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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族和维族产妇产后抑郁状况及其影响因素分析

2018-04-02刘明秀

中国妇幼健康研究 2018年3期
关键词:夫妻关系健康状况婴儿

孙 钦,刘明秀

(1.武汉大学人民医院,湖北 武汉430000;2.湖北医药学院,湖北 十堰442000)

产后抑郁症(postpartum depression)是指在产后6周内第一次发病以抑郁、悲伤、哭泣、激惹、烦躁,重者出现幻觉或自杀等一系列症状为特征的精神紊乱。该病不仅对产妇生理、心理健康产生消极影响,而且对婴儿、家庭和社会造成不良影响[1]。目前,各地区产妇产后抑郁发生率不等,由于所用测量工具、评估方法等不同,可能导致结果不同,其影响因素亦不尽相同[2],包括产妇年龄、文化程度、居住条件等客观因素以及性格、夫妻关系、职业、家庭经济状况、社会支持、人际关系等社会因素,还包括婴儿性别、健康状况、喂养方式等婴儿相关因素等。早期对影响因素的识别和控制有利于母儿健康促进[3]。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农二师焉耆医院位于新疆天山南麓,属于多民族聚居,具有“大杂居、小聚居”的民族分布特点,其中汉族和维吾尔族人口最多。鉴此,本研究将选取2015年12月-2016年11月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农二师焉耆医院产科分娩的汉族、维吾尔族产妇作为研究对象,以探讨其抑郁的现状及其影响因素,以期为临床产妇护理干预提供科学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研究对象

于2015年12月-2016年11月对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农二师焉耆医院住院分娩产妇进行问卷调查。纳入标准:无精神疾病史和家族精神疾病史、能独立完成调查问卷、签署知情同意书的产妇。选取产妇病例资料241例,剔除无效问卷,最终回收有效问卷236份,有效问卷回收率为97.90%。

1.2研究方法

研究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在产前4周内采用自制问卷收集研究对象民族、年龄、文化程度、家庭月收入、夫妻关系等一般人口学特征以及是否顺产、是否为初产妇、婴儿健康状况等分娩情况,其中:自制夫妻关系问卷共5个条目,每个条目分“是”(5分)“不确定”(3分)“否”(1分)3个选项,得分在20~25分、11~19分、5~10分的夫妻关系分别为“较好”“一般”“较差”,Cranbach’s α系数0.867,重测信度0.913,自制睡眠量表;产妇产后睡眠质量采用自制问卷,共10个条目,4个选项:“A 经常”“B 有时”“C 很少”“D 从未”,分别赋值5分、2分、1分、0分, 得分低于5分为睡眠质量较好,5~20分为睡眠质量一般,高于20分为睡眠质量较差。

第二阶段,在分娩后6周内,采用抑郁自评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采集产妇抑郁状况信息。由经过专门培训的人员向产妇说明填写方法及问题,使产妇理解问卷的每个条目,对自行填写有困难的产妇由调查员以客观的不带任何暗示和偏向的方式逐一口述出条目。由调查员逐项检查核对后当场收回。

1.3抑郁诊断标准

SDS由Zung于1965年编制而成,能全面、准确、迅速地反映被试抑郁状态的有关症状及其严重程度和变化。其特点是操作方便,容易掌握,不受年龄、性别、经济状况等因素影响,应用范围广泛。SDS共20个条目,每个条目分4个等级:“没有或很少时间”“少部分时间”“相当多时间”“绝大部分或全部时间”。若为正向评分题,依次评为粗分l、2、3、4。反向评分题,则评为4、3、2、1。 评定时间为过去1周内,把各个条目得分相加为粗分,粗分乘以1.25,四舍五入取整数即得到标准分。抑郁评定的临界值为T=53,分值越高,抑郁倾向越明显。我国常模:分界值为53分,53~62为轻度抑郁,63~72为中度抑郁,72分以上为重度抑郁[4]。

1.4统计学方法

原始问卷经审核合格后由Epi Data 3.1录入与初步整理,录入过程中设计逻辑检错并检查调查表内容的真实性及完整性,发现问题及时核对,双人双机录入保证质量,录入完毕导入SPSS 17.0数据库进行数据分析,检验水准α=0.05。一般人口学变量采用描述性统计分析, 产妇抑郁自评得分进行Min-max标准化,单因素分析采用非参数秩和检验,多因素分析采用多元线性回归。

2结果

2.1一般人口学特征

本次研究共调查产妇236例,一般人口学特征见表1,其中性格分类依据艾森克人格分类理论在对产妇进行口头解释后,由产妇本人自评,配偶是否因分娩有压力由产妇自评者,新疆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以1 258元为分节点[5],见表1。

表1 研究对象一般人口学特征Table 1 General demographic characteristics of the study subjects

2.2产妇产后抑郁发生及其分布情况

本研究产妇抑郁自评标准化得分为47.85±13.07(25~78分);将标准化得分按诊断标准分级显示:236例产妇中100例发生抑郁症状,抑郁发生率为42.42%,其中轻度抑郁63例(267%)、中度抑郁26例(11.01%)、重度抑郁11例(4.71%);将两民族分别分析比较发现:汉族产妇抑郁发生率为49.21%,其中轻、中、重度抑郁分别占27.32%、14.41%和7.62%,而维吾尔族产妇抑郁发生率为33.71%,其中轻、中、重度抑郁分别占26.01%、6.72%和1.01%,两民族抑郁发生率比较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χ2=18.24,P<0.05),见表2。

表2 产妇产后抑郁发生及其分布情况(%)Table 2 Postpartum depression and its distribution among puerperae(%)

2.3产妇产后抑郁状况单因素分析

由于要分析的变量较多且变量间可能存在交互作用,因此有必要先进行单因素分析,对变量做初步的筛选,以保证结果更加可靠;首先采用Kolmogorov-Smirnov法对产妇抑郁进行检验,发现其分布不符合正态分布,所以使用Mann-WhitneyU(两样本)和Kruskal-WallisH(多样本)非参数检验对产妇抑郁进行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汉族、文化程度高、内向、非在婚、夫妻关系差、配偶有压力、家庭人均可支配月收入<1 200元、初产妇、婴儿健康状况差、产后护理不满意、产后睡眠质量差的产妇更易患抑郁(χ2=8.33,P<0.05),见表3。

2.4产妇抑郁影响因素多因素分析

由于本研究中资料符合多元线性回归模型条件,因而选择多元线性回归分析模型进行多因素分析以进一步探讨产妇抑郁的主要影响因素。

以产妇抑郁总分为因变量(Y),将单因素中有意义的配偶是否有压力X1、产妇性格类型X2、婴儿健康状况X3、文化程度X4、产后护理满意度X5、产后睡眠质量X6、夫妻关系X7、民族X8、婚姻状况X9、家庭人均可支配月收入X10、是否初产妇X11作为自变量,纳入到模型中进行多元线性回归;二元以上分类变量经哑变量处理,将各分类变量的哑变量作为一个整体纳入方程,确保每个分类变量同进同出,其中,汉族、小学及以下文化程度、外向、已婚、夫妻关系较好、配偶无压力、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1 200元/月、初产、婴儿健康状况较好、产后护理满意、产后睡眠质量较好为各组内对照组。

结果显示:拟合的多元线性回归方程模型F=51.15,P<0.00,配偶是否有压力X1、产妇性格类型X2、婴儿健康状况X3、文化程度X4、产后护理满意度X5、产后睡眠质量X6、夫妻关系X7进入模型,R=0.85,7个变量可解释产妇产后抑郁总变异的70.81%,多元线性回归方程为:Y=14.27+8.17 X1+5.03X2+8.33X3+4.79X4+3.19X5+3.58 X6+8.45X7,见表4。

表3 产妇产后抑郁影响因素单因素分析Table 3 Univariate analysi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f postpartum depression among puerperae

表4 多因素分析产妇抑郁影响因素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Table 4 Multivariate linear regression analysi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f postpartum depression among puerperae

注:括号内为对照组,R=0.85,R2=0.72,调整后R2=0.70。

3讨论

3.1产妇产后抑郁发生情况

经济的发展无疑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便利,然而,随之而来的各种竞争及工作压力,尤其是心理压力带来的各种负性影响亦越来越明显,较为突出的就是各种心境障碍,其中抑郁症是最常见的一种心理障碍之一。一方面产后抑郁发生率之高,另一方面抑郁对产妇及其家庭、社会的消极影响,使得国内外学者对孕产妇抑郁得到广泛关注。虽然,妊娠被视为一种生理过程,但由于各种原因导致妊娠、分娩是一种压力性事件,如果产妇未能及时调整、适应,即可能产生抑郁症状。产妇产后抑郁发生率不尽相同,但多在4%~38%之间[6],本研究中产妇总体抑郁发生率为42.41%,总体处于较高水平,且维吾尔族产妇抑郁发生率显著低于汉族产妇。一方面,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地广人稀且为多民族聚居区,享有少数民族人口与计划生育政策,而南疆地区自然气候以干旱、盐碱为主,经济医疗条件落后,子女养育的经济负担十分沉重,产妇产后享有的医疗照顾相对于其他地区也较缺乏,都可能是造成本地区产妇产后抑郁发生率较高的原因。且维吾尔族信仰伊斯兰教,该地区民族信仰文化浓厚,族民之间有较强的认同感及归属感,可能由于宗教信仰的原因,维吾尔族产妇抑郁发生率显著低于汉族产妇。

3.2产妇产后抑郁相关因素分析

多因素分析结果显示:配偶是否有压力是产妇产后抑郁的主要因素,其在回归方程里决定系数最大、优势比最高,即配偶有压力的产妇抑郁发生率更高,这与其他学者的研究结果相吻合[7]。同时,结果显示夫妻关系较差的产妇患抑郁的几率是夫妻关系较好的8.45倍,可见,家庭婚姻关系对产妇情绪的影响至关重要。无论汉族还是维吾尔族,其传统观念认为男方(即配偶)是“一家之主”、是一个家庭的支柱,中国传统妇女更多依赖丈夫。如果夫妻关系欠佳或男方表现出压力反应,产妇必然会感受到这种信号,并受其影响,成为产妇发生抑郁的危险因素。提示产科护理人员在今后的护理工作中,要注重产妇配偶方面因素,从其配偶入手更易解决产妇抑郁问题。

性格是个人对客观现实稳定的态度以及与之相适应的习惯化行为方式。本研究中性格内向的产妇更倾向于发生抑郁。内向性格特征为:安静、离群、内省、保守,喜欢独处而不喜欢接触人。内向性格的产妇不善表达自己的情感体验,情绪反应较为隐蔽,易敏感、恐惧。心理学家认为,妇女在孕产期有暂时性“心理退化”现象,即行为更具孩子气,若此时缺乏家人和朋友的关怀和支持,会大大增加其心理压力而发生抑郁症状,提示医护人员要根据产妇自身特点有针对性的进行护理。

多因素分析显示,婴儿健康状况较差的产妇抑郁发生率是婴儿健康状况较好的8.33倍,由此可见,婴儿健康状况是产妇抑郁的重要因素之一。产妇及其家庭往往对婴儿抱有较高的期待。当婴儿健康状况不佳时,产妇一方面担忧婴儿健康状况,另一方面,可能会认为婴儿健康不佳是由自己造成的而自责,提示护理人员应重视婴儿健康不佳的产妇情绪,以尽量避免抑郁的发生。

本研究结果显示:文化程度越愈高,其抑郁发生率就愈高,可能与文化程度越高者为人处事更加缜密,对环境变化更为敏感有关。另外,对产后护理不满意、产后睡眠质量较差亦是产妇抑郁的危险因素。

综上所述,配偶有压力、夫妻关系较差、产妇性格内向、文化程度较高、产妇睡眠质量较差以及婴儿健康状况不佳、产后护理不满意是产妇产后抑郁的危险因素,提示:对存在高危因素的孕产妇,医务人员和家庭都要给予充分的重视,提供更多针对性的帮助和支持,并协助调整好其心理状态,减轻可能存在的心理压力,从而降低产妇抑郁发生率。

[1]Alves S, Martins A, Fonseca A,etal. Preventing and treating women’s postpartum depression: a qualitative systematic review on partner-inclusive interventions[J].J Child Fam Stud,2018,27(1):1-25.

[2]Hahn-Holbrook J,Cornwell-Hinrichs T,Anaya I.Economic and health predictors of national postpartum depression prevalence: a systematic review, meta-analysis, and meta-regression of 291 studies from 56 countries[J].Front Psychiatry,2018,8:248.

[3]Dorn A, Mautner C. Postpartum depression. Interdisciplinary treatment[J]. Gynakologe, 2018, 51(2):94-101.

[4]王敬斋,张树荣.Zung焦虑抑郁自评量表对消化内科门诊患者焦虑抑郁的测评[J].临床消化病杂志,2016,28(3):150-153.

[5]郭玲.去年新疆人均收入增速跑赢GDP——新疆居民收入增幅居全国第12位,其中城镇居民收入增幅居全国首位[N].乌鲁木齐晚报(汉),2015-03-11(A13).

[6]李华丽,李维玲,刘冬红.西安某医院1994名产妇产后抑郁发生的相关因素分析[J]. 中国妇幼健康研究,2017,28(11):1374-1376.

[7]刘妍妤,张秀敏,冯爽,等.长春市某医院产妇产后抑郁现状及影响因素分析[J].医学与社会,2015,28(8):92-94.

[专业责任编辑:韩 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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