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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一封书信给春天

2018-05-12张桂萍

美文 2018年10期
关键词:猪草无情毛衣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题记

踏着落叶,望着早已枯萎的花,看张桂萍着北归的燕阵,心里便增加了一缕缕的惆怅,今年的春天快到了,但外边依旧寒冷,冻得人瑟瑟发抖,甚至冷得可怕……这原本是个充满欢乐的季节,有我,有他,和我们的欢声笑语,可是只留下了他的期盼……

想起了曾经那个寒冷的冬天,那根线,爷爷无助的身影,和上天的无情,吞噬了他,也渐渐吞噬了我们。

小时候,很期盼下雪,柔柔的雪花啊,多美丽啊,但是从来没有过。冬天下得最多的就是那种豆状大的冰珠,当它们砸向大地时,尽是霹雳般连绵不断的响声,令人后怕。爷爷在门前给我讲着春天的故事,娓娓道来,我愈发地期盼着春天,幻想着、憧憬着。后面传来了奶奶的呼喊声,说家里没有猪草了,爷爷听着很是着急,二话没说,起身就准备出门,拿着镰刀,背着背篓,上山去割猪草。外面的雾很大,缭绕着,弥漫着,冰珠依然下着,下得很欢乐。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家门口,看着爷爷那单薄的背影在朦胧的雾中逐渐消失,消失……

家里只有奶奶和我,她教我背着书,也织着给爷爷穿的毛衣,脸上洋溢着幸福。我缓缓地背着书,奶奶缓缓地织着,一切如初,那么美好。到了晌午,冰停了,但雾依然未散,看到一个人从远方跌跌撞撞地向我们冲来,我以为是爷爷,但当他走进时,我很是失落。他径直朝奶奶奔去,和她嘀嘀咕咕着什么,奶奶的表情变得愈发凝重,不一会儿,就和他急急忙忙地冲出门外,留下我一个人。我傻傻地望着前方,留下的,只有一个慌忙的背影,冲进了漫天的大雾中。

后来才知道,我爷爷去世了。听他们说爷爷是在回来的时候,只想着快点儿回家,却没看清脚下的路,不小心猜到了掉落的高压电线,被电死了。奶奶到达的时候,只看见爷爷独自蜷缩在那个角落里,皮肤变得漆黑,缩成一团,衣服烧得不成样子,周围还有黑色的灰。奶奶痛苦地哭着、喊着,叫着爷爷的名字,摇晃着他,叫他醒醒,但最终,他没能醒来,只剩下奶奶孤身一人,只剩下她漫长的等待,等待他的归来,完成着那一件很久都还没有织完的毛衣。

想起那个无情的冬天,远去的爷爷,和远去追逐爷爷的她,心便不由得一緊,思念侵蚀脑海,爷爷,你在哪里?

但是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那个冬天之后,紧接着便是明媚的春天,虽然那个春天依旧让人心寒。

爷爷,你在哪里?春天来了,你知道吗?可是你再也欣赏不到了,我等来了春天,可没等到你。你说春天是生命的季节,看着那些春芽,认为那是你生命中最幸福的事呢,可是,你却在那个冬天里,永远地睡去,不再醒来,终究没赶上春天的脚步。

春天,你知道吗?有一个那么可爱而又坚强的男人曾经钟情于你。可惜他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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