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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合理性前提谫论

2018-04-03

绥化学院学报 2018年5期
关键词:价值观文化

谢 静 王 旗

(黑龙江大学哲学学院 黑龙江哈尔滨 150080)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报告中明确指出:“我国发展仍处于重要的战略机遇期,前景十分光明的同时也伴随着严峻的挑战。”我国目前仍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曾经在意识形态领域内的“综合国力的较量”在当今国内外形势正发生着深刻变化的世界格局中,被“韬光养晦”的中国式的睿智所取代,由来已久的“中国威胁论”的声音并未偃旗息鼓,反而继续升级,西方的对华思维本质上仍未改变,并深刻影响着西方国家对华的战略。国内的意识形态领域内的争论不仅没有终结反而热度高涨,社会思潮的汹涌暗流仍有可能演变成无意识的结构深刻影响着国家安全。人民对美好幸福生活的追求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相互交织,人民和民族国家的命运紧密连结在一起。目前西方媒体误导国内的社会舆论,西方的政治理论、社会文化和价值观正潜移默化的渗透进人们的文化性格和心理结构,引发的道德滑坡现象触目惊心,因此中国共产党必须坚守意识形态领域内的文化阵地,将我国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合理性前提通过大众文化宣传并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在我国人民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中保留中国文化自信的家园是非常必要且紧迫的。在新时代继续大力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并使其发挥出社会意识形态的功能,不仅是在国家安全层面上的考量,也是公平正义的社会目标得以实现的题中应有之义,更是作为负责任的大国的使命与担当。

一、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在中国真的终结了吗?

早在20世纪50、60年代,西方马克思主义者们如阿尔伯特·加缪、雷蒙·阿隆、丹尼尔·贝尔等基于20世纪的世界格局的深刻变化,发出了“意识形态的终结”的感叹。苏联的“大清洗”运动、西方国家的右翼分子对无产阶级革命的镇压,知识分子和理论家们纷纷被迫“失声”,加之1930~1950年间的全球经济危机、法西斯的疯狂杀戮更使激进的知识分子噤若寒蝉,是对于意识形态所具有的强烈的政治批判性来说的“终结”,或者用俞吾金先生的话来说就是“被终结的并不是意识形态,而是苏联模式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与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对立的终结”[1]。

无独有偶,相当多的国内外研究者认为,在外在政治生态压力的禁锢已然不复存在的当代世界,意识形态也会彻底失去了其政治功能。比如福山在1989年发表《历史的终结?》中认为西方国家的民主与自由就是最好的意识形态,资本主义的民主制也许是“人类意识形态发展的终点”。世界科技革命带来的成果使人类成为最大的受益者,科技的进步也创造了较之与以往社会形态更多的社会物质财富,随着物质条件的改善,人们生活水平和质量极大提升,国家意志不再让人有一种外在的强制性的政治制约的感觉,阶级之间的对抗逐渐缓和直至消失,广大民众对于现有的劳动制度和经济制度产生普遍的认同,高度现代化社会中的个体已然自动赋予“经济人”属性。尤其是改革开放后的今天,中国人民也普遍意义上脱离了物质的匮乏,在满足温饱的基础上追求自由和美好的幸福生活,人们似乎错误的把是否能够追求到最大化的经济效益当作能否过上幸福美好生活的准则,然而效益合理化并不能使社会目标合理化自觉实现。因此,有的学者认为如今意识形态的批判性在劳动的合理化的安逸“襁褓”中继续沉睡着,甚至许多民众也以为今天不再需要意识形态领域内的“革命”,代表着社会和国家意志的政治领导权也无需出场,他们得出了荒谬的结论——意识形态的政治功能彻底终结。

然而,意识形态真的能在人类历史发展的滚滚洪流中走向终结吗?在中国的发展已进入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阶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关键时期的今天,难道具有批判性的意识形态真的成为了“历史的寄生赘瘤”了吗?

中国的意识形态问题的争论也是经历了长达三十几年的“左”与“右”的纠缠,我国的主流意识形态也存在其独特的嬗变历程,随着改革开放大潮一起涌进国门的还有多元化的社会思潮,当然在“百花齐放”的年代算不上是洪水猛兽,这也正是我国经济快速发展的确证和在文化上的独特表现,这也与我国的兼收并蓄、开放包容的大国姿态和气度相符合。于是许多人把新自由主义、民主社会主义、历史虚无主义、普世价值论等错误思潮标榜为“个性自由”“灵魂解放”的前卫新潮的标志,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也是我国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然而,这些思潮背后深刻的文化机制是什么,是否进入到了形而上学的反思领域,其内在的价值维度的理性判断究竟是什么等问题,那些跟风鼓吹各路思潮者并没有认真反省,更谈不上在此基础上加以甄别性地评判与选择了,更没有识破这是西方的新帝国主义意识形态的霸权阴谋。显然,在国家和政治生活以及居民的深层心理结构中为主流意识形态保留阵地关系到治国理政、维护国家长治久安甚至是世界和平等重大焦点性问题。因此,意识形态的政治功能不仅不能终结,而且执政党还要继续在意识形态建设上一定要有更新的建树,要让我们的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也能够泛化为具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文化,成为一种无意识的透明结构深刻且让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发挥出意识形态的功能润物细无声地渗透进人们文化心理,重新构建心灵家园,这个过程要如同人们呼吸空气一样自然而然,因为过度政治化容易使问题复杂化,从而无法使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得到专业的解决。

二、“多元价值论”背后的西方理性文化机制

然而,“意识形态终结论”其本身仍是一种政治意识形态[2],其背后隐藏的是不易被人觉察到的“西方中心主义”,但“意识形态终结论”最初以“客观的社会科学”身份自居,自视为超然于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大阵营的意识形态之外的中立者,实际却包藏着消解马克思的理论对资本主义批判的用心,这也正迎合了国内外那些自诩为“自由”“平等”“博爱”的“守卫者”的口味,他们以绝对的个人主义当作幸福的旨归,以反对集体主义和大局观念为自由意志的表现,认为国家意志与个人的努力奋斗毫无关联,相对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来说他们更笃信的是“统治阶级将本阶级的利益包装成为普遍原则给予公民以合法晋升的渠道”的美国梦。

在这种经济全球化的宏大背景下,国家之间的交流不再仅限于经济上的产业资本输出和贸易往来,而文化之间的激烈碰撞也同样不可小觑,发展经济不仅是中国建设与改革的首要目标,而且早就是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保持统治地位的根本宗旨,随着科学技术突飞猛进的发展,阶级间的界限逐渐模糊,阶级对抗不再是社会发展的主要矛盾,面对着世界格局的深刻变化,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真的面临着退场的危机吗?

实际上西方许多社会理论家如哈贝马斯曾对晚期资本主义社会的深刻剖析中就透露了阶级对立不仅没有消亡反而演变成为影响更为深远的形式——科学技术成为新的隐形意识形态继续将广大的劳动人民传唤为主体。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存在,其生产关系的性质也不会改变。法兰克福学派的社会批判理论已经道出了西方启蒙理性背后的文化机制,齐一化的大批量工业复制品和高速运转的流水线把人们捆绑在科学技术营造的“自由”梦境中,平面化、原子化、无思化的“经济人”们自发的盲目追求着最大化的劳动效益,忽视了交往的合理化,同时代的社会理论家们注意到了这种工具理性、策略理性和系统理性扩张的强大趋势会造成西方理性文化的灾难。他们所批判的是资本主义社会中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无法摆脱的欺骗和操控性。强调绝对的个人自由的“新自由主义”其背后潜藏的是资本主义的市场竞争体制下的人们将生产效率和成功目标奉为圭臬,在这种唯目的论的价值观的引导之下,人们的交往理性和社会公共目标丧失了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平等基础,公共理性亟待重建。而虚无主义的外衣下掩盖着对精密的数学思维、步步为营的公式计算、实用主义的功利凯歌,它们无一不是最终导向对生命关怀的幻灭,和理性文化机制背后的人的虚无。而西方的普世价值更不适合在中国的文化土壤上落户安家,宣称价值观具有普世性本身就是毫无逻辑基础的谎言,价值观是一定的社会上层建筑和意识形态的衍生物,如果鼓吹这种价值观的普世性那就是将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生产资料私有制而服务的代表1%的富人阶层的特殊利益虚假包装成为全人类的普遍性幸福旨归的诉求,这本身就是赤裸裸的欺骗。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阶段,如果继续让民众被以上错误思潮蒙蔽双眼,不去反思与揭露深藏思潮中的西方价值观的和平演变战略本质,那么中国就不仅仅是面临着走上一条苏东巨变亡党亡国的邪路的国家安全层面的威胁了,也不仅仅是对于中国公民而言是阻碍了实现社会的公平与正义诉诸实现的进程,更深层的本质是西方霸权主义和冷战思维的延续,这会为整个世界的和平发展带来灾难性的破坏和世界政治经济新秩序的摧毁,正所谓“存异”才能“求同”,法兰克福学派理论家阿多诺在他的《否定辩证法》中也提出过“追求同一的结果会导致排除异己的死亡”的观点,历史的车轮可能再一次碾压进“奥斯维辛集中营”的黑暗杀戮的胤辙中去。以上是对“新自由主义”、虚无主义、普世价值论等错误思潮背后的西方理性文化机制的深层揭露。

当然我们不能抹杀改革开放带来的巨大的经济效益,但一味地照搬照抄西方技术理性操控下的文化和意识形态价值观,将经济效益供奉为唯一目标,甚至经济发展成为社会主义国家的主流意识形态,会掩盖许多社会问题产生的根源。因此,当前我国的主流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必须要在意识形态领域内争取政治话语权和文化领导权,这绝对不仅仅是执政党无谓的忧虑和紧张,反而正是这种焦虑才印证了中国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的民族灵魂和文化良知,也是对于人类幸福的追求的守护和担当。

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合理性前提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我国的主流价值观,具有着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的功能。那么,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的意识形态和我们的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本质区别的探讨需要从意识形态理论的发展理路来展开。特拉西首次提出意识形态是“观念的学说”,指的是社会生活的主观现象的学说,而我们今天所说的意识形态是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是由马克思、恩格斯定义的,指的是上层建筑中为经济基础所服务的观念体系,具有鲜明的阶级性,而列宁创造性地提出科学的意识形态,强调通过占领意识形态的话语权以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卢卡奇、葛兰西等从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虚假性出发进行批判,进而得出可以唤醒无产阶级的总体性的阶级意识,通过占领文化领导权宣传无产阶级的意识形态,认为意识形态的话语权是革命成败的关键。法兰克福学派成员们纷纷批判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的否定性和消极性。因此,意识形态既可以为资本主义经济秩序而服务,又可能成为无产阶级革命的利刃。分析作为意识形态的价值观是否先进,关键是要剖析意识形态本身是在什么样的现实生活之中产生的,换言之,要看它体现的是哪些阶级的意志,它是以何种生产方式和交往关系为温床的。

我们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是建立在社会主义的生产社会化的生产方式之上的。内在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的中国文化机制与西方的技术理性文化机制是截然不同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实际上充分发挥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所具有的批判性的革命精神,是针对肆虐于中国大地上的以“价值多元论”为包装的各种思潮所发起的正面回击,当前的理论工作者应该对多元思潮中所包藏的资本主义价值观的文化霸权思维进行彻底的揭露。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的主题是“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我们中国执政党领导全国人民在经济上取得巨大的成就并非是为了赢得世界的瞩目,而是为了使改革开放以来取得的成果惠及全国十几亿人口,虽然人民的生活不断改善,但是我们发展仍是不平衡不充分的,如何不断地实现社会公平与正义、人民的共同富裕不仅是我们的“初心”也是“始终”。构建包含着世界公民的人类命运的共同体,始终关注人与人之间的密切联系,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题中应有之义。我们的和谐社会是世界人民“命运与共”的社会,然而个人奋斗的成就始终离不开社会主义国家和社会所提供的发展平台和资源,人民的命运始终和社会国家的命运紧密相连,中国梦也内在地包含了全国千千万万个家庭的美好梦想,我们立志于建立一个任何社会成员自由平等地发挥潜能的、人尽其才的、公平地享有共同体的权利的、利益与共的自由人的联合体。在这个意义上,我国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有其深刻的合理性依据和文化根基,这也与和谐社会的立论基础——中国传统文化“仁者爱人”相亲相爱的处事原则高度契合。

四、结语

每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研究者和工作者的所承担的历史使命是极其重大的,国内许多质疑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合法性前提的声音也暴露出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我们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践行以及宣传工作和关于意识形态领域的理论建树和话语方式的创新仍然在群众中间存在空场,如何通过对马克思主义理论以群众喜闻乐见并易于接受的方式进行宣传取得民意的认同,如何使国内的年轻一代、高校教师、基层群众保持清醒的头脑和灼见,不被西方的多元价值论表面提倡的虚假的“民主”与“自由”蒙蔽双眼,这都是我们理论工作者的终生课题。我们始终坚信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凭借着强大的自我批评与理论反思能力,对具体问题的解决所具有的刮骨疗毒的气魄和决心,能够日益完善地解答好这些历史之谜。

对于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要通过科学的唯物史观的思维方式进行合理论证,并需要将以上问题作为党政机关理论工作的长期课题来研究。如果想让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走进千家万户,滋养每一个国人的心灵,并形成现实力量和道德风尚的引领作用,仅靠道德领域内对资本主义的多元价值论背后的西方意识形态进行诘问是远远不够的,发挥先进的意识形态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正确导向作用一定要在生产力和科学技术取得雄厚实力的基础上才能让社会群体中的个人充分享有公共权力和社会资源,因此不能够仅仅在精神层面上让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占领道德高地,对于剥削意识和强权思维的消除需要我们每一代中国人的精诚合作,以“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为自由原则,一方面,我们的执政党要牢牢把控住意识形态领域内的话语权,另一方面,对于以公有制为基础的多种所有制方式共同发展的所有制体制下涌入或滋生的多样思潮和价值观不能一概排斥,要合理评价其背后的群众们的政治民主权利和社会保障权益的诉求,需要对多样的价值诉求进行合理引导,充分利用宏观把握与微观渗透意识形态的领导权相结合的方式,才能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发挥意识形态的功能与作用,才能使其成为生活其中的人们自觉自发的信仰,引导人们正确的行动。此外,继续加强党风廉政建设,大力弘扬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和优秀的传统文化,发展社会主义的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都是变革“话语方式”和取得民信的方式,因为,人们往往不是率先选择相信某种观念,“也并非是理性地对意识形态进行批判性的反思之后,才对它有意识地表示赞同”[3],作为价值观的意识形态往往是“存在于某种机器当中,存在于这种机器的实践或各种实践当中”。要通过机构、组织的实践和仪式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并非仅仅在“观念领域”使人不再怀疑,要注意对“流行话语”即人们的需求进行密切关注,在意识形态的职能的行使中将个体的观念隐藏在价值观的实践当中去,这也是党的理论与工作一定不能脱离群众生活的原因。因此,“全党必须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牢固树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确保党和国家事业始终沿着正确方向胜利前进。”

参考文献:

[1]俞吾金.“意识形态终结”:一个被误置的口号[J].中国社会科学报,2012(2).

[2]谢永康.“意识形态终结论”:本身就是一种政治意识形态[J].中国社会科学报,2017(8).

[3]卢克·费雷特.导读阿尔都赛[M].田延,译.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14: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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