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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的位置变化

2018-04-20何黎明

幼儿教育·父母孩子版 2018年12期
关键词:早操成人动作

何黎明

从“糟心”到“快乐”,最终是儿童位置在教育中的一种位移。成人眼中不仅有所谓的目标,更有儿童本身,是从“成人中心”到“儿童中心”的转变。

糟心的“早操时光”

儿子上幼儿园的那3年,是上世纪90年代末。记得让我很“糟心”的一件事,是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辅导孩子做早操。即使我是老师,为了辅导孩子做“好”早操,也使出了十八般武艺。

那近一个月,我们家庭活动的主要内容就是陪孩子练操,而且是全家总动员,连爷爷奶奶都加入了进来。每天晚饭后练操就开始了,至少要持续1个小时。为了达到动作准确、精神抖擞的效果,我一遍遍地喊着口令,不断地纠正儿子的动作,努力让他做得标准。“把手伸平,不能弯曲!”“动作不标准,多练几次,不许偷懒!”“认真做,结束了就可以看动画片!”为了达到要求,我软硬兼施。

这样的练习每天都持续着,过程也是历尽艰辛。因为不想练操,儿子吃饭的时候会故意拖拉,急得我不停地催促,嗓音也不免高了一个八度。可刚做了几个动作,他就会找各种理由磨蹭:“妈妈,我要喝水!”“妈妈,我要上厕所!”陪练的爷爷奶奶也必须全心全意,不然就会被他“举报”:“妈妈,爷爷奶奶的手也没有伸直。”爸爸有事不能参加,他会以此为借口:“我什么时候可以像爸爸一样不做操啊!”孩子的种种表现都在抗拒练操,甚至早上刚醒来,他就会说:“妈妈,今天我可以不去幼儿园吗?我不想做早操。”

其实,我知道,这件事不仅让孩子和家长受尽“折磨”,老师们也很“糟心”。我有时路过活动室,听到老师们嘶哑的口令声,他们也在一遍遍地纠正孩子们的动作。孩子们则一个个拉长脸,在老师的口令声中机械地伸手弯腰……作为家长,我看到的是自己孩子对做操的抗拒;作为老师,我看到了全园孩子的不喜欢。做早操成了家长、老师和孩子都觉得“糟心”的事情,彼此没有了运动的愉悦感,没有了和谐的亲子、师幼关系。

“快乐早操”的转变

所幸的是,随着我们对幼儿教育认知的推进,一切都在变革中。幼儿园的操节活动,也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明显地,面对操节活动,家长们少了以往的“纠结”,孩子们脸上多了笑意;老师们少了以往长时间的“抠动作”现象,孩子们多了过程中的“大参与”。孩子们快乐地把操节时间称为“操场上跳舞的时间”。每个月,老师还会根据孩子的兴趣,在内容、形式等方面与孩子一起作出微调,这些小改变激发了幼儿持续参与操节活动的兴趣。在时间上,操节活动会根据不同的气候条件作出调整,早操在孩子眼里也就有了更多的名称。如,碰到雾霾天或高温天,早操就成了“教室里的操”(室内操);冬天的时候会变成“点心后的操”(午间操);下雨天成了“走廊里的操”(走廊操)。操节活动慢慢地成了孩子与老师的“快乐旅程”,自然,也就没有了老师、家长、孩子都“糟心”的早操时光了。

粗看,从“糟心”到“快乐”,只是简单的情绪变化。但实际上,却反映出儿童位置的变化。“糟心”是因为孩子不随我们所愿引发的,我们一厢情愿地要求孩子,这是典型的“成人中心”。做操如此,其他的教育活动也如此。

而“快乐”则是孩子与家长、老师面对操节活动,彼此舒心的表現。究其原因,关键在于成人将教育中的对象——儿童,由原来的被动变得主动了。如,操节活动让孩子和老师一起来编排,是因为认为孩子是有能力的学习者。操节游戏化,并每月进行适度的变化,是因为在意了“孩子喜欢在游戏中学习”“兴趣是孩子学习的动力”。所以教育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快乐”也就来了。

从“糟心”到“快乐”,最终是儿童位置在教育中的一种位移。成人眼中不仅有所谓的目标,更有儿童本身,是从“成人中心”到“儿童中心”的转变,从“以教定学”到“以学定教”的转变。

所以,作为既是家长又是老师的我,能不断感受到这样的“快乐”在我的教育生活中悄然发生着,我也在这样的“快乐”中享受着我快乐的教育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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