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建设法治中国的内在驱动力

公丕潜

党的十八大提出“二十四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将国家价值目标、社会价值取向与公民价值规则贯通于国家建设、社会发展与公民自治的各个领域，形塑着我国社会主流价值观念、国家精神、思维品格、公民性格。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深深地影响着法治中国建设进程，构成法治中国建设的理念引领、价值根基与生态环境。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法治中国建设犹如全面推进依法治国的车之两轮与鸟之两翼。一方面，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贯穿于法治国家、法治政府与法治社会三位一体建设的过程始终;另一方面，“科学立法、严格执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的十六字法治建设方针也闪烁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理论智慧与道德光辉。因此，践行与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法治中国建设的题中应有之义。概言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其价值主导性、理念科学性、理论包容性、体系开放性等显著特性构成科学立法的价值统领、严格执法的根本遵循、公正司法的裁量基准、全民守法的精神动力。

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科学立法的价值统领

法律是治国之重器，良法是善治之前提。法律是正义呼声的要求和回应之链条。立法是法律运行的逻辑起点与实践基点。法律是一个社会中占主导地位群体所持有的意识形态、思想观念、价值取向的集中体现。当前，虽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已经形成，但是全面推进依法治国的目标尚未实现。我国已经进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国家治理、经济发展与社会发育面临着现有治理能力与治理体系无法适应新时代治理目标的现实困境，亟须实现国家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现代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法治建设立法修法规划》强调：“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坚持全面依法治国，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着力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法律法规的立改废释全过程，确保各项立法导向更加鲜明、要求更加明确、措施更加有力”。基于此，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立法工作取得了政治性认可。随着法律或者司法在国家治理与社会管理体系中的地位及影响力日渐隆盛。法治日渐跃升为治国理政的基本方式。但是，仅靠法治这种单一的治理方式注定无法走出治理困境，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我国法律注入了源源不断的精神滋养。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等价值理念为我国法律制度注入了國家层面的价值负载;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等价值理念为我国法律制度导入了社会层面的价值取向;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等价值理念为我国法律制度设定了公民个人层面的价值准则。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深深地嵌入在我国法律制度与法治实践之中。科学立法不仅包括立法者高度凝练社会主流价值观念，将主流价值理念纳入法律体系，也包括广泛吸纳社会主体参与立法活动，真正做到民主立法、开门立法，更包括立法者与社会主体互动交流，将沟通理性引入法律制度，实现主体间性的视域融合。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我国在今后一个时期内持续实施的一项战略任务。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法治不应缺位，更不可缺位。法治一方面为核心价值观的培育与形塑提供了行为范式与制度框架，另一方面核心价值观将会在很大程度上助推法治中国建设进程。申言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立法活动提供了丰厚滋养，是科学立法、民主立法的价值统领，为巩固法治社会根基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严格执法的根本遵循

法令行则国治，法令弛则国乱。随着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入决胜阶段，全面深化改革进入攻坚期，人民群众对法治生活的需求持续旺盛，法治日渐开始成为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从法治生产者与法治受众者的角度而言，推进依法行政、实现严格执法、建设法治政府的任务任重道远。法治政府的核心内涵是限权政府、依法行政、严格执法，确保将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实现权力行使遵循正当程序原则，不恣意、不任性。执法是法律运行的重要环节，也是建构法治政府的关键支点，更是法治中国建设的重点领域。在某种程度上，执法活动关涉人民群众日常性的切身利益，因此，人民群众对执法机关及其工作人员实施的执法活动感受更加直观。执法活动不仅是将已经制定好的法律文本落实为法律实践的法律适用活动，也是执法者在行政执法过程中将法律理念、法律规定、服务态度展示给执法对象的执法形象塑造过程。按照党的十九大提出的“谁执法谁普法”普法工作原则要求，行政机关及工作人员在行政执法活动中负有普法的义务，将普法工作寓于执法活动实现执法与普法的有机结合，是建设法治政府的重要任务与迫切要求。严格规范公正文明执法作为法治中国建设核心领域之一的法治政府建设的执法理念与执法原则对执法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严格执法就是依法执法，执法活动不仅要实现实质正义，更要符合程序正义;规范执法也是依法执法，执法活动要符合法律规范要求，做到依法合规、不枉不纵;公正执法是严格规范执法的价值追求与基本目标，执法公正是严格规范文明执法的价值旨归，文明执法也是执法活动的重要原则与价值尺度，一个社会行政执法的文明程度是这个社会文明程度的缩影。文明执法也是考量一个社会执法温度的重要指针。严格规范公正文明的执法原则应贯穿于行政机关及其工作人员所实施执法活动的每一个细节之中，于细微之处见精神。行政机关及其工作人员只有将严格规范公正文明等执法理念与执法原则有效融入到执法活动中，树立严格规范执法意识，强化公正文明执法理念，才能逐步累积行政机关的执法公信力，助推法治政府建设进程。质言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厉行严格执法与打造法治政府的行动指南与根本遵循。

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公正司法的裁量基准

如果说公正是法治的生命线的话，那么公正司法则是法治生命线上的灿烂花朵与关键节点。司法公正对社会公正具有重要引领作用，同样司法不公对社会公正具有极大的伤害作用。司法作为一个社会公平正义的最后一道屏障，担负着解决纠纷、平衡利益、维护权利、监督权力、构建秩序等多重功能。公正作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核心内涵在很大程度上弥合了核心价值观与法治中国之间的鸿沟与张力。公正司法指称着司法运行的正义向度，公正司法既蕴含着程序正义与实体正义的水乳交融，也折射出个案正义与普遍正义的反思平衡，更显示出大众观念与法律理性的龃龉扦格。当前，我国司法能力不高、司法公信力低下的状况饱受国人诟病。在全民网络时代，广州许霆案、南京彭宇案、天津老太太枪支案等一系列轰动性非典型性案件，引发了广大民众对司法公正性的质疑与诘难，司法公正与司法公信面临着严重危机与重大考验。公正司法亟须稳定的、为社会普遍接受的裁判基准，以抚平被社会矛盾纠纷所撕裂的社会关系，导入积极正派的社会价值，重构和谐稳定的社会秩序。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其主导性、包容性、开放性等特性，在为我国法律制度注入精神滋养的同时，也为公正司法提供了多元化的价值评价标准与司法裁判基准。司法机关依法独立行使职权，在执法办案过程中自觉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有效融入司法活动中，在执法办案的刚性程序中导入柔性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诸多内涵，奋力实现司法为民、公正司法，是达致“努力在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都感受到公平正义”法治目标的应然选择。

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全民守法的精神动力

康德曾言，位我上者灿烂星空，道德律令在我心中。美国法学家伯尔曼亦曾言，法律必须被信仰，否则它将形同虚设。一个国家民众对法律信仰程度决定着这个社会法治发达程度。因为真正的法治必然是根植于该社会法治文化传统与现实法治生态环境之中。因此，法律的生命和权威在于民众发自内心的信仰与认同。法治在深刻改变中国政治治理理念与社会治理方式的同时，也日益改变着中国人的思想观念与行为方式。小到过马路的道路通行规则，大到全面推进依法治国的实现路径、改革架构，法治的根基在于公民发自内心的认同与拥护，建设法治中国的内在驱动力在于公民对法律及法治的真诚信仰与践行。民主、法治、自由、人权、公平、正义等现代政治文明理念已经春风化雨式地潜移默化地滋润着人们的价值观念，日渐内化形塑着人们的生活方式。而全民守法的法治生态环境的培育与续造离不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滋养与再造。人无德不立，国无德不兴。将核心价值观融入法律运行的全过程，增强法治的道德底蕴，彰显法治的精神维度，发掘法治的价值根基，弘扬社会主义法治精神，是坚持依法治国和以德治国相结合双轮驱动的必然要求，同时也是加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的重要途径。努力践行核心价值观，积极培育文明新范式，倡导社会新风尚，是实现全民守法的基本条件。全民守法是建设法治社会的主体因素与必要条件。积极营造全民学法、用法、守法、护法的法治生态环境是建构与维续法治社会的精神动力。

法治成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核心内涵是政治文明与法治发展的必然逻辑，对中国法治实践来说，更昭示出法治建设与核心价值观培育共同推进的必要性与迫切性。同时，将核心价值观融入法治建设是彰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的生动范例，更是在建设法治中国进程中注重发掘本土资源与吸纳现代西方法治资源有机结合互鉴共存的制度典范。将核心价值观融入法治建设，在彰显出核心价值观理论发展到一个全新阶段的同时，也反映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理论体系的理论扩容、理念更新取得了重要进展，更标志着法治理论与核心价值观之间达成了和谐共存、互构共生的理论默契与实践融合。综上所述，我们有充分的证据与理由相信，随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法治建设的进程日渐深入，法治建设与核心价值观互动、互构、互鉴程度日趋紧密，全面推进依法治国、建设法治中国的法治中国梦注定会早日实现。

（作者系哈尔滨市南岗区人民法院行政庭员额法官，吉林大学理论法学研究中心博士研究生。本文系杜宴林教授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重大专项项目“核心价值观融入法治建设研究：以公正司法為中心的考察”阶段性成果〔17VHJ007〕）

〔责任编辑：张 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