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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子武德思想及其当代价值

2018-04-03杨传召

关键词:武德武力荀子

杨传召

首都师范大学,北京 100089

“武德”,指运用武力所应遵守的准则。与许多历史范畴一样,“武德”的概念在先秦的书面表达中既已出现,但未有明确的界定与辨析,更多是以不自觉的状态潜藏于民族文化之中。近代以前,学者并未将“武德”纳入专门学术研究的视野。步入近代,面临人民受侮、国家危亡的现实,尚武思潮再一次涌动。梁启超以及雷海宗为代表的“战国策派”等学者始将目光重新投向我们的文明传统,以期从中寻得解决之道。“武德”的概念也复又走进人们的视野。

中华民族对于“武”的认识——“武德”思想——肇始于上古时期,而始终植根于历史现实,发挥着它的思想价值,具有实践性意义。而在这一历史传统之中,“二千年来之学,荀学也”,[1](P70)荀子作为先秦儒家的集大成者及以韩非子、李斯为代表的法家之师,其武德思想占据了核心地位。荀子武德思想对于整个民族武德思想的形塑与国家治理思维的形成,具有决定性的作用,因而值得认真研究与学习。

一、荀子武德思想形成的背景

荀子,是继孟子之后的又一位儒门大家,但他对于孔子之后的儒家其他派别却有着明确的批判态度。《荀子·非十二子》中说到:

略法先王而不知其统,犹然而材剧志大,闻见杂博。案往旧造说,谓之五行,甚僻违而无类,幽隐而无说,闭约而无解。案饰其辞而祗敬之曰:此真先君子之言也。子思唱之,孟轲和之。世俗之沟犹瞀儒,嚾嚾然不知其所非也,遂受而传之,以为仲尼、子游为兹厚于后世,是则子思、孟轲之罪也。

弟佗其冠,衶襌其辞,禹行而舜趋,是子张氏之贱儒也。正其衣冠,齐其颜色,嗛然而终日不言,是子夏氏之贱儒也。偷儒惮事,无廉耻而耆饮食,必曰君子固不用力,是子游氏之贱儒也。[2](P93~94)(P103~104)

读《孟子》可以看到,虽然西周初期文武并重,但由于极力提倡以德服人的王道与仁政精神,孟子标举“仁者无敌”[3](P68),对“文”的极端推崇压倒了“武”存在的必要性。在他所处的战国时期的混乱环境中,儒家已经不能有效地赢得影响力,介入社会现实。荀子本人对儒家学派这一倾向就有颇多不满。以上的引文就明确表现出,孔子之后“儒分为八”。荀子认为几派儒者过于强调儒家思想自修的层面,或忽视实践的重要性,或执着于古言古服的表象。荀子甚至直斥其为“贱儒”,显露了荀子本人关注儒家思想实践性和实用性的倾向。

儒家本是研究积极入世的学问,而欲影响现实政治,首要便是承认现实和被现实所承认。“嫉浊世之政”的荀子却要面临“儒无益于人之国?”[2](P117)这样尴尬的问题。因此我们看到,孟子鄙弃武力、刑杀和利益引导在治国理政中的作用,但《荀子》直接以“富国”“强国”“议兵”为篇名,将思想的利刃重又扎根到现实之中。

古今中外的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作为全民性质的政府,“清静无为”的黄老道家学说或“舍身饲虎”的佛教信条仅可用以应对短期的特殊状态,而不足以成为长期持守的集体信条。而国家民族要生存、发展,要参与到竞争之中,必然需要有系统、稳定的应对武力问题和矛盾冲突的思想资源,亦即武德思想。

综上可见,首先,战国时代王纲解纽、诸侯争霸的现实,使得思想家必须对武力问题做出相应的解释和应对,即研讨社会国家之间纷争的根源,如何把握使用武力的原则与限度等问题,凡此种种都是乱世中亟待解决的重大问题,这也是荀子武德思想形成的时代背景。其次,在荀子之前的儒门大家,以孔孟为代表。但孔子生活于春秋晚期,其时去古未远,周政权的合法性及其王道余泽尚有残余,因此孔子对于暴力革命持更趋审慎的态度。孟子与荀子时代接近,但其对武力的鄙弃使得儒家学说悬于空中而无法切近现实状况。荀子作为后来者,必然要在继承前人与批判孔孟思想中前进,这是荀子武德思想形成的具体思想背景。

二、荀子对孔子武德思想的继承

荀子虽然是先秦儒家的代表人物,但在不少历史时期都被拉入法家的阵营。这既是受不同时代思想文化,乃至政治因素的影响,更是由荀子思想本身具有的所谓“法家色彩”所决定的。因此需要辩明的是,荀子思想的根脉来自儒家,至于后世如韩非子等的具体发展则是荀子思想的支与流裔,不能以此反推荀子不是儒家。

儒家思想以周公、孔子为创始。如《易经》所谓“天地之大德曰生”,孔子通过标举“仁”来拯救周文疲敝之时代问题,“仁”的基本层面包含“仁者爱人”与“克己复礼为仁”等要点。因此,儒家在战争、冲突的观念方面同道家、墨家一样,属民本的战争观,其本质是好生反战的。而与“兵以诈立,以利动”的兵家、法家、纵横家相对。孔子的“武德”思想具有两大基本要点:其一,道德理性统摄下的“文”优于“武”;其二,以“智”“仁”“勇”三达德为核心。[4](P124~125)而从荀子应对冲突及约束武力的方式这一角度,便可以清晰地看到荀子绝非法家,而是一位儒门的典范。

首先,荀子认同孔子“先教后刑”的治民原则,文教不施便动武是为乱世之举:

孔子慨然叹曰:“呜呼!上失之,下杀之,其可乎!不教其民而听其狱,杀不辜也。三军大败,不可斩也;狱犴不治,不可刑也,罪不在民故也。……政无此三者,然后刑可即也。《书》曰:‘义刑义杀,勿庸以即,予维曰未有顺事。’言先教也。”[2](P504)

其次,荀子重视礼义礼治对于社会治理,尤其对于武力行为的约束作用:

故人生不能无群,群而无分则争,争则乱,乱则离,离则弱,弱则不能胜物,故宫室不可得而居也,不可少顷舍礼义之谓也。

乱世之征……其养生无度,其送死瘠墨,贱礼义而贵勇力,贫则为盗,富则为贼。治世反是也。[2](P163)

再次,荀子同样关注通过礼乐教化对“智”“勇”的能力加以规约,勿使作乱而为己所用:

故有知非以虑是,则谓之惧;有勇非以持是,则谓之贼。[2](P394)

蓝苴路作,似知而非。偄弱易夺,似仁而非。悍戆好斗,似勇而非。[2](P497)

疏知而不法,察辨而操僻,勇果而亡礼,君子之所憎恶也。[2](P500)

综上可见,荀子的武德思想与孔子一脉相承,不仅反对不必要的争斗与战争,对于冲突的根源与形成也有所探究。儒家解决冲突的方式,并非崇拜更强大的暴力来以战止战,而是通过礼乐刑政的治理方式预先消解冲突产生的土壤。这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所提出的“战争起源于人之思想,故务需于人之思想中筑起保卫和平之屏障”,距千古而一心。而另一方面,则是孔子的武德思想与战国之世存在龃龉之处。即使面对乱世和“无道”之邦,孔子也始终反对暴力革命的做法,如:“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5](P68)“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5](P106)“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5](P164)与此不同的是,在荀子所处的战国乱世中,周政权早已名存实亡,不复具有现实的号召力与复兴的可能性。因此,继承了孔子武德思想的荀子也便不能再采取“无道则隐”的姿态,而必得对武力活动进行更多的研究,对儒家学说做出新的阐发。

三、面向现实治理的荀子武德思想

为使儒家学说更能直接切中时弊、介入现实,荀子思想相对于先师孔子,又因时制宜地加入了一些工具理性的成分。这一点在对待武力使用的态度上体现最为明显,因而荀子关于冲突处理的思想又展现了与孔子主张不同的成分,而与孟子几乎针锋相对。

首先,荀子将文教与刑罚放在了同等高度上,这一点是基于荀子与孟子“性善论”截然相反的“性恶论”。当然荀子和儒家其他派别一样,重视后天的“学”对于人的改造提升作用:“居楚而楚,居越而越,居夏而夏,是非天性也,积靡使然也。故人知谨注错,慎习俗,大积靡,则为君子矣;纵性情而不足问学,则为小人矣。”[2](P143)但是荀子基于现实需要和警惕人性恶的观点,认为对触犯刑律的人不应给予太多的忍耐,其认为教化的感召和刑政的威严需要并行不悖:“故不教而诛,则刑繁而邪不胜;教而不诛,则奸民不惩。”[2](P188)“乐者,先王之所以饰喜也;军旅鈇钺者,先王之所以饰怒也。先王喜怒皆得其齐焉。是故喜而天下和之,怒而暴乱畏之。”[2](P369)

其次,荀子将武力运用的问题纳入国家治理的讨论范畴中,正视这一问题,进而形成了许多更易于当时接受和效法的观念:

第一,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敢于讨论兵戈之事,这本身对于儒家而言即是重要的进步。孟子认为“仁者无敌”,所以拥有仁义才是得有天下,在纷争中致胜的枢机所在:

宋牼将之楚,孟子遇于石丘,曰:“先生将何之?”

曰:“吾闻秦楚构兵,我将见楚王说而罢之;楚王不悦,我将见秦王说而罢之。二王我将有所遇焉。”

曰:“轲也请无问其详,愿闻其指。说之将何如?”

曰:“我将言其不利也。”

曰:“先生之志则大矣,先生之号则不可。先生以利说秦楚之王……是君臣父子兄弟终去仁义,怀利以相接。然而不亡者,未之有也。先生以仁义说秦楚之王,……是君臣父子兄弟去利、怀仁义以相接也,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何必曰利!”[3](P823~826)

可见在孟子眼中,即使化解国家冲突都不必言利,“仁义”可以压倒其他客观因素,而其他等而下之的“折衷”手段更是损害仁德、不屑为之的。但因为能正视利益在战争中的重要影响,荀子对于从战争到争斗等各种形式的竞争的本质已经有了更清醒的认识:“凡攻人者,非以为名,则案以为利也,不然,则忿之也。……将辟田野,实仓廪,便备用,上下一心,三军同力,与之远举极战则不可。境内之聚也,保固视可,午其军,取其将,若拨麷。彼得之不足以药伤补败。彼爱其爪牙,畏其仇敌,若是,则为利者不攻也。”[2](P193~195)或是因为名利,或是出于仇恨,荀子已经对战争(冲突)的产生有了理性的初步归因,方才有可能提出相应的解决方案。相对于孟子,荀子的主张无疑弥补了理想主义的空白,而更有机会得以实践。

第二,在对于“王霸之辩”的态度上,孔孟对于“霸道”持的是否定态度:“仲尼之门人,五尺之竖子言羞称乎五伯。是何也?曰:然。彼诚可羞称也。”[2](P105)孟子也说:“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国。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3](P221)此外,无论《论语》《孔子家语》还是《孟子》,都有记载关于齐桓公与管仲德行如何的讨论,但齐桓公在管仲辅佐下称霸诸侯是事实。孟子认为“五霸者,三王之罪人也”,但荀子对此就给予肯定,认为“齐桓公有天下之大节焉,夫孰能亡之?”[2](P106)孟子将“霸道”视作“王道”的反动,而荀子肯定武力与政治智慧在现实中的作用,将“霸道”视为仅低于“王道”一步的次一等功业:“彼王者不然,仁眇天下,义眇天下,威眇天下。仁眇天下,故天下莫不亲也;义眇天下,故天下莫不贵也;威眇天下,故天下莫敢敌也。以不敌之威,辅服人之道,故不战而胜,不攻而得,甲兵不劳而天下服。是知王道者也。知此三具者,欲王而王,欲霸而霸,欲强而强矣。”[2](P156~157)

第三,同样反对战争,对于战事孔孟秉持“礼乐征伐自天子出”的观点。孟子与齐宣王论“战”讲:“王之大欲可知已,欲辟土地,朝秦楚,莅中国而抚四夷也。以若所为,求若所欲,犹缘木而求鱼也。……寡固不可以敌众,弱固不可以敌强。”[3](P90~91)然而疆场不是辩论场,理念的成功不能阻挡铁蹄的行进。而荀子反对战争就更加客观理性:“观国之强弱贫富有征:上不隆礼则兵弱,上不爱民则兵弱,已诺不信则兵弱,庆赏不渐则兵弱,将率不能则兵弱。”[2](P191)“君者,民之原也,原清则流清,原浊则流浊。故有社稷者而不能爱民,不能利民……而求兵之劲,城之固,不可得也。兵不劲,城不固,而求敌之不至,不可得也。敌至而求无危削,不灭亡,不可得也。”[2](P230)孟子认为战事的成败,直接与“仁义”相关而否定其他因素的作用与影响。而荀子对战争的认识更为全面,指出军事力量强弱的问题不是独立于国家政治之外而存在的。君主爱民尚贤,赏善罚恶得当与否,军备是否充分等都与此有关,而最高表现就是君主的仁义与否。荀子对于战事问题重视而不推崇的态度,可以说是孔子“子之所慎:齐、战、疾”的慎战观点的具体阐明。

第四,荀子成功将儒家的“仁义”与战争联系到一起。孟子强调“春秋无义战”,这种不实用的武德观念,导致了其只能作为一种战争文化的批评理论而存在。从“发政施仁”到“天下之欲疾其君者皆欲赴愬于王”,时间太久,更需要现实可行的步骤。而荀子则阐明了“仁义”与战争的关系,一方面“仁义之师”具有道德的感召力:

孙卿子曰:“不然。臣所闻古之道,凡用兵攻战之本在乎壹民。……士民不亲附,则汤、武不能以必胜也。故善附民者,是乃善用兵者也。故兵要在乎附民而已。”[2](P261)

“彼其所与至者,必其民也。而其民之亲我欢若父母,其好我芬若椒兰;彼反顾其上则若灼黥,若仇雠。人之情,虽桀、跖,岂又肯为其所恶贼其所好者哉!是犹使人之子孙自贼其父母也……”[2](P264)

“王者有诛而无战,城守不攻,兵格不击。上下相喜则庆之。不屠城,不潜军,不留众,师不越时。故乱者乐其政,不安其上,欲其至也。”[2](P273-274)

另一方面,“仁义之师”具有兴兵的正义性:

陈嚣问孙卿子曰:“先生议兵,常以仁义为本。仁者爱人,义者循理,然则又何以兵为?凡所为有兵者,为争夺也。”

孙卿子曰:“非女所知也。彼仁者爱人,爱人,故恶人之害之也;义者循理,循理,故恶人之乱之也。彼兵者,所以禁暴除害也,非争夺也。故仁人之兵,所存者神,所过者化,若时雨之降,莫不说喜。……兵不血刃,远迩来服。”[2](P274)

战事活动是对儒家主张的维护与彰明。

综上可见,荀子的武德思想,是顺应时变的需要而对孔子思想进行的改良,和对孟子面对冲突时理想化倾向的一个反拨。荀子将刑罚提高到了与文教同等重要的地位,正视武力在政治治理中的必要性,进而对其进行分析。通过荀子对于武德观念的新阐释,将儒家的社会理想与政治实务成功结合起来,为儒家重新介入现实政治提供了突破口。

荀子面对儒家后学无力的困境,对儒家思想进行改造,无疑是成功的。其对于秦国率武而兴、不务德而亡的预言也为历史所证明。荀子思想中对于武力把控的设计,是理想性和操作性的结合,介于后世观念中的“儒家”与“法家”相接合的位置。迨及汉代天下大定、儒术独尊的时代,更成为统治思想中武德观念之主流。

四、荀子武德思想的当代价值

郭沫若《十批判书》中说孔子“是文士,关于军事也没有学过”。冯友兰在其《儒家论兵》中也说到:“有些人看见这个题目,也许就要呵呵大笑。他们心里想儒家是讲仁义礼乐底人,怎么也能谈兵?”[6](P597)需要如此特意强调,略可见儒家之“武”确实较少为人所关注。直至今天,我们仍多看到“儒者柔也”而忽略我们文化传统中“武”的一面的思想资源。与思想和学术相关联的,是我们民族的整体文化品格。中国文化中对于“文”的推重几乎从未减退,但相比于大多数国家,尤其当代在国际环境中占据主流地位的欧美文化,当代中国的社会文化中还远未形成健康的对待“武”的态度,以致部分欧美学者将中国文化称为偏于阴柔的女性化文化。

当今的国际局势、文化大环境与荀子所处的战国之世有诸多相类之处。[7](P175)面对同构的环境,我们更加有理由对荀子武德思想加以关注,进行创造性转化,为己所用。首先,就荀子与孔子思想的汇通之处,简而论之其对当今社会管理与文化建设的指导意义:第一,坚持“先教后刑”的管理原则,关注和加强社会科教文卫工作和基础设施建设在化解内部矛盾方面的重要意义。“教育是最廉价的国防”,通过构建良好的教育环境与上升空间,将社会矛盾化解于未萌之处,避免矛盾与破坏的恶性循环。第二,强调人文教育对于内部矛盾的化解作用。构建以“成人”为尚的教育和文化环境,强调人对于社会、历史的“温情与敬意”[8](P1),聚合人民群众蕴藏之“智”与“勇”,化为社会建设的推动力而非破坏力。其次,从荀子武德思想的独创处着眼,启示我们:第一,正视人性的缺陷与弱点,不抱妄想,主动出击解决问题;第二,弘扬社会正气,为正道直行的公民创造现实和舆论环境,调动人民群众的能动性,避免政府事必躬亲;第三,严明处理害群之马。儒家所讲的“仁”不是“妇人之仁”,政府的反应不能因某些舆论而摇摆反复,对恶的“仁”即是对更大多数的“不义”。

荀子面对冲突、处理矛盾的思想,已经为历史所证明是有效的。而我们今天学习传统文化,研究荀子思想,应当注意到诸如上述的思想观点与孔孟之道不同之处,以及勇于改造、与时偕行的观点。荀子所代表的先秦儒家刚健自强的一面,对我们今天社会文化的发展,培养刚健独立的民族精神尤具启示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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