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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近平加强党的政治建设思想的理论创新

2018-08-02赵刚印

领导之友·综合版 2018年4期
关键词:理论创新政治建设

赵刚印

摘 要:高度重视政治建设,是习近平党建思想的一大突出特色。围绕加强党的政治建设,他提出了一系列新思想,将党的建设从注重“思想建党”“制度治党”拓展延伸到高度重视“政治建党”。这包括:将“党是领导一切的”从一般的“经验”上升为一项重大的政治原则和规律性认识,对党的全面领导的科学内涵进行了全新阐述;高度重视推进“党的全面领导”的法治化、制度化建设;提出了新时代“共产党人核心价值观建设”的这一新命题;直面现实,聚焦当前党内政治建设面临突出问题的有效解决。

关键词:政治建党;政治建设;理论创新

中图分类号:D2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5729(2018)04-0005-07

党的十八大以来,在治国理政的各个领域中,关注度最高、最得人心也最具共识的就是“全面从严治党”。在习近平治国理政的整个理论体系当中,阐述得最多、最深刻、最成熟系统、逻辑最严密的,就是关于党的建设理论。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又提出了一系列党建新思想,其中最值得关注的,就是对党的政治建设提出了一系列全新论断。从注重“思想建党”到重视“制度治党”再到更加注重“政治建党”,突出强调“以党的政治建设为统领”,体现了党的建设思想与时俱进、不断深化的过程,既是对建党90多年历史经验的总结,又是着眼于推进新时代党的全面建设的战略考量,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在党建方面最大的理论创新。

一、对“坚持党的全面领导”作出新论断

在习近平党的政治建设系列新思想中,关于“党的全面领导”的论述处于核心位置。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了“坚持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这一重要论断,并特别重申“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党是领导一切的”。这一重要论断的提出,丰富和发展了党的领导理论,把党的领导的地位和作用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认识高度。

(一)将“党是领导一切的”从一般的经验上升为重大政治原则和规律性认识

在党的历史上,强调“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是一以贯之的。“党领导一切”这一概念在党内最早出现是在抗日战争时期。1942年,抗日战争进入最艰难时期,为应对残酷的战争环境,同时也为了克服这一时期党内出现的山头主义和分散主义倾向,有必要进一步加强党的领导,统一领导根据地内的政治、经济、军事等各项工作。为此,中共中央在1942年9月1日通过《关于统一抗日根据地党的领导及调整各组织间关系的决定》,其中明确规定:党是无产阶级先锋队和无产阶级组织的最高形式,“党是领导一切其他组织,如军队、政府与民众团体。”[1](P427)这是党的正式文件中最早出现关于“党是领导一切”的规定。

进入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毛泽东进一步阐发了“党是领导一切的”思想。1954年9月15日,他在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开幕式讲话中明确指出,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1962年1月30日,毛泽东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指出:“工、农、商、学、兵、政、党这七个方面,党是领导一切的。党要领导工业、农业、商业、文化教育、军队和政府。”[2](P305)

在革命战争年代、新中国成立初期以及探索社会主义建设的特殊政治环境下,党实行对一切工作的统一领导,为集中一切资源夺取革命和建设胜利发挥了积极作用。但由于受“左”倾错误思想的影响,“党领导一切”逐渐演变为“党管一切”,国家政治、經济、文化、社会等各个领域都被囊括在党的全面掌管之下,由此出现了一系列弊端,引发了一系列负面效应。但是,出现失误并不代表“党是领导一切的”就是错的,而是要探索更加合理有效的领导方式,提高领导水平。鉴于这些经验教训,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强调,在党的一元化领导之下,认真解决党政企不分、以党代政、以政代企的现象。1982年9月召开的党的十二大,在政治报告和党章中不再提“党是领导一切的”,并对“党的领导”作出限定:“党的领导主要是政治、思想和组织的领导。”某种程度上就是在“纠偏”。1987年10月25日至11月1日召开的党的十三大,在政治报告中对党的领导进一步作出界定:“党的领导是政治领导,即政治原则、政治方向、重大决策和向国家权力机关推荐重要干部。”随着执政环境和党内形势的新变化,2000年1月,江泽民在中纪委第四次全体会议上发表讲话,再次重申了“工农兵学商,党是领导一切的”思想,他指出:中国共产党是领导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的核心力量。工农兵学商,党是领导一切的。当今中国的事情办得怎么样,关键取决于我们党,取决于党的思想、作风、纪律、组织状况和战斗能力、领导水平。[3](P496)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在关于党的全面领导的系列论述中,最大的创新就是,将“党是领导一切的”思想从一般的“经验”上升为全党必须遵循的重大政治原则和规律性认识:一是将“坚持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作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进行阐述,并强调,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党是领导一切的。二是在新时代党的建设总要求中,将“坚持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作为全面从严治党的根本原则提出来。三是在党的十九大通过的《中国共产党章程(修正案)》中,将“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作为最高政治原则写入党章。四是在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修正案》中,专门写入了“中国共产党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这一表述。这一修正的重要意义在于:同宪法序言中提到的党的“领导权”问题衔接起来,解决了宪法中对于党的领导缺乏系统性、规范性落实措施的问题。通过国家法律的形式,把党的领导落实到国家工作的全过程和各方面。

(二)深化了对“党的全面领导”科学内涵的认识

党的十九大对新时代坚持“党是领导一切的”思想的科学内涵作出了原则性阐述:

其一,将党的全面领导同自觉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结合起来。强调党的政治建设、强化党的全面领导,首要任务就是有效维护党中央权威和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党的十八大后颁布的《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明确提出:“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保证全党令行禁止,是党和国家前途命运所系,是全国各族人民根本利益所在,也是加强和规范党内政治生活的重要目的”。早在改革开放初期,邓小平就曾多次强调,要加强党中央的集中统一领导,维护党中央的权威,他说:“属于政策、方针的重大问题,国务院也好,全国人大也好,其他方面也好,都要由党员负责干部提到党中央常委会讨论,讨论决定之后再去多方商量,贯彻执行。”[4](P319)进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习近平对这一问题的阐述更为直接,在2017年12月召开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民主生活会上,他强调,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是我国革命、建设、改革的重要经验,是一个成熟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重大建党原则……这是对大家党性的考验,也是根本的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

其二,“党是领导一切的”与“党的领导主要是政治、思想和组织的领导”是内在统一的关系。值得注意的是,党的十九大通过的《中国共产党章程(修正案)》,在增加“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党是领导一切的”这句话的同时,删除了1982年写入党章的“党的领导主要是政治、思想和组织的领导”这句话。对这一变化如何理解?事实上,“党是领导一切的”与“党的领导主要是政治、思想和组织的领导”并不矛盾。“党是领导一切的”是一个根本的政治原则,“党的领导主要是政治、思想和组织的领导”讲的是党的领导的具体方式方法,强调三个“主要”也并不意味着“党的领导”仅仅包括这三个方面,但是,现实当中确实有一些片面解读,将其同“党是领导一切的”对立起来。删掉三个“主要”,仅仅强调“党是领导一切的”,可以避免个别误读。但是,我们也不能把“领导一切”理解为党管一切,“领导”并不等于事必躬亲、事无巨细的“包办”,我们党也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同时,也不能以“党管不了一切”来否定“党是领导一切的”。对此,一定要有一个宏观的、辩证的把握。

其三,党的领导是具体的而不是抽象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党的领导必须落实和体现在方方面面,体现在对各个地方、各个组织、各个行业、各项事业的领导上,体现在坚定理想信念宗旨、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上,体现在党管干部原则、选对人用好人、树立鲜明的价值观和政治导向上。

其四,党领导一切并不是包揽一切。对这一点,毛泽东曾明确指出:所谓“党是领导一切的”,并不等于包揽一切,仅仅是指政权、军队、民众团体等组织接受党的政治领导,领导一切是指大政方针的领导,不是具体事务上的包揽一切。毛泽东在其起草的《工作方法六十条(草案)》中,对党的领导原则作了深刻阐述:“大权独揽,小权分散。党委决定,各方去办。办也有决,不离原则,工作检查,党委有责”。[5](P355)对于这一问题,周恩来和刘少奇也曾经有过精辟论述,1956年,刘少奇在党的八大报告中提出:“党应当而且可以在思想上、政治上、方针政策上对于一切工作起领导作用,但不能包办一切”。[6](P264)1962年,周恩来在《论知识分子问题》一文中也指出:“必须肯定,党应该领导一切,党能够领导一切。现在的问题是如何领导一切?什么是一切?……我们所说的一切是说党要管大政方针、政策、计划,是说党对各部门都可以领导,不是说一切事情都要党去管。至于具体业务,党不要干涉。”[7](P235-236)习近平在强调党是领导一切的同时,还特别强调在领导方式上“总揽全局、协调各方”,明确总揽不是包揽、协调不是包办,着眼点在于把方向、谋大局、定政策、促改革,着力于调动各方的积极性。他形象地将党的领导比作“众星捧月”,这个“月”就是中国共产党。在国家治理体系的大棋局中,党中央是坐镇全局的“帅”,车马炮等各展其长。坚持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同坚持党的民主集中制原则是一致的。习近平将党的领导同贯彻党的民主集中制结合起来,提出要“对每个领导干部,都要加强民主集中制的教育培训,使大家熟悉民主集中制的规矩,懂得民主集中制的方法。”[8]

(三)高度重视推进“党的全面领导”的法治化、制度化建设

在全面推进依法治国的当下,“党是领导一切的”不是主观抽象的,而是应以法治化形式将“党是领导一切的”这一根本政治原则制度化、规范化,包括党如何实施政治领导、思想领导和组织领导,特别是要规范和完善党对立法机关、政法机关的领导制度,规范和完善党对意识形态的领导制度。对此,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增强依法执政本领,加快形成覆盖党的领导和党的建设各方面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加强和改善对国家政权机关的领导。

加强党的全面领导,必须从制度层面着手,对党的领导体制和工作机制进行持续创新。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内法规建设的力度极大。目前,党的组织建设、反腐倡廉斗争等方面的法规制度体系已经初步形成,但是,党的领导方面的党内法规则相对滞后,体系尚未成型,尤其是党对人大、政府、政法、群团等方面工作的领导还缺乏一些基础性的主干法规。我们注意到,一方面,在最新印发的《中央党内法规制定工作第二个五年规划(2018—2022年)》中,提出要完善党的领导法规,完善党的领导体制机制,改进领导方式,把党总揽全局、协调各方落到實处。按照这一规划,围绕加强党的全面领导,未来将重点制定的党内法规包括,“中国共产党重大事项请示报告条例”,党中央领导全面深化改革工作、经济工作、法治工作等方面的规定,中国共产党农村工作条例、宣传工作条例、组织工作条例、政法工作条例、机构编制工作条例、群团工作条例、外事工作条例、人才工作条例等党内法规。随着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逐步成型,党的全面领导的法治化、制度化水平将不断提高;另一方面,在十九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通过的《深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方案》中专门强调:“深化党中央机构改革,要着眼于健全加强党的全面领导的制度,优化党的组织机构,建立健全党对重大工作的领导体制机制……确保党的领导全覆盖,确保党的领导更加坚强有力。”[9]从这次党的领导机构大规模调整和整合的实践来看,正是试图通过领导体制的调整,形成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党的领导体系,强化党的全面领导。

二、提出新时代

“共产党人核心价值观建设”的新命题

在坚持和弘扬24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基础上,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明确提出了新时代“共产党人核心价值观建设”这一新命题。

共产党人核心价值观内涵极为丰富,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在过去基础上不断对其内涵进行提炼总结。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七次全会上明确提出,要坚持共产党人价值观,不断坚定和提高政治觉悟。2017年3月,中办印发的《关于推进“两学一做”学习教育常态化制度化的意见》中明确要求,大力弘扬忠诚老实、光明坦荡、公道正派、实事求是、艰苦奋斗、清正廉洁等共产党人价值观。在这些初步提炼的基础上,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进一步将共产党人的核心价值观概括为16个字,即:忠诚老实、公道正派、实事求是、清正廉洁。这些价值观是我们党在长期实践中形成的,是党员、干部必须遵循的价值理念和行为规范。

忠诚老实是共产党人价值观的思想根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就蕴含着丰富的“忠”的文化底蕴,中国共产党则赋予“忠”新的内涵。例如,在长期革命和建设实践中,毛泽东始终倡导党员干部“做老实人”,他认为,对党员干部来说,没有忠诚老实,聪明及其他品质都难以称为“优点”。早在1939年,在谈到儒家“知仁勇”即所谓的“三达德”时,毛泽东就指出:“还有别的更重要的态度如像‘忠实,如果做事不忠实,那‘知只是言而无信,仁只是假仁,勇只是白勇。”[10](P163)1956年,党的八大第一次将“对党忠诚老实”作为党员的义务写入党章,成为党章对党员义务的重要要求。党的十八大报告中专门提出了“不让老实人吃亏”这样的要求。2014年全国“两会”期间,习近平提出“三严三实”,其中特别强调,做人要实,就是要对党、对组织、对人民、对同志忠诚老实,做老实人、说老实话、干老实事,襟怀坦白,公道正派。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习近平又将“对党绝对忠诚”作为对党员的根本政治要求提出来,进一步拓展了这一核心价值的时代内涵,这主要体现在:对党忠诚,不是抽象的而是具体的,不是有条件的而是无条件的,必须体现到对党的信仰的忠诚上,必须体现到对党的组织的忠诚上,必须体现到对党的理论和路线方针政策的忠诚上。

公道正派是共产党人最基本的价值准则,体现的是一个共产党人的政治品质、思想作风、人格魅力和党性原则。毛泽东早就指出:“在干部政策问题上坚持正派的公道的作风,反对不正派不公道的作风,借以巩固党的统一团结,这是中央和各级领导者的重要责任。”[11](P527)邓小平也曾经强调:“政治机关的干部,特别是管干部的干部,要很公道,很正派,不信邪,不怕得罪人。”党的十八大后颁布的《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中专门提出,把公道正派作为干部工作核心理念贯穿选人用人全过程,做到公道对待干部、公平评价干部、公正使用干部。习近平对“公”这一核心价值提出了许多重要论断,主要有:衡量党性强弱的根本尺子是公、私二字;作为党的干部,就是要讲大公无私、公私分明、先公后私、公而忘私;只有一心为公、事事出于公心,才能有正确的是非观、义利观、权力观、事业观,才能把群众装在心里,才能坦荡做人、谨慎用权,才能光明正大、堂堂正正;领导干部必须做到公私分明、克己奉公、严格自律。

实事求是是马克思主义的精髓,也是我们党的重要思想方法。毛泽东思想的基本点就是实事求是,邓小平也曾经说过:“我是实事求是派。”[12](P209)“我读的书并不多,就是一条,相信毛主席讲的实事求是。”[12](P382)习近平一再强调:实事求是是马克思主义的精髓,是我们共产党人的重要思想方法。2013年12月,他在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2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实事求是,是马克思主义的根本观点,是中国共产党人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根本要求,是我们党的基本思想方法、工作方法、领导方法。”[13]2014年8月,习近平在纪念邓小平同志诞辰110周年座谈会上强调:实事求是,是邓小平同志一生最重要的思想特点,也永远是中国共产党人应该遵循的思想方法。同时,习近平进一步将坚持实事求是作为党员干部必须具备的政治品格和道德品质提出来,他指出:“敢不敢坚持实事求是,考验着我们的政治立场,考验着我们的道德品质,始终是领导干部党性纯不纯、强不强的一个重要体现。”[14]

清正廉洁是中国传统从政美德,也是共产党人应有的基本政治品格。早在1929年12月起草的《古田会议决议案》中,毛泽东就把有关廉洁奉公的内容列入党员五项条件。新中国成立前夕制定的《共同纲领》中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国家机关,必须厉行廉洁的、朴素的、为人民服务的革命工作作风,严惩贪污,禁止浪费,反对脱离人民群众的官僚主义作风。”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对党员干部清正廉洁提出了进一步要求。2014年5月8日,他在同中办干部座谈时进一步提出:“我刚当干部时就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当干部就不要想发财,想发财就不要当干部。想发财,可以合法发财,自己经营,靠勤劳致富、靠能力致富、靠智慧致富,光明正大、理直气壮,这么干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在为党和人民服务的岗位上戴着假面具去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自己的良心难道一点没有发现吗?睡得着觉吗?把这些事情想清楚了,干事自然有底线,自然有高度,自然不会做那些虽充满诱惑,但随时可能掉入陷阱、随时可能‘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事情。”[15]他进一步指出:一个人能否廉洁自律,最大的诱惑是自己,最难战胜的敌人也是自己。我们共产党人更应该强化自我修炼、自我约束、自我塑造,在廉洁自律上作出表率。

三、突出问题导向,

聚焦政治建设面临的时代新课题

坚持问题导向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治国理政思想的鲜明特色。正如他在对《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作说明时强调的那样,要“以重大问题为导向,抓住关键问题进一步研究思考,着力推动解决我国发展面临的一系列突出矛盾和问题。”习近平关于党的政治建设的思想同样贯穿着强烈的问题意识,在他看来,党的政治建设不是简单的“说教”,不是抽象的概念和口号,而是现实的和具体的,党的政治建设最终的落脚点就在于有效地解决现实问题。

一是党内“个人主义、分散主义、自由主义、本位主义、好人主义”等长期存在的老问题。这些问题在党内长期存在,破坏党的集中统一、损害党中央权威,危害极大。以党内的“分散主义”为例,分散主义产生于革命战争年代,今天在党内依然不同程度地存在着。无论是革命战争年代还是和平建设时期,对分散主义这种“痼疾”,我们党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时刻关注并采取有效措施加以解决。在革命战争年代,毛泽东就非常重視党的高度集中统一问题,他说:“共产党不但要民主,尤其要集中。”[11](P821)认为共产党没有民主不行,但没有集中更不行。为了加强党的集中统一领导,毛泽东提出:要注意克服分散主义、山头主义,加强党委领导,改变长期固定的“分片包干”“各自为政”的领导方法。毛泽东于1948年9月20日为中共中央起草《关于健全党委制》的决定,总结了建党以来党内实行集体领导的成功经验,对加强党的集体领导、反对党内分散主义起了重大的推动作用。改革开放以来,如何既保证中央权威、又发挥地方积极性,也一直为党的领导人所关注,其间我们党多次提出切实反对党内分散主义的问题。1980年,党的十一届五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更明确强调,必须反对和防止分散主义,任何部门、任何下级组织和党员,对党的决定采取各行其是、各自为政的态度,合意的就执行,不合意的就不执行,公开地或者变相地进行抵制,以至擅自推翻,都是严重违反党纪的行为。为有效克服分散主义痼疾,邓小平提出,为了保证改革按照既定的目标有计划、有步骤、有组织、有秩序地进行,避免出现混乱现象,一定要“树立中央的权威”,中央说话一定要算数、管用,“党中央、国务院没有权威,局势就控制不住”。[12](P277)在1988年到1989年间,邓小平多次强调,“党中央的权威必须加强”,不能“各行其是”、搞“你有政策我有对策”。1988年9月,邓小平明确提出了“中央要有权威”的重要思想,他说:“改革要成功,就必须有领导有秩序地进行。没有这一条,就是乱哄哄,各行其是,怎么行呢?不能搞‘你有政策我有对策,不能搞违背中央政策的‘对策”。[12](P277)他还说:“这一切如果没有中央的权威,就办不到。各顾各,相互打架,相互拆台,统一不起来。谁能统一?中央!……我们要定一个方针,就是要在中央统一领导下深化改革。”[12](P278)中央确定的各项措施各地要坚决执行,“不但要迅速,而且要很有力,否则就治理不下来。”[12](P278)今天,分散主义的危害仍然不容小觑。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在多个场合都特别强调,我们必须切实反对党内分散主义,维护党的集中统一。党的十九大报告更是进一步强调,坚决防止和反对个人主义、分散主义、自由主义、本位主义、好人主义,坚决防止和反对宗派主义、圈子文化、码头文化,坚决反对搞两面派、做两面人。可以说,反对和克服分散主义,是坚持和加强党对一切工作领导的应有之义,是坚定不移全面从严治党、不断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和领导水平的重要组成部分。

二是党的十八大以来着力解决的“宗派主义、圈子文化、码头文化”等突出问题。这些问题是当前破坏党的民主集中制、破坏党的纯洁性和先进性的大敌,需要高度重视并下大力气解决。“宗派主义”并非党的十八大后出现的新问题,而是在党的不同历史时期都有表現并产生过严重危害。“圈子文化”则是基于个人主义、利己主义形成的,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在对地方巡视中发现,一些地方存在着比较严重的“圈子文化”,如“辽宁圈子文化盛行,一些领导干部肆无忌惮拉帮结派,全省上下不同程度存在小圈子、帮派现象,各种势力相互比拼,形成人身依附关系”,天津“圈子文化不绝,政治生态遭破坏”。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三次全会上专门对“圈子文化”作过深刻描述:“有的干部信奉拉帮结派的‘圈子文化,整天琢磨拉关系、找门路,分析某某是谁的人,某某是谁提拔的,该同谁搞搞关系、套套近乎,看看能抱上谁的大腿。”[16]所谓“码头文化”,其内核实质是一个相对狭小、相互依赖的“义利圈子”,其直接表现就是所谓的江湖义气,政治上的“码头文化”也可以说是一种“帮派会党文化”。当下,党内“码头文化”的主要表现为:一是依附心理,即习惯于拜码头、找靠山,搞人身依附,把对组织的感恩变成对个人的感恩,把党的干部变成某个人的“家臣”;二是阿谀心态,即喜欢阿谀奉承、逢迎拍马、拉拉扯扯、吹吹拍拍、奴颜婢膝;三是江湖习气,不问是非、不讲原则,只有兄弟“义气”,唯“老大”马首是瞻。[17]因此,党的十九大提出坚决反对“码头文化”,具有很强的现实针对性。宗派主义、圈子文化、码头文化是党的团结和集中统一的大敌,如果任其发展,将成为从内部侵蚀党的执政基础的一大政治隐患,是当前加强党的政治建设必须高度重视的突出问题。

三是当前我们党必须正视和解决的党内“两面派”“两面人”难题。“两面人”“两面派”现象古已有之,在党内也并不是一个新问题。我们党历来坚持向“两面人”说不,党章明确规定:“反对阳奉阴违的两面派行为和一切阴谋诡计”。近年来,党内政治生活当中的“两面人”“两面派”问题突出显现,引起高度关注。形形色色的“两面人”如果长期隐藏在党内,将是一大政治隐患。因为这些党内“两面人”具有很强的隐蔽性、迷惑性和欺骗性,严重损害党和国家形象,尤其是严重侵害党的干部队伍形象,能否准确识别并及时清除党内“两面人”,已经成为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的重要政治任务和实质内容。针对党内“两面人”现象,习近平在十八届中纪委六次全会上指出:“大量案件表明,党内有一些人在这方面问题很突出”“这种口是心非的‘两面人,危害很大,必须及时把他们辨别出来、清除出去”。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多次指出要高度重视党内存在的“两面人”问题。党的十九届中央纪委二次全会公报进一步指出:“坚决清除对党不忠诚不老实、阳奉阴违的两面人、两面派”。将政治上蜕变的“两面人”及时辨别出来、清除出去,已经成为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必须面对和解决的一个紧迫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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