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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联域视域下《佛教中国》文化意象的翻译

2018-03-08翁洁静

温州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8年3期
关键词:意图佛教关联

翁洁静

(浙江国际海运职业技术学院 船舶工程学院,浙江 舟山 316021)

宗教是一种特殊的人类文化形态。东西方宗教体系的历史沿革和传统习俗不尽相同,反映在语言上,就形成了多种多样的文化意象符号。这些符号具有相对固定、独特的文化含义,有的还带有丰富的意义和深远的联想。因此,翻译时,译者需要在接收原文语段和其中暗含的意象信息后,运用大脑信息处理机制,将其转化为与原文释义近似的译文语段。这是一种跨文化交际的过程,而交际中可能会产生文化亏损现象。文化亏损是指译者误将文化差异当作文化共核,以源发语的文化模式硬套目的语的文化,从而导致交际失败[1]。文化亏损由以下两方面原因所致:一是意象错位。不同民族对相同的宗教文化意象赋予了不同的宗教文化内涵。如对“dragon”的理解,中国佛教中的“dragon”是神圣的象征;西方读者认知语境中的“dragon”却是邪恶的化身。采用直译法,显然会错误传达“dragon”在中国佛教的联想意义。二是意象的独特性。汉民族或英语民族的宗教特色在译文读者的认知语境中根本不存在。如将“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译为“One flower one world, one tree one Buddha”,其中flower和tree虽是英美读者司空见惯的事物,但其所包含的佛学禅机断然不是广大英美读者能轻易体会和领悟的。本文引入关联域理论,以《佛教中国》为例,探讨文化意象翻译的有效方法。

一、庄士敦与《佛教中国》

近代来华的外国人当中,英国人庄士敦是知名度很高的一位,他是牛津大学硕士、著名汉学家。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样一位出身于牧师家庭、受西方基督教文化浸润的英国绅士庄士敦,却在赴华后大异其趣,变得极端蔑视西方基督教文明,崇尚儒学和佛学,成为中外文化交流史上的一位不折不扣的“英伦异客”。在当时,以毕尔、艾约瑟、李提摩太等为代表的传教士在同中国佛教及文化的碰撞中产生体悟,从翻译佛经典籍入手,将中国佛教介绍到西方,但又戴着有色眼镜看待中国佛教这样一个“他者”。特立独行的庄士敦始终秉持着公允的态度,去理解和阐释对中国社会产生深刻影响的佛教。在他眼里,佛学是一种兼容并蓄、与时俱进的哲学体系,能持久地保持旺盛的生命力。为此,他被英国宗教界抨击为“英国的叛徒”“古怪的佛教徒”“一个愿意生活在野地的人”。

庄士敦的另一个身份是末代皇帝溥仪的西洋老师,曾以汉学家和官员的身份在中国生活了长达34年之久,其间撰写了《紫禁城的黄昏》 《中国北方的狮龙共舞》 《佛教中国》等多部著作,翔实记录和独特解构了近代中国跌宕起伏的政治局面。到目前为止,他的大多数著作,都早已出版了中译本,唯独《佛教中国》尚无中译本。1913年出版的《佛教中国》(英文版),全书近600多页,收藏于上海图书馆徐家汇藏书楼及国外少数大学图书馆。《佛教中国》是作为佛教徒的庄士敦对近代中国佛教的介绍、理解和感悟,是西方人士研究中国佛教文化最为系统的著作之一。通过《佛教中国》中庄士敦的记录、观察和思考,可了解当时中国佛教的情况。

机缘巧合下,笔者获得了弥足珍贵的翻译《佛教中国》的机会,现已完成全书内容的翻译①。其中,该书最后三章关于普陀山部分的译著《馨香永溢的“小白花”——庄士敦眼中的普陀山》[2]由宁波出版社于2017年12月出版。本文提供的翻译实例及其分析,是笔者在关联域理论指导下,对《佛教中国》的翻译实践和经验总结。

二、关联域与《佛教中国》文化意象

1986年Sperber等提出推导话语意义的认知理论,概括出关联原则作为总原则[3]。关联域理论认为,语言交际双方能否实现交际目的,取决于他们能否显映彼此的认知环境[4]。Gutt发展了关联翻译理论,讨论了以关联域理论为指导进行翻译实践的具体做法,也阐明了译者的翻译目标是使译文与原文释义相近,获得理想的语境效果,这样读者就不必付出过多的认知努力[5]。关联翻译理论认为,翻译是类似于直接引语或间接引语的二次交际情景,是一种认知—推理的交际过程,最佳关联性是翻译需要遵循的标准。基于关联翻译理论,李占喜等认为,关联域是译者大脑中思维运作的跨文化区域,包括以下三个方面:一是译者要将自己的思维无缝链接到与作者和读者相关的认知语境中;二是译者应使作者的意图(信息意图和交际意图两个方面)契合读者期盼;三是译者的语境假设,应立足于原文词汇、逻辑信息及百科知识,再以此寻找相关性[6]。

从关联域视角看宗教文化意象翻译,一方面,基于译者的中西方宗教常识,与原文作者的对话交际;另一方面,译者在自己的思维中进行着缜密的认知推理,但推理过程中,往往会受到本国文化习惯和思维定式的限制,情有可原地在理解作者意图时产生或多或少的偏差,同时也会为了满足读者的阅读期盼,扭曲或刻意篡改原文信息,过度翻译。所幸,本次翻译实践具有一些特殊性,因为庄士敦《佛教中国》讲述的内容是译入语国家,即汉民族的文化,而身为佛教徒的庄士敦对中国传统宗教的看法和阐释,都更接近于真实的状态,用词也更精准。这也为译者的成功翻译提供了便利条件,因为在推测作者意图时,可能无需付出太多的推导努力,就能在读者的认知语境中获得较强的关联性,达到理想的语境效果和满足读者的阅读期盼。尽管如此,在翻译《佛教中国》内容丰富的文化意象时,还是应特别谨慎,并做出合理的语境假设,认真解读庄士敦的交际意图。一旦语境假设错误,就必然导致文化亏损;如果假设正确,但由于中西宗教的文化意象错位或其独特性,也有可能传达不到位。为此,基于庄士敦的佛教认知,笔者试图做出最正确的语境假设,既能精准传达庄士敦的意图、最大程度上降低文化亏损,又能使译文符合汉语的语言习惯。

三、《佛教中国》中基于关联域的宗教文化意象翻译

庄士敦认为,基督教和“新”佛教(即为大乘佛教)之所以在教义教理上有相似之处,不是相互间直接借鉴的结果,而是因为两种宗教体系同源,“可能都源于东方,波斯和巴比伦”。他同时又认为,兼容并蓄、包罗万象的中国佛教既是宗教又是哲学,具有汉民族特有的文化内容。为此,对于《佛教中国》译本中文化意象的翻译与分析可从中西宗教中相同和独特的文化意象两方面着手。

1.中西宗教中相同或相似的文化意象翻译

英汉民族的宗教中存在很多相同或相近的文化意象,但尽管如此,其中赋予的文化内涵却并不一致,有的大同小异,有的则有着天壤之别。如果译者处理不到位,很可能造成读者的文化意象错位,张冠李戴地用东(西)方文化替代西(东)方文化,导致文化失真和交际失败。

[例1] heaven, hell

heaven和hell是两个简单、普通的英文词汇,表示天堂和地狱。这两个词汇同时也包含了中西宗教中的近似文化内涵,能让英汉民族产生类似的联想意义。在西方读者的认知语境中,信奉神的人、好人或正直者死后,他们的灵魂就能荣幸地进入到神的天堂,与神在一起,永生不灭,享受幸福美好的生活;而恶人死后,就要受到神的审判,被打入到地狱中永远受苦受罪。但是否能就此把这两个单词直接套用到对佛教文化的阐释中,也将它们翻译成天堂和地狱呢?庄士敦是博学的佛学者,他知道佛教中的heaven是指各佛居住和教化下的天宫,如《地藏经》中佛祖教化和居住的忉利天宫,未来佛弥勒居住的兜率天宫,以及大乘佛经中释迦牟尼教化下的西方极乐世界—极乐世界偶尔也会被称为净土天宫。结合庄士敦的交际意图,以及汉语读者对佛教的认知,将其统一译为天宫。此外,基督教文化中的恶人必须被罚入地狱,接受永生永世的惩罚。佛教文化中的恶人也会被罚入地狱,但佛教却没有永远的罪恶和惩戒,所以即便是作恶多端之人,他的灵魂也能得到解救,最终在净土天宫的莲花池中转世重生。笔者根据上述宗教文化信息,认识到庄士敦所指的佛教hell不同于与基督教的永恒地狱,将hell一词关联到更为中国读者接受的汉语词汇,即炼狱。

[例2] preacher, monk, patriarch, father

佛教和基督教中不同的神职人员承担着不同的工作。庄士敦能准确拿捏基督教和佛教对神职人员的称谓,基督教中他基本使用father和preacher。笔者根据庄士敦原著中传达的信息意图和交际意图,结合汉语读者的认知语境,将这两个单词分别对译为“神父”和“牧师”。佛教中他使用Buddhist monk,ordinated monk/nun, preacher, patriarch等单词和词组,之所以对佛教神职人员有如此之多的称谓,是由他们的职责及在佛教中的身份和地位决定的。庄士敦也认为,相比神父,僧人一词更适合于称呼受戒的中国佛教徒。当然,最佳的语境假设是,Buddhist monk是指和尚及僧人,和尚是当时中国普通信徒在交谈中的惯用称谓,而僧人主要用于书面。另外,在禅宗的主要派别曾经为临济和曹洞宗时,和尚特指临济宗的僧人,僧或僧人特指曹洞宗的僧人。于是,笔者分别将上述词组对译为“僧人、和尚、受戒僧人、受戒尼姑、法师、长老、佛教祖师”等,并在推理不同的语境假设的基础上进行适当选取,便于汉语读者在阅读时理解和区分。

[例3] Hinayanist arahant, who apparently has no higher aim in view than his own salvation… (小乘佛教的阿罗汉除了自我解脱外,似乎没有更高的目标……)

Salvation一词是《佛教中国》中的高频词。它在西方读者的认知中代表赎罪,因为基督教强调的是“原罪”,它最美好的理想和归宿是从赎罪中使灵魂得到拯救,进入来世永恒的天堂,天堂最大的快乐莫过于“见主圣面”。如果将salvation也译成“赎罪”或“救赎”,大概不能为广大的汉语读者所接受和理解。这种偷梁换柱的做法是在寻找对salvation的关联时做出了不恰当的语境假设,肆意删改了佛教文化的内涵。根据庄士敦的释义,他认为佛教的佛、菩萨和圣人的职责在于度化世人,帮助他们脱离苦海,而不是拯救灵魂。结合汉民族对佛教文化的认知语境,“解救”“解脱”的译法能更好地传达庄士敦原作的信息意图与交际意图。

[例4] Syrain fish-goddess Atargatis, long ago expelled from her splendid shrine at Hierapolis, still carries on a fragmentary and ghostly existence in the person of the “fisherman’s daughter” of Chinese Buddhism.(有一种说法认为,叙利亚女神,阿塔伽提斯很久以前就被搬离了她那位于希波拉里斯古城的奢华神龛,但她的故事仍以“渔民的女儿”之名零散而又虚幻地存在于中国佛教中[2]45。)

在英美读者的认知语境中,Ghost一词是具有浓厚文化联想意义的词汇,意指幽灵。但在此处的文化语境假设中,庄士敦意欲解说叙利亚女神与中国佛教的联系,说她虽然对中国佛教的影响已大不如前,但却仍依稀存在。在进行了这样的认知推理后,笔者采用文化归化的译法,借鉴ghostly的引申含义,将它释义性地译为“虚幻地”,传达了原文的交际意图,又达到了文从字顺的翻译效果,能为汉语读者理解和接受。

以上四例,均采用了文化归化的翻译策略。可见,文化归化的翻译策略,不单应从原作和译入语的宗教文化语境出发,也需要合理参考互文信息、借鉴异质文化中词汇的文化意义,并在此基础上做出适当调整。同样的例子还可见笔者在译本中对佛教用具的翻译上,如将cloth这一生活中普遍存在的物象转译成“经袱”这一佛教中的专有用具;将robe这个在基督教文化中也存在的物象重构为“和尚的袈裟”;将embroideries, hanging jar分别译为“寺院中悬挂的幢幡,投注香棒的青铜炉”等。

2.中西宗教中独特的文化意象翻译

由于英汉民族历史渊源不同,在长期发展过程中,各自的宗教系统都积淀了属于本族独特的文化意象。因此,独特的文化意象,即指具有汉民族佛教特色或英民族基督教特色的文化意象。其中最值得探讨的是,译者在解释特有的文化意象、传达原文信息时,运用关联域理论和相关的翻译策略解决交际障碍问题。

[例5] The extinction of the “three-fold fi re”, and the attainment of the passionless serenity of “arahantship”.(熄灭贪、嗔、痴三火,达到阿罗汉无欲无求的状态。)

根据词典释义,fold意为折叠。如果直接将它译为“三折叠的火”,一定会让汉语读者一头雾水。翻译过程中,笔者要让自己的思维与庄士敦的认知语境及译文读者的认知语境相关联,根据原文传达的交际意图做出推理:“three-fold fire”肯定不是词组本身所表达的字面含义,如“三折叠的火”“三味真火”或其他类似的含义。事实上,“三火”在汉民族的认知语境中是一个独特的佛教文化意象,特指贪、嗔、痴,又称三毒、三垢。三毒残害身心,使人沉沦于生死轮回,为恶之根源,故又称三不善根。在寻找了最佳关联后,翻译时就可点明“三火”的佛教文化内涵,避免文化亏损。

[例6] A “god” like India has earned his divine position by good karma… (印度神因为善业,获得神位……)

[例7] An arahant is one who has travelled along the Eight Fold Path that leads to peace, insight, and wisdom.(阿罗汉的修持者需遵循“八正道”,获得平静、顿悟和智慧。)

此两例中的karma和Eight Fold Path都是佛教特有的文化意象,在翻译时,应注意在原文文本明示的基础上,根据词汇信息、上下文的逻辑信息,采用文化异化的翻译策略将这两个英文词汇翻译成“业”和“八正道”。“业”即因果,是佛法基本定律,主张今生的善恶业,可引生来世的善恶果报反作用到自身,佛门中布施、持戒、忍辱、禅定等的修行皆是基于深信因果。“八正道”,亦称“八支圣道”或“八圣道”,是达到佛教最高理想境地(涅槃)的方法和途径,包括正见、正思维、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业”和“八正道”是佛教特有的教义教理和修道原则,在西方基督教文化中完全没有与之相对应的文化意象。为了更详细地说明其文化内涵,可在脚注中适当注释增补,便于汉语读者的理解和准确传达佛教文化的精髓。

[例8] Few submit to any severer discipline than that known to Christian monks as inclusio—voluntary self-con fi nement in a monastic cell for a term of months or years.(很少有僧人愿意承受比闭关—通常自发地禁足于寺院小房内,为期几月或数年,更为严苛的修行了。基督徒认为,这是为了明道。[2]50)

此例中inclusio直译为首尾呼应的结构,会让人感觉困惑和拗口。对圣经研究认为,它是指就某同一中心道理和原则而展开的叙事手法,目的在于让人们关注其中的道理和原则,而不在于叙事本身。英美读者一看到inclusio这个词,就可能在脑海中浮现出许多以这种叙事方式讲述的圣经故事和信徒故事,也可能就此领悟许多深刻的哲学内涵。采用文化异化的翻译策略,将inclusio意译为明道,即指明白其中深含的道义、道理,传达了原文的隐含意义,即庄士敦的交际意图。此外,根据原文的信息意图,自发地禁足于寺院小房内,为期几月或数年,对句中原意为自律的discipline做了语境假设,认为应指佛教禁欲的修行行为。于是采用文化归化的翻译策略,又增补了“闭关”二字。

[例9] There is much beautiful religious symbolism associated with the lotus. (有很多造型美观的佛教符号与莲花有关,据说,莲花在佛教徒思想中的地位毫不逊色于十字架在基督徒心中的地位。)

此例中从“据说”开始的后半句是笔者增补的,因为莲花是佛教中特有的文化意象。庄士敦《佛教中国》也说,关于莲花,佛教圣典中的记载令人印象深刻,释迦牟尼以莲自喻,称“莲花生于水长于水,出水而不污;我也似莲,生于世长于世。”佛教寺院中的佛陀和菩萨佛像,坐在或站在盛开的莲花上。此外,作为净土宗立宗之本的大乘佛经,借莲花的象征意义表示往生的灵魂在西方净土重生。莲花的独特文化内涵是不能在基督教的读者中产生类似联想意义的,因而找到最佳关联,以基督教的十字架作对比,可说明莲花在佛教中的地位和作用。

同样,willow-branch,pure vessel分别指观音菩萨的法物,即杨柳枝和净瓶;peal,golden crozier分别指地藏菩萨的掌上明珠和手中金锡。翻译时要用汉语读者熟悉的佛教文化与这些物象进行关联,才能让汉语读者明确其意。

3.宗教文化意象翻译小结

宗教文化意象内容丰富,与之相连的是宗教文化知识的宝库。对待任何一种宗教文化形式,需秉持科学、正确的哲学观,力图理解其中传达的文化信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任何一种极端的做法都是有失偏颇的。当中西宗教文化有相通或相同的文化意象时,译者应寻找出原文作者试图表达的最佳关联,解读其交际意图、实现译文与原文释义的最近似,采用文化归化的翻译策略;当中西宗教文化有独特的文化意象时,译者为了避免读者因为欠缺百科知识、无法联想到的相关文化内容而导致的文化失真,采用文化异化、异化与归化相结合的翻译策略,实现原作传达的信息和交际意图,契合读者的阅读期盼。

随着中国国际化脚步的加快,中国传统文化包括宗教文化,正越来越被世界各国接受和认知。庄士敦作为近代欧洲学术界首屈一指的佛教人士、汉学家,他对中国佛教的介绍具有一定的世界影响力,翻译其佛学著作有助于传播中国传统文化。本文以《佛教中国》为例,从关联域视角研究宗教文化意象的翻译,结果表明,以寻找最佳关联为原则并运用一定的翻译策略,可减少文化亏损,如实传达原作意图。要实现更好的翻译效果,离不开译者的英汉词汇积累、英汉两种语言锤炼及中西宗教知识的融会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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