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明朝家具的审美内涵及当代启示

张国良，李斯娴，邱 杰*



中国明朝家具的审美内涵及当代启示

张国良1，李斯娴2，邱 杰2*

（1.陕西省产品质量监督检验研究院 家具装饰材料检验中心，陕西 西安 710048； 2.武汉纺织大学 艺术与设计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3）

我国“明式家具”以及当时绘画、文学、戏曲等姊妹艺术的艺术成就在审美的意义上都有着非凡的表意与诠释，在继承与发展中沉淀了深厚的历史文化并逐步完善了明代审美精神系统。通过历史分析法，文章对于明朝文化背景及审美特点进行总结与分析，对“明式家具”的审美精神进行了探讨，认为明式家具具有科学性与艺术性的统一、材料与装饰的统一、造型与功能的统一、实用与美观的统一等四方面特点，这些特点对当今家居设计具有重要的启示作用。

明式家具；设计；审美精神

“明朝家具”与“明式家具”这两个概念经常被人们混淆。“明朝家具”是指制作年代为明代的家具，它不仅包含了明式硬木家具及传统的漆饰家具，还包括一些设计水平和工艺技术都不错的软木家具。“明式家具”既实用又美观，其制作年代一般是从明中期到清早期，但它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时间概念，更主要是指家具所追求和体现出来的一种艺术风格，反映了特定的格调与意趣，承载了一定的历史与文化内涵，也指材美工良、造型优美的家具[1]。

目前，已有大量的研究对明朝文化的传承与发展进行了探索。例如，明朝服饰的演变及其影响、明朝市民文化特点、明朝城市经济发展的特点等。明朝服饰的演变及其影响方面有布料、纹样、等级区分方面的研究，方芬芬分析了明朝服饰初期、中期、后期的不同及对现代服饰的影响。有因为明朝经济的发展，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萌芽的出现，结合从封建“正统”文化分裂出来的叛逆者相结合，形成的一种新文化。陈爱娟结合明朝当时的政治背景与经济发展带来的影响进行了分析，最后总结出明朝的市民文化中利弊。明朝商品经济的发展，使得城市在明朝后期由政治中心变为了经济中心。黄佩瑾结合明朝文化背景中，通过手工业与商业的发展分析出明朝城市经济发展的特点。

上述绝大部分的研究是对明朝文化部分的研究，较少通过某个具体的文化产物进行明朝文化审美的研究。本文将通过明朝文化而产生出的明朝家具为例子，对明朝家具审美内涵及当代启示的研究及其整体审美特点进行全面总结并分析，认为明朝家具具备科学性与艺术性的完美统一、材料与装饰的完美统一、造型与功能的完美统一、实用与美观的完美统一这几个特点。这些特点对当今家居设计具有重要的启示作用。明式家具的出现堪称明朝文人学士的物化代表，使得明式家具呈现出独有的文人尚美修养。

一、明朝文化及其审美特性

明初年朱元璋推行理学治国。在经济上商品经济呈现出空前繁荣的局面，孕育出庞大的市民阶层；在文化上受到元朝文人的影响，在元代末设有画院，大都是身居高位的士大夫画家和在野的文人画家，他们创作较为自由，多表现自身的生活环境、情趣和理想，对明朝文化影响深渊；在思想上，明代哲学思想代表是王守仁的“心学”，强调心外无物、致良知、知行合一，将人们的注意力引向内心世界，绘画上文人当道[2]。在这一场文明大冲撞中，权威文化与新兴市民文化发展共存共荣，艺术形态上呈现出百花齐放，百鸟争鸣的局面。人们解除束缚，追求以幽轩邃室，山林之致为美的精神特质。在这种时代背景下，明式家具日益成熟，成为了我国民族文化遗产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在明代，中国工艺美术的复兴，是离当下最近也是最精彩的一次艺术运动。明朝追求的美学和艺术精神，追遵秦汉，媲美唐宋，明艺术盛世在各个艺术门类形式中，都传递出共同的雅俗多元性与趣味性的时代性审美文化特质。

在明代永乐、宣德年间，瓷器中斗彩更为当今世人追捧。斗彩鸡缸杯与明代瓷板画都有着“崇尚自然”的共通点(如图1），“安乐天土，崇尚自然，以人为本，融会贯通”也是文化精神产物。譬如万历年的瓷板画《荷塘柳阴青花瓷板》中，构图简单，画中有荷花、柳树、野花，一片生机盎然。并且在画面中四边绘画如意头纹，显示出明鲜活的艺术符号特征。瓷版画中将材料与装饰完美统一，物件造型的抽象性与象生性植物、动物装饰图案自然相结合，表达贴近自然的情趣。

图1 斗彩鸡缸杯

明代作为封建社会末期的一个王朝，这一时期的服饰也反映了封建专制的特点，倾向于提倡华丽、趋向于吉祥的祝福文化，这一时期的服饰文化对现代服饰文化的审美标准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因此，吉祥祝福的文字被纳入到图案中，以加深大众的美感。这些吉祥图案，通过符号、转喻、意义、词语手段，用特定的图案、视觉符号等情感和抽象的思想形象化而体现出来。一般使用的图像相似，巧合的数字，读音的相谐等来选择塑造形象，比如：连（莲）年有余（鱼）就可以用莲花和鱼的形象来表达这种含义；五只蝙蝠表示五福；牡丹来表示富贵（如图2）；将芙蓉、桂花和万年青放在一副画在里，称为“富贵万年”；将骏马背上画上蜜蜂和猿猴，称为“马上封侯”；团云和蝙蝠之间，嵌衣“寿”字，意为“五福捧寿”，如图3服装面料为蓝色绸缎，用金色、银色及浅蓝色绣寿字花纹。这些美丽的图案名称不仅巧妙，还将古代人们长期积累的对美好生活希望的心，演变成了美丽的图案，生动的再现在服装上，即使是那些不识字的，也可以理解其中的寓意，所以这些吉祥纹样恰如其分的表达出了人们的情感需求和内心的心灵寄托，这象征意义的艺术表达更为丰富和深刻，更能使人进入广阔的艺术境界。服饰图案有一定的封建意识，但也有人们的信仰和价值观、道德情感、期待和追求的反映，是以形式暗示的，借音达意象征形象，蕴含着丰富的社会文化内涵，所以它具有很强的艺术生命力。服饰图案与瓷器可以传达明代多元审美文化的高雅与趣味。

图2 牡丹纹样

图3 五福捧寿纹大襟袍

正如康德在《判断力批判》里写道：“在一切时代和一切民族对于某些事物形象显现的感觉所常显出的一致性里，我们可以找到审美趣味的经验性的标准。”[3]明式家具特有的审美符号出现，无疑是该时代的产物。

二、明式家具美学特点

在明式家具的设计中，有着多种多样的造型手法，而这些不同的造型手法也赋予了不同的物件性格特征。

（一）科学性与艺术性的完美统一

明式家具结构严谨，造型美观，装饰独特，不仅实现了实用与美观的完美统一，也展现了工艺美和结构美，更体现出明式家具的科学性以及造型与功能艺术性的完美统一。明式家具中的榫卯架构能够节约材料，此结构的家具不用钉子及胶水，采用攒边做法，也符合今天的环保理念。通过对各种测量结果的比照能得出明代家具尺寸十分科学，人体工效学与明代坐椅靠背的弧度是非常吻合的。

明式家具它特有的美学个性和艺术范式也鲜明地体现在纹饰图案上。明代家具简练，秀丽，透着古代文人的秀雅气质。而明代在古家具的简单结构上有研究了怎样让家具更坚固耐用，并添加了很多起支撑维护作用的结构在家具上：霸王枨，罗锅枨，卡子花，牙子，矮老，联帮棍，金属包角等。此时家具也更具人性化，细节之处也照顾周到，如方凳的抹头，藤编软屉；坐墩的面芯，开光；椅子的蹋脚枨，曲线形拷贝靠背；交椅的可折叠性等。明式家具的简练并不是没有装饰，而是把功能用装饰性的形式设计出来，没有多余的结构和线条，是典型的功能主义，极具科学性。

如圈椅（如图4），在设计时，座椅定为脚、臀、背三个支点，圈椅从脚到膝的高度为430毫米，刚好和人体工效学对座椅高度要求的420毫米-440毫米刚好吻合，这样的椅子在使用会让人减少疲惫感，令人更加放松。而圈椅的设计更加体现出明式家具科学性与艺术性的完美统一。

图4 圈椅

又如黄花梨月洞门架子床（如图5左），床由床屉、床围、立柱、月洞门、倒挂牙子及床顶等多件组成。各结合部位均用活榫，便于分解组合，而这种分解组合正是体现出科学性之处。床身正面装椭圆形门罩，民间常称此为月亮门，月亮门不仅叫起来朗朗上口，其形状也是别致有型，符合当时人们的艺术审美。黄花梨月洞门架子床的分解组合与床的别致造型，体现出明朝家具科学性与艺术性的完美统一。床面为棕屉，上附花眼藤席。床面下高束腰，周围用竹节形矮佬界出16格，格内镶板，并浮雕花鸟蔬果，图案无一相同，艺术性充分展现[4]。牙子边缘起线，对称浮雕螭纹及卷草纹（如图5中）。此床之雕饰十分精致，雕如意云头纹加十字形构件攒成透棂（如图5右）。黄花梨月洞门架子床的各结合部位均用活榫的分解组合体现出明朝家具的科学性，别致的造型与床的雕饰展现出人们当时的艺术审美高度，这也是明朝家具科学性与艺术性的高度完美统一。

图5 黄花梨月洞门架子床及其对称浮雕螭纹、卷草纹和透棂

（二）材料与装饰的完美统一

明式家具在选择材料上非常注重木材的纹路，家具最显眼的部分都是纹理清晰好看的“美材”。而明式家具的装饰手法多种多样，却又擅于提炼，舍与得恰到好处。

明式家具材质之美的审美特征能通过木材本身体现出来，主要表现在色泽美和纹理美。以黄花梨家具为例，黄花梨木材偏于暖色调，经过设计与加工出来的色彩，给人一种温暖感与亲切感。是最具有色泽美的木材之一。其次是纹理美，黄花梨纹理自然，疏紧有致，有的像层层山峦，有的还呈现出行云流水般的视觉感受与丰富的观赏趣味（如图6）。黄花梨的形态各异，让人有种轻松自然，无拘无束的审美体验。人们看到这些自然的纹理会浮现出无尽的遐想。

图6 黄花梨纹理

又例如楠木，楠木分香楠、金丝楠和水楠这三种。香楠呈微紫色并带有清香，纹理美观；金丝楠因木纹里有金色而得名，为楠中上品（如图7）；水楠色清，质软，多用于制作家具，如箱、柜、几、案、桌椅等。而他们的纹理美和色泽美的共同展现又将家具的观赏性升华起来。

图7 金丝楠木纹理

在明式家具中装饰图案纹样也能体现出“雅”的美学特点。在明朝，一般以装饰图案为主，绘画与镶嵌还有各种表现技法为辅。装饰图案多种多样，飞檐灵动设计和角牙花纹雕饰，多以植物图案、人物图案、几何图案为主[5]。并且这些丰富的图案内涵不同的寓意。在明式家具的“美材”上，这些丰富的装饰图案更能体现出材料与装饰的完美统一，将明式家具更加升华为一个极具富有艺术感的器物。

如明末的黄花梨雕人物鎏金铜件官皮箱（如图8），此官皮箱通体黄花梨作，色泽温润如蜜。箱内的平屉及抽屉内墙、底部均用黄花梨木制，而不用官皮箱常见的柴木或铁力木造，十分讲究。两门高浮雕楼阁人物，莲瓣纹座框，都十分特别。鎏金铜活，在黄花梨家具也十分稀少。在黄花梨的“美材”上进行装饰，两开门雕楼阁人物，或为东王公、西王母各端坐椅上，各天官步立簇拥左右。而在明朝民间西王母和东王公在道教被认为是天界主宰生死的大神，有通天本领。而门下方的鹿、鹤，是通往天界的瑞兽佳禽，这些丰富的图案内涵寄托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寓意。黄花梨雕人物鎏金铜件官皮箱制作的美材与装饰雕刻更能体现出材料与装饰的完美统一。

图8 黄花梨雕人物鎏金铜件官皮箱及局部

这些装饰图案在表面上看不仅是一种祈福也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而在实质上看，装饰图案也是文化哲理情趣审美的体现。明式家具中的图案设计有着装饰图案纹样的运用，也有着传统元素的引用，这些都能促进我国图案装饰艺术的发展，具有深远的意义。在明式家具中传统图案的运用极其广泛，装饰图案纹样和传统元素的引用，都构成了明式家具无法取代的原因之一。

在“美材”上的装饰图案更是显现出材料与装饰的完美统一，而材料与装饰的统一又能体现出明式家具的审美特点。

（三）造型与功能的完美统一

在造型上特别注重线条的运用，以线为塑造语言。在外部以优美的线条强调外观，注重外部轮廓线条，在整个造型上呈现出端庄贵气的艺术风格。在通过家具的边缘、造型，线条节奏的细微设计，使作品达到了整体与局部的完美结合。明式家具的两大结构是束腰和无束腰，主要形式是整体结构以框架式样为主。束腰家具形体厚实却典雅秀气，无束腰家具造型简洁。这两大结构能满足功能上的实用，造型也十分方正稳重。明式家具精选良材，以线为主，充分体现出端庄贵气的艺术风格，形成为明代家具特有的审美和格调。明代圈椅是最为经典的制作，技艺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是对中国文化中典型宇宙观“天圆地方”的最好诠释。

如紫檀雕荷花纹宝座，造型设计座面方中带圆，座面以下束腰，鼓腿膨牙。而靠背、扶手做成七屏式，并且在结构上采用活榫安装。这个宝座整体满满装饰荷花与荷叶纹，极富美感。并且在靠背枕头处的宽厚用横木雕成一柄荷叶形，雕工光滑圆润。独特的造型与雕刻使得整个器物活灵活现，宝座上的荷花、叶、梗、藕都以自然形态布满整体（如图9）。造型与功能密不可分，独特的造型变成器物功能的亮点。紫檀雕荷花纹宝座取材厚重，木质精美，造型圆浑，舒适耐用，在造型上富有创意，以线为塑造语言。在外部以荷花优美的形态线条强调外观，注重外部轮廓线条，在整个造型上呈现出端庄贵气的艺术风格。更是体现出明朝家具造型与功能的完美统一。

如黄花梨五屏风式凤纹镜台，屏风、镜台两部分均为黄花梨木。台座以上为五屏风式，屏风脚穿过座面，植插稳固。中扇最高，向左右递减，并依次向前兜转。在造型上的设计上不同于普遍的镜台，头作龙头或凤头状，屏风似的镜台更为罕见。镜台雕刻的图案以龙、凤、莲、狮纹为主。屏风四边扇全部透雕龙纹、缠枝莲纹等，惟正中一扇用龙凤纹组成圆形图案，外留较宽的板边，不施雕刻，至四角再镂空透雕，运用虚实对比的手法，使透雕部分突出。使用时，有一木架置台座上承接圆镜，镜面斜倚在屏风上，使器物更见和谐。黄花梨五屏风式凤纹镜台不仅具有镜子的使用功能也具有创意的造型外观（如图10）。黄花梨五屏风式凤纹镜台精选良材，整体以线为主，充分体现出端庄贵气的艺术风格，形成为明代家具特有的审美和格调。黄花梨五屏风式凤纹镜台更是体现出造型与功能的完美统一。

图9 紫檀雕荷花纹宝座

图10 黄花梨五屏风式凤纹镜台

（四）实用与美观的完美统一

明朝家具装饰素雅，简繁相宜，具有“雅”的审美特点。在明代许多文人墨客与达官贵人都喜欢附庸风雅，不管在皇宫里或是在平民中大家都崇尚“雅”。在明朝家具的制作上十分喜爱装饰素雅的家具。家具的“雅”还表现在装饰手法上，繁简相宜，风格清新，制作手法也是多种多样。而明朝家具的繁简相宜也就是说制作手法繁多然而装饰却是淳朴大气并且简洁的。在用材上也是种类繁多，但并不会因为繁多的种类而过分堆砌，而是恰到好处的点缀，在精美的材料上进行更好的表达，让整个家具更富有美感，这就做到了实用性与审美性相结合。

譬如，在椅子的背后的装饰图案中进行局部采用镶嵌法进行点缀，起到了统一中求变化，在桌案的某个局部地方进卡子花的装饰，此细节却是表现出画龙点睛、锦上添花的美感。又例如在官帽椅（如图11）的部件中运用了大量的吉祥图案，来表达人们祈求神灵赐福的愿望[6]。在装饰图案上设计出吉祥植物与动物等纹样，而这些装饰图案又起到了美观的作用。这些具有实用性的家具上又有着具有审美性的装饰纹样，令人眼前一亮，有着清新脱俗的审美特点。

图11 官帽椅

又例如收藏在故宫博物院里的黄花梨镂雕捕鱼图树围，树围四面镂空，每面分三层打槽装板。前后两块围板上层透雕葡萄纹；中间透雕捕鱼图，刻画渔夫摇橹、撒网的生动情景；下层为菱花式透棂，这些装饰都十分美观。左右两块围板纹样与前后两块基本相同，只是中间为透雕花卉图[7]。腿间有云头形壸门牙板，方腿直足。围板之间以活榫连接，可拆分成四块。而树围，又名护树围子，为庭院中护花木之用。树围的不仅起到了保护树木的作用，而树围上的图案装饰更是起到了锦上添花的美点。黄花梨镂雕捕鱼图树围精细的雕刻与保护树木的结合，都是明朝家具实用与美观完美统一的体现。

三、明式家具审美意识对当代家具设计的启示

明式家具审美对当代审美意识形态的影响深远，明式家具的塑造，以理解为基础，创造出高度集中、凝练的艺术形象，令使用者觉得是一个新的形象艺术创造，在感受到一种美感的冲击力时赞叹艺术技巧的高超。

明式家具的设计融入传统道家与儒家文化，并且融于天地进行设计。在设计上具有极高的科学性，通过人体工程学使家具美观而实用。明式家具的审美也融入了其中，深受当今人们的推崇。明式家具中传统纹样元素的引用体现出简繁相宜的特点。以明式家具为特质符号的新中式风格广为盛行，而明式家具的审美价值深深影响着当代家具设计的审美意识形态[8]。

明式家具注重以人为本的设计思想深深影响至今，古人对家具人性化的诉求在明式家具造型中表达的淋漓尽致。现在经济发展水平日益提高，人性化设计已经是当代设计方案的必然趋势，这种理念已根深蒂固。在进行人性化设计时处理好共性与个性的辩证关系，充分尊重人的需求。注重以人为本的设计思想也是属于注重人性化的一种体现。通过对明朝家具的解读，充分了解人文主义在家具中的表现形式。在当今设计实际应用中，研究明式家具从而得到“人性化设计”必要性的启示。以人为本的设计理念是设计之本。

在明式家具的设计中注重造型的情感化设计，有着多种多样的造型手法，其中蕴含着丰富的符号学意义。不同的造型手法赋予物件不同的性格魅力。成功的情感化设计能通过造型的变动，色彩的搭配，装饰的出彩，材料的选择引发人们积极的情感体验与审美感受。设计师能通过造型的情感化设计与受众者进行审美交流，启示我们不仅要注重产品的外观与造型，也要注重产品的情感化设计[9]。对当今家具的设计风格中一些过于冷漠、机械、形式主义是一种很好的反思与警示。

因此，在学习中应该多多揣摩明式家具在科学性和人文性的特点，总结其经验并更好地应用于当代家具设计中。

四、结语

明式家具之美浸透着中华民族文化意识和审美精神，富有鲜明的美学特点。明式家具文化的沉淀，就是时代的事物的显现，是民族智慧的结晶。历经百年沧桑，明式家具在一代代工匠手中传承发展，以其独特的审美特征被誉为“东方世界的艺术明珠”。明朝时代性审美内涵及特质还有其丰富的语言内涵都给当代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明式家具是我们民族的文脉和情节，与明朝各方面的审美精神与趣味融会贯通。

[1] 王世襄. 明式家具研究[M]. 香港：三联书店有限公司，1989.

[2] 康德. 判断力批判[M]. 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3] 刘景峰. 明式家具[M]. 天津: 天津古籍出版社，2005.

[4] 陈文平. 论明式家具及其艺术[J]. 上海大学学报，2008,（5）：114-119.

[5] 张晓明. 中国家具[M]. 北京: 五洲传播出版社，2008.

[6] 嘉木. 中式家具图谱[M]. 湖南: 湖南美术出版社，2011.

[7] 胡俊红. 中国传统家具与礼[J]. 中原文物，2008，（02）.

[8] 胡俊红. 中国古典家具的造物之美[J]. 长沙家具与室内装饰，2008，（11）.

[9] 胡景初，戴向东. 家具设计概论[M]. 北京: 中国林业出版社，2002.

The Connotation and Aestheticism of Furniture Design in Ming Dynasty in China

ZHANG Guo-liang1, LI Si-xian2, Qiu Jie2

(1.Furniture decoration materials inspection center, Shanxi Provincial Institute of product quality supervision and inspection, XiAn Shanxi, 710048 China；2. Faculty of Art and Design, Wuhan Textile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073, China）

The artistic achievements of furniture, paintings, literature, dramas and other forms of art designed in Ming Dynasty have an extraordinary annotation in the aesthetic sense, with the development and inheritance, these build up solid historical culture and improve the aesthetic system in Ming Dynasty. The emerge of the style of Ming Dynasty's furniture is inevitable, and it's also one of the important schemas in Chinese traditional aesthetic consciousness in the furniture design industry. In this paper, it illustrates the connotation and aesthetic spirit of Ming Dynasty's furniture design from several aspects. The perspective of the design style of furniture in Ming Dynasty, examine its unique aesthetic context and explore the enlightenment of how the aesthetic ideology of Ming Dynasty's furniture design influence on contemporary furniture design.

Furniture Design in Ming Dynasty; Design Aestheticism

J05

A

2095－414X(2018)02－0064－07

邱杰（1967-），男，副教授，研究方向：环境艺术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