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带一路”为例解析中国的“巧实力”

王 悦

（东北师范大学政法学院，吉林 长春 130117）

一、“巧实力”的内涵

软实力之父约瑟夫·奈在《软实力：权力，从硬实力到软实力》一书中提出了“巧实力”这一概念。相对于比较熟知的硬实力和软实力，“巧实力”的内涵值得探究。

硬实力实则体现为一种物质力，主要以经济和军事等为载体，“可以依托引诱（“胡萝卜”）或者威胁（“大棒”）等手段来实施运用。”①而软实力则主要包括文化、政治价值观和外交政策，“依靠一种不同寻常的手段（既非武力，也非金钱）促成合作，它依靠的是共同价值观所产生的吸引力，以及实现这些价值观所需要的正义感和责任感。”②而“巧实力”则不同于硬实力和软实力所包含的潜在资源，也有别于两者的行为手段，它巧妙地将硬实力与软实力结合起来。因此，我们可以简单地定义“巧实力”，它“是胁迫和收买的硬实力与说服和吸引的软实力的结合。”③

所以，对于“巧实力”的内涵，必须首先明白一点：“巧实力”不是硬实力与软实力的机械相加，它内化为两者灵活性的巧妙结合。比如，“巧实力”软硬兼施，对各种对策与施行手段之间可以做到兼收并蓄。其次，我们深知当今时代的发展趋势，这使得单纯依靠硬实力或软实力解决不了有些相对特殊的难题。比如全球气候变暖、环境污染、人口激增、饥饿贫困、毒品泛滥、南北差距加大等。因此，当前的时代背景为“巧实力”提供了更加广阔的舞台。再者，对于“巧实力”施行的内涵面临一种所谓的不尽合理的争议。这些所谓的争议就是“巧实力”的施行是不是一种行为体的妥协与让步？当然了，这里的行为体主要表现为国与国之间的相互举措。进而是否会削弱国家的实力？对此，我们必须澄清两点。一则是“巧实力”的“巧”的表现“主要在于针对不同的具体情况，灵活地、平衡地将各种手段综合运用，以复杂的方法应对复杂的现实挑战。”④从而可以看出，它并不表现为行为体（或国家）的一种妥协与让步，而是一种施行手段的巧妙运用。二则就是“巧实力”基于施行手段的灵活性与现实性，不仅不会削弱国家的实力，相反，还很有可能会指导国家在特定的情况下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领域而解决某些难题，从而增加实力。因此在弄清楚“巧实力”的内涵之后，分析中国的“巧实力”以及中国“一带一路”的倡议将具有重大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二、简述中国的“巧实力”

在新的发展时期，中国进入习时代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这种机遇不仅使得以经济发展、科技进步和军队国防为主的硬实力显著增强，也使得传播中华文化和展现中国新形象的软实力明显提升，更使得通过将自身的硬实力及软实力有机结合起来的“巧实力”日益显著。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让中国以一种更加自信、更有担当的姿态展现在国际社会面前。因而，这种“巧实力”在当前这个大环境下尤其需要我们认真分析。

比如，“一带一路”、亚投行和中国及时而巧妙地海外撤侨等，都是当前中国需要大力发展的“巧实力”及其它的重要表现。因此，不仅可以看出中国的“巧实力”战略既有坚强的物质后盾，也有亲和的对外形象，更展现了新时代中国的新思维、新选择和新方向。所以，以“一带一路”的倡议和施行方面，可以有充分的理由证明我们打破了历史上的大国在崛起的道路或危机下大力对外扩张的传统模式，而这种模式就深刻地表现为资本、武力、宗教和文化的输出。对于新思维，我们有别于传统大国的资本输出，“一带一路”倡议“是在世界格局大调整和经济全球化大背景下产生的，是推动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的一个重要框架。”⑤它所包含的资本体现为对更多国家和地区共同发展、共享发展果实的贡献。前者表现为资本输出的侵略，后者表现为资本流动的共享。对于新选择，中国的“巧实力”则表现出中国的武装力量维护海外华侨的生命、财产安全以及对中国乃至他国的商业护航等，这也有别于传统大国的武力侵略。而表现出的文化传播，则与传统大国的宗教、文化侵略截然不同。对于新方向，中国走的是和平发展的道路，并在崛起的过程中与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实现了共同发展。而传统大国则表现为大力对外扩张，以损害他国利益与安全来谋求自身实力的增加。从以上可以看出，新时代中国的新思维、新选择和新方向是“巧实力”的显著表现。尽管中国在迅速崛起，但也面临着国内外状况的一系列挑战。概括而论，中国应对自身发展的危机并不表现为大力扩张，而是不断通过改革开放补足短板、拥抱世界。这显然有别于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日本应对危机所走的道路。基于此，中国在实现自身发展的进程中，既可以解决众多难题以应对各种危机和挑战，也可以创造更大的发展效益造福世界人民。不可否认，中国在和平崛起的进程中已经能够比较熟练地将硬实力和软实力结合起来，展现自己独特的“巧实力”魅力。

三、中国“一带一路”倡议解析

前面已提到，“一带一路”是中国“巧实力”的重要表现。那么，对此我们就有必要对“一带一路”所体现出的硬实力和软实力以及二者之间的巧妙结合进行一个简要解析。

十八大以来，开始实施的“一带”（丝绸之路经济带）和“一路”（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建设，即“一带一路”倡议的施行“将大力提升我国总体经济实力，促进各区域均衡发展。”⑥进而中国这一经济发展的硬实力建设也将促进世界发展与共同繁荣。“一带一路”在更大区域的成就以孟中印缅经济走廊为例，它的泛亚铁路西线部分路段已经通车，其余部分正在加紧施工。此外，油气管道、通信和电网等方面也相继建成运行。中孟、中印、中缅之间的贸易、投资领域都发展较快。此外，“一带一路”的推行承载着中国的优秀传统文化。因为“一带一路”的实施可以向沿线更广泛的区域展现中国历久弥新的文化魅力，提升中国的对外形象。这也就是“一带一路”倡议施行下所体现出的文化软实力的提升，而这种文化软实力的效用实际上可在“一带一路”推行的进程中解决一些障碍。由于“一带一路”横跨众多国家和地区，每个区域的历史文化传统、社会风俗习惯、经济发展水平等都不尽相同，利益的诉求也各有差异，加之受到国际社会方面的影响，所以在推行“一带一路”实施的过程中必然会产生矛盾、分歧。然而，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对此难题会产生有效的调和作用。比如传承至今的“中庸尚和”可以说“是中国传统文化处理不同观点不同利益诉求的一种境界和态度，或者讲就是处理合作中矛盾冲突的原则。”⑦从以上可以得出，“一带一路”倡议在提升中国硬实力的同时将促进世界共同繁荣，在展示文化魅力的同时增强文化软实力。并且该倡议在实施过程中所体现出的“巧实力”也就是有机地将硬实力的增强与软实力的提升巧妙结合起来并付诸实践。

事实上，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具有深厚的历史内涵。汉时期的张骞曾两次出使过西域多国，这开启了古代中国同沿线国家与地区友好往来的大门。通常认为，丝绸之路正式成为商业贸易通道是汉代，全盛时期在唐代，唐以后渐衰；至元明，由于战事……丝绸之路的作用明显下降。⑧明永乐时期郑和下西洋在古代中国的航海史以及对外交往史上意义重大，可谓称得上15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重大创举。首先，陆上丝绸之路作为一条商业通道，促进了古代中国同沿线区域之间的贸易交往。再者，陆上丝绸之路也可作为一条文化通道，因为它在传播古代中国先进文明方面起到了促进作用，古代中国的四大发明就是这样传入欧洲等地的。而对于海上丝绸之路，最早可以追溯到秦汉时期。从此，海上丝绸之路同陆上丝绸之路一样，在促进商业贸易发展的同时也成为中西文化交流的重要平台。因此，追溯古代中国的两条丝绸之路，它们都承载着双重作用：商业发展和文化交流。既然古代中国的丝绸之路可以起到很好的双重作用，那么当前中国所推行的“一带一路”倡议在顶层设计、全面布局与统一领导下，一定可以促进中国同沿线国家与地区经济和文化的共同繁荣。

总之，以约瑟夫·奈关于“巧实力”内涵与作用方式的分析，不难看出中国的“一带一路”确实在践行着物质力与文化力的双重功能。此外，“一带一路”还将这双重功能更好地融合在一起，使得中国在实现现代化与民族复兴的征程中焕发更大活力，也使得中国在与国际社会接轨以及更好地参与全球治理方面贡献更大的力量。

注释

①约瑟夫·奈著，马娟娟译.软实力[M].北京:中信出版社，08页，2013.

②约瑟夫·奈著，马娟娟译.软实力[M].北京:中信出版社，10-11页，2013.

③约瑟夫·奈著，王吉美译.论权力[M].北京:中信出版集团，前言XVI，2015年10月第二版.

④艾广明.“巧实力”断想[J].刊授党校，2010(05):62.

⑤刘卫东.“一带一路”战略的科学内涵与科学问题[J].地理科学进展，2015(05):538-544.

⑥胡正塬.“一带一路”战略[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17:196.

⑦胡正塬.“一带一路”战略[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17:202.

⑧杨恕，王术森.丝绸之路经济带:战略构想及其挑战[J].兰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01):2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