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运动与闽东的社会进步
2018-03-30游国斌
游国斌
(宁德师范学院,福建宁德,352100)
20世纪初,中国人民经过艰苦卓绝的斗争,推翻了清朝的统治,延续了两千余的封建君主专制制度土崩瓦解,辛亥革命因此成为中国新旧社会的界碑。然而,这场打开了中国社会进步闸门的革命,并未解决中华民族面临的两大历史任务。代之而起的北洋军阀统治,把中国社会重新拖入了黑暗和腐败。1919年5月,由巴黎和会中国外交失败而直接引发的五四运动,在北京开始爆发。这场伟大的爱国运动成为中国近代史上一个划时代的事件,成为衔接新旧民主革命的标志。五四运动的风潮,也波及到东南一隅的闽东地区,进步的知识青年首先觉醒起来,纷纷投入这场斗争中,推动了闽东的社会进步。
一、初起:闽东人民反抗北洋军阀政权的斗争
辛亥革命后不久,北洋军阀势力逐渐伸入福建。1913年11月,袁世凯任命刘冠雄为闽浙巡阅使,率袁嫡系第4师第7旅李厚基部入闽。翌年7月,任命李厚基为福建护军使,督理福建军务。至此,包括闽东在内的福建各地都纳入了北洋军阀的势力范围。
1913年到1915年间,接连发生宋教仁被剌身亡、袁世凯废除临时约法、解散国会、复辟帝制等一系列事件,孙中山等革命党人逐渐看清袁世凯的真面目,毅然发动武装反袁的“二次革命”“护国运动”。闽东籍进步人士黄树荣、潘雨峰、周忠魁、朱腾芬等,也以各自的方式,在不同程度上介入了反袁护国斗争。黄树荣作为国会议员,目睹袁世凯用武力窃国,毅然投入“二次革命”,积极护国讨袁,“维护国、法,斡旋时局” 。李厚基率部入闽后,公开要挟解散国会。黄树荣挺身而出,积极配合闽中革命党人开展“倒袁驱李”斗争;潘雨峰曾参加广州黄花岗起义、武昌起义,袁世凯篡权后,他先参与孙中山讨袁之役,后又追随李烈钧转战闽、粤、赣各省;袁世凯复辟帝制时,周忠魁以革命军第14师师部副官兼军法官之职,在福州联络朱腾芬、郭公木等闽东志士共谋讨袁护国。“二次革命”失败后,他又回到福鼎发动各界父老乡亲声讨袁贼。反动军阀竟以“孙文叛党”罪名将周拘捕入狱;朱腾芬于1913年2月当选国会议员,在“二次革命”和“护国运动”中,他就与北洋军阀开展过斗争。嗣后,他又拥护孙中山发动的“护法运动”,参加非常国会第一次会议,被孙中山委以大元帅顾问。
1915年5月,为取得日本对复辟帝制的支持,袁世凯竟基本接受日本提出的“二十一条”。消息传出,激怒了全国各阶层人民,一场声势浩大的反帝斗争风潮很快形成。
福安在外地求学的进步青年,纷纷返回家乡,联合当地学生,向群众进行爱国宣传,开展抵制日货斗争。他们高唱《五·九国耻歌》,举行抵制仇货的示威游行;组织仇货检察宣传队,走上街头缉查焚毁日货东洋参、漂白洋布等;张贴反日传单,号召民众和商人抵制日货,使用国货。[1]连江在外地就读的青年学子,也纷纷回乡组织县学生会。在沿海的一些重点乡镇如浦口、东岱、黄岐、定海等还成立了学生会分会。他们联络省学生联合会,步调一致地开展“三罢”斗争;组织成立纠察队,防备反动军警的弹压,保护学生和市民的安全;开展反对签订“二十一条”、抵制仇货等爱国运动。[2]福安、连江进步学生反对“二十一条”的斗争,从示威游行到抵制仇货,不仅充分表达了自身的爱国立场,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民众的觉醒,也为后来爆发更大规模的爱国运动开了先河。
袁世凯倒行逆施,对外卖国,对内独裁,更公然于1915年12月宣布复辟帝制。于是,一场反袁复辟帝制的“护国运动”,在全国范围内迅速兴起。
以吴适为首的连江革命党人,在福建率先擎起“反袁护国”旌旗,反对袁世凯卖国称帝。1916年5月,吴适率旧部100余人秘密返回连江,在云居山上庵寺誓师,成立护国军,并一鼓作气攻入县城,原光复会成员纷起响应。县知事蔡枢连夜潜逃福州,向省督军李厚基告急。吴适旋即通电全国,省内外革命党人大为振奋,闽北南平、建瓯、政和等地接连爆发革命,一时声势浩大。李厚基如坐针毡,急电令连江长门炮台统领率队驰援,并从福州派兵夹击护国军。吴适苦于兵力单薄,且县城无险可守,遂主动退出向闽东北转移。护国军得到屏南郑威明等义军的囊助,相继攻陷罗源、宁德、政和、松溪、屏南等县,队伍不断壮大。李厚基派员携委任状及大批银元企图收买,遭吴适严词拒绝。正当护国军部署围攻省垣之际,传来袁世凯在国人唾骂声中的死讯,遂自以为大功告成,护国军星散解体。尽管如此,吴适等革命党人发起的这场反袁护国斗争,在福州和闽东北各县造成很大的声势,史称“丙辰护国”。
1917年,北洋军阀段祺瑞政府变本加厉地推行独裁卖国统治,拒绝恢复临时约法和国会。在这种局面下,孙中山擎起护法斗争大旗,发动“护法运动”。
是年,时任广东军政府内政部佥事的吴适,奉孙中山之命返回连江,负责收编各地民军,以恢复民国法统为己任,发起“丁巳护法”。吴适以山高林密的丹阳镇文朱、后埭一带为据点,招兵买马,训练军士。他被广东军政府任命为连(江)、罗(源)、古(田)、屏(南)大游击司令。短短3个月内,吴适的护法军先后收编福州陆军第11混成旅工兵营及闽侯、古田等县保卫团。闽东各地革命党人,如连江的赵海、古田的兰本、屏南的郑威明、罗源嘉湖的陈子红等部,皆投于吴适麾下。护法军最盛时拥有5000多人枪,其中屏南的郑威明部达2000多人,编为一个团,最具战斗力。护法军陈兵闽江南北岸,对省城福州形成包围之势。李厚基遣史书年率陆军一个团驻守连江长门,遏防吴适的护法军;又抽一个旅兵力,守备省城及维持闽江中下游交通线。同时,指使连江邑绅郑作枢以高官厚禄,游说吴适解散护法军,遭严词拒绝。后由于孙中山“护法运动”失败,吴适的护法军也被迫遣散解体。[3]
翌年(民国七年),福安地方实力派、原同盟会会员刘宗彝等亦借护法运动之机,乘势而起,打出反对北洋军阀的旗号。7月15日,刘宗彝率众攻打福安县城,县知事戈乃康令人紧闭城门防御,刘宗彝以其友军未至,无法攻克而撤退。此一事件,史称“民七革命”。
随着五四爱国运动的爆发和马克思主义的早期传播,闽东与全国一样逐步走出了旧民主主义革命的时代。
二、高潮:闽东社会各界纷起响应五四运动
1917年,俄国爆发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工人阶级掌握政权的国家。它推动中国的先进分子把目光从西方转向东方,从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转向社会主义。五四运动的爆发,加速了中国人民的觉醒,给中华民族的解放带来新的希望。
1919年5月,北京爆发轰轰烈烈的五四运动。消息传出,各地学生闻风而动,各界民众纷起响应。示威游行、“三罢”斗争,以烈火燎原之势,迅速蔓延全国,成为一场全国范围的反帝反封建爱国运动。在北京、上海、广州、福州等地求学的闽东籍青年学子,纷纷参加各地的罢课、游行及抵制日货的斗争,声讨北洋军阀卖国行径。在福州公立法政专门学校、师范学校、省立一中等校求学的屏南籍青年学生,有陆品珪、宋焕枢等28人。他们先后参加了福州学生联合会于5月6日晚召开的“紧急会议”、7日在福州公共体育场召开的声援北京学生反帝爱国大会,以及会后举行的示威游行大宣传活动,从中受到了一次深刻的反帝反封建爱国主义教育洗礼。在福州格致书院求学的屏南籍学生徐式庄,被推选为学生代表参加了福州学生联合会的组建工作,并发动和带领同学参加了南公园焚烧日货等活动。6月,在榕屏南籍学生自发成立了屏南留省学生会,以“团结精神砥砺品学,促进本县教育发展”为宗旨,推举法政专门学校的陆品珪为会长。[4]在福州私立协和大学、法政专门学校、教会学校等校读书的连江籍学生吴兆枚、吴本琼、严明杰、卢珍瑞、陈兴桂等,也加入了爱国斗争的行列。
福建督军李厚基眼见福州学生爱国运动声势日壮,急忙一方面出动军警镇压,并以策动学生闹事之罪名逮捕杀害多名革命党人;一方面下令福州各级学校提前放暑假,强迫外地学生全部离校返乡,试图分散和削弱学生爱国运动的力量。
随着一批批进步学生返回家乡,五四爱国运动也进一步迅速推及到闽东各地。
在福安,五四运动的消息传来,郭梁等一批进步知识青年迅速响应,发起成立福安县学生联合会,举行反帝反封建示威游行,开展抵制日货、提倡国货运动。爱国师生群情激奋,手举五色小纸旗,高唱《勿忘国耻》歌,高呼“外争国权,内惩国贼”“收回青岛”“取消二十一条”“抵制洋货,提倡国货”等口号,走向城乡街头宣传演讲,举行游行示威,散发传单,激发群众的爱国热情。同时,还开展了抵制洋货等斗争,组织日货检查队,查禁日货,将缉查到的东洋布、东洋参、海带等日货当众焚烧,各界群众给予热烈支持。[1]一些手工业者和商贩也举行罢市,声援学生的爱国行动。
在霞浦,就读于省立三中的福宁五邑学子得知五四运动的消息后,群情激昂。此时,在福州师范读书的霞浦藉进步学生陈涣然也因提前放假,邀来福州同学3人回乡。省立三中学生遂与他们取得联系,并请来霞浦女子小学毕业学生游寿,在城关北门街龙王庙成立霞浦学生联合会,决定举行集会游行示威,组织抵制日货检查队,发表声援北京学生爱国运动宣言。会后,学生上街张贴“惩办卖国贼”“誓死收回青岛”“拒绝在巴黎和约上签字”“厉行抵制日货”等标语。他们还组织爱国宣传队,发表演说,痛斥北洋军阀政府卖国行为和镇压学生的罪行。演说义正辞严,慷慨激昂,使民众深受感染。有些民众自动脱下身上的日货衣服,当众撕毁。在学生爱国热情的感召下,小学教员王士琛、教育局视学王鸿勋也自动加入宣传队,发表演说。[5]学生代表王仰康等还带头组织抵制日货检查队,挨家挨户劝导居民不买日货,劝导商店不卖日货,并将查获的日货集中起来,当众焚毁。
在宁德,城关爱国师生获悉五四运动消息后,群情激奋,义愤填膺。城关第一高等小学成立了学生联合会,由张谲诚负责。在学生联合会的组织和进步教师的策划下,各校学生举行罢课,示威游行,张贴标语,散发传单。他们沿街搭台讲演,将卖国的“二十一条”贴于街边墙上,向各界群众逐条讲解,揭露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野心和北洋军阀政府的卖国行径。师生们还组织“日货检查队”到各商店稽查日货,一经发现予以没收,并集中于南校场当众烧毁。学生的爱国行动,得到工商各界和社会民众的声援和响应。工人、店员罢工,商人罢市,各界群众纷纷走上街头,参加集会和示威游行。
在福鼎,得悉五四运动的消息后,工学商各界群起响应,举行了罢工、罢课、罢市和示威游行。设于城关的第一、第二高等小学及莲池女校,都发动高年级学生参加宣传队,上街演说。设于秦屿的第三高等小学校长周梦庄对运动无动于衷,引发一些进步教师不满,遂被控免职。在桐山小学执教的林时端,是福鼎爱国学生运动的发起者和组织者之一。串联一批进步青年,在大街闹市中举行举行演讲、散发传单,痛斥北洋军阀政府的卖国行为和镇压学生运动的暴行,号召群众奋起抗争,反对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
在古田,五四运动消息传来,各界纷纷举行游行集会,声援北京学生,进步学生在其中发挥了带头作用。他们印刷传单,开展街头演讲,宣传“外争国权、内除国贼”的道理,呼吁全社会一致奋起救国。[6]群众成立了“救国会”、“反日会”组织,开展抵制日货、提倡国货的斗争,使日货在古田市面几乎绝迹。
在屏南,陆品珪等一批求学于省城的青年学生,利用暑期返回家乡,组成宣传队,走上街头,发表演说,散发传单。队员们举着写有反帝爱国内容的纸旗,带领群众挥臂高呼各种爱国口号,揭露帝国主义侵犯中国领土和主权的罪行,怒斥北洋军阀政府投降卖国和镇压爱国学生的暴行,唤起民众的觉醒。他们把北京学生提出的口号、标语,用白灰或黑烟灰书写在大街小巷的墙壁上,以此启迪民智,灌输反帝爱国思想。他们还组织日货检查队,把稽查收缴到的日货如东洋花布、洋参、海带、人丹、臭虫药等,予以当众烧毁。
在连江,一批旅榕返乡的爱国学生,发动带领各界人士举行了罢课、罢工和集会游行。以小学教师和高年级学生为主体的游行队伍,手持五色小旗,沿途高呼“勿忘五·九国耻”“严惩卖国贼”“取消二十一条不平等条约”“禁用日货、请用国货”“还我青岛,保卫山东”等口号,并在交通要道口张贴标语。[3]同时,提倡国货、抵制日货的群众运动,也在连江城乡广泛开展。南门兜码头的吴依清、吴依俊等搬运工人发动起来,拒绝日货上岸和装卸日货,以至城乡200多家商店不见日货踪影。许多妇女用剪刀把东洋“花洋锦”布料剪碎,有的还把东洋旗袍当街焚烧。
在罗源,游宝坤、黄兴仁等旅榕返乡进步学生,发起成立罗源留省同学会,开展反帝爱国宣传活动。随即组织发动城关凤山、乾元、培真等学校高年级学生,上街示威游行,高唱“勿忘国耻”歌,并劝导抵制日货。他们在县城城门两边,刷写“倡用国货”“勿忘国耻”等大幅标语。[7]不少商民当即自愿将日产布匹、海产品等当众焚毁,以示响应学生爱国行动。
自从五四运动的消息传到闽东后,闽东各地的爱国学生率先奋起响应。他们发起游行示威,举行集会演说,开展抵货斗争,以自己满腔的爱国热忱,唤起各界民众的觉醒,从而把闽东人民自1915年反对“二十一条”以来的反帝爱国斗争,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并迅即汇入五四运动开启的波澜壮阔的革命洪流中。
三、影响:五四运动推动闽东的社会进步
经过辛亥革命,尤其是经过五四运动的洗礼,闽东各县旧式学堂如私塾和义塾纷纷解体,新式学校逐渐发展起来。如宁德,1913年全县共有新式学校27所,在校生990人。1915年,除3所高等小学外,初等小学一律改称国民学校。此时,国民学校增至36所,其中县城5所,各乡村31所。1917年至1929年间,全县又新增明伦小学等6所学校;如福安,1918年新式学校增至20余所,1925年全县公私立小学发展到45所,在校生近2500人;又如屏南,从1907年兴新学到1917年的十年间,全县只办完全小学7所,初级小学13所。
五四运动后,新式学校发展加快。到1928年,全县高小增至12所,初小增至25所,并在双溪建立了私立屏南戊辰初级中学;[4]再如连江,1911年全县有5所高、初合并两等小学堂,7所初等小学堂。五四运动后,全县中小学达110多所。[3]新式学校开始施行新学制,增加新的教学内容,如自然、常识、几何、代数、修身、英文、历史、地理、美术、音乐、生理卫生等,受到了学生、家长及社会的欢迎。新式学校的兴办和新学制的施行,不仅培养了一批爱国、进步、开放的新知识分子,也给新思想新文化的传播提供了阵地。
五四运动后,以反封建文化为主要内容的新文化运动也在闽东各地悄然兴起。各县中小学普遍废弃文言文,提倡白话文,使用新标点,推广普通话,革除方言教学旧习惯。各学校开始同时招收男女学生,实行男女同校、同班。要求入学学生剪辫子、留短发、不缠足、倡天足,宣扬男女平等、妇女解放、不当童养媳等。霞浦文化界进步人士何继英、叶嘉贞等率先接受新学,提倡写白话文、演文明戏、重视科学、破除迷信、宣传民主、提高女权等。霞浦中学女子部教员齐兆勋还发动组织妇女工艺社,号召妇女进入社会,从事生产,谋求自给。[5]在省城求学的游寿、邱碧珍、郑啸琴等3人,利用暑期回到霞浦,在城关开办妇女工读补习班,深受妇女姐妹欢迎,在当时颇有影响。在省城求学的福鼎学生,藉暑期回乡后,大力宣传新文化。主要通过两个途径:一是组织宣传队上街宣传,反对封建迷信、买卖婚姻和封建礼教;二是举办民校,招收文盲工人入学,进行识字教学。福安紫阳小学的师生,排练了表现反封建内容的文明戏,到城乡各地演出,受到群众的欢迎。连江的许多各中小学师生积极创办剧社和宣传队,用白话文演出带有反帝反封建主题的话剧和新编剧。上述新思想新文化犹如和风细雨,给闽东这片土地注入了勃勃生机。
经过民族危机的刺激和五四运动的思想启蒙,闽东各地的有志青年相继走出家门,外出求学,接受新思想、新知识。五四运动后,屏南赴榕求学的人数逐年增加。1920年11人,1921年19人,1922年23人,三年合计 53人。[4]他们中的大多数就读于师范、法政、道学三种学校。学成回乡后,又大多投身于兴办教育,发展家乡教育事业。古田也出现了青年学生纷纷外出求学的现象,尤以到福州的学生最多。1919年秋至1921年秋,福鼎到福州就学的学生,热心购读《陈独秀文存》《新青年》等书刊,接受新思潮。霞浦学生游寿则于1920年考入福州师范,开始接受新知识。宁德也有一批有志青年怀着救国救民的远大志向,先后分赴全国各地求学。
闽东外出求学的青年学子,除了努力学习新文化、新知识外,他们中的许多人也开始接触并接受了马克思主义,分别在各地参加进步社团,加入共产党或共青团。他们一方面学习研究马克思主义,积极投身当地的革命斗争,走上了坚决革命的道路;另一方面通过各种方式和渠道,向家乡传播马克思主义,成为马克思主义在闽东早期传播的生力军。
综上,五四运动对闽东社会各方面的影响巨大而深远。作为爱国政治运动,它唤起了民众的觉醒,提高了民众爱国热情,把闽东反帝爱国运动推向高潮。作为思想启蒙运动,它促进了人们的思想解放和觉悟提高,推动了新式教育的萌发和新思想新文化的勃兴。在运动中得到锻炼和培养的不少先进青年最终选择了马克思主义,并在随后的革命斗争中不断推动闽东社会走向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