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中职生学校气氛感知、学业自我效能感与学习倦怠的关系研究

◆李明金 艾敬敬

学习倦怠（learning burnout）是指由于学习压力或缺乏学习兴趣而对学习感到厌倦的消极态度和逃避、退缩行为。［1］长期的学习倦怠会造成中学生的学习效率下降，引发冷漠敌对的情绪和负面歪曲的认知。［2］受当前教育环境中不确定性的增加及升学、就业形势的影响，西藏中职生学习倦怠心理在其知、情、意、行等方面表现出的问题尤为突出，严重影响了中职教育教学质量。有鉴于此，本文旨在深入考察西藏中职生学校气氛感知、学业自我效能感对学习倦怠的影响，同时探讨学业自我效能感的中介作用，为降低中职生学习倦怠水平提供实证支持。

一、研究设计

（一）调查对象

选取山南中职学校进行调查，共发放问卷600份，回收595份，剔除无效问卷9份，有效问卷586份，有效率为97.6%。样本抽样情况如下：男生321人，占54.8%；女生265人，占45.2%；文科191人，理科395人；中一年级120人，中二年级208人，中三年级258人。

（二）调查工具

1.《感知学校气氛问卷（PSCI-M）》。［3］该问卷共38个题目，包括师生关系、同学关系、秩序与纪律、发展多样性、学业压力五个维度，采用5级评分，前四个维度得分越高表明感知的学校气氛越好，学业压力得分越低，感知学校气氛越好。问卷的Crobach α系数为0.857，在本次调查中的重测信度为0.802。

2.《学习倦怠问卷》。［4］该问卷共21个题目，包括情绪衰竭、师生疏离、生理耗竭、低效能感四个维度，采用5级评分，前三者得分越高，学习倦怠程度越高，低效能感得分越低，学习倦怠越严重。问卷的Crobach α系数为0.91，在本次调查中的重测信度为0.833。

3.《学业自我效能感量表》。［5］该量表共22个题目，包括学习能力自我效能感和学习行为自我效能感两个维度，采用5级评分，得分越高表明自我效能感越高。量表的Crobach α系数为0.867，在本次调查中的重测信度为0.845。

（三）调查方法

采取分层随机抽样对2所中职学校三个年级的学生进行施测，以班级为单位进行团体匿名施测，主试由研究者或各班班主任担任，施测程序全部在班内完成，由主试宣读问卷指导语；施测过程大约持续30分钟，施测完毕后当场收回问卷。

（四）数据处理

将有效问卷的数据录入SPSS18.0统计软件，完成对部分反向题反向计分，经复核无误后计算出总量表和各维度得分，主要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方差分析、相关分析、回归分析及中介效应检验等统计方法。

二、调查结果

（一）中职生学校气氛感知、学业自我效能感与学习倦怠的相关性

如表1所示，除师生疏离、生理耗竭与学校气氛中的学业压力没有显著的相关外，情绪衰竭与学业压力存在显著的正相关，低效能感与学业压力存在显著的负相关；师生关系、同学关系、秩序与纪律、发展多样性、学校气氛感知总问卷、学习行为效能感、学习能力效能感以及学业自我效能感总问卷与学习倦怠总问卷及其分维度情绪衰竭、低效能感、师生疏离、生理耗竭均呈现显著的负相关。此外，学校气氛感知总问卷与学业自我效能感总问卷呈显著性的正相关（0.789***）。

表1 中职生学校气氛感知、学业自我效能感与学习倦怠的相关分析

（二）学业自我效能感在学校气氛感知与学习倦怠间的中介效应检验

研究者对自变量、中介变量和因变量数据进行了中心化处理，采用Sobel检验和Bootstrap法对学业自我效能感在学校气氛感知与学习倦怠之间的中介效应进行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师生关系、同学关系、秩序与纪律均通过学业自我效能感影响学习倦怠，中介效应值分别为-0.154、-0.130和－0.110；中介效应的Sobel（z）检验值分别为-6.100、-4.109、-5.805；同时Bootstrap置信区间，无论是偏差校正区间还是百分位置信区间均不包含0，表明中介效应存在。基于Bootstrap方法的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值分别为62.34%、49.81%、42.80%。发展多样性对学习倦怠的影响主要是通过学业自我效能感的中介作用来实现，中介效应值为-0.171，是一种完全中介作用。Sobel检验和Bootstrap法还发现，学业自我效能感在学业压力和学习倦怠之间存在间接效应（中介效应），中介效应值为0.131，Sobel（z）检验值为6.437，偏差校正区间和百分位置信区间均不包含0，表明中介效应存在。然而，导致自变量学业压力与因变量学习倦怠间的总体作用不显著但是中介作用存在的情况有两种：一是直接作用和间接（中介）作用方向相反，互相抵消；二是同时和中介变量一起存在的还可能有未被研究者考虑到的抑制变量（Suppressor），它在自变量和因变量之间起的作用（抑制变量S产生的作用为抑制作用）与中介变量起的中介作用大小相近，但是方向相反，因而总体作用不显著，而此时学业自我效能在学业压力与学习倦怠间的中介作用仍存在。［6］

表2 学业自我效能感在学校气氛感知和学习倦怠间的中介效应检验（Sobel检验和Bootstrap法）

注：Bias-Corrected 95%CI代表偏差校正置信区间，Percentile 95%CI代表百分位置信区间，Bootstrap=5000次。

三、讨论与分析

（一）学校气氛感知、学业自我效能感对学习倦怠的影响

研究发现，学校气氛感知不同的中职生在学习倦怠上存在显著差异。学校是学生每天学习和生活的主场地，其气氛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学生的学习状态。良好的师生关系、同学关系是构成学生社会支持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可以通过减轻身心耗竭来缓解学习倦怠。感知的学校气氛越积极，师生关系良好，同学关系融洽，学习倦怠就不容易产生；反之，感知的学校气氛越消极，表明师生关系恶劣，同学关系冷淡，学习气氛压抑，课外生活乏味，学习倦怠就会像“病毒”一样传染、扩散。此外，中职生的学业自我效能感与学习倦怠存在显著的负相关，对学习倦怠程度具有显著的负向预测作用。自我效能感是个体内在人格特质之一，对个体的行为选择起着关键性的作用。学业自我效能感高的学生，其学习能力和学习行为自我效能感都比较高，对学习的兴趣、自信心也较高，能够积极主动投入到学习中去，寻找更多更好的方法与策略去克服困难，在学业情境中获取更多的成功体验，降低负面和消极情绪出现的机率。

（二）学业自我效能感的中介作用分析

学业自我效能感在师生关系、同学关系、秩序与纪律和学习倦怠之间具有部分中介作用，说明师生关系、同学关系、秩序与纪律首先影响中职生的学业自我效能感，从而进一步影响学习倦怠。在师生关系和谐、同学关系融洽、秩序与纪律良好的校园环境中，中职生能获得愉快的学习生活、精神支持和心理满足。即使中职生感知的师生关系、同学关系、秩序与纪律比较糟糕，但由于自我效能感高，促使个体能以积极的态度和饱满的情感投入到学习中，将注意力集中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不断获得学业上的成就感，就能降低学习倦怠程度。

发展多样性对学习倦怠的影响主要是通过学业自我效能感的中介作用来实现的。这说明在基于学生多样化发展的学习氛围中，能够让学生保持积极向上的心理状态，产生良好的效能体验。这种积极的效能体验是有效缓解中职生学习倦怠的“催化剂”。

学业自我效能感在学业压力与学习倦怠之间具有中介作用。学业压力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转化为学习动力，通过提高学生的自我效能感降低学习倦怠程度（中介作用），但是学业压力本身又可以直接导致甚至加剧学习倦怠（直接作用）。从Folkman和Lazarus提出的压力认知交互模型来看，学业情境中出现的各种压力事件需要经过个体的主观认知评估才能成为真正的压力源，而这种主观评估机制会受到个体的自我效能感及对压力源控制能力的直接影响。这说明学业自我效能感是学生在面对学业压力时的一种有效的调适机制，能够影响学生的学习态度、学习行为、学习成败的归因及对学业情绪的调节。在面对学业情境中的较大压力时，学业自我效能感较低的学生会产生焦虑、沮丧的消极心理并采取逃避、退缩的应对策略，表现出倦怠的反应；而学业自我效能感较高的学生会根据学习环境的变化主动进行自我调适，采取积极主动的应对方式，变压力为动力，以减少压力下学习疲倦感和疏远感带来的消极影响。

四、干预对策

（一）优化学校育人环境，创设良好学习氛围

首先，和谐的师生关系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缓解学习疲倦感。中职教师应该从人格平等的理念出发，充分尊重、理解学生的知、情、意、行，以积极的心态与学生进行交流。通过教师的支持，学生能够坚定学习信心、保持学习兴趣和热情；其次，对于存在学习倦怠的“问题生”，学校和教师要予以全面关注，要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环境下进行适当的心理干预和引导，如定期开展心理讲座、心理咨询，加强中职生心理健康教育，减少不良情绪对学习的负面影响，同时要在学习和生活中对他们倾注爱心，正确对待他们的优缺点，帮助他们重拾信心，防止倦怠情绪蔓延；第三，要多开展丰富多彩、积极向上的校园文化活动，建设以优秀的社会主义文化和特色的民族文化为主体的健康而生动的校园环境，既有利于培养中职生的创新意识、交际能力、团队精神等优秀品质，也有利于塑造中职生的人格魅力，更能让他们劳逸结合，在一定程度上减轻、避免对于学习的厌恶；第四，强化对学生的日常管理，注重学风建设。如，对经常迟到、早退、逃课、旷课、网络成瘾、谈恋爱等不当行为进行严格监管；严把毕业质量关，以“宽进严出”的管理方式向学生进行适当“施压”，提高学习动力，激发学习热情，避免学习倦怠的产生。

（二）抓住中职生的有效需求点，增强学业效能感

根据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每一个个体都有渴望成功、获得认可、实现自我价值的潜在动因。中职生属于中学生中的特殊群体，在学生来源、教学条件、培养目标等方面都与其他普通中学（高中）生有所不同。因此，教育者要掌握他们的心理特点，最大限度地为他们提供丰富的自我认知机会，让每一位学生在学习过程中能更多的体验到成功的喜悦，满足他们完成自我肯定、实现自我价值的心理需求。学习方面成功经历的积累，能有效促使学生学习兴趣的增加，提高自我效能感。在日常教学中，应该帮助学生以积极的方式认识失败和挫折，不断战胜困难，创造成功体验，增加激励效果，帮助他们树立信心，建立积极的自我认同；同时，对于“没有目标、不知道该干什么”的“迷茫一族”，要帮助他们设立具体而恰当的学习目标，把当下学习与未来发展、短期目标和长期目标结合起来，做好学业规划和职业规划，用目标引领他们前进，避免成为迷茫、困惑的人。此外，要让学生学会寻找各自的兴趣点，引领学生了解所学专业的特点、发展动态和未来市场需求，通过兴趣扩展和兴趣培养，使学生建立兴趣和专业之间的链接并对专业产生兴趣［7］，不断增强专业认同感，激发自主学习的动力，从而有效地降低学习倦怠。

［1］连榕.大学生专业承诺、学习倦怠的关系及量表编制［J］.心理学报,2005(5):632-636.

［2］郝春勉.石家庄市重点高中学生学习倦怠现状及干预研究［D］.石家庄：河北师范大学，2012.

［3］葛明贵,余益兵.学校气氛问卷的研究报告［J］.心理科学，2006,29(2):640-644.

［4］胡俏,戴春林.中学生学习倦怠结构研究［J］.心理科学，2007,30(1):162-164.

［5］梁宇颂.大学生成就目标、归因方式与学业自我效能感的研究［D］.武汉：华中师范大学，2000.

［6］江程铭,李纾.中介分析和自举(Bootstrap)程序应用［J］.心理学探析,2015,35(5):458-463.

［7］王进.积极心理学理念下学生学习倦怠的缓解［J］.教育与职业，2014(32):95-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