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婉语在西方社会中的应用

阎颖

【摘要】有效而愉悦的交流是语言所要达到的功能。因此为了避免沟通中的不快与冲突，英文中广泛使用委婉语。其作为英语中重要的修辞手法之一，贯穿于西方社会的日常交往、国际交流中，化解交流中可能出现的尴尬情况。本文从委婉语的定义、产生和在不同语境下对西方委婉语进行研究。

【关键词】委婉语 西方社会 语境

一、委婉语的定义和产生

英冒“euphemism”是中文委婉语的对应词。第七版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Oxford Advanced Learners English-ChineseDictionary 7th）将“euphemism”定义为：人们在表达一些令人尴尬或不适的事物时，使用的含蓄字词或短语。柯林斯词典（Coliins Dictionary）给出的定义为：为了代替有冒犯或伤害意味的表达而使用的不伤人的表达，特别是涉及到宗教、性、死亡等话题时。由此可见，委婉语是一种为了维系和谐的人际交往，充分考虑交往对象情感诉求的语言艺术。这样的沟通模式为：避免使用过于直接的语句，而用温和的话语间接表达相同的含义。

“Euphemism”一词来源于希腊词euphemismos，“eu”表示“好”（good，well），“pheme”表示“话语”（speech，voice，utterance，a speaking），组合在一起表达“说得好听”的含义。“Euphemism”由希腊语“Erinyes”演变而来。在古希腊神话中，“Erinyes”有愤怒的灵魂之意，用来指代希腊神话中复仇三女神。出于对神的尊重和敬畏，人们决定用其它的词语替换掉这个带有负面含义的词语，而“Euphemism”一词的字面含义是“仁慈友善的人”，于是“Euphemism”一词代替了“Erinyes”，成为了复仇三女神的统称，这也是委婉语较早的运用。

二、委婉语的应用

（一）政治中的委婉语

在政治领域中，无论是国内发展还是国际关系，政客与政府对于一项政策的宣传与解读，用词都颇为考究。很多公关用语多使用柔性化而非刚性化的表达，以赢得国内民众的支持，避免国家冲突问的激化。内政上，在西方社会有一副漫画用来调侃政客们的说辞，其内容如下：

I used to think 1 was poor.Then they told me 1washt poor.1 was needy.Then they told me it wasself defeating to think of myself as needy.1 was deprived.Then they told me deprived was a bad image.1was underprivileged.Then they told me underprivilegedwas overused.1 was disadvantaged.I still dont have adime.But I sure have a great vocabulary.

在这段话中便表现出了政客口中一连串的委婉语，“贫穷”（poor）——“拮据”（needy）——“被剥夺文化教育的权利”（deprived）——“机遇不佳”（underprivileged）——“生活条件差”（disadvantaged），词汇的“激烈”程度逐渐降低，从听上去刺耳的“贫困”到尚可接受的“生活条件差”，这样的话语使得该段话的讲述者心理上得到了极大的宽慰，但到头并没改变来其身无分文的事实，于是这段文字颇具讽刺意味，嘲讽了政治中委婉语对真相的掩盖和对民众的不真诚的一面。

除了内政，国家关系中的委婉语也随处可见。以伊拉克地区为例，2003年3月20日英美军队为主的联合部队在伊拉克发动的军事行动。在美国对战争的描述中，就能看到大量委婉语使用。美国多次警告伊拉克将会“面临严重后果”（face serious consequences），这是“军事打击”（military attack）的一个委婉语。有时则把“military attack”（军事打击）弱化为“军事行动”（military action）。在剑拔弩张的形势下，避免使用“战争”（war）这样的激烈字眼有利于缓解国家问紧张的局势。

伊拉克战争中，美国将其误伤盟军的“误伤”行为称为“友善的炮火”（friendly fire），而没有使用“意外伤害”（accidental iniury）字样，避免使用了“伤害”这样具有流血、暴力的具有画面感的词汇，让盟军和读者感觉到美军的无心之过，却也有着美化伤害盟军事实的嫌疑。

（二）教育和职场中的委婉语

（1）教育体系中的委婉语。西方教育体系不仅注重学生的学业成绩，也注重学生的心理健康，为了不伤害到学生的自尊，使用了一些较为委婉的称谓。例如学校中使用“未充分发挥潜力的学生”（underachiever）来表示“差生”（a stupid student）。一些学校手册中，对待考试作弊，学校告知家长时会避免“作弊”（cheat）这样刺耳的字眼，而是用了“依靠他人”（depends on others）一类的表达。若学生出现撒谎的情况，学校也不会直接称其行为是“说谎”（lie），而是“学生难以对想象的事物和真实的事物进行区分”（show difficulty in distinguishing between imaginary andfactual material）。學校将一些间接却尖锐的概念或是事实通过柔和的词语进行曲线表达，不仅充分考虑了家长的脸面和学生的自尊，在感情色彩上留有余地，也让家长认识到孩子在校表现不足，学生也能用积极的态度改正问题。

（2）职场中的委婉语。从学校到职场，西方追求平等的理念具有延续性。职场中，任何职业都值得尊重，不分三六九等。对于传统的体力劳动或是非高精尖行业中，委婉语在职业称谓中都有体现。例如“屠夫”（butcher）给人的感觉较为野蛮，于是这个职业被称为“肉类技术专家”（meat technologist），让人感到切肉也是一项有艺术感的技术活。“清洁工”（garbage man）也是一个带有职业歧视色彩的词语，一些情况下为了赞美清洁工为环境整洁做出了贡献，则用“环境工程师”（sanitation engineer）进行称呼，使得这个职业听上去变得崇高。这些称谓的改变都体现了人们希望提高一些行业的社会认同感，使得从事这些行业的人获得尊重，实现职业平等。然而，一些对职业称谓委婉语的产生则基于其他目。

例如“调制学家”（mixologist）一词中出现了常见的名词后缀“ologist”，意思是在某个领域，尤其是科学技术领域的专家。初次见到“mixologist”这个词的读者可以并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也不会想到这个词是“调洒师”（bartender）的委婉语。这样的委婉语，更多地让人感到浮夸、虚荣，并不具有合理性，造成刻意抬高职业形象，引人反感的负面效果。

（三）生理健康中使用的委婉语

生老病死乃人生常态。但在面对疾病时，人们往往为了避免给患者和家属带来心里上的伤害，避免使用“癌症”（cancer）这类听上去不寒而栗的词语。对于一个身忠癌症的病人，其病历上可能只会出现缩写“Ca”（cancer的缩写）。对于染上了艾滋病的病人，医生会告知其患“社交疾病”（social disease），在心理上减轻患者和家属面临的压力和负担。在死亡场景下，委婉语的使用更是随处可见。大多数的国家和民族都将死亡视为不幸的、悲伤的，为了表达对逝者的祝愿和对亲属的安慰，西方社会常常会使用“逝去”（pass away），“长眠”（sleep forever）和“去天堂”（be in heaven）表达“死亡”（die）。除此之外，坟墓这个词语也给人冷清、阴森之感。在中国古代，皇帝的坟墓称“陵”，古诗中有将坟墓称“阡原”，两种称谓在字面上都避免了刺激性的字眼。在西方社会也是如此，“纪念园”（memorial park）就是“墓地”（cemetery）的委婉语，给人轻松之感，代替了“墓地”带给人的沉重之感。

除了死亡，衰老也是一个人生必經的阶段。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老人象征经验与智慧，是让人尊重和礼让的。而在西方社会中，由于受到个体独立观念影响，人们一般不愿老去，因为老去代表着容颜不再，生活在一定程度上需要依靠他人。于是人们忌讳讨论年龄，也将直接指出一个人年老视为有冒犯之意。于是西方社会避免直接用“老人”一词（old person），而是用“年长公民”（seniorcitizens）形容岁数大的人。“senior”本身带有“资深的”含义，显得尊敬他人，比直接指出一个人的年龄或者直接使用“老”字要易于接受。

三、结论

本文以西方社会对委婉语的使用场景和方式为研究对象，从语言修辞现象的角度出发，在政治外交、教育与职场、生理健康三个板块分析了委婉语在西方社会中的使用情况。语言作为维系人际关系到国家问关系的重要手段，遣词造句都存在语言的艺术。在面对很多敏感话题时，委婉语的使用，使锋利的言语变得柔和，使得对话可持续，营造一个轻松、互相尊重的谈话氛围。感受西方社会中的委婉语使用，并且学习使用委婉语，可帮助英语学习者更好地感受异国文化、了解西方价值观，更加灵活准确地使用这门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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