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符号学视域下的《秋喜》
2018-03-30张婉玲成都理工大学
张婉玲 成都理工大学
一、电影符号学
在我们语言符号系统中,符号意义通常与音响形象相结合表现出语言符号的线性特征和任意性原则,揭示语言的总体结构,指挥整个符号系统正常运行。电影则是通过艺术家重新构建的具有一定约定性的符号系统,能指与所指都通过镜头组合构成的画面和声音体系来表现,因而电影符号学研究的是电影的构成符号:语言、文本、结构等。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艾柯的“十大代码理论”。
二、《秋喜》中代码理论的运用
在电影《秋喜》中,导演用镜头语言将符号代码的所指展现的淋漓尽致,把谍战片的压抑和残酷拍得隐忍而文艺,极具意识流形态,像一曲娓娓道来的歌曲。故事结构上,没有局限于谍战片的简单叙述层面,而是大量采用符号学和叙事学的表现手法;人物塑造上,通过隐喻和象征表现影片人物角色的精神层面,人物角色间的矛盾关系也极为突出。
(一)红色
在电影中,红色是主题色。这是红色题材的片子,同时,红色出现的镜头也很多。它既是知觉代码,也是修辞性代码。红色,一方面是热烈的,鲜艳的。它是晏海清笔下国旗的亮丽,是秋喜俏丽的头绳与衣裳,它是人们对新中国建立所付出的努力与充满的喜悦。另一方面,红色是紧张的,暴力的,残酷的。电影的高潮部分,夏惠明抓了老陶以及秋喜,将其残害,他们的嘴角都留下了鲜红的血,这样的红让人们意识到新中国的解放来之不易,多少的仁人志士以及无辜群众为之付出了宝贵的生命;结尾部分,夏惠明和晏海清在飘扬的红布中对决,鲜艳的红色刺激着观众的感官,导演孙周把革命的残酷及血腥用知觉代码和传递代码替代,用红布使这一幕对战既浪漫又给人心理上以巨大的压抑感。
(二)菊花
片中秋喜的父亲因国民党“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人”而无辜枉死,但秋喜并不知情,仍请求晏海清帮忙救父亲。晏海清没直接告诉秋喜这一噩耗,而是折下了窗台上的菊花。在中国文化中,菊花是祭奠故去的人,在接过晏海清递来的菊花时,秋喜意识到父亲已然遇害。孙周用镜头语言让观众意识到这是一朵菊花,当它被秋喜接过时,它就变成了死亡的象征,同时,在秋喜和晏海清悲痛的情绪下,它又成为对去世父亲的哀悼。因此,菊花这一象征符号让观众感受到肖拟代码——肖拟化代码——趣味感觉代码——修辞性代码的变化。
三、《秋喜》中的符号矩阵模式
(一)角色符号关系
在研究语言符号时脱离整个语言系统去谈言语是片面的,没有言语的语言是难以支撑的,我们需要从这两个截然不同的纬度去思考其对立关系。在电影《秋喜》中,四位主演间穿插着两条感情线,一条是晏海清与秋喜间朦胧而美好的感情,一条是夏惠明与红莲之间相互利用的感情。这两条感情线形成对立面,使整个电影的感情富有矛盾性。根据格雷马斯的符号矩阵理论,这两条感情线的符号矩阵模式应该是晏海清为X,秋喜为非X,夏惠明为反X,红莲为非反X。
作为X的晏海清对感情的态度是小心翼翼而隐忍的,与他产生感情纠缠的矛盾面非X秋喜大胆而热烈,会在晏海清吃了鸦片难受时以身相许,也会在晏海清赶她离开时不离不弃,这一切晏海清都看在眼里,并为之触动,愈发的想要保护这单纯的女孩。
晏海清的对立面反X夏惠明对感情的态度随意而糜烂,会在宴席中途与非反X红莲躲在内间里进行性行为,在生气时会反手给红莲一耳光,丝毫没有对感情的认真和对红莲的尊重。甚至最后,在决定离开广州去往台湾时,不顾往日恩情将陪伴他良久的红莲枪杀在床。
(二)“纯洁”符号矩阵
电影中对纯洁的信仰也展开了讨论,形成纯洁信仰符号矩阵。在此矩阵中,晏海清、老陶等革命党人为X,有粤剧信仰的红莲为非X,夏惠明等反革命者为反X,背叛信仰的反叛者为非反X。
作为X的晏海清、老陶等的信仰是解放人民,建立新中国,代表着纯洁的信仰;他们的矛盾面非X红莲拒绝了夏惠明一同去台湾的邀请,她觉得离开广州没人听粤剧,她对粤剧也有着纯洁的信仰。但是她也代表着冷漠的那一类人,对革命无作为,甚至冷眼旁观,只享受自己的生活。
反X的夏惠明残害无辜,丧尽天良,是纯洁信仰的对立面,他与背叛者实际上是一类人,信仰都不纯洁。但夏惠明是坚定的,他始终奉行国名党的政策,而他的矛盾面非反X背叛者是不坚定的,因一己私欲而不能坚定革命信念,中途出卖共产党,为国民党服务。
四、总结
整个影片中对符号矩阵模式以及十大代码理论的运用远不止这些,它们在电影的叙事空间上完美配合帮助观众建立联想,并通过联想解码电影语言的语义。它们共同构建了电影的叙事情节,体现出符号价值的二重性,也展现出符号学在电影艺术中的运用,具有深远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