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清任务指令，比较说理论证

张诚

近20年高考作文命题，大体经历了三个关键时间节点，即1999年的“话题作文”（全国卷话题作文“假如记忆能够移植”），2006年的“新材料作文”（全国I卷新材料“乌鸦抓小羊”引出“人贵有自知之明”“事贵创新”等寓意），2015年的“任务驱动型作文”（全国I卷“女儿投诉父亲高速公路打电话”事件设置“写信”等“任务驱动”）。高考作文命题的变化，浅层次讲，是有效规避考生套作和宿构；深层次讲，是高考作文这根指挥棒要引导考生更加关注现实生活， 建构“悲天悯人的情怀”，更好在写作层面浸润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最早提出“任务驱动型作文”这一概念并作出界定的是教育部考试中心的张开，他在《注重题型设计，强化教育功能》一文中针对2015年高考全国新课标卷的两道作文题明确提出了“任务驱动型作文”这一概念，并对其做出阐释：“试题往往是给学生创作出一个情境，出现对立性的问题，让考生通过写作，提出解决处理问题的想法和方案……如今年作文中‘写信‘权衡与选择等任务型指令，着力发挥试题引导写作任务的功能，使考生在真实的情境中辨析关键概念，在多维度的比较中说理论证。”

本文不想涉及“任务驱动型作文”诸多争议议题，我只就学生“任务驱动型作文”写作与“新材料作文”相较所呈现出的几个难点说明一二，以期考生能够获其“津梁”，舍筏登岸。

一、设身处地，入情入理

传统“新材料作文”在行文“角度”方面往往不设具体要求，而“任务驱动型作文”在行文“角度”方面却往往较为具体而特出。譬如：

（1）2015年高考全国新课标I卷所提要求：请给小陈、老陈或其他相关方写一封信，表明你的态度，阐述你的看法。（“书信”这种作文形态，决定行文语态的特殊性）

（2）2015年高考全国新课标II卷所提要求：三人中，你认为谁更具风采？请综合材料内容及含义作文，体现你的思考、权衡与选择。（“三人中，你认为谁更具风采”，决定写作要在“比较权衡”中推进行文内容）

（3）2016年高考全國新课标II卷所提要求：从自己语文学习的体会出发，比较上述三条途径，阐述你的看法和理由。（“从自己语文学习的体会出发”，决定“语文学习”表述内容要有自己独特感悟与体味）

（4）2017年高考全国新课标I卷所提要求：请从中选择两三个关键词来呈现你所认识的中国，写一篇文章帮助外国青年读懂中国。（“帮助外国青年读懂中国”，决定行文要有通俗性，充满正能量）

（5）2017年高考全国新课标Ⅱ卷所提要求：请以其中两三句为基础确定立意，并合理引用，写一篇文章。（“以其中两三句为基础确定立意，并合理引用”，决定写作立意的特殊性）

以上“任务驱动”较为“特出”的任务要求，实际上是界定了行文中较为“特出”的写作角度，自然也给我们作文写作带来这样或那样变化。

【范例解构】

（2015年全国新课标I卷）阅读下面的材料，根据要求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

因父亲总是在高速路上开车时接电话，家人屡劝不改，女大学生小陈迫于无奈，更出于对生命安全的考虑，通过微博私信向警方举报了自己的父亲；警方查实后，依法对老陈进行了教育和处罚，并将这起举报发在官方微博上。此事赢得众多网友点赞，也引发一些质疑，经媒体报道后，激起了更大范围、更多角度的讨论。

对于以上事情，你怎么看？请给小陈、老陈或其他相关方写一封信，表明你的态度，阐述你的看法。

要求综合材料内容及含意，选好角度，确定立意，完成写作任务。明确收信人，统一以“明华”为写信人，不得泄露个人信息。

写给老陈的一封信

山西一考生

尊敬的老陈：

你好！

首先我要祝贺你。祝贺你拥有一个如此聪明懂事的女儿，祝贺你减少了出行时的安全隐患。也许你会对此感到不解，也许你会认为我是在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连用两个“也许”，设身处地，将心比心，以期获得“老陈”的“共鸣”与“好感”）但是别着急，且听我慢慢道来我这样说的理由。

我认为你有“三喜”值得祝贺。

第一喜，喜在女儿冰雪聪明，对家人关心备至。（从“女儿”切入，既合“人之常情”，也合父亲之“心理”）你一向习惯在高速上开车时接电话，殊不知，坏习惯的背后，有着家人热切关注的眼眸。他们忧虑，他们担心，他们屡次劝阻，他们寝食难安，（语言铺排，一话多说，既形成语言的“势”，又显现语言的“感染力”）不正是因为对你的无限关切吗？（议论文多用问句，可强化作品与读者的互动）而您女儿的私信举报看似大义灭亲了，实则对您爱得深沉。私信是为了顾全你的颜面，更是为了你的生命安全而着想。多么聪慧的女儿啊！有女如此，又复何求？（感叹句及反诘句的使用，可以拉近文章与读者、文章与作品所涉对象之间的距离）

或许，在知道真相的时候，你会羞愤难当，既为自己被批评而难堪，又为女儿的“背叛”而愤怒不已。（用“或许”，又是“以退为进，设身处地”）但是，细细想来，家人的劝阻，女儿的“出卖”，不正如一滴滴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了色彩绚丽的爱的光芒吗？（论述中，借用比喻，建构“水珠”“光芒”等意象，平添了语言的“弹性”，下同）

所以我祝贺你，为你有一个愿意体贴你、关心你、照顾你的家人。

第二喜，喜在生命安全无虞。高速路上，车辆往来之间，倘有丝毫分神都会导致难以想象的灾祸。而你习惯开车接打电话，对家人的劝阻不以为意。你也许认为自己驾驶技术高超无比，因为并未发生任何意外事故。（再用“也许”，“以退为进，设身处地”）但在我看来，你就像一个火药桶，只要有一线导火索，就将有被炸得粉身碎骨的危险。（比喻，上同）

然而你的女儿用举报挽救了你，教育和处罚你的警察也挽救了你。是他们，使你真正认识到若不集中注意力开车，生命之花便会有在璀璨之际凋零的危险与遗憾。（一再比喻，语言“意象化”凸显）多么值得庆幸的一件事啊！

所以，我要祝贺你，为你将在生命旅途上安全地走出一个绚烂前程。

第三喜，喜在警示他人谨慎开车，维护社会和谐稳定。（分论点由个人延及社会，完成了主题的升华）警方将你违纪而遭女儿举报一事登在官方微博上，此事虽略损你的颜面，（退）却引起了更多人对开车安全的关注与自省，（“略损”与“更多”对比，更显“个人”事小，“群体”事大）对高速驾驶行为的严肃对待。此举不知避免了多少潜在的车祸，挽救了多少人的性命。难道不是一大喜吗？这无形中引发了全社会的注意力，并且传播了正能量，为国家的和谐与稳定做出了贡献，多么激动人心的行为啊！

所以我要祝贺你，为你女儿成为某种意义上的指路英雄，为她传播了交通安全法规的正能量。

此非人生三大喜事耶？（全文一问再问，更显句式变化与行文力量）君且笑待媒体热议，举杯相酌庆喜事。

此致

敬礼！

明华

2015年6月7日

作为书信，除了公开信外，往往它的对象明确具体，具有唯一性，这就决定了书信书写具有较为特出的角度。以上文章虛设的读者是“老陈”，“老陈”是事件参与者与“受害人”（女儿的“背叛”，社会的“批评”），这就决定了你书信的行文一定要迎合书信接受者“老陈”的心理，将心比心、设身处地，否则，书信就不可能起到应有的“劝诫”作用，也就落实不了“任务驱动”所涉指令。

再譬如，2016年高考全国新课标II卷所提“从自己语文学习的体会出发”这一要求，决定“语文学习”表述内容要有自己独特体味。如有一考生在行文中这样表述“我们可以从课堂上嗅到荷塘月色的清新与恬静，却无法听到福克纳笔下的喧哗与骚动；我们可以从课堂上听到飞湍瀑流、万壑惊雷的雄浑，却无法嗅到川端康成在凌晨四点看到的那盆未眠的海棠花的清香”，阅读中“嗅到”“听到”层面上呈现了独特的意蕴与感悟，就很好诠释了“自己语文学习的体会”，也就清晰具体落实了“任务驱动指令”。

二、就事论理，类比延伸

同学们在写作“任务驱动型作文”时还有另一难点，这就是在“就事论事”“就事论理”的过程中，往往放不开手脚，思维局促，这表现在作文写作中，论述往往流于事实表层，很难推出一个“高大上”的主题；行文流于空泛说理，文章失去了中学生写作应具有的生气与灵性。究其原因，主要是考生怕素材运用不当，致使游离了任务指令，犯了作文大忌。

【范例解构】

（2016年广州二模作文）阅读下面的材料，根据要求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

球星大黎以队长身份带领球队为北兴俱乐部赢得了赛季冠军，他与俱乐部的合同也已到期，竞争对手南旺俱乐部以更高的待遇力邀他加盟。北兴俱乐部以对他多年的培养为由希望他留下继续效力，球迷因对他感情深厚也苦苦挽留。大黎为了实现自己更高的人生价值，最终还是转会到南旺俱乐部。为此，大黎受到北兴俱乐部球迷的责骂，北兴俱乐部也未按惯例邀请他参加盛大的冠军庆祝仪式，但私下仍然把象征冠军荣誉的戒指给了他。此事引发了人们的热议， 北兴俱乐部、南旺俱乐部、 北兴俱乐部的球迷和大黎均遭到了非议。

请你从北兴俱乐部、南旺俱乐部、北兴俱乐部球迷和大黎等四方中选择一方，写一篇文章回应人们的非议，表明你的态度，阐述你的看法。

大黎高飞，无可厚非

湛江一考生

合同到期的大黎为了实现自己更高的人生价值而离开培养自己多年的俱乐部，加盟竞争对手，饱受非议。（引述材料，一凸显转会原因——“合同到期”“实现自己更高的人生价值”，二突出非议点——“离开培养自己多年的俱乐部”“加盟竞争对手”，语言干净，信息量大）在我看来，大黎的离开不过是一次正常的人才流动罢了，大黎高飞，无可厚非。（观点鲜明，段尾居要）

“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大黎倘能死心塌地为北兴俱乐部效力，也不失为一段知恩图报的佳话。然而，身为队长的大黎离开北兴加盟南旺，不仅使母队实力大减，而且让强敌如虎添翼，此消彼长，他日两军对垒，胜负的天平已经倾斜。因而，北兴的幽愤难平，球迷的由爱转恨，自然也在情理之中。（段首引述，行文回应非议点“离开培养自己多年的俱乐部”“加盟竞争对手”，一则抚平非议者心中“不平”之气，二则为下文阐述“大黎高飞”合法合理合情张本，以退为进，将心比心）

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大黎高飞，绝非薄情寡义之举，而是审时度势之行。选择良主，自古已然，今于大黎，有何不可？大黎的离开，是在合同到期之后，照章办事而已，何来“背叛”？况且，大黎作为队长，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为球队勇夺赛季冠军，也算不负球队的多年培养。缘尽分手，也是情理之中，与其责骂，不如祝福，一显大度，二显风度。大黎的离开，必有其割舍的理由，或是待遇优渥，或是以报他恩，不管怎样，大黎有了一个更好的归宿。作为曾经的故友挚交，难道不该为他感到高兴吗？（段落阐述“大黎高飞，绝非薄情寡义之举”，从“法、理、情”三个方面展开，引述彰显人文依据，短句问句，突显文涛语势）

大黎高飞，更非忘恩负义之举，而是循规蹈矩之为。“生意就是生意”，这是世界最高篮球殿堂美职篮（NBA）的生存法则之一。NBA各球队之间，球员流动频繁，却少有怨恨。规则之下，球队、球员各谋所想，各取所需，结果虽难尽如人意，大家却是心安理得。大黎的转会，不过是正常规则允许下的一次正常不过的球员转会罢了，这与其他职场上的人才流动何异？如果大黎活该挨骂，那么，那些从苹果跳槽到华为的人是不是也该遭千夫所指？那些从中国改籍到美国的人是不是也该遭万人唾骂？（段落面中显“点”，从“规则”切入，类比延伸，很好阐释了“大黎的转会，不过是正常规则允许下的一次正常不过的球员转会罢了”，这就恰如其分地回复非议，很好落实了“回应人们的非议”的“任务指令”）

对于大黎的离开，我们还需多一份理解，多一份包容。运动员是吃青春饭的，大多时候，他们的选择也有难言之苦。大黎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留在了北兴俱乐部，此时离开，已属不易。近年来，在我国具有优势的乒乓球、跳水、举重等项目的国际赛场上，海外兵团越发壮大，他们离开祖国的原因不尽相同，但他们的精彩同样配得上热烈的掌声。聂卫平曾质问郎平：“你一个中国人到外国去执教，有什么意思啊？”郎平无言以对，但这是否就是我们的胜利？现在，郎平回来了，带领中国女排重登巅峰，倘若我们当初对她责骂不断，侮辱不止，我们岂不成为为渊驱鱼为丛驱雀的愚人？（段落再次面中显“点”，从“理解包容”切入，类比延伸，一阐说运动员“吃青春饭”不易，二言说运动员转会跳槽乃生活常态）

显然，大黎的离开，伤透了北兴俱乐部的心，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北兴没有按照惯例邀请他参加冠军庆祝仪式。然而，聚散已定，与其来一次“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的哀怨，不如来一份“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的情思。（段落再次回到“俱乐部”的角度，“理解包容”也同样适应于俱乐部“作为”，诗句的引述似乎把一个稍显沉重的话题，引向了一个诗意的境界，双方的矛盾，球迷的争议，在此刻似乎焕然冰释，“回复”不是挑起新的矛盾，而是在言情说理中迎来“理解包容”）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既曾相知相守，今将别离，不若道一声珍重，说一声走好，他日得见，亦是朋友。（“理解包容”后，水到渠成，“矛盾”幻化为“祝福”。“任务驱动指令”落实完美）

文章评述“大黎”转会，回复球迷争议，引文援诗，类比设例，评事据于理，说理源于情，设身处地，将心比心。既为“大黎”转会辩解，又让“争议者”心服口服，很好落实了“任务驱动”的要求。由此可鉴，“任务驱动型作文” 固然具有较强的“现实性”“针对性”，给我们作文写作带来一定的困难（以往作文中“屡试不爽”的素材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但只要我们考生切实提升辩难论理的能力，即便“戴着镣铐”，也能跳出精美的舞蹈。

“任务驱动型作文”材料运用拓展思维的技巧可浓缩为以下三点：

（1）合理“引用”，建构作文的高度。

引用名家名言是考生比较熟悉的运用素材的技法。此法不仅能体现考生的阅读积累，还能增加作文的文采和文化底蕴，使文章高端大气。“引用”合理，其关键是引述内容与文章“联系点”的建构要合理。譬如，2016年全国新课标Ⅱ卷“语文素养”那篇文章，学生有这样的表述：

索尔仁尼琴有言：“苦难有多深，人类的荣耀就有多高远。”阅读并不是苦难，但它却是能为我们带来荣耀的必要因素。

客观上讲，索尔仁尼琴的言语和语文阅读没有什么关系，但小作者抓住了两者之间“荣耀”这一“关联点”，使得两者之间建构了某种意义上的联系，这也使得“引用”变得合理起来，并取得了某种较为特殊的效果。当然，如评点范例（“大黎高飞，无可厚非”），引述古代习语、名人诗句多达五处之多，引述和写作内容之间关系本就很明确，这些固然不错，但一旦我们的写作对象和我们所积累的诗文名句之间的关系不那么容易建构的时候，你要懂得寻找两者之间“相似点、相对点、相关点”。

（2）巧妙“延展”，构建作文的宽度。

素材的延展技巧，是丰富“任务驱动作文”写作必备的能力。“大黎高飞”一文中，由大黎转会延展到NBA各球队之间球员流动，延展到其他职场上的人才流动，延展到苹果跳槽到华为，延展到中国人改籍到美国，延展到乒乓球、跳水、举重等项目上中国人海外兵团的壮大，延展到郎平海外执教等等，不一而足。这些同质素材是考生在有限的考试时间里最易搜寻到的，也能最大程度地避免因误用素材导致偏离任务指令。

当然，还有一种是“对比性”甚至“相反性”素材延展。譬如：

陶渊明没有像这个题目中的乌鸦那样，行也要行，不行也要行——他没有因为渴望政治上的成就，就像屈原那样一路走到天黑，投汨罗江而死；也没有像杜甫那样，明明只有诗才，却偏偏自诩有能力“致君尧舜上”。这就是陶渊明明智、通达、可爱的地方。

同质设例“陶渊明”，却没有局限于陶渊明，而是延展到“屈原”“杜甫”，相反相成，設立对立面，既能彰显“陶渊明”设例的意义及典型性，也丰富了行文的内涵。

（3）虚实“结合”，构建作文的深度。

文章都是以实间虚的艺术。没有“实”，文章很难架构；没有“虚”，文章难以升华。“大黎”转会，球迷争议，是实；上升到人情物理的高度，是虚。虚实结合，才能彰显文章之妙。

三、比较思辨，建构核心

“比较”是“任务驱动型作文”写作中习见的概念。不仅“任务驱动型作文”概念中有“在多维度的比较中说理论证”这样的内涵，在常见的“任务要求”中也有“思考、权衡与选择”这样的表述。更有甚者，“比较”似乎构成了“任务驱动型作文”写作中素材延展非常重要的手段。

“任务驱动型作文”从根本上否定了传统材料作文的套作和宿构，也就孕育了作文“思辨”的土壤。不加强对“对象”解构能力，也就不可能“在多维度的比较中说理论证”。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大多数“任务驱动型作文”的写作对象都是通过新闻事件和生活现象建构，这就客观上要求我们透过事物现象深入事物本质，2016年全国新课标I卷图画材料作文题，我们不仅看到“分数”“奖惩”，更要看到人们对待“分数”“奖惩”的态度以及所呈现的人们的教育观念。任何“任务驱动型作文”都要建构核心，否则，很难建构“高大上”的主题。

【范例解构】

（2017年全国新课标I卷）阅读下面的材料，根据要求写作。

据近期来华留学生的调查，他们较为关注的“中国关键词”有：一带一路、大熊猫、广场舞、中华美食、长城、共享单车、京剧、空气污染、美丽乡村、食品安全、高铁、移动支付。

请从中选择两三个关键词来呈现你所认识的中国，写一篇文章帮助外国青年读懂中国。要求选好关键词，使之形成有机的关联；选好角度，明确文体，自拟题目；不要套作，不得抄袭；不少于800字。

一横长城长，一点茉莉香

湖南考生

看惯了哥特建筑，你或许感兴趣于壮阔万里长城；听遍了普契尼的歌剧，你或许欣赏那红脸张飞；吃腻了海鲜大餐，是否钟情于广式小吃？（在“比较”中，带出三个写作对象：长城、京剧、中华美食，既简明别致，又凸显“特点”）

这里是中国。

中国人说：“不到长城非好汉。”足以证明长城在中国人心中的地位。昔日秦皇，动天下之力，北筑长城，以抵御外族入侵。长城长，与海相邻；长城陡，万阶上天际；长城久，千年风霜未坍塌。它不像吴哥窟，神秘绮丽；它不像巴黎圣母院，闪耀人性光辉；它不像加利福尼亚漫长海岸线，蜿蜒动人。它让世代中国人奋勇抗敌，这才有抗战十四年奇迹；它让中国人充满精气神，这才有今日我中华复兴壮丽征程；它让中国人有永不服输斗志，这才有那千年未曾断绝的灿烂中华文明！（在“比较”中，既写出了“长城”的“形”，更写出了“长城”的“神”——“中国人有永不服输斗志”。句式整饬，彰显语势）

这里是中国。

中国电影史巅峰便是获戛纳大奖的《霸王别姬》，它让世人看到京剧之魅力。那眉心一点朱砂痣，是你放不下的眷恋；那拿起刀枪剑棍的英勇，是你为国杀敌的豪情；那一张张花白的小丑脸，是讥讽贪官污吏的内心独白。一张戏，一座台，唱遍的是天下苍生，言不尽的是千年艺术传统，它不像流行音乐，韵律十足；它不像西方歌剧，夸张十足；它不像古典音乐，醇香浓厚。它像一个前面镜，有血有肉。有故事还有酒。正所谓“不疯魔不成活”，程蝶衣便是这样因戏而“疯魔”。这便是中国最具代表性文化符号，时至今日它仍在创新，接受时代熏陶，放出既古老又现代的光。（在“比较”中，凸显了“中国最具代表性文化符号”京剧的特质，实则是凸显了中国人的“艺术精神”。这“艺术”背后则是“民族魂”）

这里是中国。

如果你没到过中国，相信你听说过誉满全球的中国美食。中国人爱吃，并且吃出了文化。我不会忘记看汪曾祺先生文章里舌尖上的感受，玉林米线、黄焖鸡、金华火腿，高邮鸭蛋以及最普通的黄油烙饼。中国人讲究吃，每一道菜的背后可能有着几百甚至上千年历史。你吃油焖大虾，我可能和三五知己边吃小龙虾边畅谈人生；你吃法式鹅肝，我可用最平常的食材做出一道你永生难忘的蛋炒饭；你吃昂贵鱼籽酱，我可能尝到秘制多年雷山鱼酱。一部《舌尖上的中国》或许让你更深入理解中国烹饪的核心，它不只关乎食材、手法，更是我放盐时想起你最近生病而少放一点的平常心；让你欲罢不能的不是厨艺技巧，而是生活中点滴感悟。中国人吃的是菜，吃的更是人生。（在“比较”中，凸显了中国人“吃里”“吃外”的人生智慧。“吃”中講究的是历史传承，“吃”中讲究的实为人心态）

这里是中国。

有你想不到的惊喜，有你未曾见到的奇观，有你放不下的平常心。

一横长城长，一竖字铿锵，一弹戏牡丹，一点茉莉香。

这里是中国，我们欢迎你。

按任务驱动指令，文章选择了三个关键词：长城、京剧与中华美食，全文用饱含深情的笔款款道来，句式整饬，多处设比，字里行间又透着民族自豪感，充满正能量。深意又在文字之外，外国青年要想真正读懂中国，就要了解中华的文化，了解中华民族的精神。“泱泱中华文化”“民族精神”，正是本文建构的“核心”，也是向世界昭示的“民族自信”“文化自信”，践行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任务驱动型作文是近三年高考中新出现的作文型态，而且这种作文型态自身也在不断完善和变化。仔细研究近三年高考作文题，不仅作文所设素材在变（2015年的“社会热点”，2016年的“教育学习”，2017年的“文化自信”），任务要求也各有不同，甚至作文型态也在不断创新，如2017年的“北京卷”作文题，就把任务驱动和命题作文结合在一起，林林总总，都值得我们关注。

不过，我们只要多分析研究，归纳总结，一定能在任务驱动型作文这方新的园地中呈现自己的风采。

责任编辑 廖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