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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对华意识形态议题设置的基本策略及其应对*

2018-03-31董佳丽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 2018年1期
关键词:议题设置

邱 吉 董佳丽

在中国与美国博弈的过程中,意识形态博弈是更具战略性和更为深层次的博弈,意识形态议题设置问题是中美意识形态博弈的关键。意识形态议题设置是指国家或政党为服务于国家发展战略、展现自身形象、传播社会主导价值观而进行的实践活动。它是国家或政党将传播学的议题设置与政治学的意识形态宣传手段结合起来运用于实践的产物,其目的是在意识形态的舆论引导功能和政治治理功能之间建立一个系统的连接通道,以突破以往政治宣传的局限性,有效地服从和服务于国家利益和政党利益的现实需要。美国对华意识形态议题设置是美国对我国加强意识形态攻势的确切表现,其策略的隐蔽化、手段的多元化、建制的系统化已对我国意识形态安全产生了一定的负面影响。

一、美国对华意识形态议题设置的生成逻辑

美国对华意识形态工作,从战略到策略,从一般性宣传到系统化、专门化的议题设置,是美国因循国家战略、维持自身国际霸权地位和利益最大化的需要而作出的基本判断和基本选择,是其国家意识形态顶层设计与实践推进的必然结果。

1.美国对华意识形态议题设置是适应国际意识形态斗争与博弈方式的需要和维护国家战略的基本选择

不论是冷战时期还是冷战后,国际上的意识形态斗争与博弈从未停止,更没有消失。从总体上看,当前国际意识形态斗争仍然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与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较量。但从局部看,因国别、制度和文化的差异,国际意识形态斗争呈现出许多新情况和新特点。在意识形态斗争形式方面,从原来单一的军事强制宣传发展到当前借助跨国公司、文化活动、电影、新媒体平台、社会热点、国家政策等多渠道的全面展开;在意识形态交锋领域方面,从政治领域渗透到经济、文化、技术、生态等多领域,呈现出鲜明的泛政治化特点。经济全球化的态势以及“和平与发展”的时代需求并没有缓和国际意识形态斗争。伴随着意识形态因素对国际关系影响的不断深入,国际意识形态斗争呈现出斗争手段更加复杂、斗争内容更为深刻、斗争方式更为多变、渗透与反渗透日益凸显且更为尖锐的态势。其中,美国与中国之间的意识形态斗争尤为明显。

美国凭借其强大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和科技等实力,运用日益隐蔽的手段,向中国政府、媒体、企业、高校、理论界等不同领域和公众人物、普通群众等不同群体发起进攻,通过分层渗透等方式试图实现其整体西化中国的目的。伴随着美国对华意识形态的不断渗透和扩张,其弊端也日益凸显。一是美国意识形态的天然的矛盾性日益凸显。美国意识形态是建立在资本主义内在矛盾不可调和的基础之上的,在其对外扩张的过程中,维护自身霸权地位和根本利益是资本主义的基本特征,但这一特征与其宣传的民主、自由、人权等价值取向又是相互矛盾的。这一矛盾的不可调和性伴随着美国的对外扩张而日显突出。二是美国认为近些年来中国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展现出强大的生命力,对其构成了严重威胁。改革开放后,中国在与美国意识形态博弈过程中,其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不断加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中国精神被广泛弘扬,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话语主导权和反渗透能力日渐提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吸引力、凝聚力和影响力不断提升。在这一情形下,中美两国的意识形态交锋不再完全由美国主导、控制,呈现出由单向的线性渗透转向多方位互动、博弈的新趋势。美国认识到自身意识形态宣传所面临的困境以及国际意识形态斗争的新形势与复杂性,所以急于采取更有效、更系统化的方式解决其宣传瓶颈,以保持其在国际意识形态博弈中的主导地位。意识形态议题设置所具有的舆论引导、政治影响和社会治理功能,契合了美国在国际意识形态博弈中维护国家利益和巩固国际霸权地位的需要。这是对华意识形态议题设置被纳入美国国家发展战略的重要原因。

2.美国对华意识形态议题设置是其试图掌握国际舆论话语权与主导权的必然选择

在互联网、大众媒体、微博、微信、APP等社交网络全方位覆盖的今天,多媒介、自媒体传播成为现实。各个关系主体不再局限于通过掌握某一特定的阵地来实现舆论操控、政治宣传以及价值观念渗透等,而是更多地通过争夺话题的话语权和解释权来表达自身的利益诉求。全球政党大会、“9·3”抗战胜利大阅兵、“一带一路”、天津港爆炸、香港非法“占中”事件,等等,无不说明话语权争夺已经成为左右舆论走向的关键因素。这也是互联网时代意识形态斗争变化发展的新特点。

在这样的背景下,话语权和解释权就成为体现国家实力的重要战略资源,话语权的争夺成为新一轮国与国冲突和竞争的焦点。能否掌握话语权,决定一个国家能否在意识形态博弈过程中占有主体地位。如今,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和我国争夺传统媒体与新媒体阵地话语权的较量甚为激烈,其中意识形态议题设置是话语权争夺的关键。意识形态议题设置通过对某一事件、某一话题的大量报道,旨在“将受众注意力集中于特定议题,从而建构公众的政治想象”[1]。美国以社会内部机构为视角,从其政治制度和权利模式出发,侧重于选择议题讨论的特殊语境和关键点,鼓动西方媒体、西方代理人在敏感的时间节点频频发声,大肆宣传其自由、民主、人权、平等等议题,引导我国公众按照其所设定的目标去思考和分析议题,为不同话语体系、不同话语主体置身于由美国政府、美国媒体和西方代理人三者共同构造的空间领域内进行更深入的“互动”创造条件,进而抢夺宣传美式价值观的话语权。美国通过议题设置及大肆宣传所形成的舆论气候和舆论评价尺度,呈现出鲜明的“呲必中国、捧必美国”的特点,极易催生众多“个体事件”。美国再利用“个体事件”的激化和发酵作用,不断激化中国的社会矛盾,用舆论绑架中国政府,甚至用舆论倒逼中国司法作出让步,使中国社会的舆论监督演化为舆论审判;同时,美国还利用“个体事件”进一步为其在舆论上提供“话语机会”,建构中国社会热点问题的西方资本主义解释方式,加剧中国国内舆论场的复杂性和不可控性,增加中国社会的不稳定因素。

3.美国对华意识形态议题设置是填补美国宣传机制缺口的必然产物

近几年来,美国对内和对外的宣传机制明显呈现出一些不同于以往的变化。

首先,美国政府与美国主流媒体宣传模式面临新挑战。从肯尼迪开始,美国的历任总统善于通过大众媒介展示自我形象,宣传自己的政策主张,努力与媒体交好,达成共谋,以至于曾有人戏称美国总统为“电视总统”。但自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以来,其不断与美国主流媒体“交恶”,包括当选总统后的“媒体召集会”、在大选获胜后的首次记者会上斥责CNN等,并扬言要将记者撵出白宫。特朗普利用个人的“推特”“脸书”等社交媒体为自己造势,与美国传统媒体叫板。这些偏离传统媒体思维的行径,使美国主流媒体不再一味附和美国政府的政策、立场和观点。

其次,美国政府与美国精英群体的宣传作用出现新变化。美国的政治精英、政党权贵在美国总统选举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甚至在很大程度上操控着民意。但从近两次的美国总统选举结果来看,“深嵌于美国政治体制中‘精英主导’和实践中的‘大众参与’之间的矛盾被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2]。“非传统”候选人能够在选举中获胜,造成了美国政治力量较大的分化和重组。较之以往,美国精英群体更明显地站到了美国政府的对立面,以显示自身的政治存在。这种现象不仅会扩大美国国内政治力量的分化,而且会较大程度地阻碍美国政府的政策传播的指向性和一致性。

美国政府与美国主流媒体、精英群体宣传模式的变化,使得美国的意识形态输出出现了薄弱点。近年来,在美国媒体的报道中,中国的形象经历了从被不断“抹黑”到被部分“热捧”的过程。这有利于中国及其他发展中国家利用美国的“非统一战线”在国际上发声,打破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特定设置的中国形象框架和第三世界国家的固有“脸谱”。这对于美国一直以来“建构”的“中国威胁论”“历史终结论”是极具挑战性的,也是美国所不能容许的。所以,寻找更为有效的方式填补、解决美国宣传机制存在的“非统一战线”缺口,就成为美国当下极为迫切的任务。不管在新的国际环境下美国的对华意识形态渗透出现怎样的新特点,美国对华意识形态输出的基本方式都没有发生大的逆转,在主体思路上仍然延续过去从上至下的顶层设计,其具体运作方式依然是多主体参与、多手段并用。意识形态议题设置的宣传方式能够使美国政府、媒体、精英群体甚至公民都有可能成为美国对华进行意识形态议题设置的主体或参与者,甚至有可能在此基础上利用多主体、多声音制造中国舆论场的混乱。对华意识形态议题设置成为美国缩小“非统一战线”缺口的新方式,使中美两国的意识形态斗争和博弈更加多元化、复杂化。

二、美国对华意识形态议题设置的基本策略

美国在充分利用政治、经济、文化、技术等因素对华进行意识形态议题设置的过程中,形成了一套系统且隐蔽、软硬兼施、战略与策略相配合的“多位一体”的运作体系。深入分析美国对华意识形态议题设置的基本策略,有助于我们改变被动局面,以对美国的对华意识形态议题设置作出积极回应。

1.政治丑化

美国利用政治丑化手段,通过歪曲事实真相、混淆视听甚至诬蔑、诽谤等方式,影响并打乱我国意识形态建设,达到破坏我国社会政治环境、阻碍我国经济发展的目的。

首先,通过曲解中国的国家政策丑化中国政府和中共领导人。例如,以延伸解读的方式,曲解中共领导人讲话和中国政府制定的相关政策,降低人民群众对政府和国家领导人的信任度、支持率,以使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陷入“塔西佗陷阱”①“塔西佗陷阱”得名于古罗马时代的历史学家塔西佗。通俗地讲,就是指当政府部门失去公信力时,无论说真话还是说假话,无论做好事还是做坏事,都会被认为是说假话、做坏事,这一现象被称为“塔西佗定律”。这一定律在近年来多次发生的群体性突发事件中都有所体现。。

其次,通过对社会热点问题的“解读”否定中国社会制度。美国利用中国社会热点问题有组织地在网上网下散布负面言论,煽动中国群众的不满情绪,引导群众非理性地将社会问题的根源归结为社会制度,将舆论矛头转向对我国社会制度的非理性批判和否定。

最后,借突发事件消解中国主流媒体的公信力。主流媒体是国家公器,是党和政府的喉舌,是人民的话筒,肩负着推进主流意识形态建设、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任。近些年来,主流媒体的舆论引导以及管控能力虽有提高,但突发事件应对能力仍待提升,如在突发事件中主流媒体的核实和追责制度缺位、报道缺乏深度和追踪不力、反馈和互动环节缺乏、同质化新闻过多等问题,这些都成为美国攻击、丑化中国主流媒体和新闻制度的突破口。美国不断丑化中国主流媒体的公信力,不同程度地消解了我国主流媒体的意识形态宣传作用。

2.经济操控

在对华进行意识形态议题设置的各种策略中,美国还通过经济手段实施意识形态议题设置的隐形控制,这是美国近半个世纪以来向全球特别是第三世界国家进行政治渗透和文化渗透的重要途径。

首先,借助跨国公司进行“看不见”的议题设置。美国跨国公司在垄断世界市场的过程中,一方面,将自由、平等、民主等融入企业价值观,影响受聘于公司的中国职员,让中国职员充分感受美国价值观指导下的公司效率与个人价值,不断增强其对美国价值观的认同感;另一方面,不断将美国价值观嵌入文化产品、生活消费产品和办公产品中,向中国和全世界庞大的消费群体进行推广。

其次,以贸易规则主导权硬性地推送议题内容。全球贸易规则之所以能够对意识形态议题设置产生重大影响,在于美国利用贸易规则主导权使各国协定谈判议题向边界后规则转移①边界后规则转移,是指各个协定内部谈判的内容范围从边境贸易壁垒范围深入国境内部,试图在对象国国内的经济制度建设方面设定一系列标准和要求,包括竞争中立、贸易便利化、数据自由流动、非歧视政策、政府透明度等。,以边界后规则的针对性和排他性将议题内容转化为硬性标准,将与美国意识形态不同的国家排除在外。对于未进入协定体制的国家,美国宣称是因其民主、自由及制度等方面不合格所致。美国以此为杠杆,撬动或迫使包括中国在内的发展中国家接受其所谓的价值标准,影响他国的政治制度建设和意识形态建设。

最后,扶植代理人。从对立国家内部挖掘、拉拢、培养亲信为自身利益效劳,是美国惯用的一种手段。美国通常以基金会、企业或学术团体等机构,资助亲美人士、边疆地区或边缘化群体、国内异见分子和团体等参与政治培训、出国访问留学、进行民主和人权活动等。一方面,美国以资助一些人的赴美梦想、研究梦想或政治梦想等为由头,树立其自由、民主和人权的“高大”形象;另一方面,美国通过拉拢可用人士,培养符合其“以华人反华”要求的所谓“人才”,使其成为美国对华进行意识形态议题设置的马前卒和急先锋。

3.文化解构

美国对华的文化战略,旨在替代中国原有的社会价值观,改变中国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国家意识形态。

首先,以“大片+中国元素”实现所设议题的情感认同。好莱坞大片通过震撼的视听效果、高超的科技手段和精美的画面,使观众在观影过程中沉醉于影片带来的感官刺激和审美愉悦,而忽视了其表层结构下潜隐的深层话语和意识形态,在不知不觉中接受大片所传递的价值取向和精神元素,在情感上产生对“美国神话”的向往和崇拜。近些年来,美国大片的创作和经营活动为实现从“美国的电影”到“世界的电影”的战略转变,针对中国市场采取了一系列新举措。影片内容越来越多地吸收中国的文化元素和资源,甚至为迎合中国观众的口味,开始追求影片的“中国特性”,以确保电影中的美国意识形态被中国观众接受却不易被觉察。例如,2016年上映的《功夫熊猫3》和《花木兰》。其中,《花木兰》的故事原型是花木兰代替年迈父亲从军,主题意在宣传中国传统文化所推崇的孝道、勇敢无畏的爱国精神,而美国迪斯尼公司制作的动画片《花木兰》的主题则变为女性对自我价值的追求,孝道和爱国主题被模糊化了。这种中国元素基础上的美式价值观置换,为美国意识形态在中国的“本土化”宣传提供了新模式。

其次,以文化和教育交流活动实现议题的价值同化。美国大力发展富布赖特项目、汉弗雷奖学金项目等人才交流项目和文化、教育交流活动,打着促进国家间在经济、政治、文化和教育等方面的发展和交流的旗号,掩盖其文化渗透和文化霸权的实质,吸纳有助于通过项目增进美国利益的申请人。国内有学者在深入研究后明确指出:“单纯地依赖美国有线新闻网(CNN)、好莱坞电影或互联网来传递美国思想充其量只是提供了有关美国不完整以及有时扭曲的画面。而美国政府资助的教育交流和专业交流却是商业媒介或大众文化所不能取代的一种‘目标明确和范围高度集中’的外交政策工具。”[3]

最后,以社会思潮消解中国主流意识形态。美国集结中国的一批“专家学者”,在经济上大力倡导唯私有制理论,主张全盘私有化、彻底私有化,扩大对中国国有经济主导地位、国有企业作用、混合所有制改革内容的非议。在政治上大力倡导唯多党制和唯三权分立理论,其观点的本质是主张权力独立、权力分散与制衡,旨在颠覆我国的制度、政权,消解中国共产党领导权的合法性。在文化上大力倡导历史虚无主义,一方面主张解构和重构历史,侵蚀中国的民族精神;另一方面标榜“价值中立”,打着解放思想、学术创新的旗号歪曲历史,传播西方资本主义意识形态。

4.技术控制

当前,互联网已成为意识形态工作的重要阵地,各国越来越注重意识形态的网络化传播,并且从政策与法规层面不断加强对意识形态网络化的管控与治理,以使其更好地服务于本国的国家治理和社会管理。美国亦不例外。美国借助强大的技术力量,不仅注重本国意识形态的网络传播,而且更注重利用网络技术形成强大的宣传攻势,向世界各国传播自己的价值观。特别是在对华进行意识形态宣传的过程中,美国将网络空间的意识形态议题设置放在尤为突出的位置上。

首先,掌握互联网管理权。在支撑世界互联网运转的13台根服务器中,美国控制着1台主根服务器和9台副根服务器,掌握着对互联网的绝对的管理权。掌控互联网管理权,一方面有助于美国对他国的网络进行全面监控,获得大小数据,为美国对他国进行议题设置提供整体判断;另一方面有助于美国对互联网信息进行二次加工,左右舆论走向,塑造他国的负面形象。

其次,研发互联网绕道技术,实现议题内容的隐蔽传播。其实施途径主要包括三个方面:一是研发翻墙软件突破我国信息关防,为中国等网络管制国家的互联网用户提供被屏蔽网页访问服务,使中国民众在使用谷歌、“推特”和You Tube的过程中能够直接接触到美国政府控制下的社交网站所推送的议题信息;二是开发“影子”互联网和手机通信网络等“破网”工具,绕过中国互联网管制,为一些不法信息提供传播空间;三是研发在线虚拟身份管理软件,以便于一些人在各个社交网站聊天、发帖、回帖等,散布亲美和贬低中国的言论。

最后,借助新媒体平台制造中国国内舆论场乱象。美国在近几年的议题设置过程中,抓住新媒体平台的即时性和社群性特征,动辄利用百万人关注的微信公众号、APP、秒拍视频等传播负面信息,构建庞杂的新媒体环境,使众多用户在鱼龙混杂的舆论环境下无法辨别信息真假,进而引发认知混乱。通过“传言—发酵—反转—再发酵”的信息传播过程,使事件或现象变得更加混乱。这样的乱象,对于中国政府的议题宣传所要达成的共识、实现政府与群众的良性互动是极为不利的,甚至是极具杀伤力的。

三、应对美国对华意识形态议题设置的基本思路

面对美国对我国意识形态议题设置所呈现的巧妙性和隐蔽性,我们必须依据我国具体国情,积极、自信、主动地作出回应,从多方面入手,不断摸索并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意识形态议题设置体系,实现意识形态议题设置从“被动”到“部分主动”、再到“全面主动”的逐步转变,牢牢掌握“中国故事”与“中国声音”的阐释权与话语权。

1.站在维护国家安全的战略高度看待意识形态议题设置工作

首先,正确定位意识形态议题设置的基本性质及功能。意识形态议题设置是在意识形态舆论引导功能与政治治理功能之间建立的一条连接通道,本质上是国家权力和意志的体现。我国意识形态议题设置不能偏离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不能偏离社会主义的国家意志,不能偏离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诉求,其任务在于融聚社会的“最大多数”,认同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认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认同人民民主专政、认同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不断增强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其次,充分认识美国对华意识形态议题设置是美国对华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应把中美两国意识形态议题设置斗争放到顶层设计层面进行整体考量,建构对内维护中国意识形态安全、对外扩大中国影响力的一体化战略格局。最后,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为轴心,建构适应未来社会发展的中国文化模式和文明模式。通过缔造中国文明模式去回应、克服美国的“霸道”治理模式所凸显的弊端,彰显中国人文精神的“王道”之风,推进新型大国关系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全面掌控意识形态的主导权。

2.以“传播好中国声音”为指针制定意识形态议题设置策略

当今世界,科技高新化、信息网络化、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我们可以利用传统媒体设立的网络平台、商业门户网站、网络社区、微博、微信等手段和工具,推动全民参与议题的讨论与传播,把握网络舆论导向;加强技术研发,对美国设置的议题进行技术管控;探索隐蔽性传播方法,将意识形态渗透到经济、科技、教育、文化等领域,融入人民群众的日常生活;以“讲好中国故事”为宗旨拓展议题设置内容。中国特色的意识形态议题设置并不是一个封闭的体系,而是始终开放的、发展的自我建构的创新体系。我们在意识形态议题设置中既要立足中国、关注现实,吸收中国历史文明成果,使我国意识形态传播彰显个性优势;也要开拓世界眼光,以中华民族的文化自信和底气加强世界交流,开展价值对话,以积极主动的姿态对外进行意识形态议题设置,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不断提升中国梦的世界影响力,构建“中国梦、世界梦”的议题内容体系;从多角度优化议题设置,构建由对内宣传、对外应对到主动设置的齐抓共管、多视角、全方位的联动策略体系。

3.打造既具有坚定信仰又具有理论专业素养的意识形态议题专家队伍

信仰与理论兼备的专家队伍是应对美国意识形态多重渗透的中国智库。一是提前预警设置年度常规性的意识形态议题。借助意识形态议题专家队伍的力量,提前进行预警性研究分析,将大事、热点、敏感节点以及常规重要事件和节日纪念活动等意识形态领域舆情高发点布局在可控范围内。二是深入研究马克思主义理论及社会治理的相关理论,以应对美式议题的“溢散效应”①“溢散效应”是指议题由另类媒介进入建制媒介,它是由马瑟(Mather)等学者在研究反公娼、抑制国民IC卡等“反对性议题”的过程中发现并提出的。当议题由潜伏期或预备期转变为上升期时,主流媒体开始介入报道。这种媒介议题由一般媒介流向主流媒介(“意见领袖”媒介)的议题传播效应,称为“溢散效应”。。如美国大选和枪击事件等暴露出的西方民主的虚假问题和社会治理弊端,可能引发国内群众“反转”对国内民主和社会治理中存在问题的思考,对此就需要提前做好研究工作。三是制定完善的管理措施,以防美国代理人的批量出现。

4.挖掘传统媒体议题设置宣传工作的优势

网络搭建了一个“人人都是麦克风”“人人都是自我代言人”的平台,使“解构一切”“消解崇高”一度甚嚣尘上。为此,应加强和提升传统媒体在议题设置上的宣传优势。一是实现新旧媒体的创新融合。传统媒体在新闻生产之外,应加强与新媒体的互动,拓展流行语、表情包、一图流、音乐、视频短片、微信H5制作等的使用,以新手段开启传播新局面,成为“设置议题、开启传播”的主角。二是发挥传统媒体的权威性优势。实践证明,缺失传统媒体对问题大尺度、宽视野的整合能力和提升效应及其对相关部门的隐形干预力量,网络舆论就很难将复杂多级的问题向单一的具体事件聚集。因此,传统媒体不能把自己的功能降低为简单转发或续播信息,而应充分发挥专业媒体的调查追踪优势,深度挖掘被忽略的事件要素,对社会热点话题、社会公共事件的舆论动态进行精细化处理,通过传播途径及传播时间链条对事件本身进行分解,找出被网络信息忽略的事件要素,及时、果断地发声,化解负面信息的消极影响,消解网络舆论中的非理性情绪,发挥权威性,守住阵地,把握舆论话语权,防止群众进行事件归类、强化负面信息的集体记忆,捍卫自身在意识形态宣传中的主体地位。

5.拓展互动沟通渠道,促进议题公共意见的达成

议题设置成功与否的一个主要标志是群众的接受度和认可度。要实现这一目标,一个主要环节不能少,即意见征集。这要求主流媒体在对待民间言论、社交媒体言论时要更加“宽容”,形成可容纳多种意见的、具有一定张力的意见环境,使信息沟通能够最大限度地进行,使民意要求得到最为深入的反映,进而有效汇集公众意见,为议题设置提供切实依据。

6.依法治网与网络法理认同相结合

近年来,我国对利用微信等移动即时通信工具发布违法违规信息的行为进行了多次集中治理。一系列的立法和执法行动,使互联网及新兴网络媒介的管理强度不断加大,网络环境得到有效净化,网络文化逐步呈现健康发展态势。为了有效、持续地解决网络问题,为网民提供一个良好而洁净的网络空间,还需要将网络管理工作前移,注重对网络立法过程的宣传和对法理内容的普及教育,让网民充分了解立法过程的前因后果及其必要性,提高网民的知法、守法、护法素质,增强网民对依法治网、依法管网的信心。

[1]Maxwell Mccombs,Donald Shaw.The Agenda-setting Function of the Mass Media[J].Public Opinion Quarterly,1972(36):177.

[2]美国政治精英的堕落[EB/OL].(2016-11-01)[2017-12-22].http://news.eastday.com/w/20161101/u1ai9879305.html.

[3]王晓德.文化的帝国:20世纪全球“美国化”研究(上)[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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