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习近平精准扶贫观的实践逻辑
2018-04-04刘玲霞
刘玲霞
(商洛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陕西商洛 726000)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已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从现在起到2020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期。但贫困问题成为制约决胜全面建成小康、共享新时代美好生活,实现协调充分发展的重大障碍,贫困治理则成为解决这一难题的中心工作。基于多年扶贫工作实践和对我国扶贫工作的调查反思,习近平于2013年首次提出精准扶贫的概念。经过五年多的理论丰富和实践探索,习近平对精准扶贫的认识日益完善,所形成的关于精准扶贫问题的基本观念和基本认识,成为当前打赢脱贫攻坚战的行动指南,是中国扶贫理论的最新成果,也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解析习近平精准扶贫观的内在逻辑,对于准确把握习近平精准扶贫战略的精髓,科学高效地开展精准扶贫实践,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目前学术界对精准扶贫的研究集中在,用“六个精准”[1],或用识别、帮扶、退出、管理方面的精准[2],或用分类治理、精准实施、精准跟进[3]概括精准扶贫的内涵。从中国贫困形态多样化复杂化[4]、或从传统扶贫模式中存在精英捕获、扶贫寻租、资金滥用等问题[2]、或从理论渊源[5]角度分析精准扶贫提出的背景。从核心要义、基础工具、战略重点[6]角度,或从识别、帮扶、退出、管理、创新[7]等角度分析精准扶贫的内容。从党的使命、治理现代化、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社会主义发展阶段角度探索精准扶贫的时代价值[8]。从实践观、矛盾观、辩证观、群众观[9]角度分析精准扶贫的哲学基础。从实践特点、实践不足及实践改进措施角度探析精准扶贫的实践[10]。从运行机制、实践路径、保障机制[3],或从目标体系、责任体系、工作体系、政策体系、社会动员体系、动力体系、监督体系、考核体系[11]角度构建精准扶贫体系。总体看来,学者们对习近平精准扶贫观内在逻辑体系的研究较少,仅有研究侧重从项目运行角度或政策安排角度构建其逻辑体系,较少从实践角度构建习近平精准扶贫观的逻辑体系。观念是实践的主观反映,观念体系应根据实践逻辑建构。完整的实践活动包括目标设定、行为规制、资源调动、主体提升。基于此,本文从整体实践的角度探析习近平精准扶贫观,提出习近平精准扶贫观是习近平对精准扶贫问题的基本看法和基本观点,是由习近平对精准扶贫的目的、方法、环境、主体的认识所构成的有机整体。
一、以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为精准扶贫的最终目的
贫困是发展经济学和福利经济学长期关注的话题,学者们从不同角度对贫困加以界定。朗特里从经济收入难以满足生存需要的角度界定贫困;汤森认为,贫困不仅指生活必需品的缺乏,也包括饮食、居住与社会生活资源的缺乏,代表边缘化的生活方式[12]。马克思认为,贫困是生产资料贫困、生活资料贫困及精神贫困。阿马蒂亚·森认为,贫困是权利体系的失败及个体基本可行性能力丧失所带来的剥夺[13]。不论学者们从物质匮乏、社会生活资源匮乏,还是从自我发展能力匮乏的角度界定贫困;贫困所代表的物质、教育和健康的缺乏,都意味着生存权和发展权无法得到保障。扶贫指政府和社会组织向贫困者提供帮助,在一定程度上保障贫困者的生存权和发展权。精准扶贫就是更加有针对性地完成这一任务。精准扶贫的目的可分为直接目标、必然目标和最终目的。
(一)以大规模缩减贫困人口为直接目标
贫困表明部分社会成员在社会分配中占有较少份额,未能充分享有社会发展的成果。马克思主义追求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受这一价值原则影响的精准扶贫必然把大规模缩减贫困人口作为直接目标。2015年10月在减贫与发展高层论坛上,习近平提出精准扶贫的目标是:“未来五年,我们将使中国现有标准下七千多万贫困人口全部脱贫。”[14]7202015年11月出台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决定》把精准扶贫的目标精确化具体化为:“到2020年,实现农村贫困人口吃穿不愁,义务教育、基本医疗和住房安全有保障,贫困县全部摘帽。”[15]准确地说,截止2014年年底,中国仍有7 017万贫困人口。五年内完成精准扶贫,意味着每年平均减贫1 403万,每月减贫117万,每天减贫3.85万。相较于我国“2000—2003年年均301.7万,2004—2007年年均 1 049万,2008—2009年年均减贫规模同2000—2003年相当”[16]的贫困人口缩减规模来看,精准扶贫比传统扶贫呈现出,贫困人口缩减规模更大的特点。
国际比较来看,2015年联合国把2030年消除极端贫困列为人类可持续发展目标。2015年全球有8.36亿贫困人口,按照15年消除贫困的目标推算,每年至少要减少世界6.7%的贫困人口,也就是5 573万。2015年中国约有贫困人口7 000万,占世界贫困人口总数的8.4%,按照世界可持续发展计划推算,中国每年完成469万人口减贫,就能保持世界平均减贫水平;但习近平设定的精准扶贫的目标远远超过了世界减贫的平均速度和平均规模,精准扶贫的实现意味着中国每年能消除自身20%的贫困人口,即年均减贫1 400万,占世界年均减贫总数的25.1%。横向纵向比较都表明,习近平精准扶贫的目标是大规模缩减贫困人口。
(二)以实现小康为必然目标
与传统扶贫相比,精准扶贫以“两不愁、三保障”为标准,采用物质、健康、教育、居住等多重指标综合衡量贫困程度,标准较之于温饱更高,与小康相当。2012年习近平在河北阜平慰问困难群众时说:“没有农村特别是没有贫困地区的小康,就没有全面建成小康社会。”[17]“我们不能一边宣布实现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一边还有几千万人口生活在扶贫标准以下。”[18]29-30这表明,习近平认为小康社会是精准扶贫的必然目标,精准扶贫是小康社会的题中之意。自邓小平把富裕不足,温饱有余的“小康之家”作为中国现代化发展的阶段性目标以来,小康不仅成为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标志,也成为现代化的中国式表达。建成全面小康是社会主义中国实现发展成果由全体人民共享的必然选择,也是兑现建党100周年发展承诺的重大实践。建成全面小康社会要求全体国民不论地域、职业、年龄、身体、性别差异,都能摆脱物质与权利匮乏的贫困状态,共享发展红利。个体因先天禀赋、后天能力、社会分工的差异及市场经济优胜劣汰的运行规则,贫富差距、乡村落后于城市是市场经济发展的自然结果。我国大多数居民在改革开放中实现了从温饱到小康的跨越,但仍有部分农村居民处于贫困之中,成为当前制约全面小康建成的关键因素。习近平观察到这一点,用“小康不小康,关键看老乡”“脱贫是小康社会的‘最后一公里’”[6]、建成全面小康社会应补齐“扶贫开发”的短板[19]等论述,表明针对农村贫困人口尤其是深度贫困人口的精准扶贫是建成全面小康,实现共同富裕的现实路径和必然选择。
(三)以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为长远目的
实现人的全面发展是马克思主义追求的根本价值目标,人的全面发展代表着人的智力体力都得到充分发展,意味着人摆脱了被物质奴役的状态,具有更多发展的选择,人的潜能得到充分挖掘,个性得以彰显。人的全面发展建立在丰裕的物质基础之上,但贫困所代表的物质匮乏意味着人为物质生活所奴役,以基本物质需求的满足为圭臬,个体能力的发展与个性的培养被忽视。精准扶贫与传统扶贫最大的差别在于,把培养个体的自我发展能力作为治理贫困的根本手段,这在客观上促进了人的全面发展。具体而言,首先,精准扶贫注重发展教育,强调应为贫困家庭孩子的全面发展提供良好机会。教育不仅能提升个体人力资本投资水平,增加个人收入;也能促进个人德智体美的全面发展。正是认识到教育对个人发展与农村居民稳定脱贫的双重效用,习近平强调要把教育培养贫困地区的孩子作为扶贫开发的一项“重要任务”。其次,精准扶贫注重职业教育,强调要为贫困者发挥自身特长,实现个性化发展提供机会。职业教育代表更多的就业机会、更小的致贫可能,更高的自我发展能力,更大的个体发展空间,是实现个人价值的重要载体。正是因此,习近平强调要加强农村职业教育,使贫困地区的孩子获得“自身发展、造福人民”[20]的能力,以此实现“人生出彩。”
二、以严格明确的分类治理为精准扶贫的主要方法
在精准扶贫的方法上,习近平强调要因地制宜,形成了以“五个一批”为主要途径,以“六个精准”为基本要求,以奖惩结合为调控机制的精准扶贫方法体系。
(一)以“五个一批”为精准扶贫的主要途径
贫困是一种复杂的、综合的社会经济现象,致贫原因千差万别,相应的脱贫途径也应实事求是、因地制宜、有的放矢,才能确保扶贫实效。习近平强调精准扶贫的途径应从贫困的成因上入手。在重庆调研时,习近平认为:“扶贫开发……要找准穷根、对症下药”[21],扶到点上和根上。根据致贫的五个主要原因,习近平指出精准扶贫的基本途径是落实“五个一批”,即“通过扶持生产和促进就业、易地搬迁,生态保护,教育扶贫,低保政策兜底实现脱贫。”[14]720具体而言,在贫困普查的基础上,对具备劳动能力但积极性不高的贫困户,要通过思想教育和扶植当地产业实现脱贫;对生态环境恶劣改造困难的地区,要通过搬迁安置实现脱贫;对居住在原始生态环境中的贫困户,要通过生态保护和补偿帮助脱贫;对贫困户的子女要通过教育实现脱贫;对因病因残致贫的,要完善农村的大病救助与商业保险,实现社保兜底脱贫。
(二)以“六个精准”为精准扶贫的基本要求
精准扶贫的关键与重点在于精准。怎样实现精准?习近平把扶贫过程拆分为六个环节,提出精准扶贫就是要在这六个环节上实现精准。2015年6月18日,习近平在贵州召开部分省区市党委主要负责同志座谈会时强调,“各地都要在扶持对象、项目安排、资金使用、措施到户、因村派人(第一书记)、脱贫成效精准上想办法。”[22]第一,扶持对象精准,指各地并不是简单依据收入标准确定贫困人口,而是采用收入、教育程度、勤劳程度、经济负担等多重标准进行综合衡量,通过个人申报、实地走访、民主公示的程序,结合本地贫困程度和个体致贫原因建档立卡,通过年度更新对贫困档案进行动态管理,有效防止扶贫信息的漏报错报。全国农村工作小组办公室发言人韩俊在2018年扶贫专项记者招待会上称,目前全国贫困户的错报漏报率很低,这表明扶贫对象精准取得了较大成效。第二,项目安排精准,强调扶贫方式应结合贫困地区的优势和特点,培育特色脱贫项目,防止产业扶贫同质化,流于形式。第三,资金使用精准,强调要建立高效的资金审批、使用、监督和审计机制,防止扶贫资金被占用滥用,确保扶贫资金的使用率和安全性。2016年国家审计署扶贫资金审计表明,资金监管和问责机制的建立,使扶贫问题资金的比例从2015年的25.8%下降到7.93%[23]。第四,措施到户精准,指根据致贫原因制订有针对性的脱贫计划,增强脱贫的针对性,防止干部出于成本和政绩考虑导致扶贫计划被“替换式执行,选择式执行和规避式执行”[24]。第五,因村派人应精准,强调应根据贫困村的实际需要,选派思想作风过硬、创新能力强,业务精通、熟悉农村情况的干部到农村基层担任第一书记。第六,脱贫成效精准,强调应构建精准扶贫的多元评价体系。不仅注重考察脱贫数量;而且关注脱贫效率,测量脱贫的投入产出比;也要关注脱贫质量,从长效脱贫与短期脱贫相结合的角度综合评价脱贫成效。
(三)以考核和奖惩相结合为精准扶贫的调控机制
以精准扶贫的实现程度作为干部考评任用和奖惩的标准,对激励领导干部积极推进精准扶贫具有重要作用。其一,以精准扶贫的业绩作为扶贫干部尤其是第一书记工作考评、职务任用的重要指标,激发扶贫干部精准扶贫的主动性。习近平指出,要实行最严格的考核制度,建立扶贫年度报告和督查制度,“把脱贫实绩作为选拔任用干部的重要依据;”[25]“对未能完成年度减贫任务的省区市的党政主要负责人进行约谈”[18]47。其二,对扶贫的先进典范和破坏者分别进行奖励和惩罚,以此激励先进,警示落后,规范精准扶贫行为。2016年第三个国家扶贫日前夕,习近平建议设立“全国脱贫攻坚奖”,表彰对精准扶贫做出贡献的组织和个人。该奖分设奋进奖、贡献奖、奉献奖和创新奖,分别对脱贫典型、扶贫典型和理论实践创新典型进行表彰,用集体归属感与荣誉感激发脱贫主体奋进脱贫的决心,感召扶贫主体的奉献精神,激发扶贫脱贫主体的创新热情。这一做法对树立脱贫攻坚典型,动员全党全社会努力打赢脱贫攻坚战具有重要意义。对于破坏精准扶贫的行为,习近平表示要给予严惩。他指出:“我非常不满意,甚至愤怒的是扶贫款项被截留和挪作他用,和救灾款被挪用一样,那是犯罪行为。必须坚决杜绝,坚决反对,坚决查处。”[26]如何打击惩治?习近平建议采取常规巡查督察与扶贫作风建设相结合的方式加以打击。自2018年被作为扶贫作风建设年以来,各级纪检监察机关共查处扶贫领域的贪污、截留扶贫款、优待亲友及作风问题4.53万个,使扶贫领域形成了风清气正的良好政治生态。
三、以国际国内的扶贫合作为精准扶贫的环境条件
贫困是多种因素相互影响综合作用的结果,贫困治理也需要国际国内各种要素的互相配合。开展全球合作反贫,有助于借鉴国外扶贫经验,实现扶贫模式创新;营造国内团结协作的积极氛围,有助于形成国内精准扶贫的合力。
(一)开展全球贫困治理合作
贫困治理是一个世界性问题。致贫因素的复杂性、经济政治文化的差异性、公共政策的多样性、贫困治理重点的多元性,使各国形成了特点迥异的贫困治理模式。国际贫困治理合作,不仅有助于各国采取一致行动解决贫困治理中的共性问题,为自身扶贫目标的达成赢得广泛国际支持;同时也为各国共享扶贫经验,完善自身扶贫实践,创造出适合自身的贫困治理模式,提供良好的交流平台。习近平认识到开展全球贫困治理合作的重要性,在2015年减贫与发展高层论坛的主旨演讲中指出:“消除贫困是人类的共同使命。”“推动建立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减贫交流合作关系,是消除贫困的重要保障。中国支持联合国和世界银行在世界减贫事业中发挥重要作用。”[14]721-722这表明,习近平在贫困治理上不仅注重与其他国家的合作,也注重与世界反贫困机构的合作。从合作内容上看,中国主要开展两项国际反贫困合作:一是通过推广自身经验和合作反贫,获得国际社会对中国扶贫事业的认可和支持。中国与东亚、非洲分别达成《东亚减贫合作倡议》《中国与非洲联盟加强减贫合作纲要》,旨在通过经验交流,赢得非洲和东亚国家对中国精准扶贫目标和行动的认同与支持,通过一致行动,增强发展中国家在全球减贫中的发言权,为中国精准扶贫的实施提供良好的国际舆论环境。
二是学习西方先进的贫困治理经验,完善中国精准扶贫的理论与实践。中国注重与联合国开发计划署、世界银行、亚洲开发银行等国际组织开展合作减贫,吸纳其先进的扶贫理念,丰富我国精准扶贫的实践。上世纪,联合国开发计划署主张的以科技特派员制度为中心的科技扶贫、以改善生态环境为特点的绿色扶贫、以横跨交通电力教育医疗等领域合作为手段的综合扶贫、以扶贫办与财政部门为主体的贫困监测等探索,对我国精准扶贫中科技扶贫、生态扶贫、综合扶贫、扶贫评估的实施具有积极启示。我国精准扶贫工作不仅注重借鉴国际组织的经验,也注重吸纳国际组织的力量。2016年10月17日,联合国开发计划署与百度实验室联合发布《人类发展指数之生活水平维度:应用大数据检测中国贫困》的报告,该报告基于多维评价体系,使用大数据分析中国2 284个县的贫困状态,为我国精准扶贫政策的实施提供依据。此外,中国精准扶贫的思想借鉴了西方多维扶贫的观点,尤其是安格斯·迪顿用家庭福利水平评价贫困治理效果的观点,为中国精准扶贫评价体系的完善提供借鉴。
(二)营造国内团结协作精准扶贫的积极氛围
传统扶贫模式的帮扶主体是政府和社会组织。习近平指出:精准扶贫要构建“政府、社会、市场协同推进的大扶贫格局,形成跨地区、跨部门、跨单位、全社会共同参与的多元主体的社会扶贫体系。”[14]719与传统扶贫相比,精准扶贫参与的主体更加广泛,不仅包括集精准扶贫的发起、组织、评估、监督作用于一体的政府;更包括为扶贫提供资金支持的金融机构;发挥溢出带动效用实现与市场对接的企业商家;培育贫困者劳动技能、提供扶贫科技支持的教育科研机构;满足病残贫困者基本生活需求的社会福利、救济与保险机构;动员社会民众广泛参与扶贫的社会慈善机构。精准扶贫通过跨部门、跨领域、跨地域的广泛合作,克服传统扶贫模式动力主体单一、领域分割的局面,形成政府、市场、社会组织共同参与、政治经济文化社会领域共同协作的综合扶贫模式。如何确保多部门多领域多行业间能够形成精准扶贫的合力?习近平认为关键在于强化,“强化领导责任、强化资金投入、强化部门协作、强化东西合作。”[21]强化领导责任,意味着把扶贫作为领导工作职责与任用考核的重要部分,为开展广泛的扶贫动员,积极的扶贫实践,主动的扶贫协作提供组织动力。强化资金投入与区域部门单位间的合作,不仅有利于推进精准扶贫项目与资金来源的多样化,而且有助于实现各种扶贫资源的优化配置,为精准扶贫提供良好的物质精神支持;同时广泛的社会参与协作也使精准扶贫聚焦社会目光,凝聚集体智慧,为精准扶贫的顺利开展提供良好的国内舆论氛围。
四、以提高基层党组织和贫困者的素质为主体条件
精准扶贫旨在使贫困者具备持续致富的信心和能力,保证稳定脱贫。贫困者以个人和群体两种形态呈现。因此,要实现精准扶贫,应使组织和个人都具备持续致富的信心和能力。
(一)充分发挥基层党组织的“战斗队”作用
基层党组织是党的政策和方针的直接落实者,也是群众与党之间的联系者,是党全部工作和战斗力的基础。习近平认为,在精准扶贫中,应充分发挥基层党支部的领导作用。战争年代,党支部承担着思想动员,组织群众参加革命的任务。决胜全面小康时期,党支部则担负着宣传党的扶贫思想,落实党的扶贫政策、启发民众脱贫觉悟、团结民众创新脱贫模式的重任,正是因此,习近平提出“农民要致富,关键靠支部。”[17]可见,党支部是脱贫致富的战斗队,是农村实现脱贫的关键因素。基层支部党员应怎样在扶贫中发挥“战斗队”作用呢?习近平在论述中指出,要做群众的知心人、领路人、同路人和干净人。习近平在内蒙古和陕西看望群众时强调:“我们党员干部都要有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群众美好生活的期望还未实现,群众的基本生活问题还未解决,就要带领群众不断奋斗。”[27]责任感和使命感意味着基层支部党员,应成为贫困群众的知心人,具备群众情怀,时刻把帮助群众实现脱贫致富放在心上;同时应反身自省,克己奉公,做以群众致富为己任不计个人得失的干净人。带领群众不断奋斗强调基层支部党员应成为贫困群众的领路人,以开拓创新的精神,坚持不懈地带领群众脱贫致富;具备实干致富的精神,成为群众脱贫致富的同路人。
(二)培养贫困者脱贫的能力和信心
缺少脱贫致富的信心和能力是一部分人致贫的主要原因。因此,扶贫需要培养贫困者脱贫的能力和信心,也就是习近平强调的扶贫必须把扶志和扶智相结合。关于扶志,习近平认为贫困者应具有致富的意识和信念。没有认识到致富是对自我价值与能力的确证,就不会有脱贫致富的决心和行动,反而容易把国家精准扶贫政策的各项惠民举措作为不劳而获,低成本高收益的洋洋自得,而依赖扶助的脱贫效果总是有限的,难以持久。习近平指出:“扶贫不扶志,扶贫的目的就难以达到,即使一度脱贫,也可能会再度返贫。”[28]可见,习近平认为确立自我致富的信念是实现脱贫的首要条件,贫困者应在充分认识自身优点和长处的基础上确立脱贫致富的强烈信念。
关于扶智,习近平认为教育是增强贫困者致富能力,阻止贫困代际传递的重要手段,贫困家庭子女接受基础教育和职业教育的权利都应得到保障。2015年1月19日,习近平在云南鲁甸看望受灾群众时指出:“扶贫先扶智,不要让贫困地区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确保贫困人口子女都能接受良好的基础教育,鼓励开展职业教育,学到一门技术,提高就业创业能力,切断贫困代际相传的根源。”[27]基础教育所传授的基础文化知识、奋进奉献的价值导向、坚毅乐观的人生态度,为贫困家庭子女深入学习职业技能、增强自身人力资本、发挥自身创造力,解决职业发展困境,增强致富能力,奠定坚实基础。职业教育有助于增强受训者的专业素养,满足市场对劳动力的需求,增强就业竞争力,提升个体收入,帮助个人摆脱贫困。可见,习近平认为,培养个体致富能力是实现脱贫的关键条件。
习近平对精准扶贫目标、方法、环境、主体的阐释构成了习近平的精准扶贫观;习近平精准扶贫观的各个要素在实践中相互联结,成为一个具有重要指导意义且逻辑严密的整体。完善的目标体系,为精准扶贫主体构筑美好的奋斗愿景;严密的方法体系,为精准扶贫主体提供规范的行为准则;优良的环境条件,使精准扶贫调动了一切可以调动的资源;良好的主体素养,为精准扶贫实践的开展提供具有极强创新力和执行力的主体。总体而言,高素质主体在精准扶贫美好奋斗目标的感召下,在精准扶贫奖惩体系的激励下,运用一切有利资源开展精准扶贫实践,必然导致精准扶贫高效运转,成果丰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