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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媒体时代深度报道的舆论引导价值探析

2018-08-28刘晓来

新媒体研究 2018年13期
关键词:深度报道舆论引导当代价值

刘晓来

摘 要 纵观中西方深度报道的发展历程,其产生的原因具有相似性:都处于社会转型时期,深度报道承担着揭示真相、解释谜团、整合认知、思想导航的作用;都是媒体主体意识的强化与精英意识的显现,媒体精英在社会转型时特有的问题意识、批判意识、前瞻意识,为媒体参与公共生活、推动社会发展提供了智力支持。今天,中国的改革进入攻坚期和深水区,传统媒体又面临着新媒体碎片化传播的冲击,深度报道的当代舆论引导价值应该被看到。

关键词 深度报道;舆论引导;当代价值

中图分类号 G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6-0360(2018)13-0115-02

深度报道的定义有很多,其真正的指向有这样几个:深度、广度、厚度、力度。深度,也就是深度报道反映真相的深刻程度。广度,也就是深度报道反映真相的全面程度。厚度,也就是深度报道对背景材料的统摄和驾驭程度。力度,则是深度报道所产生的影响和推动力。

以这样的视角看,学者丁柏铨的定义比较准确、科学,“深度报道是某些通过展示宏观背景,对新闻事实进行分析(包括因果分析)、解释或预测并达到相当深度的报道的总称。”它强调深度报道的厚度、深度、广度、力度,并且注意了深度报道的文体变化。

今天,深度报道的时代背景已经改变,但是,深度报道的时代使命尚未完成——中国改革已经进入攻坚期和深水区,深度报道应该推进社会改革,承担起舆论引导的责任。对于深度报道来说,中国改革的深化提供了最好报道素材,受众依然需要深度报道来解疑答惑、引领导向、辨清是非。这是深度报道之所以被需要的最大原因。同时,深度报道还有对抗新媒体碎片化传播的功能。

具体说,深度报道在舆论引导层面的当代价值如下。

1 以报道的专业化改变媒体竞争格局

媒介的迭代直接影响着新闻产品的形态,也深刻影响着媒体竞争的格局、舆论引导的格局。要想有效地完成舆论引导任务,引导者首先需要在媒体的竞争中占据一席之地。也就是说,舆论引导的能力,应该是一种媒体竞争中的发言权。

在新媒体时代,随着新媒体的赋权,“协作性新闻策展”开始出现。这一新闻生产模式的特点是:生产过程的去组织化、去科层化;开放、多节点、动态的个体化实践;没有被最终文本所装载,而是不断被再生的新闻内容。在“协作性新闻策展”的新闻生产中,传统媒体的垄断性因为传播权力的分化被解构,它们并不具备垄断的渠道,连它们生产的内容也因为信源的增多,因为用户生产的出现而丧失了垄断性。这是传统媒体在新媒体时代出现势微的原因。

此时,传统媒体的竞争力何在?或者说,如何改变媒体竞争的格局?有人会说,是传统媒体的公信力。可公信力并不是天然产生的,在渠道垄断的时代,公信力因为信源的单一而稳定,但是在信源多元,信息竞争的今天,公信力的构建离不开互动的过程——传统媒体能否在传播过程中获得公众的信任,它们又该如何获得公众的信任?显然,与碎片化的、缺少把关的自媒体报道相比,传统媒体的公信力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其报道的权威性和专业性。其中,专业性是基础,没有专业的报道,最权威的信源都无法获得足够的认同;没有专业的报道,传统媒体的公信力将被消解殆尽。专业性恰恰是深度报道最基本的要求,深度报道就应该深刻而全面地反映真相。只是,自都市报短消息流行之后,媒体对于深度报道的重视与操作能力都在下降。加之,传统媒体发行和收视的下滑,也加剧了深度报道的危机——缺少了可传播的平台。

对于传统媒体所承担的舆论引导功能,更是需要专业化的报道实现。舆论引导之所以出现问题和障碍,原因与社会的分化、受众的分化、新媒介的表达格局,以及网络舆情的非理性有关。此时,只有坚持专业的深度报道,人们才能看到全部真相,才能得到理性的思维锻炼,才能在舆论表达的过程中,逐渐养成理性思考习惯。这是一个理论上能够改进舆论引导力的路径,也是传统媒体中,能够提升舆论引导力的新闻品种。

2 以报道的公共性推动社会变革进程

在公共协商理论的视角下,社会变革的过程也是一个公共商议的过程,在这个公共商议的过程中,媒体是重要的推动因素,它既是一个各方沟通的桥梁,也是一个意见的供给者,还是一个进程的监督者、反思者。媒体能否在可见的透明的公共空间中,推动议题的深度展开,组织各方的理性协商,是决定社会变革走向和成效的重要因素。

可很多时候,当中国社会改革已经进入关键时期时,传统媒体却常常在重大议题上出现缺位情形——或是在公共空间中出现失声,或是在价值排序时与受众认知不符。从社会变革的角度看,這种缺位导致重大问题被忽视、被遮蔽,改革中的重大议题未得到充分展开和协商。从舆论引导的角度看,这种缺位容易导致噪音和谣言的产生。显然,对于社会变革来说,这意味着风险的存在。

特别是在嘈杂的网络环境中,遇到一些重大的事件,传统媒体常常抽身事外、袖手旁观。结果,导致各种谣言和传言充斥其中,导致舆论出现情绪化和非理性的一面。如何看待这种情形?一个比较客观的判断是,“网络谣言表面上是网民的非理性参与,实质上是非制度化参与,它在某种程度上弥补和替代现实中制度化参与渠道的不足。”正是因为传统主流媒体对问题关注得不够,各种非理性的谣传才层出不穷。

因此,在新媒体时代,需要深度报道以其公共化的议题推动社会的发展,对那些事关社会变革进程的关键议题予以制度性关照和发声。这种议题的公共性也是其他新闻形式难以具备的。深度报道的选题,比一般新闻体裁要重大得多,这是公共性得以存在的前提。

3 以报道的合成化推进社会共识生成

与专业的深度报道者相比,“自媒体是一个弱组织性的媒体,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抗风险能力偏弱,同时也存在自我约束能力偏弱的问题。”因此,自媒体传播虽然丰富了信息传播的信源和内容,也存在着碎片化的特点。对于这种碎片化信息,应该有两种追问的自觉:

一是这种碎片化信息在丰富信息内容的同时,到底能够提供多少准确而全面的认知?虽然,在理论上碎片可以拼凑出整体,但是自媒体传播的碎片却常常处于同质与无意义的状态,很难成为人们做出判断的参考。

二是这种碎片化信息在社会发展进程中,是否能够起到舆论监督和舆论引导的作用?由于自媒体组织的抗压较弱,也缺少专业的技能,因此也就缺少深入报道真相的能力与精神。这是自媒体组织的天然缺陷。而对于处于关键时期的社会变革来说,没有监督和引导难免会出现失范和迷失的情形。这就需要深度报道以其深度的整合能力,对信息对人们的认知进行整合、合成、引导。

面对这种碎片化的传播,深度报道可以以文本信息的合成与认知框架的合成,来实现辅助和引导的功能。

一方面,通过文本信息的合成,将碎片化的信息进行有序排队、组合,将碎片化信息在事实和逻辑上的层面上合成一个整体。这个过程,依赖的深度报道记者的发散思维和统摄思维,并不是一般的自媒体人可以完成的。记者的整合其实就是记者的新闻生产的框架。

另一方面,通过认知框架的合成和重构,实现认知框架的重叠和接近,在接近之后再加入新的认知框架,重构人们的认知框架。从而在框架的转换、重构中,推进社会共识的生成,完成对人的引导。当然,框架重构的是否合理科学,则属于深度报道能力的范畴。

既然是深度报道,就应该深刻全面地反映真相。既然是全面,就应该占有更充分的背景材料,既然是深刻,就应该有基于事实的深入的分析、判断、预测。这样的新闻报道思维恰恰是对碎片化传播的补充与矫正。虽然,深度报道有其使用规格,并不是所有选题都需要深度报道,但对于那些重大的问题,深度报道的合成功能,是其他新闻形式不具备的。

参考文献

[1]丁柏铨.深度报道:概念辨析及深度探源[J].新闻记者,2014(10):74.

[2]陆晔,周睿鸣.“液态”的新闻业:新传播形态与新闻专业主义再思考——以澎湃新闻“东方之星”长江沉船事故报道为个案[J].新闻与传播研究,2016(7):25.

[3]郭小安.网络谣言的政治诱因:理论整合与中国经验[J].武汉大学学报,2013(3):123.

[4]王瑩.深度报道需要直面的问题[J].新闻记者,2014(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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