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鉴国际经验，打造全球一流银行智库

2018-06-21张兴荣

银行家 2018年6期

张兴荣

打造全球一流银行智库，是新时代银行改革发展的必然要求。研究发达国家一流银行智库的建设实践，对于金融支持实体经济、助推全面开放、提升银行国际竞争力具有重大意义。本文选取英、美、日、德四个发达国家的一流银行智库进行比较分析，为我国建设一流银行智库提出一些建议。

高端智库是全球一流银行的标准配置

纵览大国全球崛起的历程，总能够找到该国一家甚至数家起到领军作用的跨国银行的身影，而在支撑这些银行做强做大的诸多要素中，高端金融智库是标准配备。

从美国看，花旗集团和摩根大通是支撑美国经济全球化的重要跨国银行。花旗集团在全球97个国家和地区设有机构，其智库名为花旗研究部（Citi Research），致力于为“全球客户提供最高水平的公司、行业、经济和地区的洞察服务”。摩根大通在57个国家设有机构，旗下除了金融市场板块所设的全球研究部（Global Research）外，还另设有摩根大通研究院（J.P.Morgan Chase Institute），“致力于为公众利益提供丰富的数据分析和专家见解”。

从英国看，汇丰集团和渣打银行较为典型。汇丰集团在全球67个国家和地区设有网点，其全球研究部（Gl o b a l Research）员工超过600人。渣打银行经营覆盖63个国家和地区，其全球研究部（Global Research）主要在亚洲、非洲和中东地区为客户提供深入的研究分析。

从德国看，德意志银行是支持德国经济全球化的重要金融力量，其在60个国家和地区设有分支机构，德意志银行研究部（Deutsche Bank Research）负责集团内部的宏观及微观分析，“为银行及其客户、利益相关者提供咨询”。

从日本看，支撑日本经济全球扩张的主要有三家跨国金融集团，这几家金融集团均设有专门的研究子公司。其中，三菱UFJ金融集团经营覆盖5 0多个国家和地区，其智库为三菱UF J研究咨询有限公司（Mitsubishi UFJ Research and Consulting Co.， Ltd.），注册资本20.6 亿日元。三井住友金融集团在全球40个国家和地区设有分支机构，其旗下的智库为日本综合研究所（The Japan Research Institute），注册资本100亿日元。瑞穗金融集团经营覆盖全球38个国家和地区，其智库主要为瑞穗综合研究所（Mizuho Research Institute），注册资本9亿日元。

全球一流银行智库的主要运营模式

根据公开披露的信息，从运作模式看，四国一流银行智库可分为三个类型：

银行业务主导型

这类金融智库一般属于银行的某一业务板块，主要的服务对象是银行客户。

例如，花旗研究部主要服务机构客户以及高端个人客户，属于花旗集团全球机构业务板块的市场与证券服务条线，主要开展股票和固定收益研究、经济和市场分析以及产品的具体分析，目的是帮助全球机构和个人客户了解复杂的全球市场。汇丰集团全球研究部属于全球银行与市场业务板块（Global Banking and Markets），致力于“为银行客户提供高品质的研究和分析”，研究领域涵盖经济、货币、固定收益、股票、资产配置、定量研究和气候变化等。渣打银行全球研究部隶属于公司业务（Business Banking）板块，负责研究宏观经济、外汇、利率、大宗商品和信用分析与策略等五个领域，旨在为银行客户提供深刻的见解和分析。除了服务银行客户外，这类金融智库还面向银行内部或公众提供一些研究成果，例如，汇丰集团研究部曾完成了《2050年的世界》研究报告，为汇丰集团全球战略的制定提供了支持，其他一系列研究报告亦对外公开，成为汇丰集团品牌宣传的一部分。

银行业务与公共政策兼顾型

这类金融智库除了服务银行客户或银行自身外，还在公共政策研究上有所建树。

例如，摩根大通除了通过其金融市场研究部开展与上述银行类似的市场研究外，还借助摩根大通研究院开展公共政策研究，研究院的特色在于依托集团特有的数据，与各业务线紧密结合，重点围绕消费金融、金融健康、大型及小型企业、金融市场和其他重要议题开展原创性研究，提供独到的专家见解，以“帮助决策者（政策制定者、企业领袖和非盈利组织的领导等）了解全球经济体系的规模、深度、多样性和相互关联性，借助更好的资料、及时的数据以及缜密的分析，帮助他们做出更明智的决策，以推动全球繁榮”。德意志银行研究部，不仅要承担银行内部研究要求，即分析金融市场、经济与社会发展趋势并识别其中的风险和机会，还要为客户以及银行利益相关者提供高质量的独立分析，积极推动有关经济、财政、劳动力市场和社会政策问题的公开辩论。

产学研用综合型

日本三大金融集团的智库属于产学研用综合型。

三井住友旗下的日本综合研究所的核心业务包括研究、孵化、咨询、系统集成四大模块。其中，该研究所的经济学部负责研究分析日本及全球宏观经济趋势、有关国际问题及其解决方案；新兴问题战略研究中心负责研究政府、社会、企业及有关行业面临的新任务、新问题，为客户提供新业务的孵化服务，如孵化生态和废物回收企业、筹设生态基金等；咨询部负责管理咨询业务，包括运营创新及信息科技战略、管理战略及控制、人事及组织、社会公共环境、新业务开发及技术战略、财务战略、海外战略等；系统整合部负责分析金融业、制造业、流通业、公共部门等客户面临的管理问题，如业务流程重组、客户关系管理、业务外包，并提供信息科技方面定制化的解决方案。

三菱UF J研究咨询公司主要从事咨询、全球业务发展、政策研究和人力资源开发四大业务。其中，咨询业务覆盖管理战略、营销战略、人力资源战略和管理系统等广泛领域，服务对象既包括大型企业，也包括中小企业；全球业务发展业务主要为客户国际业务发展提供一站式咨询服务；政策研究主要服务于日本及其他国家地区的政策制定者，目的是应对经济、工商、国土规划、区域政策、卫生、福利、环境、教育和文化多方面的挑战；人力资源开发，具体形式包括通过东京、名古屋、大阪的领导力学院为企业高管、企业继承人和企业其他领导人提供培训，举办各类研讨会，派遣顾问到客户所在地组织实施内部培训计划并开展评估。对于龙头公司，还为其大规模的员工培训及高级管理人员开发项目提供规划和运作支持。

瑞穗综合研究所承担研究、商业咨询、人力资源咨询和会员服务四大职能。在研究方面，主要开展宏观经济及金融和资本市场预测及分析、重点国别和地区分析，为国内和全球面临的各种挑战提供政策建议；在商业咨询方面，主要开展全方位的管理咨询、公司养老金咨询、PPP 项目咨询，以及城市及地区战略顾问等服务；在人力资源咨询方面，主要开展人力资源及组织管理、人力资源开发产品与服务咨询等；会员服务，包括通过网络平台为企业提供最新的经济和业务信息，搭建VIP会员交流平台，提供人力资源培训，以及通过员工和外部专家为会员提供法律、税务、会计、人力资源管理等问题的咨询服务等。

全球一流银行智库的运作特点

高端人才集聚，具备一定的规模

全球一流银行智库团队多由经济金融专家、政府卸任的高官、业界的精英、特定业务领域的专才等组成，大多具有丰富的业务或研究经验，并且在相关领域具有一定的建树。如摩根大通研究院的CEO 是哈佛大学的MBA，曾在奥巴马政府担任国家经济委员会副主任，在麦肯锡全球研究院（McKinsey Global Institute）担任负责人，其下属的金融市场研究主管曾担任摩根大通汇率交易全球负责人，管理150名交易员。德意志银行大中华区前首席经济学家马骏，曾任职于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后担任中国人民银行研究局首席经济学家。

这几家大型银行智库研究人员数量众多，为研究的专业化分工创造了条件，也为研究成果的总量和质量提供了保障。在银行业务主导型的智库中，汇丰集团全球研究部共有600多人，花旗研究部仅亚太区就有200多人，渣打银行全球研究部约有60人（其中超过30人从事经济研究）。在银行业务与公共政策兼顾型智库中，摩根大通金融市场研究部共有900名分析师（摩根大通研究院未披露员工人数）。在产学研用综合型智库中，三井住友金融集团的日本综合研究所约有2500名员工，三菱UFJ研究咨询公司约有850名员工，瑞穗综合研究所约有300名员工。

组织架构扁平化，职能分工较细

这几家大型银行智库的组织架构充分考虑了研究的专业分工，管理层次较少，管理幅度适中，保证了研究工作的效率和专注度。

以渣打银行全球研究部为例，该部门设总经理（Head）和首席经济学家各1 人，总体负责全球经济、信用、利率、外汇、大宗商品五个专业研究领域的管理工作；下设11个研究团队，其中包括8个地区经济研究团队（即大中华区、欧洲、中东与北非、非洲、东盟、亚洲、美洲、南亚），分别由该地区首席经济学家或总监负责；以及信用与利率、外汇、大宗商品3个策略研究团队，分别由1名总监担任负责人。每个团队的人员精简，层级较少，以大中华区经济研究团队为例，除地区首席经济学家外，还包括高级经济学家2 人、经济学家1人。

花旗研究部分工更细。以亚太区为例，其200多名研究人员分布在12个国家和地区的16家“花旗集团全球市场/证券”公司内，共形成了汽车及配件、基础材料、银行业、保险业、互联网等18个行业研究团队、1个宏观经济研究团队，以及信用策略/组合、货币与利率、股权等3个策略分析团队，每个团队一般10人左右，最少的3人，最多的16人（银行业、消费品行业）。

瑞穗综合研究所的研究、咨询等四个核心业务分工亦十分细致。如其研究业务部细分为欧美地区、亚洲地区、金融市场、公共政策以及金融业务五个板块，在每个板块下还作进一步地区细分（如欧美地区下设伦敦和纽约两个办事处）；其咨询业务部细分为战略咨询业务、投资咨询业务、项目研究及顾问三个板块，其中，战略咨询业务分为公司战略咨询与业务战略咨询两个团队，投资咨询业务板块进一步细分为投资咨询与投资研究分析两个团队，项目研究及顾问板块又进一步细分为PPP业务、城市与地区战略、全球项目研究三个团队。

专业能力强，一般都有“独门绝技”

这几家国际大行智库都有自己的独特产品和服务，形成了一些业界一流的智库成果或品牌项目。

银行业务主导型的智库一般以客户服务为导向，其研究人员多在其从事的专业领域有所建树，逐步形成了有关智库在业界的声誉和地位。例如，摩根大通、瑞穗曾分别获《机构投资者》杂志全美、日本卖方研究全球第一。花旗的研究團队曾连续十年雄踞《机构投资者》杂志全球电力行业研究评比榜首，渣打银行的外汇研究团队在彭博社等媒体的调查中多次被评为行业第一。

与政府智库或高校智库相比，银行业务与公共政策兼顾型智库的优势在于金融集团的全球布局、庞大客户基础和金融数据。例如，摩根大通研究院依托集团内部丰富的金融数据，形成了独树一帜的大数据研究特色，在分析经济体系的规模、颗粒度、多元性以及相互关联性方面形成了专业特长，从而可以更深入地洞察经济的实际运行情况以及对金融行为的影响，为制定公众决策和金融解决方案提供依据。例如，摩根大通研究院曾通过对3500万支票账户使用者2013～2015年的金融行为数据进行挖掘分析，识别出那些面临收支管理失衡的美国家庭，通过与金融科技公司的合作，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成功帮助100 多万低收入群体增加了超过3.5亿美元的储蓄，改善了这一群体的财务状况。

日本三大金融集团的智库则长于将研究与实践应用相结合，将无形的研究成果转化为可付诸实施的解决方案。例如，三井住友的日本综合研究所倡导“通过系统化的知识工程帮助企业实现创造未来的梦想”，其服务集智库、战略咨询、IT 系统集成三大功能于一身，从主要产出思想的智库演进为开拓新领域的综合解决方案提供商，成为新企业、新社会事业的孵化器，在新能源、环保以及生态城规划等方面形成了一定的品牌优势。再如，三菱UFJ研究咨询公司不仅长于日本及海外国家政策研究，还能够为客户的全球业务发展提供一站式咨询服务，包括海外业务运作（如战略规划、并购、重组等）、海外营销渠道拓展、地区及国别研究分析、外资公司信用分析、外贸及海外投资咨询等。三菱UFJ研究咨询公司和瑞穗综合研究所还开展规模化的人力资源开发和培训，将研究和咨询成果的价值发挥到极致。

国际化布局，全方位塑造品牌影响力

全球一流银行智库在全球形成了一定的影响力，与其在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布局、多语种的产品与服务，以及线上线下的全渠道产品推广紧密相关。

从国际化布局看，全球一流银行智库多重视在重点国家和地区的布点，以通过研究选题的国际化、研究人才的国际化、研究标准的国际化，提高研究水准和成果的影響力。例如，摩根大通金融市场研究人员分布在26个国家，可以提供60多个国家的经济预测，所研究的全球企业数量超过3700家；汇丰银行研究人员分布在23个发达国家和新兴市场；花旗银行仅亚太区的研究人员就分布在中、印、澳等12 个国家和地区；渣打银行研究人员分布在13个国家和地区，以亚洲、中东、非洲地区为主；三井住友的日本综合研究所的海外子公司设在纽约、伦敦、新加坡、上海等地；瑞穗综合研究所的海外机构设在纽约、伦敦、新加坡、北京等城市。

全球一流银行智库一般均创办与自身研究领域紧密相关的研究产品，并多渠道向公众展示研究成果。如，三菱UFJ咨询研究公司出版的《经济报告摘要》《全球观察》《日本经济的预测》《公共政策与管理季刊》等。此外，这些智库都建有自己专属的网站，一般支持双语浏览，刊登智库的简介、动态、研究人员、研究成果等。有关研究成果，除了面向专属银行客户的需要凭密码登录下载外，一般都可以直接下载。很多研究成果和数据以互动式图表的方式展示，使研究成果更加直观。一些银行的智库，如汇丰银行等，还会安排录制、播放本行经济学家的采访视频，并在其集团网站主页等渠道播出，作为集团品牌宣传的重要组成部分。此外，组织或参与各种高端论坛、访问、研讨活动等是这些银行智库日常工作的一部分，其中，瑞穗综合研究所每年举办的研讨会甚至高达600场，德意志银行研究部会聘请各行各业的专家对经济、财政等公共政策问题进行公开辩论，形成了较高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加快建设中资全球一流银行智库

建设中资全球一流银行智库正当其时

当前，中国的一些大中型银行已基本具备加快建设全球一流银行智库的外部环境和内部基础，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时代呼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征程已经开启，双向开放全面推进，全球化的金融服务的市场空间将越来越大，同时，全球问题的复杂性、关联性所带来的风险与挑战也日益上升。在新的时代背景下，如何把握大机遇、应对大挑战，既是国家面临的重大课题，也是银行适应扩大开放和全球化竞争新环境的必然要求，全球一流银行智库大有可为。

政策支持。党中央、国务院2015年初印发了《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目标是到2020年重点建设一批具有较大影响力和国际知名度的高端智库，充分发挥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咨政建言、理论创新、舆论引导、社会服务、公共外交等重要功能。目前，共有25家机构入选首批国家高端智库建设试点单位，其中多数为政府或高校背景，且仅有中国社会科学院国际金融与发展实验室一家金融智库。银行业是我国金融业的主体，一流银行智库的建设不可或缺。

条件具备。经过持续改革发展，中国银行业资产规模、净利润水平等硬指标均已列全球第一，其中，四大行的平均净利润已超过2000亿元人民币，有足够的实力加大智库投入。同时，大中型银行在总行多设有战略部/研究部/博士后工作站、金融市场等部门，在投行、基金、证券等子公司层面设有研究部门，部分银行在海外设有研究团队，从事宏观研究、战略研究和金融市场研究，服务集团战略决策和国家政策咨询，并通过发行研究刊物、组织学会活动、开展论坛研讨、接受媒体采访等形式发挥影响力。在此基础上，中资银行的领先者可以进行战略性投入，显著提升研究的广度、深度、质量和价值，提升智库国际化、专业化运作水平，形成与国际一流大行地位相匹配的全球影响力。

加快建设中资全球一流银行智库

借鉴国际经验，并结合中资银行实际，总体看，可以从以下五个方面加快推进全球一流智库建设：

对标全球一流，选准智库定位。中资银行要结合自身的发展战略、目标市场、核心业务等因素，选择对标的国际、国内一流同业智库，明确未来智库的建设定位。例如，那些未来有志于在投行业务和金融市场业务取得全球性突破的银行，可以选择建设“银行业务主导型”智库，对标汇丰银行、花旗银行，着力建设宏观经济、特定行业、金融市场等研究领域的品牌，为全球银行客户服务。尽管此类智库也可以为银行战略和国家政策提供辅助支撑，但其主要任务还是创造直接盈利。而那些未来有志于在银行业务之外进一步提供公共政策咨询服务的银行，则可以选择建设“银行业务与公共政策兼顾型”智库定位，对标德意志银行、摩根大通等银行。中国一些大行的战略部或研究所的定位与日本金融集团的“产学研用综合型” 智库相接近，但研究队伍规模和专业细分程度差距较大，少数中资大行，如有志于整合集团内外专家力量，筹建集“国家高端智库、集团战略咨询顾问以及创新事业孵化器”功能于一体的新型智库，则可以进行适当探索，条件成熟时可以进行公司化运作。

遴选领军人物，提高领导力。智库的领军人物和相关专业人才对银行智库的建设至关重要。不同类型的银行智库，需要不同的领军人物：“银行业务主导型”智库，通常要物色首席经济学家、行业首席分析师等研究队伍带头人，配备若干细分地区或研究领域的分析师作为研究支撑。首席经济学家、行业首席分析师是银行的“明星”人物，要承担银行在若干经济领域品牌代言人的角色，这些“明星”人物的市场知名度、行业排名、国际国内主流媒体的曝光率是衡量智库影响力的重要标志。首席经济学家、行业首席分析师未必精通银行战略咨询技术或银行具体业务操作，但可以提供宏观指引，并发挥明星效应，为银行吸引客户、带来业务。“银行业务与公共政策兼顾型”智库，则可以补充遴选国际组织、高端智库、政府部门的专家或退休高官作为领军人物，将提供国家政策咨询和促进银行业务发展两项职能分开，以做到术业有专攻。“产学研用综合型”智库的领军人物一般要求较高，需要有贯通产学研的资历和卓越的管理能力，可由银行董事会或高管层成员领衔，这类智库除了要配备以上两类智库的人才外，还需要配备首席战略咨询师、战略项目顾问团队，以确保咨询项目能够落地并转化为生产力。

打磨研究模式，夯实基础设施。全球一流银行智库的实力和生产力主要取决于智力资本转化为社会价值或商业价值的能力，需要有高效的研究模式及其所依托的基础设施作支撑：一是具备与智库定位相匹配的文献、信息和数据平台，确保相关信息的充分性、准确性和及时性；二是具备研究领域相关基本理论、咨询方法和技术工具，确保所研究或咨询的问题能够获得结构化、程序化的解构，应对同类问题的案例及经验技能能够积累、传承和提高；三是具备以客户为中心、以问题为导向的一体化工作流程安排，消除各类研究交叉、重复与浪费，实现研究工作价值链的增值；四是具备适当的研究节点与合作生态圈，确保在目标地区和研究领域具有适当规模、专业细分合理的研究平台和专家队伍，与政、商、学以及媒体等各界建立良好的合作渠道；五是具备严谨的研究质量标准和人才激励约束体系，确保研究成果从形式、内容、时效到传播方式都能够达到国际领先水平，核心人才得到充分的激励，优秀智库人才能够脱颖而出。此外，可面向未来探索数字化、智能化、定制化研究模式，借助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新技术实现研究模式的更新换代。

集中优势资源，打造特色优势。银行智库的一大优势是其庞大的利润基础可以提供一定的研究经费来源，同时，银行的品牌和信誉也为智库承接外部课题创造了条件，有利于进一步募集研究项目经费。银行智库应在保持收支平衡的前提上，将财务和人力资源投入到能够办出特色、能够带来品牌价值最大化的领域。“银行业务主导型”以及“银行业务与公共政策兼顾型”智库，应将“展合作共赢之业”、“资经济发展之政”作为重要使命，除了力求在选定的研究领域做出口碑、促进相关业务发展外，要重点承接有关国家政府关注的重大经济金融课题，畅通参政咨询渠道，成为政府和银行合作伙伴的座上宾，为银行政策沟通和国际金融合作拓展新边疆。“产学研用综合型”智库，除了展业、资政的使命外，要将“伐市场竞争之谋”作为一项重要任务来抓，对标国际一流战略咨询公司，为银行集团战略的制定及评估提供决策参考，为银行改革发展的重点领域提供切实管用的解决方案。无论何种类型的智库，均要投入足够的资源培育“经世致用之才”，畅通智库人才在国际组织、政府机构、金融企业、教育研究等机构间的交流任职和发展通道，有计划地培育世界级的金融理论大师和国际金融问题治理高手。

有效推广传播，扩大品牌影响。全球一流银行智库必须有全球一流的传播，使得研究成果能够对目标受众产生必要的政策影响力、商业影响力、媒体影响力以及国际影响力。一是多维度传播。建立“上、下、内、外”皆通的立体传播渠道，让智库观点能够上达政策制定者、高层决策者，下接业务实际或社会公众，在业内有权威，在圈外有知名度。二是多时点传播。既有定期发布，也有非定期发布，更能够在关键时点、重要时刻发挥作用。三是多形式传播。从公文简报到报刊杂志，从论坛会议到访问交流，从纸质媒体到电子媒体，从广播电视到手机应用。四是多语言传播。既有本国语言，也有英语或其他国际语言；既有公文或学术论文语言，也可提供动漫等通俗易懂的版本。无论何种传播方式，均能够满足目标群体的个性化需求。五是多地域传播。能够覆盖国内外目标市场，广泛参与政府间、商界以及学术界高级别交流活动，培育国际化人才，搭建国际合作网络，深入社会实践，广交海内外朋友，形成高端智库间国际协作交流机制，凝聚共识，有效影响海内外主流媒体。

（作者单位：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