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尼西亚和一带一路倡议

菩提 王福兴

从经济和政治的角度来看“一带一路”是中国在当前复杂的世界局势下积极与世界接轨的长远构想和计划，在一定程度上，中国古代的丝绸之路与当代中国和印尼贸易路线的制定也有着密切的联系，因此近年来印度尼西亚一直致力于支持中国的大政府世界发展战略，即“一带一路”的构想。但遗憾的是，由于印尼人民普遍未能深入理解“一带一路”的内在意义，使得此构想在印尼得不到当地民众的有力支持。本文试图从历史、经济和政治的角度对“一带一路”作较为全面的剖析与解读。

2017年5月24日至6月15日，印尼总统乔科维多多出席了北京一带一路峰会，全球约有29个国家出席了此次峰会。 “一带一路”峰会是自2013年中国发起倡议以来走向世界经济强国之路的重要里程碑。2013年，习近平主席发起了世界发展大计，“一带一路”提出了两个主要战略，即在哈萨克斯坦发起的丝绸之路经济带和在印度尼西亚国家访问期间宣布的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经习近平倡议于2013年11月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会全体会议上正式通过。自二零一三年发起以来，“一带一路”倡议成功吸引了65个国家，合作总值达4.4万亿美元，印度尼西亚本身预计会有6925.6万美元的投资。

一、在基督之前的丝绸之路的历史

丝绸之路这个名称最初在19世纪用于概括自公元前2500年以来的丝绸贸易，因为那个时代最常见的贸易商品之一是丝绸，除此之外还有瓷器、香料、金属、盐和茶。

公元前400年由罗马和埃及的探险家在亚历山大建立了当时的贸易发展中心，罗马的商业贸易在一定程度上控制着亚洲商品的输出。中国自秦朝以来以丝绸为主的商品因其独特的魅力赢得了罗马贵族的青睐逐渐打破了罗马对亚洲商品的支配地位，以入侵车道主导了经济路径的走向，这是古代丝绸之路的开端，这条丝绸之路在各大洲迅速发展，连接着西方和东方的世界。随着罗马的影响力逐渐消退，这个趋势由中国掌握并持续了几个世纪，由于当时中国较强的地缘政治所以对周边地区也能形成一定的控制力，包括中东（阿拉伯半岛）贝都因部落及其所控制的沙漠路径，贝都因部落是中华帝国与阿拉伯半岛商人的联络者，对丝绸之路的发展有较大的推动作用。

二、丝绸之路新世界

丝绸之路的主要线路是在公元1世纪确立的，在这条线路上贸易量得到了迅速的增长。寻找新商品和贸易竞争加快了探险者对新地区的勘探。在通往远东的道路上盛产香料、盐、石灰、树脂胶，贵金属在海洋勘探中也被证实具有可观的储量，因此一部分怀有3G精神（金，荣耀和福音）的欧洲探险家开启了大规模探索海洋的热潮，然而这些探险家始终被来自非洲，阿拉伯半岛，古吉拉特邦的商人打败，但是经过数代探险家的努力丝绸之路延续到了非洲大陆的好望角。

丝绸之路在非洲北部的新道路上发展，跨越了阿拉伯半岛的“入”部分。阿拉伯内陆发展迅速，导致伊斯兰教在北非，阿拉伯湾国家，西亚和欧洲部分地区以格拉纳达的安达卢西亚为中心成为十六世纪世界辉煌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从商业的眼光来看丝绸之路对伊斯兰教的广泛传播具有重要意义。

三、政治经济“一带一路”

谈到经济问题时，我们无法摆脱政治因素，所以“一带一路”不仅是一个纯粹的经济学倡议。它更包含了我们能够为之共同努力的政治信息，它的运作范围覆盖了世界上大约30亿人的生活区域，它的建立将会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深刻的改变世界的政治经济格局。

中国作为主要参与国之一在“一带一路”的体系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2012年，中国政府在胡锦涛的领导下，发布了中国国际支付体系的倡议，这一举措实际上是希望在国际金融治理的框架内动摇美国的金融主导地位，但因为美国强大的军事、经济实力，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由于自身是发展中国家所以相较于发达国家中国政府能够更深入地了解“一带一路”体系中其它发展中国家的特点和基本需求，从而更恰当的对其进行帮助与合作，以达到“共赢”。习近平后来发起的被预测为能够帮助建立丝绸之路路径上所有国家的基础设施以提高各国之间连接的提议，使得在帮助发展中国家的举措上更加真实化、具体化，得到了众多发展中国家的欢迎。

“一带一路”的构想中包括利用中国丰富的外汇储备向发展中国家提供贷款。然后将贷款转化为涉及中国公司的基础设施开发项目。这样一来外汇储备将变得更加富有价值，中国的工业和生产计划将出现新的市场，从而引发长期的国内生产总值增长和国内产能过剩的增长。“十三五”规划中提出，该计划的目标是到2020年建成繁荣的社会，人均产值从2010年到2020年翻一番。这将在国际背景下实现“中国梦”，体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中国外交部长王毅证实，“一带一路”将是实现携带联合国（UN）的可持续发展目標（SDGs）的重要桥梁。 “一带一路”计划斥资4.4万亿美元划分为65个国家的基础设施项目。来自中国的资金将从中国进出口银行，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和丝绸之路基金三大机构发放。总的来说，在“一带一路”的体系中将目标国的合作建议分为两类，即丝绸之路经济带和海上丝绸之路。马丁雅克在“中国统治世界 - 中国的崛起和西方世界的终结”一书中认为，中国的崛起将会从根本上改变世界。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战后的西方秩序是独一无二的，每一个由强大国家主导的新的国际秩序都是基于强制和批准的组合，并且是高度可及的，合法的和持久的，这些规则和制度深深根植于全球民主和资本主义日益增长的力量之中，并得到了加强。中国作为世界主要力量的存在标志着西方资本主义的崩溃。未来一个具有多样性、现代性的多极化的世界将在国际政治秩序中得到确立。笔者对马丁雅克先生所发的中国即将崛起的预言表示赞同，但不同意中国的崛起就标志着西方资本主义世界的崩溃这一说法，笔者相信中国在习近平先生的领导下必定能够和平崛起，为亚洲乃至世界人民的幸福做出一个大国应做的贡献。

笔者认为，中国政府在适当的时候发起了“一带一路”的构想，围绕着它许多国家都需要基础设施融资，以促进各国地区之间的发展和互联互通。但如何更安全的进行融资对于印尼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在下文中提出的“变量”包括了经济和政治方面，即伴随着印度尼西亚外债数量增加，印尼陷入发展债务困境的可能性。

四、印尼债务陷阱与可持续发展失败

该机场建设由中国通过进出口银行提供，金额达1.9亿美元，利率为6.3%。金额占建设机场总成本的90%。本工程是基于需要一个新机场来取代已超出其能力的科伦坡机场。随后，在这个机场的附近建成了一个价值4亿美元的港口和一个由展览中心、板球体育场、酒店组成的度假区，这些区域与斯里兰卡最好的收费公路相连。施工结束后，斯里兰卡航空公司在MRIA开设了多个主要目的地，如曼谷，北京，金奈和吉达。经过几个月的运行后，结果表明旅客对这种航班的需求很小。根据政府数据显示，2014年仅有3000个航班，共服务21，000名乘客，平均每个航班只有约7名乘客。机场的萧条也导致了附近港口的不景气。由于无力支付信贷和利息，斯里兰卡政府于2016年6月底向寻求资金来源的投资者开放了“兴趣表达”。然而这还没有达到斯里兰卡政府与中国政府达成的99年中国合资港口（出租股权）的协议。最终机场被出售给印度以偿还对中国的贷款，但通过考虑斯里兰卡政府选择的公平机制，在未来上述这些基础设施完全落入中国政府手中也不无可能。由于担心港口将被中国用作军事基地，抗议活动持续的得到附近居民的响应。综上所述这个案例反映了缅甸Mattala Rajapaksa国际机场（MRIA机场）发展案中的债务陷阱问题，对于印度尼西亚参与“一带一路”建设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这表明了“一带一路”的倡议在实施的过程中也存在着相应的风险和不安全性，而这也是各国参与者们无法回避和亟需解决的。

关于外债的讨论是通过将已成为陷阱（债务陷阱）的债务维度与公共预算和人口的更广泛经济运作联系起来进行的。Swasono和Sritua Arief指出了几个与外债有关的观点。首先外债大多是所谓的项目贷款，即这种债务是来自该国债务人的货物和服务形式，大部分情况下印尼官方无法知道所交货物的真实价值以及所提供的服务形式，所以印尼人民对项目贷款需要的货物和服务价格常常有过高的估计。其次是涉及贷款的构成，国外提供的贷款，来自国际复兴开发银行/国际复兴开发银行（16，490美元），亚洲开发银行/亚行（9，010美元）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货币基金组织（2，805美元）等捐助机构的贷款，印度尼西亚来自捐助机构的债务总额为30，788美元；根据债权国，贷款来自新加坡（53，300美元），日本（28，832美元）和中国（15，697美元），印度尼西亚来自债权国的债务总额为179，038美元。这意味着我们通过一轮进口后将一部分利益通过外债转让给了外国从而加剧了本国在国际收支中的财政赤字指数。最后，在海外偿还更多债务的情况下，我们承担的累计外债就会更多。如前所述，这是因为我们用新债务还清了旧债和利息，我们收到的新债比分期还款利息的旧债还要少，这对于本国经济的发展是极为不利的，针对此风险的对策有：第一，应该要求减少政府外债的支付；第二，排除剩余支付的时间表，甚至可以废除恶性债务；第三，拒绝使用国家资金或公共资金支付私人公司的债务；第四，检讨发展筹资制度，以减少对外国的依赖。

上述第三条观点中的对策必须在自力更生的基础上实施，这里的自力更生是指在一个国家具有最低外债，最低限度进口和国民收入主要来源于国内经济主体并在国内运行良好的情况下。Hatta指出了引进外债的基本原则，即除了低利率（Swasono&Sritua Arief，1999）外，任何外债都应该与自助和自力更生的精神直接相關。

目前无论是财政赤字的压力，国家预算中社会分配的不平等以及外汇储备的压力，外债对印度尼西亚的经济稳定已构成了一定的威胁。债务水平过高是未来国家负担沉重的一个重要标志，政府必须努力优化外债管理，笔者认为可以从三个主要层面来完成优化。首先，从债务水平方面来看。其次，从国家预算的收益分配和经济成本分配入手。最后，就债务利用的有效性出发。债务束缚破坏了国家，使人民更加贫困，从依赖到自给自足和独立，外债问题是一个国家必须要处理好的问题。

本文认为根据中国在印度尼西亚与“一带一路”有关的投资，印尼官方应该制定有针对性的政策，以尽量避免违约（债务陷阱）的可能性从而符合日益庞大的投资融资机制的发展方向。 基础设施发展是绝对必要的，但另一方面也有必要评估发展的可行性以及偿还债权人债务的能力。缅甸马塔拉拉贾帕克萨国际机场（MRIA机场）发展案例中的“一带一路”投资机制的失败对印度尼西亚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教训。（作者单位为哈尔滨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