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融合视域下的工业旅游发展规律研究

王洋

工业旅游渊源悠久，具有转型、融合、新业态三种发展特色;基于产业融合视角，工业旅游是一个造就经济新业态的一种特定过程。研究发现，工业旅游在运转机制、利益主体、发展特征和综合效益方面表现出一定的规律。

一、工业旅游的渊源

工业旅游，一个典型的融合发展产业案例和承载了转型发展的历史形态。早在19世纪末的美国，出现了民众参观工厂的热潮，成为企业的营销手段和民众的旅游新体验，工业旅游初露端倪。20世纪50年代，欧美工业遗产和资源转化为具有旅游价值的复兴资产，工业旅游逐步兴起，并成为时尚。时至今日，伴随可持续旅游观念的兴起，工业旅游又被诠释为一种新兴的绿色生态旅游，成为一种具有重要价值的旅游形式。

在英国，不仅许多工业革命时代的企业和生产资料（如蒸汽机等）成为人们的参观对象;法国的酿酒、香水、食品、服装业以及各类手工艺品企业是最欢迎游客参观的部门，汽车、飞机和火箭制造业每年也要接待几十万的游客。作为世界著名的工业大国，德国对有代表性的工业遗迹和工业资源进行了保护，并加以改造作为工业博物馆、展览和演出的场所;从世界各地来美国的福特汽车荣格中心（Rouge Center）观摩的游客有数百万之多;日本制造作为一种世界品牌，已成为工业旅游的重要载体，为旅游者提供了一种难能可贵的体验。

在我国，1994年“一汽”邀请人们参观生产线的案例，成为工业旅游的开端，此后，随着首钢、宝钢、海尔、长虹等知名大型企业工业旅游项目的发展而兴起。2015年全国工业旅游接待游客超过1.3亿人次，2016年达到1.4亿人次;旅游收入由100亿元提升至213亿元，增幅达到113%，消费品质显著提升;就业人数由6.5万人飞涨到42.8万人，这反映出了工业旅游强劲的发展态势。

二、基于产业融合视角的工业旅游定义

产业融合（Industry Convergence）是相异产业间经济发展到特定阶段的产物，其本质是创造与发展，已经是产业发展的现实选择和企业经营制胜的法宝。工业旅游的发展道路完美地诠释了产业融合的基本原理，其定义学术界尚未完全统一，国内外学者均从不同的角度对其进行过界定，具体见表1。

本文基于产业融合的视角，综合以上研究成果，认为工业旅游是指依托工業生产项目和工业遗存资源，结合市场需求，开发相应的旅游形式和产品，实现第二、第三产业融合发展，衍生复合新产品、造就经济新业态的一种特定旅游过程。其核心是对工业文化的体验与消费，旅游是外在的实现形式，主要的表现形式有生产观光与体验、工业遗存、工业博物馆。

三、对工业旅游发展规律的认识

工业旅游是产业运行到一定阶段的规律性衍生物，其发展背后有着较为复杂的利益主体，展现出独特的发展特征，同时在经济、社会、环境等方面显示出了强大的综合效益。

（一）工业旅游的运转机制

工业旅游是工业发展到特定阶段的产物，既是产业发展的现实选择，也是买方市场的消费需求呼唤。一方面，通过旅游这条路径，工业可以实现精准营销，扩大企业知名度，寻找到一个更广阔的发展领域;另一方面，工业旅游也成为了一种更有意义、更独特的产品，更好地满足了大众的旅游消费需求。综合来看，工业旅游的出现和发展基于三个方面的因素：一是经济发展规律的驱动;二是市场消费需求的拉力刺激作用;三是具备条件的工业企业、工业项目、工业遗存率先发展，实现产业转型升级和新旧动能转换。其运转机制原理如图1所示。

（二）工业旅游的利益主体构成

与一般风景名胜区有所不同，因涉及土地特殊用途、宏观的环境、区域和具象的旅游经营者、企业、居民等因素，工业旅游有着更加复杂的利益主体，特别是在当前我国工业旅游发展的初级阶段，明确各方利益主体，厘清关系，兼顾旅游公平，关系到工业旅游的发展品质和可持续性。从实际投资角度来看，有些工业旅游是企业出于自身发展需求进行的产业转型升级，有些则是区域政府、民间资本、社区居民转让利益的共同产物。同时，工业旅游活动的开展，在很大程度上有助于区域环境质量的改善，必然会起到保护区域可持续发展等利益主体的作用。数据统计表明，工业旅游的利益主体主要包括游客、企业、项目投资主体、旅游经营者、旅游从业者、社区居民、政府等。这些主体是一个相互关联的命运共同体，其中，工业企业及其员工以及实际投资者是工业旅游的第一主体，对当前的工业旅游主流形式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影响。各方利益主体关系如图2所示。

（三）我国工业旅游的发展特征

工业旅游的产品形态涉及14个方向的百余种类型，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种：工业生产体验旅游、工业遗址旅游、工业博物馆、综合景观型、文化传承型、艺术品展示与购物型。作为一种较新颖的业态，工业旅游的发展表现出鲜明的特征。

第一，与研学旅行、教育旅行、红色旅游、体育旅游等其他多种主题旅游交叉发展，目前还处在小众市场阶段，季节性不明显，发展势头强劲，潜力巨大。

第二，等级不高，A级以上景区占比较低，当前还处在低水平徘徊，品质化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任重道远。

第三，空间分布呈现阶梯状。我国工业旅游示范点涉及地域范围较广，除西藏、青海、香港、澳门和台湾等少数地区暂无外，其他省、市、自治区均有分布。从整体布局看，主要集中分布在东部地区，其次是中部地区，呈现出明显的阶梯性分布状态，区域发展并不均衡。

第四，行业分布不均匀。从行业分布看，主要集中在食品药品等与民众日常生活密切、容易激发人们兴趣的行业，占比达到40%，甚至更高。

第五，游览型产品占比过重。从产品类型看，观光工厂占据了大多数比例，甚至高达80%～90%，这说明工业旅游尚未进入深度体验阶段。

（四）充分认识工业旅游的发展效益

工业旅游的发展，给企业本身、消费市场、社区居民、区域经济等多个利益相关主体带来了诸多好处，显示出了良好的带动效应，综合效益不断被认可，其发展意义可以从以下方面

认识。

对企业来讲，工业旅游项目的发展为企业增加创收另辟蹊径，可以优化产业结构，提升竞争力、化解过剩产能，延展产业链，实现提质增效，产业转型升级，最终有助于新旧动能转换。同时，通过旅游这种形式，可以使消费者充分了解企业的主体产品，满足游客求知和好奇的心理，这是最佳的营销方式，有效地塑造品牌形象和提升美誉度，培育忠诚的客户市场。著名的案例如蒙牛、安徽荣事达、青岛啤酒等。对区域发展来讲，具有良好的社会效益和环境效益。通过利用某些工业遗存，变废为宝，环保效益、扶贫效益，带动就业，造就一批工业旅游特色小镇，实现宜居宜业宜游，提升城市品牌和形象、影响力，保护工业遗存，传承非物质文化遗产;开办工业旅游的企业会注重环保设施设备的安装，从而起到了美化环境的效果，对区域大气质量改善、减噪、减少排污，比如德国的鲁尔地区。对旅游产业来讲，拓展了旅游业发展的空间，新的旅游形态，丰富了产品供给，提高了旅游供给能力，可以更好地满足大众旅游消费需求。对消费大众来讲，工业旅游为大众提供了一种优质的资源，可以满足大家科普教育、崇尚科学、追新猎奇等多种心理需要，从而有助于人的素质的提升。

（作者单位：潍坊科技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