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怀戚小说中的重庆地域文化特色

黄才俊

摘 要：作为重庆人的作家莫怀戚，在他的小说中，把重庆描写成了一个神奇的地方，在这个神奇的地方，他把重庆特有的地域文化描绘地淋漓尽致，重庆就是莫怀戚小说中的原乡，就如同湘西之于沈从文、商州之于贾平凹、山东高密之于莫言了。本文将从莫怀戚先生的作品《重庆性格之白沙码头》、《经典关系》中节选一些片段，具体分析其中的重庆地域文化特色。

关键词：莫怀戚；重庆；地域文化特色

莫怀戚先生生性洒脱，举止豪放，擅长文化推理，精于人生透视，说话深刻得让人心惊，为文坛最独特的智慧作家。①重庆人在评价莫怀戚时是这样说的：谁要透彻地了解重庆人和重庆人文化的性格，一是必须要吃重庆火锅，一是必须要读莫怀戚的小说。这是“重庆文化”最富有人性和自由精神的精彩呈现。莫怀戚先生通过小说故事展现当代重庆的生活画卷，对重庆的特有的地域文化特征做了一一的展示。

一、《重庆性格之白沙码头》中的地域文化：

《重庆性格之白沙码头》中的地域文化主要是通过对重庆这座城市的地理条件进行分析来展示的，由于地理条件的不同，从而产生了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码头文化、美食文化，以及影响了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的性格特征等等。

码头作为一个独立的审美对象，它不仅仅是重庆的影像符码，更是重庆的文化符号。③就像有人说过的“其选择的切入点也很符合这个城市的基本文化生态——码头，就像这个城市最初的起点，在水陆的之间的交接地带，那些水汽腾腾的生活世相就会氤氲开来，那些夹杂着川江号子的狂呼乱叫就会沿着陡峭的山城远远传来，带着一个城市一段历史的咏叹，直逼我们稀松又忙碌的现实生活！”④

在《重庆性格之白沙码头》中的白沙码头，就是重庆众多码头中的一个代表，重庆的码头多，但规模很小，在众多的码头中级别很低。所以码头上的人常说“我们没有级别”，说的其实是他们不需要规矩去管。在这里，道德评判标准和价值尺度就是：“偷窃并不坏，抢劫不坏，杀人放火都不一定坏，但是说了话不承认，坏，告密、出卖，坏”这样的标准和尺度完全超越了一般的正常的认知，“白沙码头”就成了重庆人的“道德乌托邦”，成了“小说推崇民间价值和江湖法则”⑤的明证。这种价值尺度也就正好体现了码头人乃至重庆人的真诚坦荡、血气方刚的生命存在形态。“白沙码头”就是“码头文化所生发出来的豪气、团结、打拼、义气等重庆性格”⑥以及重庆独特的码头文化的象征性符号，这种血气张扬、生死不惧的野性就成了码头性格甚至重庆性格的象征性符号。

“白沙码头”最后消失在了重庆这个日渐繁华的大都市了，码头文化也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消解了。“白沙码头”是重庆发展史中的一个片段，但它所代表的码头文化却已经融入了巴渝文化之中了，它已经成为了其中的主流代表了，实现了巴渝文化的神秘化、政治道德化向物质经济化的现代化转型了。

二、《经典关系》中的地域文化：

如果说，《重庆性格之白沙码头》是从地理条件的角度来写的重庆地域文化特色，并刻画了在这独特的地理条件的影响下的一群男人们的性格特征的话，《经典关系》则是通过塑造四位女性来表现的重庆地域文化特色。

《经典关系》以改革开放中的山城重庆为背景，写一位艺术学院的青年舞蹈教师与他生活中的几位女性的复杂微妙的关系，表现出了莫怀戚先生对时代的深刻感受、人性的深刻体察以及对重庆地域文化的深入挖掘。《经典关系》对重庆文化的表现是多方面的，重庆的历史沿革、山城的风物民情甚至方言俗语都有所展示。

此外，“川江号子”在整个作品中反复回荡，时隐时现，贯穿始终，也构成了小说区域文化色彩的一个重要方面，但该作品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对于当代重庆人的描写，尤其是对几位重庆青年女性的刻画。甚至也可以说，《经典关系》是通过写重庆女性来写重庆文化的。⑦

小说中和男主人公有关联的女性共有四位，首先扰乱生活的是艺术学院青年舞蹈教师茅草根的女学生南月一。重庆是长江流域最具艺术品质的地方，又是一个盛产美女的地方，南月一就是这样一个艺术加美女的重庆姑娘。对这样一位女性的描写就具有了某种区域文化的意味了。在南月一的身上，我们看到了重庆女子的美貌和勇敢。

另一位重庆女性是茅草根的姨妹东方红，她身上的重庆风格更为明显。她体现的是重庆文化的另一面：直率和热情，也暗含了某些暧昧不清的民间文化内涵。东方红是一位颇有经验的报社记者，也是一个年仅三十尚未出嫁的大龄姑娘。之所以未婚，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喜欢姐夫茅草根，甚至有个计划，叫“嫁了姐姐嫁姐夫”，想让姐姐另外去结婚，自己好跟姐夫结婚。她刻意制造很多机会和姐夫接近，使的他们疏远。虽然最后他们的分开有其他原因的推动，但是这一切也不能不说和东方红毫无关系。

《经典关系》中茅草根的另两位重要的女性就是他的妻子东方兰和在南川邂逅认识的美少女“第一性感”。东方兰的身上有维吾尔族血统，美丽大方，高雅端庄，能歌善舞，品行端正，有很强的家庭责任感。东方兰本身在艺术馆有一份很不错的工作，但出于家庭的压力和妹妹的怂恿，出任了新渝集团的兼职白领，结识了私企老板“摩托”和他的朋友，生活因此发生了巨大改变。东方兰和老板“摩托”的关系的描写也成了小说的另一线索。

“第一性感”是茅草根陪同南月一在金佛山考察旅游资源时偶然所识的一位美女，她与茅草根的关系无疑是一种赤裸裸的性的交换。从作品整体上看，小说对她和妻子的着墨不如南月一和东方红，但小说对这四位女性形象的描写各有特点，都有不可或缺的意义。

因此，莫怀戚先生在《经典关系》中的“经典关系”也就可以看成是男女关系的经典演绎，也是对现代重庆文化最有特色最为大胆的展示，这种展示充满了成功的诱惑，具有极大的挑战性和冒险性。把重庆地域文化的特色交给几个美女来展示，本身就是极其冒险的做法，极有可能把文化撂倒一边了。但莫怀戚先生用重庆美女展示重庆文化，用男女的“经典关系”写人性，已经相当自如了，堪称抒写区域文化的代表。

一种区域文化作为小说中的表现对象固然可以使作品充满了浓郁的区域文化特色，但也非常考究作家对作品中真实的区域文化因素的处理。与一般的文学作品相比，区域文学的特色和魅力常常在于它与真实的区域文化要素之间的密切联系。较为理想的方式便是作品与区域文化构成要素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莫怀戚先生在他的作品中，对这二者的关系的把握相当准确，既没有离得很近，写成了纪实文学。也没有离得太远，失去了本应该有的地域文化特色。可以说，要了解重庆的地域文化特色必须要研究莫怀戚先生的小说。正如重庆人在评价莫怀戚先生时所说，谁要透彻地了解重庆人和重庆人文化的性格，一是必须要吃重庆火锅，一是必须要读莫怀戚的小说。

参考文献

[1]石世明：《浅谈当代巴蜀地域文化小说特征》，《当代文坛》2007年第5期。

[2]莫怀戚：《重庆性格之白沙码头》，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年第1版。

[3]陈寿琴：《简论<重庆性格之白沙码头>的重庆叙事》，《黑河学刊》2014年第2期。

[4]唐云：《横竖是水，痴颠为谁？——我看莫怀戚小说<白沙码头>》，《重庆师范大学学报》2008年第6期。

[5]雷达：《重庆性格与风流蝴蝶梦——谈莫怀戚<重庆性格之白沙码头>》，《重庆师范大学学报》2008年第6期。

[6]刘晓琴：《生命狂欢的欲望审美和人性书写——谈莫怀戚<重庆性格之白沙码头>》，《当代文坛》2010年第5期。

[7]周晓风：《文学中的区域文化及其表现——莫怀戚的<经典关系>与重庆文化》，《重庆师范学院学报》2002年第4期。

（作者单位：重庆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