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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吴文山一把壶,一寸净心

2018-09-09张志刚孟祥炎

经济视野 2018年12期
关键词:铁壶文山匠人

本刊记者/ 张志刚 孟祥炎

我们与吴文山的对谈始于一壶山楂叶。他气定神闲地煮水、斟茶,将茶汤送至我的手边后,他谈起广州的气候,久居广州的人自然心照不宣。据说饮山楂叶茶可祛湿气,只是味苦而不易喝惯,他又另泡了茶,聊作以苦解苦。

他的少年时代在安徽芜湖一个村庄里度过。乡村每逢过年,便有挂中堂画的习俗,那时方圆百里擅画之人寥寥无几,他的舅舅却是画画的好手,年少的他觉得舅舅身上的光环灿烂夺目,遂心向往之。乡人请舅舅前去画中堂画时,他总是跟随着打个下手,磨墨、扯纸,犹如一个虔诚的助手。

自那时起,他的心中暗暗滋生出了对艺术的情愫,后来,他得偿所愿进入美术系学习,经过几年学院派的艺术洗礼之后,他转而关注工艺与生活类美学,从事了几十年的艺术设计。

年近五十的他回忆着自己的少年时代,仿佛站在河流对岸着时间流逝所带来的变化,也试图穿过岁月迷雾去辨认那未曾改易分毫的东西,那纯粹、明净的时光,那对美赤诚向往的岁月,最终成为他人生的底色。

新老子出关

从设计系毕业后,年少的他只身南下来到广州,为稻粮谋,他从事过诸多行业,然而始终未能寻找到理想与现实的完美结合点。一面是生存的压力,一面是无法割舍的艺术理想,世间安得双全法?这似乎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然而,他始终保持着对美的思考与坚持。他认为设计有“非标化”的特点,美因时、地、人、势而不断变化,这便要求设计师在设计时有一个定位,能以不变而应万变,这在他看来,即“去二得一”。

“设计和匠人最大的区别在于,前者是创新,后者是传承。近30年来社会发展地太快了,人们不太关心传承与沉下心来做事。近些年“传承”大有复苏之势,但若是将匠人精神片面理解为只有传承而无创新,恐怕会矫枉过正。”

其实一直以来,他始终在寻找一个媒介,一个能够承载他思考与审美的媒介,而意料之外,却在天命之中的,正是他与铁壶的缘分。

铁壶工艺,在唐朝时随茶道传入日本。时间涤荡之下,有千年品牌留存。上世纪在我国台湾兴起铁壶热潮。这股风也刮到了大陆。但与挖掘铁壶的商业价值相对,也有人思考着铁壶的其他价值,从艺术与生活的角度看,器是可以载道的。

他意识到,这是一个能够将自己的艺术理想转化到器物之中的机缘,于是,“渡和堂”的种子找到了合适的土壤。此前二十余年的沉淀,似乎就是为了等待这一日。

渡和堂之名,如何理解?他认为,对设计师来说,一个品牌的理念首要的是有“正见”。“和”在他的理念中,即“一”之义,化繁为简,去二得一,以至无所偏倚。

有了“和”的见地,进一步便是要将之落于实处,在铁壶制作的技术与工艺上,无不要体现这一点。他们从澳大利亚运回铁矿石,以小炉炼铁,炼至酥松便为最佳,所谓“酥松”,听起来有些玄妙,在他看来,其实不过是为了达到微量元素的长久释放,长久意味着稳定,稳定即是“和”。

至于铁壶内壁的处理,也蕴含着“和”的见地。铁壶内壁的防锈处理对安全性要求极高,他们只使用天然原料,铁虽是人体生命最重要的微量元素之一,但长时间饮用重水易得结石,所谓物极必反,这都要求对“度”的把握。此外,在造型方面,他偏向于质朴、简约的风格,即便是一些银配件,也想方设法将之做旧,以塑造出一种岁月感。

一把把黢黑铁壶被分置于木格之上,质朴无华却沉稳端方。铁器的气场使人安定,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切浮华皆洗净,余一颗纯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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