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及抑郁评分与慢性便秘患者临床不同伴随症状关系研究
2018-08-20窦迎春曲海霞许倩倩周长宏于新娟孟欣颖
窦迎春, 曲海霞, 许倩倩, 李 青, 马 健, 周长宏, 于新娟, 孟欣颖
青岛大学医学院附属青岛市市立医院(东区)1.干部保健科; 2.消化内科; 3.中心实验室,山东 青岛 266071
近年来,慢性便秘的患病率呈上升趋势,然而其发病机制尚不明确,目前认为慢性便秘的发生可能与多种因素有关,其中焦虑、抑郁等精神心理因素的干扰可能是影响胃肠道功能的重要原因,其可以通过与脑-肠轴相互作用,也可以通过大脑皮质影响下丘脑及自主神经系统发挥作用,导致胃肠激素异常分泌,损伤肠上皮屏障和黏膜免疫功能,影响肠道的正常运动和内脏感觉[1]。目前,对于慢性便秘患者临床不同伴随症状与焦虑、抑郁状态之间关系的研究尚未见有明确阐述,本文通过测定慢性便秘患者及临床不同伴随症状者之间的焦虑、抑郁评分,进一步探讨焦虑、抑郁与慢性便秘患者临床不同伴随症状之间的关系,现将结果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一般资料收集2017年2月至2017年8月于青岛市市立医院干部保健科就诊且符合慢性便秘诊断标准的49例患者作为研究组,男29例,女20例,年龄43~88岁,同时选取34例无便秘患者作为对照组,男18例,女16例,年龄46~80岁。两组在年龄、性别的分布上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纳入标准:慢性便秘的诊断标准参照2013年《中国慢性便秘诊治指南》[2]。排除标准:(1)胃肠道器质性病变,如肿瘤、炎症、腹部手术等引起的肠腔狭窄或梗阻粘连等;神经系统疾病、结缔组织病、免疫系统疾病等系统性疾病史;(2)有神经系统疾病、结缔组织病、免疫系统疾病等病史;(3)精神疾病史等。所有受试者均签署知情同意书。本研究通过医院伦理委员会审核批准。
1.2研究方法(1)收集患者的一般资料:收集内容包括以下几个方面:入组患者的性别、年龄,临床伴随症状如:有无腹痛、腹胀、排便费力、排便不尽感等。(2)焦虑、抑郁评分[3]:采用Zung焦虑自评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 SAS)和抑郁自评量表(serf-rating depression scale, SDS)对患者的焦虑、抑郁情况进行评分。每个量表共有20个项目,总得分乘以1.25后即得标准总分。SAS主要反映焦虑主观感受,四级评分,15个为正向评分,5个为反向评分,评定成年人焦虑症状的轻重程度;而SDS 反映抑郁主观感受,四级评分,10个为正向评分,10个为反向评分,评定成年人抑郁症状的轻重程度。
2 结果
2.1两组患者焦虑、抑郁评分的比较结果SAS评分:研究组(43.03±7.19)显著高于对照组(38.39±6.56),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2.571,P=0.013)、SDS评分:研究组(45.38±9.56)显著高于对照组(38.54±7.27),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3.005,P=0.004)。
2.2不同性别在慢性便秘患者焦虑、抑郁评分的比较
SAS评分:女性便秘患者(47.21±7.31)高于男性便秘患者(40.41±5.85),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3.212,P=0.003);而女性与男性便秘患者SDS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46.82±9.81vs44.48±9.50,t=0.738,P=0.46)。
2.3临床不同伴随症状的慢性便秘患者之间焦虑、抑郁评分的比较伴有腹痛的慢性便秘患者SDS评分高于无腹痛患者,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伴有腹痛的慢性便秘患者SAS评分与无腹痛患者相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伴或不伴有腹胀、排便费力、排便不尽感的慢性便秘患者SAS评分、SDS评分相比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慢性便秘患者临床不同伴随症状之间焦虑、抑郁评分的比较Tab 1 The comparison of anxiety and depression scores in different clinical symptoms in patients with chronic constipation
续表1
参数 例数SAS评分 t值 P值SDS评分 t值 P值 无 16 45.42±4.65 47.04±10.25 排便不尽感 0.677 0.502 0.119 0.906 有 22 42.13±7.76 45.59±9.14 无 27 43.72±6.81 45.22±10.08
3 讨论
慢性便秘的发病机制可能与多种因素有关,如内脏感觉异常、肠道感染、精神心理、胃肠道动力、神经免疫等。目前认为焦虑、抑郁等精神心理因素与慢性便秘的发生有一定关系,便秘可能作为一种躯体化症状随着焦虑、抑郁等精神心理障碍的发展而持续存在,反之便秘又会导致或加重焦虑、抑郁等精神心理障碍的发生[4],而对于慢性便秘患者临床不同伴随症状与焦虑、抑郁状态之间的关系目前尚未见有明确报道。
本研究显示,慢性便秘患者的焦虑、抑郁评分高于无便秘患者。既往研究[5]表明,功能性便秘(functional constipation, FC)患者的焦虑、抑郁倾向更为明显,由此说明,FC的发病机制不仅与胃肠道动力、感觉异常有关,还受焦虑、抑郁等精神心理因素的影响。便秘型肠易激综合征(irritable bowel syndrome with constipation, IBS-C)患者同样存在不同程度的焦虑或抑郁状态[6],且焦虑、抑郁水平高于对照组患者[7]。谢振年等[8]在对慢传输型便秘(slow transit constipation, STC)患者的研究中同样得出,STC患者的SAS、SDS评分明显高于对照组患者,且STC患者的 SAS、SDS评分与患者的便秘症状有相关性,即便秘症状越重,其焦虑、抑郁状态会越明显,反之其焦虑、抑郁状态的加重又会干扰胃肠道功能,使便秘症状加重。同时,一些外源性的应激,可使血中儿茶酚胺释放量增加导致内源性焦虑、抑郁,焦虑、抑郁均可使自主神经系统功能紊乱,进一步使胃肠道蠕动功能减弱,引起便秘[9]。
另一方面,有研究[10]认为,焦虑、抑郁情绪与便秘的发生及其严重程度相关,焦虑、抑郁情绪不仅可增加盆底肌群的紧张度,导致直肠肛管运动协调功能紊乱,同时,长期便秘也可以导致或加重患者焦虑、抑郁等不良情绪的发生。在IBS分型中我们可知IBS-C患者的焦虑、抑郁评分高于其他类型患者[11],且IBS-C患者与FC者相比,可能存在更多躯体及精神上的功能性障碍,也表明焦虑、抑郁等精神心理因素与两者之间包括便秘在内的诸多症状的差异有一定的关联[12]。
本研究显示,女性慢性便秘患者的SAS评分高于男性患者,而SDS评分两者之间无显著性差异,这与匡荣光等[13]的研究结果有相似之处。FC患者伴有明显的焦虑、抑郁等精神心理倾向,而女性便秘患者较男性患者焦虑型心理障碍倾向更为明显,由此提示焦虑、抑郁可增加排便时直肠肛管运动的不协调性,使直肠感觉阈值升高,是便秘发生的原因之一,女性便秘患者与男性患者相比,存在更严重的焦虑情绪及肛管直肠动力异常。女性FC患者焦虑评分较对照组升高,说明焦虑等精神心理因素也可能通过自主神经系统影响胃肠道功能[14]。同样一项对于功能性胃肠病如IBS-C患者的研究中也指出,女性焦虑、抑郁发生率及评分明显高于男性患者[15-16]。
慢性便秘患者临床不同伴随症状研究中表明,伴有腹痛的慢性便秘患者SDS评分高于无腹痛者,其余指标之间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汤玉蓉等[17]在IBS的研究中表明,IBS患者因长期受排便相关的腹痛的影响,常伴随有焦虑、抑郁等情绪障碍,但腹痛的躯体症状与焦虑、抑郁等情绪障碍之间的因果关系并不明确。GERRITS等[18]研究表明,腹痛的发生与抑郁状态之间有一定关联,腹痛可影响下丘脑-垂体-肾上腺轴,使皮质醇含量增加,同时使交感神经及副交感神经功能减弱,且调节情感与腹痛的神经元处于一种重叠的状态。另一项研究[19]认为,IBS-C患者的腹痛、腹胀等伴随症状与焦虑情绪有一定相关性,焦虑等情绪因素可通过自主神经系统使内脏敏感性增加,胃肠道收缩功能及推进运动增强。但结合本研究结果我们可以进一步推测,慢性便秘患者的腹痛也可能通过以上途径与患者的焦虑、抑郁状态之间相互影响。同时本研究中也说明,有或无排便费力、排便不尽感的慢性便秘患者SAS、SDS评分之间相比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而目前对于此方面的研究尚未见有明确报道,由此也提示焦虑、抑郁水平的差异与慢性便秘患者的排便费力、排便不尽感等症状无关。
慢性便秘患者焦虑、抑郁评分高于无便秘患者,而性别、腹痛可能与焦虑、抑郁状态之间有一定相关性,焦虑、抑郁情绪不仅影响了便秘的发生,并可能与便秘之间形成相互作用,但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尚不明确,通过对焦虑、抑郁状态与慢性便秘之间的研究可为以后慢性便秘的治疗提供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