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本课程文化建设谨防五种“失位”
2018-05-09娄小明
娄小明
[摘 要] 校本课程文化是校本课程整体呈现的特征要素,例如:某校倡导的“人在正中央”的课程观,即具有以人为本的特征。它是学校文化在课程中的具体体现,该校的校训即为“千帆竞发”,个性发展成为课程的核心。因此,校本课程文化必然具有本土(校本)、教育(课程)、文化等特征,如果把握不当,容易出现“失位”的现象。
[关键词] 校本;课程文化;“失位”
一、本土失位
某学校是依托某个楼盘而新建的学校,当然是以该楼盘命名了。于是,学校文化被定位为“童话教育”,并用格林童话的内容来统帅学校的课程文化。他们编写了顺口溜的校训,“白雪公主真善良,平等爱人最美丽。傻瓜汉斯有智慧,幽默风趣解难题……”并围绕着格林童话的故事情节、审美标准建构学校的课程体系。他们设置了童话阅读课程、卡通影片课程、影视音乐课程、童话绘制课程……但是在实施过程中引发了一些问题,例如,高年级的学生对于童话阅读提不起多大的兴趣,童话这一主题也无法满足学生的多元需求。相比较而言,该校学生来自全国各地不同文化背景的家庭,他们更加迫切需要面对的是如何融入当地的文化习俗,建立更为开放、包容的教育环境。因此,上述学校的文化定位就远离了家长的需求,既没有联系原有的教育经验,也没有扎根于师生的现实生活,仅仅凭借某个名称,就演绎出一套课程体系,不免有捕风捉影之嫌、张冠李戴之弊。刘勰在《文心雕龙》中写得好,“观天文已极变,察人文以成化”,如果文化离开了本土的基础,必然会成为无本之木无源之水,课程文化也是一样。
二、儿童失位
某校开发了“桂花缘”校本课程体系。其由来是该校教师在上完课文《桂花雨》之后,一些学生就在校园中摇起了桂花树,一时广为流行,屡禁不绝。于是,学校索性转变风向,因势利导,设计了系列课程。有德育类的,学校设计了校园文化形象大使“桂花娃”,并以“金桂奖”“银桂奖”对优秀学生进行表彰。有综合课程类的,选编桂花诗,学做桂花糕,栽种桂花树……这样的课程一度受到了学生的欢迎。但是随着课程建设的深入,编写校本教材,增加考核要求,加大文化宣传力度……孩子们反而失去了兴趣。桂花诗歌的考核要求加重了学生的学业负担,“桂花娃”的评比对高年级学生缺少了吸引力,根据“桂花”主题开发的数学、科学课程让教师感到勉为其难……学校在做大做深“桂花”课程的过程中逐渐脱离了儿童的本位,因此,难以引起学生的兴趣了。毕竟校本课程的实践主体是学生,必然需要带有儿童的特性,前者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它符合学生的经验和环境,与孩子好动的天性相适合。后者之所以受排斥,只因为它偏离了孩子的发展要求和个性喜好。儿童是课程文化的“灵魂”,课程文化必然要体现儿童精神。
三、教育失位
某学校设计的“尚美”课程文化,是这样阐释的:“美是生命的造物主,教育是对生活的赞美诗,学校是儿童的美学圣殿,课程是师生的福音与告白。”文字虽然很优美,表达很抒情,但是其中带有浓浓的宗教“情怀”,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当然,我们常常运用佛教的“智慧”、道教的“自然”去理解教学,实践课程。丰子恺也曾经说过“故用宗教与艺术来保护,培养他们这赤子之心,当然最为适宜。”但是不容忽视的是,我们在进行文化设计的过程中,需要防止在不自觉中给孩子染上一层“底色”,这样会影响到孩子的价值判断,也会对孩子的教育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例如,有的学校喜欢用国外文化来标示“时髦”,什么“DNA”课程结构,什么“超脑……”课程,似乎国外的文化就代表着先进。例如,有的学校置身于科技开发区,就设置了“科学教育”特色,一切朝科学课程看齐,凌驾于其他课程之上……这样的文化设计不能说错,但是位置没有摆“正”。有的夸大了某种文化的价值,有的和国家课程文化相冲突,还有的挤占了儿童文化的空间……课程文化应该体现教育位置,利于学生健康充分发展。
四、内涵失位
当前,某些学校的课程文化建设出现了文化设计“先行”的现象。有的学校过分注重形象设计,忽视了内涵建设。有的学校出现了“娃娃”满天飞的现象,什么“苹果娃”“骏马娃”“科技娃”,以此作为学校的形象代言人,却不顾这样的形象能否得到学生的认同。有的学校推出了“震耳欲聋”的口号,什么“走进儿童世界,培养世界儿童”,“让每一个儿童在课程中幸福成长”,却没有深入思考理念之中的逻辑含义和实践可能。有的学校建设了很多相关的设施,例如,有的科技特色学校在校园中摆放了擎天柱、蜘蛛侠等模型,虽然很多男同学“奔走相告”,但是也有不少女同学“充耳无闻”。还有的学校命名了很多生僻的课程名称,例如:某所学校为了突出学校培养“精灵”学生的主旨,出台了灵致管理、灵趣课程、灵话点评等内容……这样的名称让人感到莫名其妙、不明所以。一些学校过分重视了形象设计,而轻视了内涵建设,使课程文化不能被师生所理解,不能指导自己的行为,因而也无法伴随着师生共同成长,最终难逃华而不实、无法传承的命运。
五、结构失位
某些学校在课程文化建设中往往采用这样的流程,首先寻找课程文化精神,然后提炼课程策略方法,接着设计课程内容,最后建构评价体系。例如,某所学校校名为新美学校,因此课程文化定位为新美教育,校训为“以美育美,各美其美”,课程理念为“演绎生命之诗”,课程内容围绕“美”设计为尚美修身、完美思维、创美探索、宏美健身、展美艺趣五大类,共121門课程,认为这样的课程能够培养全面发展的“新美”少年。这样的课程从理论建构上来看具有一定逻辑性,但是在具体的实施过程中却存在着两个方面的问题。首先,这种分散的课程存在着内容重复的现象,思维类课程和修身类课程一定是截然两分的吗?是否课程越多就越能提高学生的素质?其次,如果单纯地从上——下的设计路径进行建构,是否是课程“生长”的唯一方式?课程文化依靠一两位专家能否瞬间构建?文化不仅需要“文”的点缀,更需要“化”的演绎,有时理论上的建构,并不一定能够带来实践上的完美。相反,不完美但是灵活的课程,有时却能开出艳丽的“花朵”。我国著名美术家黄永玉先生,虽然在集美中学求学期间连留“三级”,但是他看完了整个图书馆的图书,并且参加了中国东南木刻学会,最终在美术上取得了杰出的成就。由此可见,课程文化只有适合学生个性,才能发挥作用。而过于严密的结构,并不一定符合学生的天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只有符合儿童特质的课程结构,才真正有利于孩子的成长。
校本课程文化只有定位准确,才能融合学校文化,落实具体课程,催开学生素质之花。
(作者单位:江苏苏州市吴江区盛泽实验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