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凶猛的护法神像

王玲

护法神，是佛教的护法者。“是为了抵御一切破坏和阻障佛法事业的世间妖魔鬼怪，以便更加顺利地弘扬佛法而专门迎请的一群神通广大的神佛。”藏传佛教护法神造像分为平和相和忿怒相，多为凶猛恐怖的忿怒尊神形象，《造像度量经续补》云：“谓忿怒明王及恶相明王护法，乃以慈力为降服世间纯阴毒种，特变猛烈之相者也。上品謂之明王，列于众者即为护法。”根据这个说法，护法神像的忿怒凶猛形象“并非表示他们都是毫无慈悲心的尊神，实际上，他们化现令人怖畏的形象只是为了吓退世间的各种邪恶和魔障势力，使佛法得以传播，所以才有护法之名。”基本特征是五官怖畏、躯干壮硕、威猛粗犷，表现其力量之美、狞厉之美，以威慑世间妖魔鬼怪。常见的护法神有大黑天、吉祥天母、四大天王、五色财神等。

手持金刚（图1），通体鎏金，保存完好。该造像面部呈丑陋的忿怒相，头戴骷髅冠，一面二臂，火焰形发，三目怒睁，阔口咧嘴，袒上身，双乳垂露，腰围虎皮裙，饰耳环、项圈、璎珞、臂钏、手镯及脚镯，璎珞结于胸，分三股垂于腹上，挂人首鬘、长蛇鬘。金刚手右手上举施期克印持金刚杵，左手当胸结期克印，左展姿站立，下踏二蛇，表现金刚手对龙族（即蛇）的降服。台座为覆莲花座。

在西藏，有些菩萨化身为护法神形象。忿怒手持金刚是金刚手菩萨的一种变相，其部分为本尊、部分为护法。“不同教派，忿怒手持金刚的身份并不相同，清代章嘉国师所编的《诸佛菩萨圣像赞》将其作为本尊看待，归入诸样秘密佛中。而在其他教派中，它更多的以护法神的身份出现。”这里，将他归入护法神。金刚手菩萨以手持金刚杵为其形象特征，与观世音菩萨、文殊师利菩萨并称密教“三族姓尊”，分别代表“伏恶、慈悲及智慧”的义理，常侍卫于佛，具有除恶降魔的广大神力。金刚手菩萨有降服龙神的职责，可以把他看作雨神，因此，我们可以看到有的金刚手造像中有龙的形象。

六臂大黑天造像（图2），通体鎏金，为一面六臂忿怒形象。该造像火焰形发，头戴五骷髅冠，三目怒视前方，阔口咧嘴，腰围虎皮裙，天衣自肩部绕臂垂于脚旁，两端再向上飘起，项挂鲜人首鬘和长蛇鬘，他的项链、臂钏、手镯、脚镯均饰细密的连珠纹和蛇形装饰。大黑天正二手持钺刀和嘎布拉碗，余右手上举骷髅念珠，下持嘎布拉鼓，左手上持三叉戟（缺），下持金刚索，左上手和右上手执物的同时共张开一张象皮。左展立姿下踏毗那耶迦，台座为覆莲花台座。毗那耶迦象头侧歪，仰卧于台座上，袒上身，下着博带裙，天衣下垂，戴项圈、手镯、脚镯，右手下执一嘎布拉碗，左手上举花果。毗那耶迦是印度教著名的象鼻天（智慧和艺术之神）在佛教中的对应神，常被看作是夜叉类的低级神，成为一些尊神的坐骑。

大黑天，或音译“马哈哥剌”“摩诃葛剌”等。该神本是一尊来源于印度教的忿怒神，后为佛教吸收成为藏传佛教密宗的重要本尊与护法神，颇受藏密崇奉。据说，他被观世音菩萨降服，故常被视作观世音菩萨的忿怒化身。大黑天在元代和清代时曾先后得到元世祖忽必烈和清代诸帝王信奉。元朝时藏密开始传入内地，大黑天得到忽必烈崇信，成为蒙古军队的保护神，蒙军作战前必先祈求于他。据说蒙古军队一次在攻打一座宋城时，城中将士突然看到天兵天将布满天空，为大黑天所显的威灵，宋城不战而降。清朝诸帝王对大黑天亦十分崇信，北京东城区南池子大街内的“马哈哥剌庙”原为睿亲王多尔衮私邸，多尔衮削爵后，康熙帝即令改为喇嘛庙，供奉大黑天。大黑天的形象有多种，常见的有二臂、四臂、六臂大黑天形象三种。六臂大黑天是黄教最为推崇的大黑天形象之一，经常出现在黄教的护法神中。

吉祥天母造像（图3），通体鎏金，面部呈丑陋的忿怒相，蛇形弯曲的红色头发，头戴五骷髅冠，三目怒睁，龇着牙齿，嘴里叼一具人尸。右手（残断）上举，左手胸前托一噶布拉碗，碗中荡漾着人血。袒上身，双乳下垂，上身披人皮，手足相系于胸前，下着虎皮裙，戴项圈、璎珞、手镯及脚镯，项挂鲜人首鬘和长蛇鬘。舒足坐于骡背上，骡背披人皮，头悬于骡子腹部下端，据说是她杀死的亲生儿子的皮，象征其大义灭亲。骡作行走状，臀部有一目，前腿挂瘟疫口袋，下面是红药袋和二个骰子。

《造像度量经续补》云：“一切护法神总归于男女二宗，男尊以大黑天为首，女宗以富女天为首（注云：亦名功德天女）……”富女天即为吉祥天母，是藏传佛教神系中一个重要的女性护法神，也是唯一的女护法。她是达赖喇嘛和班禅的保护神，在藏传佛教中的地位不可取代。吉祥天母原为印度教之神，后入佛教，传入西藏，成为藏传佛教“八仇凶神”之一，是诸神中与大黑天并列的重要女性护法神。据传，吉祥天母曾化身南方锡兰国一个夜叉王的妻子，她发誓说服丈夫皈依佛教，如果不成即让他断绝子嗣，结果她无法实现誓言，于是杀子剥皮。国王大怒，持箭追赶骑骡逃走的妻子，一箭射中骡臀，吉祥天母将箭拔下，祈祷说：“愿此伤口化成一只眼，遍察天下……”她从南向北，一直到西藏、蒙古，影响广大。

白布禄金刚（图4），通体鎏金。戴五叶冠，火焰形发，三目怒睁，张嘴龇牙，右手持三叉戟（缺），左手持杖（缺），身披天衣，戴项圈、璎珞、手镯、臂钏及脚镯。游戏坐，左腿伸出，坐于龙背上。龙一爪残缺，作回首嘶吼状。

白布禄金刚是布禄金刚的变化身之一。布禄金刚，又称五姓财神，是藏传佛教各大教派所供养的五财神，这五财神按身色分别是绿、白、红、黄、黑财神。白布禄金刚，亦称“白宝藏王”，五路财神之一，身白色，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