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进程中健康社会心态的培育
2018-05-14冯玥
摘 要:健康社会心态是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的心理基础和精神动力,但在城市融入的动态过程中常伴随着新生代农民工社会心态的嬗变。生活方式和自身素质等原因会导致新生代农民工会产生一些消极社会心态。针对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融入过程中社会心态三大核心内容,即社会基调情绪、社会共识、社会价值观存在的现实问题,通过对新生代农民工实施心理教育、理性教育和思想政治教育,帮助其突破心态困境,培育健康的社会心态,从而更好地实现城市融入。
关键词: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健康社会心态
作者简介:冯玥,女,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成人教育基本理论。
中图分类号:G7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7747(2018)15-0054-05
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了“以人民幸福为奋斗目标”的幸福发展观,指出了社会心态培育的方向,提出了“加强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培育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的要求,由此可见,培育健康的社会心态是当前我国实现人民幸福的重要途径。作为社会人口结构组成部分的新生代农民工,其社会心态的健康与否也是人民幸福的重要指标之一。随着新生代农民工不断流入城市,其社会心态不仅关系到个人的社会适应,同时,也关系到城市的稳定与发展。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的过程中往往伴随着一系列消极的社会心态问题,如焦虑感、自卑感和剥夺感等社会心态问题。因此,重视新生代农民工健康社会心态的培育,不仅事关其自身的发展与城市融入,更关系到城乡一体化的实现与社会的和谐稳定。
一、新生代农民工健康社会心态的内涵
(一)新生代农民工内涵
“新生代农民工”伴随着农民工群体内部的代际更替而出现,学界通常以年龄来区分新老一代农民工,有代表性的概念界定是王春光于2003年提出的“新生代农民工”的两层含义:一是意识年龄在25岁以下,于上世纪90年代外出务工经商的农村流动人口,与第一代农村流动人口在社会阅历上有着明显的差别;二是将其区别于第二代农村流动人口,因为他们不是第一代农村流动人口在外出过程中出生和长大起来的,而是介于第一代和第二代之间过渡性的农村流动人口。[1]134新生代农民工与老一代农民工除了用年龄进行划分,本质区别在于其成长过程中,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因素在其头脑中的内化结构。因此,学者关于新生代农民工的界定可结合其出生和成长的年代。本文将其内涵表述为:新生代农民工是指出生于我国改革开放后的80年代至90年代,常年或大部分时间在城市打工、户籍却在农村的社会群体,且受教育程度、职业期望值、物质与精神享受都较老一代农民工高,融入城市成为他们主要的工作和生活目标之一。[1]136
(二)社会心态内涵
目前,社会学、社会心理学、历史学等领域的学者分别从不同的学科背景界定了社会心态的内涵。对社会心态的理解,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社会心态与个体心态不同,整体性是社会心态最基本的特征;第二,社会心态是在一定的社会条件、历史条件、政治条件、经济条件、文化条件和习俗条件下,一定区域内的人们普遍具有的社会心理的总和;第三,社会心态是受一定的思想和心理支配下的各种社会群体的情绪、情感、态度、价值观等心理状态和宏观心境状态 ,具有一定的时代性和相对稳定性。对社会心态内涵研究相对较深入的观点是由杨宜音从社会学角度提出的:“社会心态折射社会现实,是反映人们的利益需求并对社会生活有广泛影响的群体心理状态,是一段时间内弥散在整个社会或社会群体的宏观社会心境状态,是整个社会的情绪基调、社会共识和社会价值观的总和。”[2]4-5通过知、情、意三個方面来界定社会心态的核心内容,突出了社会心态的社会性、整体性和群体性。
(三)新生代农民工健康社会心态的内涵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对健康下的定义:“健康是一种身体上、精神上和社会适应上的完好状态,而不只是没有疾病及虚弱现象”。因此,结合以上新生代农民工和社会心态的两大核心概念。本研究将新生代农民工健康社会心态的内涵界定为:出生于我国改革开放后的80年代至90年代,在城市打工、户籍在农村的一个社会群体在不断融入城市的过程中社会情绪基调、社会共识、社会价值观等要素都呈现出良好状态的总和。
二、健康社会心态对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的作用
时代决定心态,心态映照时代。社会心态产生于社会个体心理,又以整体的形态存在,进而影响着每个社会成员的社会价值取向和行为方式,影响着国家经济、政治和社会发展大局。社会心态是改革发展的“风向标”,文化建设的“晴雨表”,社会稳定的“安全阀”,因此,健康的社会心态,是促进个人、社会、国家发展进步的重要心理基础。在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的过程中,注重健康心态的培育,能够帮助其主流价值观的形成,为个人的全面发展提供坚实的心理保障和强大的精神动力,从而助推新生代农民工的城市融入进程。
(一)健康的社会心态是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的心理基础
“我们若肯仔细分析自己烦恼的原因,时常会发现我们心中有着两个自我在纠缠:一个是理想的自我,一个是现实的自我。”[3]新生代农民工怀揣美好的愿景来到城市,但因其生活方式和自身素质的差异,使得融入城市的过程并不顺利,理想中的“自我”与现实中的“自我”便产生了价值冲突,由此催生出了焦虑和自卑的心理。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生活的时间越长,认同感和归属感因消极的情绪越会逐渐弱化,从而使积极的社会心态被消磨殆尽,消极的社会心态取而代之,这样的社会心态自然会制约新生代农民工的自我发展。相反,如果能一直保持积极向上的健康社会心态,在面对城市生活带来的挫折时,就能不断地进行心理调适以正视所有的问题,不焦虑、不自卑,随时保持平和理性的态度去解决融入城市所面临的一应困难。因此,培育新生代农民工健康的社会心态,不仅为其自身发展塑造了积极的情绪,还为其融入城市生活建立了基本心理保障。
(二)健康的社会心态是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的精神动力
新生代农民工的生存观念与城市居民存在较大的差异,这是城乡之间难以消弭的鸿沟,从经济上的消费观念到生活上的人际交往,新生代农民工始终难以与城市居民保持步调一致。虽然既定的差距不能强行改变,但新生代农民工可以完善自身去适应当下,因此,健康的社会心态就是新生代农民工立足城市生活的精神支撑。首先,健康的社会心态能帮助新生代农民工正确看待其与城市居民之间的收入差距,用理性的认知去正视自身的经济现状,不因过度追求物质而失掉本心。其次,健康的社会心态使得新生代农民工以积极的情绪与行为动力与城市居民进行思想上的互动,将人际交往的范围由亲戚、老乡逐渐向周围居住的群众逐渐扩大。与城市居民良好人际关系的建立会潜移默化地转变新生代农民工的思维方式和传统认知,促使其主动地与居民交流,与周围环境相互作用,从而呈现出自尊自信的精神面貌。
三、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进程中的社会心态困境
根据《中国流动人口发展报告2017》调查显示:2016年,我国流动人口规模为2.45亿人,其中,新生代流动人口规模在1.38亿左右,新生代流动人口成为“主力军”,且根据2011年至2017年流动人口的比重逐年增长数据可知,未来新生代农民工群体仍然会占据流动人口的主体地位。因此,当如此庞大的新生代农民工群体流入城市时,其融入过程的顺利与否,会直接影响城市的正常秩序以及社会的和谐发展。而与老一代的农民工相比,新生代农民工的受教育程度普遍较高,相应的职业期望和精神要求也就偏高,多样化的现实需求使其在融入城市的过程中遇到的困难也相应增多。在此背景下,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心态也在发生着转变,从自豪到自卑、从满意到悲观、从平衡到失衡是当前我国新生代农民工社会心态变化的主要趋势。由于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心态变化随着城市融入过程呈现出多样的动态发展现象,社会心态展现出较为复杂和多样化的形态,因此,本文以社会心态核心内容,即社会情绪基调、社会共识和社会价值观为三大维度,分析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进程中每个维度下具体的社会心态现象,即焦虑感、社会观念和社会价值观,以呈现该群体的社会心态的现实困境。
(一)城乡二元分割制度滋生新生代农民工的焦虑感
“城乡二元分割制度是指维持城市现代部门和农村传统部门二元经济形态,以及城市社会和农村社会相互分割的二元社会形态的一系列制度安排所形成的制度结构”[1]71,这种城乡二元结构式制度是制约农民工融入城市的一个重要因素。首先,城乡二元户籍制度使得新生代农民工虽在城市工作,却没有城市户口,其法定身份还是农民,所以很难获得与城市居民同等的社会地位。多数新生代农民工在融入城市时自我身份认同模糊,有些认为自己是“农村人”,有些认为自己是“半个城市人”,还有一部分不清楚自己到底什么身份,这种身份认同危机使其产生了被剥夺感。其次,社会保障制度的城乡二元分割状态,使新生代农民工很难享受到与城市居民同等的社会保险和社会救助。例如,工伤保险得不到有效落实、生活困难得不到及时救助、职工权益得不到保障等现象时有发生,新生代农民工由此会产生自卑感并缺乏归属感。由于户籍和保障制度的阻隔,新生代农民工的被剥夺感与低归属感的交织滋生了其城市融入过程中的焦虑感,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在城市中生活的时间越长,焦虑感越会蔓延开来,进而使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情绪逐渐走向消极。社会情绪是社会心态具有动力倾向的核心要素,是“社会成员对于各种社会现象的感情性反映或评价,是社会需要满足与否的直接体验”,因此,新生代农民工社会心态健康与否受到社会情绪的直接影响。
(二)封闭的社交网络形成新生代农民工与城市居民的冲突观念
交往行为理论的提出者哈贝马斯指出:“从相互理解的角度来看,交往行为是用来传播和更新文化知识的;从协调行为的角度来看,交往行为起着社会整体化和创造团结互助的功能;最后,从社会化的角度来看,交往行为是为了造成个人的独有特征和本质”。[4]由此可见,作为城市融入过程中的社会交往,承载着社会成员之间的思维重构和观念互通。因此,新生代农民工想要实现城市融入,就要积极与所在城市的居民产生思想与文化的交流。可现实情况是,尽管新生代农民工有与城市居民建立和谐人际关系的需求,其固有的思维模式和原本的生活方式都难以与城市居民达成思想上与生活上的观念共识。加之新生代农民工社会交往的内倾性特征,促使其多与身边同质性的农民工、老乡、亲戚进行情感交流和生活互诉,即使在工作或生活中遇到困难,其求助对象也不会转向身边的本地居民。这种相对封闭的社会交往网络,使得新生代农民工与城市居民出现了生活与消费等观念上的冲突。例如,在各自的闲暇时间内,城市居民会选择唱歌、读书、逛街等丰富自己的生活,而新生代农民工则会选择睡觉、打游戏、聊天来放松自己。
(三)城市生活的过度追求造成新生代农民工的价值观困惑
作为社会成员普遍接受的社会价值观,隐含在一套社会结构及制度之内,对于现有社会结构的保持具有重要的意义,时刻反映着各种客观存在的经济社会政治结构和发展状况。也就是说,社会的整体价值观并不是完全不变的,它会根据社会的发展而不断变化,而新生代农民工在融入城市的过程中就必须调整自身以契合社会的整体价值观,从而尽快融入城市。新生代农民工由于受教育程度较老一代农民工高,对生活品质的追求和期望相应的也较高,他们来到城市不仅仅是想在经济上得到提升,还希望因此享受到城市里丰富的生活资源。作为社会“过渡人”的新生代农民工,为了尽快地融入城市,最大化地在收入上与其他社会成员缩小差距,达到城市居民的消费水平,会盲目地追求个人经济利益,从而使得新生代农民工不仅没有朝真正意义上的现代价值观过渡,反而失掉了其价值本身。而新生代农民工在追求高收入和高质量生活的过程中,难免会舍弃诸如孝义、诚信等传统价值,最后却没有换来城市居民的同等对待,始终还是处于社会的边缘地带,并没有因为经济上的提升换来身份上的改变,這使得新生代农民工对其追求的现代价值观产生困惑。
思、新生代农民工健康社会心态的培育路径
(一)以心理教育为基础,帮助新生代农民工调整社会情绪
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时,普遍缺乏身份认同感,不清楚自己的社会地位和城市身份。同时,城市归属感偏低,享受不到与城市居民同等的社会保障资源,认为长期被社会歧视。城市不平等的生活对待,使得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情绪呈现出消极状态,这种“知觉”的长期积累就会影响其思维方式,容易使新生代农民工“根据自己的利益得失、生活感受而不理解甚至误读社会主导意识形态”,将过多的目光聚焦于不公平的社会对待,而忽视国家对其实施的保障政策和所在城市提供的有利制度。因此,要以新生代农民工的心理教育为基础,端正其认知取向,改善其思维方式,进而帮助其调整负面的社会情绪,发挥其认知主体的能动性。具体而言,新生代农民工所在城市与社区通过开设心理教育课程与定期的心理教育讲座,以正确的价值观引导其进行自我定位,通过自我剖析产生明理辨事的心理机制,从而提升其自我调适和改善不良情绪的能力。其次,多组织社区居民的交流活动,使新生代农民工通过人际交往直接了解城市居民的心理活动与思维方式,帮助其找到共有的价值认知,增强自我认同感和城市归属感。引导他们在融入城市的进程中,逐渐学会如何筛选对自身有利的信息和资源,享受城市带来的有力保障,改变传统的认知,以更科学的思维去学会生存,不再产生焦虑感,以更健康的精神面貌去融入城市。
(二)以理性教育为追求,促使新生代农民工产生社会共识
“在促进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的过程中,社会心态是在社会认识论的基础上对马克思主义哲学实践原则理论‘实践的一个创新。社会心态浸染着生存论意义上的某种价值秩序或价值系统,是人们的主体本质力量自我占有的一种方式和表现形式,是人们生存的深层维度。它指向社会发展的微观内在机制,更侧重于理性反思。”[2]8社会心态是否健康取决于新生代农民工的内在心理秩序,因此,要以理性教育为追求,提倡新生代农民工的自我教育,在不断自我反思的过程中,新生代农民工能主动地调适自身的消极社会心态,保持心理机制的内在平衡,努力与城市居民进行交流互动,从而尽快地融入当前城市。据此,在新媒体时代的今天,负责信息宣传的网络与电视平台,可以将具有教育意义,且与新生代农民工密切相关的社会事件和现实问题融入电影、广告以及网游等载体之中,使新生代农民工即使是在闲暇时都能处于生活教育情景之中,拉近其与城市的情感距离,促使新生代农民工主动获取知识信息,并能主动与城市居民就其理解的同一社会事件或问题进行交流,使其重新拥有身份认同感,形成健康的社会心态,从而对城市的现代价值观产生真正的理解,并不断调整自我去贴近城市生活。
(三)以思想政治教育为内核,引导新生代农民工形成社会价值观
“社会心态实际反映着人们的价值取向,对社会心态的调节归根结底是对价值观的调节”,[5]新生代农民工的价值观直接呈现了其社会心态的现实状况,因此,塑造新生代农民工正确的社会价值观,能促进其社会心态健康地发展。同时,十九大报告指出,“全面提高公民道德素质,加强和改进思想政治工作,注重人文关怀和心理疏导,培育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健康社会心态的培育被视为全社会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重要目标之一。所以,新生代农民工可以通过接受思想政治教育提升个人认知水平,形成正确的价值观。首先,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树立起新生代农民工的主流价值观。社区可以定期举行关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的“学习沙龙”,播放关于核心价值观的视频,并聘请专门的讲师和新生代农民工就活动主题进行交流,使其了解城市主流价值观。作为贯穿个体知、行、意的认知系统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能引导和激励新生代农民工形成健康的社会心态,从根本上消除新生代农民工追求城市物质和精神生活时产生的认知偏差和价值冲突,进而在融入城市的过程中懂得权衡利弊,正确判断和理性选择适合自己发展的生存环境,调整自己的价值追求。其次,以思想道德教育促进新生代农民工价值观的内化。提升新生代农民工的知识水平能使其理解社会的主流价值,但能否内化为其自身的道德标准以指导实际行为,就取决于个人的道德水平。因此,新生代农民工所在社区和企业在组织思想教育实践活动时,要注意培养其道德调控能力,根据其现有的道德水平,在新生代农民工现有的道德发展层面上,有针对性地选择合适的思想道德内容,特定的道德原则规范、道德价值观念,这样,才能被新生代农民工接受,并转化为其个体的义务观念、良心感、价值目标和实际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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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ltivating Healthy Social Mentality of the New-generation Migrant
Workers in the Process of Urban Integration
FENG Yue
(School of Vocational and Continuing Education ,Qufu Normal University, Qufu 273165,China)
Abstract: Healthy social mentality is the psychological foundation and spiritual motivation for the new-generation migrant workers to integrate into the city, but their social mentality always changes within the dynamic process of urban integration and some negative social attitudes may come into being due to reasons like their lifestyle and personal quality. For the problems existing in the social mentality of new-generation migrant workers, the implementation of psychological education, rational education and ideological education should be conducted to help them overcome psychological dilemma and cultivate healthy social mentality in the process of urban integration.
Key words: new-generation migrant workers; urban integration; healthy social mentality
[責任编辑 徐 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