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荣臻元帅书法艺术赏析

段炼

（聂荣臻元帅陈列馆，重庆 402260）

聂荣臻元帅一生富于传奇色彩，读过私塾，上过新学，留学欧洲，是共和国十大元帅中学历较高的儒帅之一（曾在比利时沙洛瓦劳动大学大学化学工程系读书，后因革命需要未能毕业）；聂荣臻元帅还是我党我军唯一参加过南昌起义和广州起义的重要领导人，战争年代创建了晋察冀抗日模范根据地；建国后领导新中国国防科学技术，铸就了“两弹一星”（核弹、导弹、人造地球卫星）的辉煌成就，被誉为“星弹主帅”。

聂荣臻元帅伟大光辉的革命生涯中为我们留下了许多珍贵的墨宝手迹，字里行间充分展现了共和国一代儒帅深厚的书法艺术功底和很高的文学艺术修养，以及朴实厚道、细致严谨的崇高风范。

1 家书中凸显亲情与抱负，书法以工整的楷书或行楷为主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作品是1922年6月3日从比利时写给父母的家信（图1）。这是聂荣臻世界观发生根本转变的时期，由一个“实业救国”的爱国青年转变成一名为“四万万同胞”“有衣有食”“享安乐”而奋斗终身的共产党人。

从这篇书信的书法上可以看出，聂荣臻小楷早年师法晋唐，力趋健劲，有唐人写经笔意，苍秀摆宕，骨韵兼擅。聂荣臻的小楷精致而潇洒，遒劲与细腻并存，游刃有余地展现着功力与风采，让人心驰神往。从这篇书信的章法上讲，整齐划一而不呆板拘谨，多样统一又笔法多变。因字赋形，不刻意布置，给人的感受是静中有动，字中融情。再如书信中字的造型、长短、欹正的变化，轻重的节奏感等，都经过慎重地考虑，严密地设计，从而表现出一种似乎没有设计的设计美，达到书法艺术的较高境界。

聂荣臻家书中开头即“父母亲大人膝下”，结尾为“叩禀”“跪禀”，信中自称“男”，表达了聂荣臻一片孝心与真心，体现了中华民族特有的至亲至孝传统，真情毕现，感人至深。

2 战争年代题词中激情流露，挥洒奔放，透出一种豪迈的战斗气息

图2 《晋察冀画报》创刊题词

抗日战争期间，聂荣臻领导主办了《抗敌报》（《人民日报》前身）和《晋察冀画报》。他也经常即兴撰写文章，题写书法。1942年7月，《晋察冀画报》创刊，他欣然题词（图2）。他迫切希望全国同胞都来了解晋察冀地区，了解晋察冀地区的抗日军民们，号召大家同仇敌忾，万众一心，共同把日本帝国主义者赶出中国去。

图3 80岁生日即兴自题书法

图5 “纪念黄埔，促进祖国统一”题词

这篇行书满怀激情，笔走龙蛇，用笔上秀劲飘洒，灵动宜人，遒媚劲健，自然精妙；结体上变化多姿，匠心独运；章法上则疏密斜正，大小参差，敛放揖让，承接呼应，均极为奇谲。

聂荣臻题词在《晋察冀画报》刊登后，晋察冀地区成了外国友人眼中的神秘国土，他们纷纷派人前来考察，晋察冀地区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卫生蓬勃发展。民主人士李公朴曾发自内心地赞叹：“晋察冀是华北抗战的堡垒，是新中国的雏形！”

3 晚年题词一丝不苟，倾注了一代元勋对祖国、对人民、对家乡、对海峡两岸无限的眷念和厚爱

据统计，在聂荣臻元帅91岁到逝世不到两年半的时间内，共题词作序达228件。

1979年12月29日，是聂荣臻元帅80岁生日。他即兴自题书法作品一幅（图3），表现出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高风亮节与殷切期望。这幅对联文字、书法俱佳，是一位老共产党员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80高龄的老人尚能一气呵成，由此可见聂荣臻对中国书法的造诣之深。

聂荣臻给家乡的题词（图4）工整考究，流露出他对家乡的无限深情。他20岁离开家乡赴法勤工俭学，50年代中期考察西南地区军工企业短暂回过江津，从此再也没踏上家乡的土地。他牵挂着家乡的发展变化，每次家乡来人他都仔细询问。他由衷地赞叹：“江津是个好地方！”

祖国统一是聂荣臻一生的梦想。聂帅晚年担任的唯一职务就是黄埔军校同学会顾问，这是他的最后一个职务。1983年12月14日，他用颤抖的手亲笔写下了“纪念黄埔，促进祖国统一”（图5）10个大字。他坚定不移的相信，海峡两岸的统一是大势所趋，只是时间问题，“一国两制”是最好的形式。

4 结语

聂荣臻元帅一生手迹众多，除了毛笔书法外，也有一些硬笔作品，均显露出他深厚的文化艺术功底。聂荣臻元帅所遗手迹自成风格，朴质而不呆滞，洒脱而有法度，用笔遒劲，善用大墨，有一往无前之气势，豪情雄心跃然纸上。如今，在文化大发展大繁荣之际，我们多学一些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先进事迹，多看一些他们的书法作品，亦是一件极有意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