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的湖湘漂泊足迹

摘 要：杜甫善于“以诗纪行”，其在湖南省的行迹详情一直是后人，尤其是湖湘学者研究的重要课题。文章考证了杜甫在湖南省期间创作的相关诗作，并结合湖南地方志和学者相关研究文献，对杜甫诗作中涉及的地名进行逐一考证，以还原杜甫的湖湘行迹。

关键词：杜甫；湖湘；行迹

中图分类号：I207.22

文献标识码：A

收稿日期：2017-12-14

作者简介：曹飞跃（1970—），男，湖南耒阳人，湖南省耒阳市第一中学校长，高级教师，中学地理特级教师，本科，研究方向：地理教育、学校管理。

公元768年到770年，是杜甫最后的人生岁月。两年时间里，穷困潦倒的杜甫迫于生计，漂泊于湘楚之地投亲靠友，并最终留在这片土地上。随同杜甫一起留下的，是近百首湖湘纪行诗。本文结合杜甫的相关诗作，以及湖南地方志等文献，分以下四个时间段，试图勾勒出杜甫的湖湘漂泊足迹。

一、大历三年（768年）冬至大历四年（769年）三月（农历）

大历三年，杜甫出四川至湖北，准备“便下襄阳向洛阳”（见杜甫诗《闻官军收河南河北》）。而此时的北方刚刚经历“安史之乱”，军阀间仍混战不止。眼见“青春作伴好还乡”（见杜甫诗《闻官军收河南河北》）的愿望一时难以实现，杜甫决定再作“远游”，到湖南省寻找暂时的栖身之所，等待时机再图归计。约仲冬时节，杜甫来到岳州，开始了湖湘行的第一站。

（1）岳州。今岳阳市。位于洞庭湖之滨，是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市内的岳阳楼是“江南三大名楼”之一，素有“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的美誉。

在岳州，杜甫留下了数篇诗作，著名的《登岳阳楼》即为其中之一。此诗被后人称为“盛唐五律第一”，诗中写道：“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这时的杜甫虽然“老病孤舟”，牵挂的却是国家的安危、百姓的安定。

大历四年二月初，杜甫辞别岳州旧好，过洞庭湖入湘江，去衡州投靠老朋友韦之晋， 谋求安身之地。

（2）洞庭湖。古称“云梦泽”。位于湖南省北部，南纳湘、资、沅、澧四水，北入长江，号称“八百里洞庭”。“湖北”和“湖南”之称，即来源于此湖。杜甫曾多次泛舟洞庭，留下《过南岳入洞庭湖》《过洞庭湖》等多篇著名诗作。

（3）青草湖。古湖名。在岳阳市西南，南接湘江，北与洞庭湖相连，大致位于今岳阳县鹿角镇以南、湘阴县青潭乡以北、汨罗市磊石乡以西，现大多已经成为淤地。杜甫曾留宿湖边，写下《宿青草湖》一诗。

（4）湘江。湖南省最大河流。发源于广西壮族自治区东北部的海洋山，在永州市与潇水汇合始称湘江。先向东，再折向北流经衡阳市、株洲市、湘潭市、长沙市，至湘阴县入洞庭湖后归长江。杜甫的湖湘行程主要集中在湘江流域。

（5）白沙驿。古驿站。位于今湘阴县三塘乡北，此地的黄陵山附近曾是湘江注入洞庭湖的地方。杜甫曾停舟夜泊此驿站，作《宿白沙驿》。

（6）湘夫人祠。亦称二妃祠、黄陵庙。位于今湘阴县以北的黄陵山， 相传山上有舜之二妃娥皇、女英的墓和湘夫人祠。杜甫曾登山凭吊，留下了《湘夫人祠》《祠南夕望》等诗作。

（7）白马潭。今长沙市湘阴区白马寺镇，传说屈原于此乘白马渡江。杜甫曾到此凭吊过屈原的遗迹，作《发白马潭》。

（8）乔口。今长沙市望城区乔口镇。杜甫过此地曾写有《入乔口》一诗。

（9）铜官。今长沙市望城区铜官镇。我国著名“陶都”，唐朝彩瓷的发源地，其“铜官古窑”开世界釉下彩先河，号称“天下第一窑”。杜甫船行至此时遇大風，落帆避风著《铜官渚守风》。

（10）新康江口。位于今长沙市望城区新康乡。杜甫曾在这里遇大风而停船两夜，留《北风》一诗。

（11）双枫浦。今浏阳市城南清渭水之畔，又名青枫浦，为古浏阳八景之一。杜甫当年曾溯浏阳河而上到达此地，留下《双枫浦》的诗作。

说明：

（1）图中的连线仅表示行程大致方向。

（2）图中序号与地名对应如下：①岳州；②青草湖；③白沙驿； ④湘夫人祠；⑤白马潭；⑥乔口；⑦铜官，⑧新康江；⑨凿石浦；⑩津口； 空灵岸， 花石戍； 晚洲 ； 衡州； 耒阳方田驿。

二、大历四年（769年）三月至夏初（农历）

大历四年三月，杜甫到达潭州后，曾停船数日，后继续溯湘江而上至衡州拜访好友韦之晋。期间停留的地方主要有凿石浦、津口、空灵岸、花石戍、晚洲、衡州等地。

（1）潭州。今长沙市。作为我国首批历史文化名城之一，长沙市具有三千年灿烂的古城文明史，是楚汉文明和湖湘文化的始源地，世界考古奇迹“马王堆西汉陵墓”出土于此。

杜甫到潭州后，停舟上岸游览古迹名胜，查访了定王城、贾谊故居，登游了岳麓山，写下《岳麓山道林二寺行》《清明二首》《发潭州》等诗作，然后继续向南进发。

（2）凿石浦。今株洲市天元区马家河乡。杜甫路过凿石浦时，被其秀丽风景吸引，泊舟留宿，作诗《宿凿石浦》《早行》留世。

（3）津口。今株洲县渌口镇。杜甫曾留诗《过津口》。

（4）空灵岸。位于株洲县伞铺乡盘石村，为湘江沿岸著名旅游景点之一。杜甫曾停船登空灵岸游览，并作《次空灵岸》。

（5）花石戍。唐代戍兵之所，今株洲县王十万乡花石村。杜甫曾在此留宿，写下《宿花石戍》一诗。

（6）晚洲。湘江中的洲岛，今名挽洲，位于株洲县王十万乡挽洲村。杜甫到此时正值春汛，水势猛涨，心忧而作《次晚洲》。

（7）南岳。即南岳衡山。由于长时间的船上颠簸，杜甫虽然到过衡山附近，却无力登南岳造访名胜，只作《望岳》留世。

（8）衡州。又称“雁城”，今衡阳市，因地处南岳衡山之南得名。历来为中南重镇，是中原各地南下两广的重要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