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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满反日游击队与抗日义勇军的关系探析

2018-09-10侯震

关键词:统一战线

侯震

[摘要]东满延吉、汪清、珲春、和龙四县反日游击队在党的领导下,积极贯彻抗日统一战线政策,联合并团结东满抗日救国军、山林队等义勇军部队共同抗日,并在建立统一战线过程中,因地制宜地针对情况各异的义勇军采取不同的策略,并在义勇军部队中建立党组织,使广大义勇军部队逐步接受党的领导。

[关键词]反日游击队;救国军;山林队;统一战线;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二军

[中图分类号]K265.1[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36121(2017)06000003

东满地区毗邻朝鲜半岛,历史上日本帝国主义在东满的统治程度仅次于关东州,在中外反动势力的压迫下,“农民运动发展的程度比北满其他地区都要高,范围都要广,党的主观力量都要强”[1],党在东满较早建立组织,领导各县开展反日斗争,本文以党领导的延吉、汪清、珲春、和龙四县反日游击队,协助并联合 “救国军”“山林队”余部(1)继续抗日。

一、延吉反日游击队对“义勇军”“山林队”的吸收

1932年1月初,延吉党组织成立“中韩反帝同盟”,与日伪当局进行斗争。3月又组织延吉县群众举行大规模的反日运动,在此基础上成立了延吉反日游击队,“延吉游击队在纪律上工作上政治上最好”[2]43,在东满抗日斗争中起到了很好的表率作用。延吉反日游击队派党团员指导反日部队工作,与义勇军、山林队联合抗日,对义勇军、山林队部队的吸收整编。

(一)延吉反日游击队与“义勇军”“山林队”联合抗日

延吉反日游击队成立后,有效地带动了东满抗日形势,成为日伪当局重点打击对象。1932年9月,日伪对东滿进行大规模的“清剿”,延吉县成为重点“讨伐”区域,“放火革命的乡村,在延吉县、和龙县,到处遍地,火光冲天,枪声不息”[3]165,延吉游击队和延吉“义勇军”“山林队”面临严峻的考验。

延吉游击队在中共中央“一二六指示信”的引导下,“赤色游击队与其他反日军的关系大大转变了,特别是与救国军和很多‘山林队建立很多次的‘攻守同盟,进行很多次的反日战斗”,延吉游击队曾联合义勇军两次攻打八道沟,虽然取得“围了日本领事馆,毙了自卫团长(韩国走狗),自卫团死者十余人”的战绩,但由于以“仁义好”为首的部分反日军的动摇,“战至中途,他首先退却,其他部队亦受牵动、均退,把我们的游击队撇在街里受敌包围”,导致第一次攻击八道沟的计划受阻。延吉游击队及时总结教训,再次联合“义勇军”“山林队”等抗日部队第二次攻打八道沟,“仍以赤色游击队为骨干,其他‘义勇军参加者共十三部队,占了XX但敌人潜入地窖,亦未能驱走”,取得了一定的战果。延吉游击队与“义勇军”“山林队”两次攻打八道沟战役,尽管取得一定程度上的胜利,但也暴露出“把‘攻守同盟‘作战协定只看作单纯的军事行动”[4]1283-1285的单纯作战上联合的问题,并未从思想上坚定“义勇军”“山林队”的抗日决心,导致两次攻打八道沟战役均未达到预期的效果。

此外,延吉游击队与义勇军“岳营”在三道弯联合作战,在这次“讨伐”中,他们英勇地与赤色游击队联合作战到底。在作战的当时他们拿许多衣服鞋袜来给群众,同时,他们还拿子弹给我们说:你们拿子弹也是打日本,我们也是打日本[2]188,不但支援了延吉游击队,而且缓解了日伪“讨伐”给延吉游击区造成的破坏。

(二)延吉反日游击队对“义勇军”“山林队”吸收整编

延吉游击队在联合反日部队抵抗日伪“讨伐”的同时,还注重对“义勇军”“山林队”的吸收整编。主要是党团员以个人身份在“义勇军”“山林队”进行兵运工作,“东满在延吉曾动员了二分之一的团员到义勇军工作”[4]1290,延吉反日游击队主动对“义勇军”“山林队”进行吸收整编。

1932年底,被中共延吉县委派到“长江好”山林队的党员王德泰,“从该队带出20余人到依兰沟,加入反日游击队”[5],充实了延吉反日游击队的实力。中共东满特委在“一二六指示信”的引导下,要求延吉县委组织义勇军委员会,“并派游击队到沙河掌大荒外(崴)一带工作”[4]274,于是,王德泰、王中山等人代表延吉游击队来到沙掌河,召集了有5支山林队219人参加的大会,对活动在该区域的山林队进行整编,其中,九占队91人、中国队39人、压三省队38人、靠胜队36人、老来红队15人,总计219人。[3]208

沙掌河整编后,王德泰统一指挥各抗日队伍,击退了日本守备队、自卫团共一千多人的”讨伐”,巩固了沙掌河会议的成果,使沙掌河各“山林队”在延吉游击队的领导下共同抗日。

活动于三道弯的“岳营”部队与游击队关系密切,但尚未在“岳营”发展党组织,中共东满特委不失时机地指示延吉县委,“必须要全力在兵营中建立党和群众的组织,其方法可以经过(个)别谈话,和游击队共同组织游击战术研究会”[4]273,在延吉县委和游击队的努力下,“他们(岳营)还想全部参加赤色游击队”[2]185,党在岳营义勇军中的指导工作成效显著。此外,在延吉游击队的影响下,“延吉的徐奎武部编成革命军的独立团,政委王景春,对其他反日部队要搞好攻守同盟,联合作战”[3]210,徐奎武部义勇军也接受了党的抗日统一战线,充实壮大了延吉地区的抗日武装力量。

延吉反日游击队在与东满“救国军”“山林队”的联合取得成效的同时,由于受“左”倾错误的影响,错失了扩大游击队规模的机会,例如,“延吉老头沟保卫队的兵变,是在我党领导下进行的,队长对我党表示同情,全队不到数月发展到三千余人,里面亦有我们的同志,但是,因为我们的同志坚持改为红军和建立苏区,工作无成绩,同志们退出来,完全放弃争取这个队伍的无产阶级的领导”[4]1416,未能将兵变部队及时归于党的领导。“一二六指示信”后,延吉反日游击队转变工作方法,尽管存在着一些偏差,例如“没有在反日部队中建立起了坚固的下层统一战线”[4]1292和“向义勇军兵士进行公开宣传,只发展了党与团的政治影响,组织上的收获很少”[4]1291的问题,但也争取并团结了“岳营”、徐奎武部义勇军以及众多“山林队”共同抗日,充实壮大了延吉游击队,为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二军第一团的成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二、从“汪清别动队”到汪清反日游击队的发展

汪清是党在东满最先开展武装斗争的地区,九一八事变前就已成立汪清游击队。(2)1932年4月,中共汪清县委在小汪清崔冒浩的水车棚子重新组建了汪清游击队,队长金哲,队员十二名,再次成立汪清反日游击队之前,“董东淳、胡泽民、金根植、黄振等九人组成别动队,由李光任队长,打入救国军吴义成部队,进行统战工作”[6],形成了党领导的汪清反日游击队和别动队共同抗日的局面。

(一)“汪清别动队”的建立和发展

1932年3月中共汪清县委派李光等9人赴王德林部救国军,被吴义成编为“别动队”(3),共有队员40多人。参加救国军抗日的同时,相继发展党团组织,“建立团的坚强支部与群众组织……必须保证他们(救国军)了解统一战线的策略”[4]1278,汪清别动队在救国军中宣传党的抗日主张。然而,救国军前敌总指挥吴义成受固有思维的限制,并不信任党领导的别动队,“对于李光别动队,始终加以歧视,不发给枪支只给一支手枪(七星子)叫队长带着,队员则叫那几个东宁造的手榴弹(尾巴弹)。因此别动队,有其名无其实,只担任XXX通讯联络工作”[3]170,装备简陋的别动队受到排挤,难以从根本上影响救国军。1932年秋,别动队在党的指示下脱离救国军,回到汪清继续抗日。

尽管汪清县委组织的别动队较早退出救国军,但也起到了相应的作用。一方面,作为救国军直属的“别动队” 保护了党派到救国军工作的同志,“(救国军)如有发现文件和传单,他们便认为这是共产党人,拷打枪毙,无所不为。在这种情况下,别动队起到了不少的作用”[3]170;另一方面,提高了党在反日部队中的威信,“李光在救国军中有很高威信,有一次李光负伤在病疗治疗时,救国军李司令来探病说‘你们要好好保护李光,李光的一塊肉等于一两黄金啊”[3]301,以李光为首的别动队党员给救国军带来了积极的影响。

(二)汪清反日游击队的扩大

1932年4月,汪清游击队重新组建,武器装备极其简陋,陷入了势单力孤的困境,“恐为救国军、山林队所缴械,不敢白天公开活动”[3]170,行动极为谨慎。汪清游击队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依然坚持抗日,不断壮大自身的实力。

1932年夏,日军疯狂扫荡东满,汪清成为日伪重点“讨伐”的地区,汪清游击队难以抵挡日伪的大规模“讨伐”,又与地主、救国军等势力交恶,难以独立地在汪清立足,与周边抗日部队联合成为汪清游击队化解危机的选择。1932年11月,汪清游击队与脱离救国军的“李光别动队”、安图游击队、部分从宁安转移到汪清的游击队,成立了汪清县游击大队,“下设三个大队,队员90余人。大队长梁成龙,政委赵春学”[3]434,汪清反日游击队吸收原救国军“别动队”有利于团结周边义勇军、山林队抗日;吸收党领导的安图游击队、宁安游击队有利于坚定贯彻党的抗日方针政策;使汪清游击队转败为功,成为东满反日游击队的楷模,“汪清游击队是东满最好的游击队,有五分之一至四分之一雇农和苦力成分,中队长与三个小队长是雇农成分,有一队员有很好的武装技术”[4]205,继续承担领导汪清县抗日的重任。

(三)汪清反日游击队与“义勇军”“山林队”联合抗日的曲折

汪清反日游击队再次组建后,发动群众建立了汪清苏维埃政府,但由于受“左”倾错误的影响,“没收一切地主阶级土地”[7]353,不从抗日的实际情况出发,没有处理好与“义勇军”“山林队”的关系,“党也曾派了许多同志到军队中去,但是犯了很多的机会主义的错误和长官路线”,未能作好关营义勇军的工作,关营长在日伪的挑唆下激化矛盾,“借中国人复仇为名杀了二十余个韩国同志”[8]433,导致关营义勇军投敌,削弱了汪清县的抗日力量。

1933年5月,李光等人去汪清罗子沟联络“山林队”,被“山林队”首领同山好加害,汪清反日游击队为揭露同山好的罪行进而团结各“山林队”抗日,东满各游击队联合发表声明,别动队和中韩游击队向群众宣告,中国与韩国民族的利益一致,目的相同,道路一样,别动队、中韩游击队和“救国军”“山林队”各队的反日弟兄们,不但不互相反对,将从此更加联合一致[9],在东满各游击队的努力下,老黑山李三侠对于李光的遇害也表示惋惜。但是当时的县委并不想方设法兴兵问罪,过了一个时期,又使游击队与该部联合进行小街袭击工作[4]174,并未从根本上动摇汪清反日游击队与汪清山林队的联合,但也暴露出游击队“实行军事投机和军事阴谋,离开群众,以至李光等一个小队被解除武装的失败”[7]355机会主义错误。

汪清反日游击队在和关营长、同山好联合抗日中,“不了解反日统一战线,不了解争取我们领导权的重要”[4]300,造成了一定的损失。汪清反日游击队及时纠正错误,在“山林队”建立上层统一与下层统一,并以下层统一为中心,所有部队都建立了组织基础[4]314,进而缓解与“义勇军”“山林队”的紧张关系,双方重新建立统一战线,“七月份参加了东宁战役,打了两昼夜,给敌人莫大的打击,表现了政治影响,提高了游击队战斗和威力,所以结成了统一战线”[4]848,汪清反日游击队在和“义勇军”“山林队”联合中逐步壮大,为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二军第三团的成立打下了坚实地基础。

三、珲春反日游击队对“救国军”的吸纳

九一八事变后,中共珲春县委最早在东满各地筹备组建反日游击队,历经岭北(荒区)游击队和岭南(烟区)游击队、珲春反日游击(总)队两个阶段,在珲春县坚持抗日的同时,对珲春救国军余部进行吸纳,壮大了自身的实力。

(一)岭北游击队对救国军“孔宪琛连”的吸纳

1932年1月,中共珲春县委筹备成立了“军事准备委员会”,在大荒沟建立了以姜锡焕为队长、金汉九为副队长、方铁山为政委、李国镇为参谋长共15人的别动队,别动队成为岭北(荒区)游击队的雏形。

1932年夏,在王玉振部救国军从事“兵运”工作的吴彬(4)等人,“作了不少的下层工作,把一些军队分成了游击队两连人”[8]433,从救国军带出十余支步枪,组成了一支抗日小分队。同年六七月,从救国军分离的抗日小分队与别动队合并,“起初队长姜锡焕,政委朴斗南(后叛变革命),后由孔宪绅【琛】(汉族,原为救国军连长,后率部分队伍向我游击队投诚)任队长,尹锡元任政委”[10]94,组建珲春县岭北反日游击队。9月下旬,岭北游击队联合王玉振部孔宪琛连进攻珲春县城,“占领三小时后退出”,提升了党在救国军中的影响力。王玉振投敌后,“该部孔宪琛连长带15名士兵携械参加了珲春县游击队”[10]449-450,岭北游击队以党领导的荒区别动队为基础,在团结、吸纳救国军中不断发展。

(一)从烟区突击队到岭南游击队

1932年3月,中共珲春县委在烟筒砬子成立区委,“烟区区委成立后的首要任务,就是创建武装队伍问题”[3]322,原珲春赤卫队队长姜一武等15人组成突击队,夺取了灰幕洞郎地主、西沟口大地主徐炮手的枪,烟区突击队初具规模。

烟区突击队在打击地主夺取武器的同时,又组织突击队协同救国军抗日,“敢死队(突击队)做了几件事得到救国军的信任,给了我们几支枪。以后又从救国军中派来15人加入敢死队(突击队),正式成立了游击队”[3]315,烟区区委组建领导的突击队,采取灵活的策略深入敌后协助救国军抗日,不仅获取了救国军武器上的支援,更是将一些救国军官兵吸纳进突击队,最终成立了岭南游击队。

(二)珲春反日游击队对救国军余部的吸纳

1932年11月,中共珲春县委根据抗日斗争的实际情况,将珲春岭南(烟区)、岭北(荒区)游击队合编为珲春反日游击队,珲春反日游击队成立后与“山林队”协同作战,袭击哈德(达)门车站,夺取货车一次。山林队有十七人参加游击队[4]284,扩大了珲春反日游击队的影响

1933年4月,中共珲春县委根据当地抗日斗争的实际情况,在珲春反游击队的基础上,组建珲春反日游击总队,“总队长孔宪绅(琛),政委朴泰益。下设两个大队,第一大队长孔宪绅(琛)政委朴泰益、崔斗星;第二大队长申良栋,政委朴斗南”[10]95,总队成立后参与救国军攻打东宁的战斗,“打一次东宁,主要目的是想同救国军搞统一战线”[3]316,珲春游击总队担当突击的重任,“剧烈的战争经过一天,我们的游击队奋勇上前,我们的炸弹队跳过铁丝网……终因吴(义成)及其它义勇军指挥者之动摇,没有结果,他们均纷纷退却,只撇下我軍及史团孤立死战”,虽然因救国军的动摇未能如期攻占东宁,但却扩大了游击队的影响,“赤色游击队在其他一切义勇军及民众中的威信与荣誉大大加强了”[4]1284,珲春游击总队以实际行动赢得了救国军的信任。

珲春游击总队继续争取原救国军余部加入游击队,“跟侯国忠山林队取得联系,侯国忠在33年底生活和活动很困难”[3]316,挽救了侯国忠领导的“山林队”,扩大了珲春反日游击总队的实力。珲春游击总队为统一新入队“救国军”“山林队”的思想,在侯国忠山林队内部建立党组织,“游击队内C·Y小组已建立,并开始了C·Y工作”[3]39,加强了党对珲春反日游击总队的领导,为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二军第四团的成立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珲春反日游击队成立之初便与珲春的王玉振救国军互有交集,尽管在联合救国军的政策上曾受挫折,但珲春反日游击队从别动队、突击队再到岭南、岭北游击队,发展到珲春反日游击总队,每个阶段都在联合救国军抗日、吸纳救国军、山林队中发展壮大。

四、和龙反日游击队与“义勇军”“山林队”联合抗日

九一八事变后,中共和龙县委在开山区、三区、大区、平区等游击队的基础上逐步成立和龙反日游击队,和龙游击中队、和龙反日游击大队,积极联合“义勇军”“山林队”抗日。

(一)和龙游击中队与“山林队”的抗日统一战线

1932年12月,和龙县各支反日游击队在鱼浪村集结,合编为和龙县游击中队,金世(金亨杰)任中队长、金嫂(别名)任政委,下设两个小队,“和龙游击队,子弹更少”[4]260,和龙游击中队成立之初实力相对薄弱。

1933年初,和龙游击中队为长期坚持抗日,在鱼浪村建立革命委员会,团结和龙各类反日力量,“建立广泛的抗日统一战线,而拥有多数群众组织了反日会,在反日会旗帜下,中韩两民族团结起来挺身从事抗日救国斗争,这样子与老中国军队山林队结成共同战线”,和龙游击中队与反日会、老中国山林队结成抗日统一战线。和龙游击中队在与山林队的统一战线中,“由救国军靠山部队收买步枪三十挺来加强了武装力量”[3]181,壮大了自身实力。

(二)和龙游击大队与“救国军”的联合作战

1933年2月,日伪进剿鱼浪村根据地,和龙游击中队不畏强敌,队长金世、政委金嫂、和龙县委书记崔相东等人英勇牺牲。尽管和龙游击中队遭受损失,但随即扩编为和龙游击大队,在鱼浪村、牛腹洞、平岗等地继续战斗。

和龙游击大队扩编后在土城堡伏击日军,“在此战斗中地方群众到‘山林队去请求配合作战,但‘山林队憟于恐慌,拒绝交战,于是群众要求借给武器,‘山林队承诺借群众持着武器,(游击队)纷纷利用地形,勇敢的向敌猛射,一面吹起喇叭;鼓动士气;山林队看此种情况,激动起来;前来参战”,和龙游击大队以实际行动赢得了山林队的信任。1933年5月,救国军孙营袭击牛腹洞伪军自卫团,“十多名游击队员配合救国军孙营长队伍计划袭击三厂子自卫团,制先直来向我进攻,游击队于是坚决迎战,交战达数小时后日军亦来应援自卫团”[3]181182,和龙游击大队配合自卫军袭击自卫团虽未取得预期效果,但也扩大了游击队在“救国军”中的影响。

和龙游击大队在和龙游击中队抗日统一战线的基础上,进一步与“山林队”“救国军”联合作战,在实战中赢得“山林队”“救国军”的信任,不但壮大了自身的实力,而且为日后与“山林队”“救国军”更大范围内的联合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五、结语

纵观东满反日游击队对抗日义勇军的统一战线策略,中共东满特委、各县区委根据东满地区党领导武装的实际情况,“东满目前所有的,还不能说是游击队,仅是一种特务队的形式的一种武装队”[4]768,派遣党员军事骨干到“救国军”中从事兵运工作,协助“救国军”抗日的同时,从思想上影响“救国军”成为党领导的武装;各县区反日游击队在成立之初,也都与“救国军”“山林队”联合作战,甚至在组建之初以“别动队”的名义加入“救国军”,逐步发展成为党直接领导的反日游击队。尽管各县区游击队在联合“救国军”“山林队”抗日中曾犯有“还没有用广泛的下层统一战线来建立起组织来”“跟着(“救国军”“山林队”)乱跑等右倾现象,“左”倾机会主义路线”等错误,但在“一二六”指示信的引导下,东满各县区游击队转变统战思路,转变了和“救国军”“山林队”等反日武装队伍的恶劣关系,与很多部队结成了攻守同盟,把防守主义,变为不断向敌人进攻[4]232234,党对游击队的影响大大的提高了,游击队成为反日武装队伍中的中坚力量,“救国军”士兵(甚至有许多是军官)及“山林队”,对游击队及党的信仰[4]1134,以延吉、汪清、珲春、和龙等县游击队为基础,成立了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一军。

[注释]

(1)东满自王德林部、王玉振部救国军溃散后,“(东满义勇军)如果统计其下委任状之数目,足能超过五千”“各山林队常来常往无定。东满总计约数千人。然无大部队,即数百人之部队,亦仅九占等几个而已”(《中共东满特委补充报告》,(1934年2月8日),《东北地区革命历史文件汇集》,甲30,第130、133页)

(2)中共汪清县委共两次组建游击队,“1930年十月末,中共汪清县委组建汪清游击队,后与北满红军合并为汪清县游击队。1931年5月,由于敌伪的追剿和有些队员的投降变节,使游击队的集体活动受到限制”。(《汪清县游击队略考》,《中国朝鲜族历史研究论丛(一)》,第268269页)

(3)“党领导的东满抗日游击队初创时期所建立的别动队,是我党争取救国军、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共同抗击日本帝国主义的一个创举。这是借救国军的‘码头,行游击队的‘船,争取救国军共同走上抗日道路的很好形式”(崔厚泽:《别动队:东满初期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特殊形式》,《延边大学学报》,1997年第3期)。

(4)1932年2月任中共珲春县委书记。因犯‘左倾盲动错误而撤职,后到救国军王玉振部做政治工作。同年冬,调回根据地任大荒沟游击队长(《东满抗日烽火》,第39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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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王新义,李洪光.中共吉东特委机关诞生地考证[J].牡丹江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4):3842.

[责任编辑]王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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