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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老对“天”的观念的弱化及发展

2018-04-02

福建质量管理 2018年9期
关键词:内圣外王佛学心性

(河北大学政法学院 河北 保定 071000)

老子于“天”寻找形而上之根据,遂产生了“道”的概念;孔子则是对“德”(“德”主要是人的问题)寻找内在之根据,故而产生了孔子的“仁”的概念。

如老子于“天”之上建立“道”: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人”与“天”皆在道中,故老子对“天”进行了形而上的发展。“道”有“自然”之含义,而此“自然”之含义有变中求不变之义,如:希言自然。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此详细谈到“周”德之不固之因。可证老子于“天”之上挖掘“道”的深邃内涵。

“孔子”偏重于下,将有关于“人”的“德”继续深化,对人的内心作了深邃的挖掘,而其用意则主要为对礼乐秩序的维系与调整。周王朝土崩瓦解,各诸侯割据。“弑君三十二,亡国五十六……”“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在萧蔷之内也。”当时天子、诸侯、大夫、陪臣之间的秩序发生了极度混乱,臣弑君,子杀父,此类多矣。孔子忧“德”之失,发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及“相维辟公,天子穆穆,奚取于三家之堂”之叹。故“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此处的“道”为天道之义,也即为“天”,这个天也就是以“德”配天的“天”。孔子认为“德”虽可据,但可据之“德”仍需要一个内在的“仁”为所依,若无有“仁”所依托,那么“德”将不固。

虽然,孔子与老子皆然对上下作了深入发展,但是仍然是只关注其一方面,而未能将天人真正结合在一起。“天”失去了“人”就没有内容,人没有了“天”就失却了人“性”之根基。故而“心性”之产生,必然无法离开“天”与“人”之关涉。而老子之“道”虽然言谈“道心”,但其道多为客观外在之道,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子·四十二章》)故而,老子偏重于“道”而忽视人;孔子虽言“仁”,然“夫子之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未能对“天”进行形而上之思索。

孔、老虽弱化“天”之概念,却以“道”与“仁”之概念,反向加强了“天”、“德”之内在基础,而至庄、孟时则又对“天”产生了某种强化,这时候“心性”的问题也变得突出了起来。由于有了“天”与“人”之间的关系,进而才可出现“心性”之问题。“心性”即是对人与天之间寻找一个内在连接的根据。逮至庄、孟则有了“心性”的彰显。心性是沟通“天”、“人”的纽带——即得以使“天”、“人”间产生稳固联系。孟子将孔子“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之人之“性”处发展至天,如其言“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遂形成“四端说”。孟子正是对“天”的形而上阐释,发展出了“心性”论;庄子则不仅详谈了老子之“道”,又把“天”拉了回来,将天性与人性打通,进而发展出了“天人合一”的心性论。

心性的开展是对于天人之间的关系寻找一个内在根据,将断裂的天人关系衔接起来——即将无根的“天”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有根。孔、老各偏“德”“天”一方,故为先秦心性论之萌蘖;而孟、庄,则产生较为完善的“心性”之学。孟子将孔子“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之人之性处发展,将“天”作进一步阐释,发展出了孟子“心性”论;庄子不仅详谈了老子之“道”,且又把“天”拉了回来,如《庄子·天下》篇载:“以天为宗,以德为本,以道为门,兆于变化,谓之圣人。”孟、庄欲将“天”与“人”关系打通,进而发展出了“天人合一”的心性论。

两汉经学,发展了先秦儒家哲学(以“元气”之说发展了儒家宇宙论);魏晋玄学主要发展了老、庄等道家思想,对“道”这个观念有进一步之解读,后迫于政治与而儒家思想沟通,遂发展了“内圣外王”:或以“有”为圣,或以“无”为圣(“圣人体无”、“圣人体有”是当时争论之焦点。余敦康说:“郭象认为,庄子思想的主旨是一种天人之学,其内容包括了自然与社会两个方面。就自然而言,是‘通天地之统,序万物之性,达死生之变’。就社会而言,是‘明内圣外王之道’。而贯穿于这种天人之学的总的指导思想,就是“上知造物无物,下知有物之自造”,也就是独化。”余敦康:《魏晋玄学史》,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380页。);隋唐之际,则主要对佛学的解读,而以儒、道二家辅之,但此时未能将佛学吸收;逮到宋明时,则以儒家为主。宋儒主要是以吸收佛学、道学来建设其形而上学,而吸收而来“佛”、“道”之学,若无有统一之概念,则无以统贯起来,故“天”的概念若隐若现在其中作为贯穿之用。故其虽分为“理学”、“心学”、“气学”、“性学”等等,而“天”的概念则一直贯穿始终,如周敦颐云:“士希贤、贤希圣,圣希天”。(《周子·通书》)宋儒所提出“天人合一”、“内圣外王”均与“天”的概念密切相关。“天”与“圣”早在孔子之时,便有联系,如《论语·子罕》载:“大宰问于子贡曰:‘夫子圣者与?何其多能也?’子闻之,曰:‘大宰知我乎!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君子多乎哉?不多也。’”孔子多谈“仁”,而弱化“天”。但“天”仍是十分重要的,孔子每至于贫困疾苦、“明夷”处穷时,皆求之于“天”,可见“天”为其“仁”之隐秘根据。“宋明理学”(此处指包括“理”、“气”、“心”、“性”等学说)虽可分为多家,但“天”之概念却未曾少缺。即便王阳明以“心”为其核心概念,亦未能脱离“天”之概念,而此“心”-“良知”则是以“天人合一”为旨意的,故其“天”只是隐而未发,而显现出的却以“心”来将“天”、“人”统贯的。

【参考文献】

[1]郭沫若.《青铜时代》[M].北京:科学出版社,1960.

[2]陈梦家《殷墟卜辞综述》[M].北京:中华书局,1988.

[3](清)阮元.《十三经注疏》[M].中华书局,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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