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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杨彝珍的为官之道

2018-03-07

皖西学院学报 2018年4期
关键词:道光

焦 艳

(安徽大学 历史系,安徽 合肥230039)

杨彝珍(1806—1899),字湘涵,一字性农,湖南武陵(即今常德市)人。他生活在道光至光绪年间,一生以古文名世,成就颇丰,在政治、经济、军事、教育等方面,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他认为清初以来,虽然古文家林立,但“深得八家所传之义法,厥推方氏灵皋。降至中叶,如胡氏穉威、姚氏姬传、汪氏容甫、潘氏少白、梅氏伯言,俱不出方氏下”[1](P38)。他游京师时,曾“学于梅曾亮,尽得桐城古文义法。其为文深微清远,古淡而味弥长,质直凄恻而情益永,涵蓄于百氏之旨”[2](P267)。可见,他尊崇方苞,师承梅曾亮,深受桐城派古文义法的影响。其主要作品《移芝室全集》共二十六卷,其中《移芝室文集》十三卷、《诗集》三卷、《时文》一卷、《尺牍》一卷、《律赋》一卷、《寿文》一卷、《思旧集》一卷、《会试卷》一卷、《朝考卷》一卷、《芟馀草》一卷、《试贴诗》一卷、《外集》一卷,著述种类甚为丰富,主要包括颂、记、传、墓志、墓表、祭文、杂著等。友人李元度评价杨彝珍古文“发之文本经术,而因事设辞,能曲尽万物之理,海内知言之士推服无异辞”[3](P2)。俞樾称杨彝珍诗文“率自道其胸臆之所欲言,无所规橅,而自合乎古之法度。其诗亦然,盖以诗文论已卓然成一家矣”[4](P2)。弟子刘凤苞评价其诗集“移芝师因晚始通籍,所蕴蓄于怀者,不得见之施设,悉于诗发之甚多。忧时悯世之旨,即有题詠赠答无不逼肖。其景切合,其人尤妙,在用他人韵脚能曲与委蛇如歌者,应弦舞者合拍,令人读之忘其为用韵诗师之”[5](P244)。由此可见,杨彝珍古诗文创作成就及古诗文思想,值得学界重视与研究。

关于杨彝珍的研究,学术界尚无专门著作或学术论文发表,只在一些学者书中对杨彝珍予以简介。魏际昌在《桐城古文学派小史》中,概述杨彝珍生平、交友及古文思想[6](P154-156)。吴海林、李延沛在《中国历史人物生卒年表》中,简述了杨彝珍的字号和籍贯[7](P459)。钱仲联等主编的《中国文学大辞典》介绍了杨彝珍的生平、著作[8](P1338)。龙先绪在《郑子尹交游考》中,谈到郑子尹与杨彝珍的交游,并概述了杨彝珍的生平经历及两人的诗书交流[9](P75-76)。《湖南名人志》中,概述了杨彝珍的生平经历[10](P404)。刘声木在《桐城文学渊源撰述考》中概述了杨彝珍生平、古文思想及著作[2](P267)。徐成志、王思豪主编的《桐城派文集叙录》中,介绍了杨彝珍全部文集目录[11](P196-197)。本文主要依据《移芝室全集》等资料,理清杨彝珍的生平事迹,分析杨彝珍的为官之道。

一、杨彝珍生平简述

杨彝珍之父字丕复,生于乾隆二十八年(1763)三月二十八日,自幼颖悟,年十三即补县庠生。当时“值岁匈,家寠甚,託跡市贩间,间仍习所业。已而授徒四方,益苦于学。年四十余,始登乙科,抵都下,四试春官不第”[12](P140-141)。后开始著书立说,主要作品有《重校仪礼经传通解》四十卷、《春秋经传合编》四十卷、《舆地沿革表》八十卷、《朱子四书纂要》四十卷、《年表》四卷。晚任石门训导。道光八年(1828)正月卒于官,年六十有六,葬于蝙蝠岭。彝珍之子琪光遂将《與地沿革表》刻于秣陵。杨彝珍之母翁氏,二十一岁时嫁于丕复,生彝珍兄弟及女凡六人。嘉庆八年(1803),彝珍长兄卒,彝珍还未出生。又六年(1809),其仲兄继殁,彝珍才三岁。仲姊嫁于叶心老,未逾七月又殒。

道光四年(1824),杨彝珍注学籍,充县庠生。道光五年(1825),取入县学第一,遂游泮水。道光十二年(1832),泾阳徐太常典试楚南,奉命搜遗卷,于八月二十九日,在弃卷中搜得彝珍的文章,阅之鼓节欲舞。与杨彝珍同举于乡的还有吴敏树、陈太霞等人。未二年,陈太霞因为母亲去世,归乡丁忧,遂卒。

彝珍第一任夫人周安人,同邑庠生明兴公之次女。明兴公与彝珍父相友善,“奇予襁褓中,妻之”[13](P143)。周安人年十七,嫁于彝珍,“期而生女兰,踰年生瑶光,又踰年而生女环,又踰五年,而生琪光,中妊一女不举。又间岁生珠光,遂卒于产儿”[12](P143)。道光十七年(1837),彝珍续婚金宜人于长沙。金宜人之父讳守枢,歙人也。在湘中为官,其夫人陈儒人,贤而无子,道光元年(1821)九月二十八日生金安人于长沙官舍。周安人遗下三子一女,金安人待之如亲生。金安人素来忌讳看医,终岁不喝药膳。道光二十九年(1849),身体稍感不适,起初疑为妊娠。道光三十年(1850)正月九日早晨,“血忽暴下,及夕而卒,遗一子甫胜衣,一女方去乳,至疾革,无一遗言也”[14](P144)。

道光二十一年(1841),杨彝珍试礼部报罢。二十三年(1843),彝珍馆于衡,并与俞密垣主石鼓讲席。未过十二年,而寇起粤西,侵犯湖南境地,情势益涨。“时训导方司训兴宁,条陈战守诸方略。上大帅,不能用,即弃官归。贼遂席卷而东,蹂躏各行省几遍”[15](P76)。二十四年(1844),彝珍试春官,二十六年(1846),彝珍主讲湘阴仰高书院讲席。二十七年(1847),杨彝珍讲学于灃。三十年(1850),彝珍入都应朝考,中进士,开始做官,为翰林院庶吉士,任兵部主事。咸丰二年(1852),散官改兵部主事,贼由粤西将犯楚,彝珍乞假归郡,图倡乡兵。他给当时的郡守上书谏言,但郡守未采纳。杨彝珍愤而归隐山中,集乡里三百余人,“约无事各力田作,有警则毕集,集则人廩榖五升”[16](P198),办团练倡乡兵,抵御太平天国起义军。咸丰四年(1854),贼已陷岳州,犯湘潭,杨彝珍率众人奋力抵抗。他鼓励众人说:“我散,则势弱,合则强,自然之理也。”[16](P198)同治元年(1862),杨彝珍在德山孤峰旁创办移芝讲社。光绪十年(1884),郡人士为纪念道光四年(1824)初注学籍,相约以泮水重游,侈为盛事。光绪十七年(1891),李中丞以杨彝珍多行义举入奏,赏加员外郎衔,嗣以重宴鹿鸣,再赏加四品京卿衔。光绪二十一年(1895),特召入都,“交汤鹏,过从甚密。与曾国藩、吴敏树、左宗棠、郭嵩焘、孙鼎臣等都有往来”[17](P186)。光绪二十五年(1899)农历六月初三卒,享年93岁。张之洞为其书写挽联,评价道:“续刻鸿篇成二集,只二集成千秋,况行谊无惭,人品推两湖第一;重赴鹿鸣已七年,再七年便百岁,叹死生不爽,奇缘结六月初三。”[18](P84)戴仙桥挽联曰:“续编鸿宝成二集,此二集足千秋,数文学明星,耆旧推两湖第一;重复鹿鸣已七年,再七年越百岁,算死生同日,来去皆六月初三。”[19](P49)可见张之洞和戴仙桥对杨彝珍为人及为文方面的褒奖。

二、杨彝珍的为官之道

(一)清正廉洁

自古至今,官员队伍总是良莠不齐,致使官场黑暗,百姓怨声连连。首先,杨彝珍认为官员治理百姓应该具有辨别良莠的能力,赏罚分明。对于那些害苗,他认为应该尽早刈除之。他说:“为吏者,乌用为齐民惩而毖,彼后患为吏因之,遂不竟其狱而罢。呜呼!所恶于莠者谓乱苗也,乃不与为芟荑之,勿使能殖几何,其不害苗耶?然此犹其害之小者尔。若上而佐天子,赏罚于明堂者亦若是也,其所害不更有大于苗焉者乎?”[20](P69)其次,杨彝珍认为对于那些上下一心,只为百姓谋福利的官员,应给予高度的赞扬。光绪八年(1882)八月初一,杨彝珍作《德山浮图记》,对重视地方文化建设的地方官员,就给予了热情歌颂。他在这篇记中写道:德山孤峰塔处在常郡下游,明代有董其昌、龙膺修浮图捍卫。乾隆十一年(1746),塔势欲坍塌,翁运标当时任武陵知县,重新修葺了塔。历经二百余年之后,塔势又歪斜,当时李宗莲任武陵县令,便偕同刘廷棫、陈鹤曾、戚湛廷、陈廷彦、萧步云、丁国浦、蔡文藻、唐滋棣、张启祚、沈学贤、卢庆纶重新修缮孤峰塔,不到八月便竣工。因此,杨彝珍强调:“非政通人和,上下一心,焉能若此!”[21](P572)

(二)知人善任

自隋唐以来,人才来源主要依靠科举制度,但是清代科举制度世风日下,真正的贤才得不到重用,科举取士存在着很大的弊病,这让杨彝珍痛心疾首。他痛批道:“以淹博称者,辄取为高等之才。以宏通称者,辄别为异能之选。至问其天人性命之微,伦物身心之理,与夫治术污隆升降之歧,民风贞淫奢俭之变,皆无以识其类,穷其归。及一旦坐堂皇,出政治,百辟俯首敛息植立阶下,取决进止,辄伥伥然不知所之。举其权授于胥吏,间或断以己意,又多援证经文,引据古典,甚拘泥不通于时,不知天下之政,已受其败裂不可救。”[22](P72)所以他特别强调科举要选拔人才的重要性。他说:“夫政治之得失,由人才。人才之得失,由选举。至今所以取士,吾不能无惑矣。”[22](P72)首先,杨彝珍认为王朝的发展盛衰,不在师旅的强弱、财富的盈亏、灾荒寇盗的有无,而在吏治是否贤明。吏治贤明便需要任用贤良,量才适用。他说道:“尝见古之圣王,其智足以周天下之务,其才足以通天下之情,而究以天下之大,一人不能独治也。于是简任贤良,量其才之大小而官使之。”[23](P73)

其次,杨彝珍对朝廷和官员都有一定的告诫。一方面,他强调作为朝廷官员一时在位者,不能有贪图恩宠和俸禄地位之心。另一方面,他认为朝廷任用官员,必须任用专一、踏实之人,这样吏治才能蒸蒸日上。他说:“一时之在位者,绝无幸冀恩宠,与固恋祿位之心,皆有以称朝廷之任使。而朝廷所以任使之者,又能专且久而使之,得尽其才。夫是以吏治蒸蒸。”[23](P73)可是,当时的清政府却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朝廷吏治腐败,官员结党营私,趋炎附势,盗贼四起,以致最后走上被瓜分和侵略的地步。杨彝珍对此感到很愤慨,他在文章中批评道:“至于后世之用人,则不然矣。趋谒勤者即为能,应对捷者即为敏。峨冠襜裙,委蛇朝右,于吏事冥無所知。而又持禄养交,营私怙党,违背物情,浊乱国政,驯至公私交困,海内疲劳。内之则不能无盗贼之扰,外之则不免受侮于夷秋,以抚则骄,以勦则不胜。于此而欲冀其补救于旦夕难矣。”[23](P73)他认为想要改变当时社会局势,只能求四方之贤,让其理财治兵,兵勇则四夷不敢轻侮。他说:“一代之乱,必有一代之才以戡之。所望天子侧席宰臣虚已,旁求四方之贤,后而属之事,权不束缚之以法令并使,自为辟举以供其奔走趋策之用。事至歼悉,当莫不尽举以理财,而财无不足。以治兵,而兵无不勇。庶四夷闻之,不敢生轻侮中国之心,而盗贼亦有不战而自弭之势。尚何惴惴宗社足忧哉!”[23](P73)总之,杨彝珍认为救败之法,无别法可寻,“惟在亟亟求人才而已”[23](P73)。

(三)关注民生

杨彝珍如此关爱贫苦百姓,与他父亲的言传身教密不可分。杨丕复任官石门训导时,岁暮严寒,一日天刚亮,立于署门前,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便产生恻隐之心。因此,他告诫彝珍说:“汝后若有力,其岁制纻衣数百袭,取施冻僵者。即不能博施,称其力所至,可矣。小子谨识之,不敢忘。”[24](P28)所以后来杨彝珍多次行义举,救灾民,不是为了博名誉,而是“市恩也,聊以承先志云尔”[24](P28)。这对年少的杨彝珍日后存谷行善,救济灾民,影响深远。

首先,杨彝珍关心爱护贫困受灾百姓,为此他专门修建居善堂,救济灾民粮食和田地。常郡地处洞庭下滨,多条河流汇聚于此,所以水患较多。道光十一年(1831)水灾暴发,十四年(1834)灾害依旧如此。直至道光二十八年(1848)六月至二十九年(1849)七月,“淫潦甚作,荡决捍隄数十里。未浃月(一两月)邑南山水喷涌,高崖豁崩,津梁舍宇人畜蔽溪而下”[25](P195)。族里三千余人口,竟一日不能吃一餐,因为流亡瘟疫而死的人过半。杨彝珍便用自己十余年来积攒的笔墨积蓄,在祖墓虎形山侧购置田地十余亩,租给有贤能的族人,以备岁祲而赈之。而且,他还依靠笔墨文章所赚的钱,以市租二百斛粮食,以百斛夏贷于乡人,到秋天收取“什二之息”[24](P28)。二十余年来,他已累计救济贫民粮食千余石。他认为君子在世,有能力帮助弱者,就要尽力行善,然后才能瑞泽万物。他说:“君子之生世也,苟不忍于其类,但视其力所得为者行之,其所不得为者在物亦无憾于我,……今吾既推所余以仁其里,里之有力者,或闻之而有兴于此焉。各为自职其出纳,日增岁衍,环地数十里,将无不受其赐,此则一命之士,可以泽物之一端也。”[26](P18)同治九年(1870)爆发大饥荒,米价暴涨,有百余户的饮食朝不保夕,杨彝珍遂出善谷分给四方流亡者,并选择五十里内外“耆老忠谨者十余人,令各籍所识甚穷乏者之名,来取息谷均给之。俾运之归,转鬻焉,以布衣褐”[24](P28)。与此同时,杨彝珍为防止所储存的粮食全部发放完后,再有凶灾,将无法施救。他又出赢谷两千石,并作善谷,每年仍旧贷于乡人,所得的粮食利息有四百石之多,以备不时之需。其同年好友吴敏树赞扬杨彝珍的义举说:“然予读其文集,其间则有岁贷备荒田等记,皆务为济人事。尝独叹息,谓世之阶高官,拥厚赀、田园、邸舍无限,而行善于家乡,自损其储以为久计者,常少也”[27](P28)。此外,杨彝珍听闻蜀中闹荒歉,导致百姓贱鬻其子女,他便立即上书当时的地方官王孝鳳,请求禁止贩卖人口,救济百姓粮食。他说道:“湖湘则粟米奇贱,惟不易得,子妇何不为当事言之,俾弛其□禁通行贩鬻,以彼易此,是亦移民就粟之法,纵不能保其不贱而役之,不犹愈于捐瘏沟壑耶!”[28](P159)可见,杨彝珍不同于那些贪官豪吏,他是一心只为百姓着想,帮助百姓解决问题。

其次,杨彝珍为挽救时弊,维护社会经济秩序,推行钞法,著刍议数则。道光三十年(1850),时势甚危,内有天地会、拜上帝会等祸乱百姓,外有沙俄及西方列强侵略中国领土。所以,杨彝珍拟钞法,以救时局。正好此时,林则徐路过常郡,在此逗留两日,杨彝珍所拟钞法与林则徐不谋而合。但不久林则徐却突然因病去世,导致钞法未能实行。直至光绪二十二年(1896),清政府已经千疮百孔,急需寻求补救之策,才使得保存快五十年的钞法得以施行。钞法其中一部分写道:“财用既足,则兴水利,务开垦,厚仓储,广斯民谋生之路;国帑常盈利,则添海防,增兵卫,减关税,跻一世富强之休;每遇水旱偏灾,河工军需不假富户之捐输,可杜官吏之抑勒;遇谷贱伤农之时,出钞收买,则市价常均而积储益裕。遇私盐充斤之所,出钞收积,则化私为官,化枭为良。凡货物雍积者,皆得以此酌盈剂虚寓平准之良方。”[29](P234-235)由此可见,杨彝珍一生为国为民、兢兢业业的赤诚之心。

此外,杨彝珍不仅为百姓赈济钱粮和田地,而且为当地百姓修建桥梁。德山恒德桥因年代久远,几欲坍塌,渡河百姓常有溺水死亡者。为此,杨彝珍号召乡人捐钱修建,他在致友人吕行之的信中说:“德山恒德桥久就圮,值江涨时流甚剽疾,以舟渡人,常有覆溺患。邑人久谋修补石桥,因费巨难肇工,不佞拟先倡修捐钱一千串,预买桥石,即望签派差二役使之。”[30](P182)

(四)重视教育

首先,杨彝珍先后在各地主讲过多所书院,培育贤才,教书育人。道光十九年(1839),彝珍讲学于沣;道光二十三年(1843),彝珍馆于衡,并与俞密垣主石鼓讲席。道光二十六年(1846),主湘阴仰高书院讲席。同治元年(1862),杨彝珍在德山孤峰旁创办移芝讲社。同治四年(1865),又主讲朗江书院,在此担任讲席四载,学生朱晴笙是他的得意门生,古文造诣较高。杨彝珍常言主讲席四载,经他(杨彝珍)“陶淑而可逮于古作者惟生一人,其终始内外如一而不背负彝珍者亦惟生一人”[31](P138)。他热心培养爱好读书之人,并乐此不疲。在他主持朗江讲席期间,书院经费皆被贼所卷,仅存馆谷百余石。彝珍曾上书葆芝岑刺史,希望奉为薪水之资,并不敢枉劳车马。他说:“来岁,若举秋试,郡人士有留心正学者,即得藉此为贽。”[32](P152)

其次,杨彝珍在教育子女方面也有自己的独到见解,他认为应该以子女是否贤能作为分配家产的标准。他说:“凡分赀产于子,当视其贤否为厚薄,其贤者诚朴而笃谨,倍予之。必足扩其业而增焉,否亦无所坠失。中材则不然,少有余,将不罄不止,不如俭予之。”[33](P69)但是,如果孩子不孝,恶习成性,严加管教却不知悔改者,“当任其捐瘠于沟壑,不必为之所,使无为门祚羞。如有妻若子,则将所应予者别储之。岁量给以赡其朝夕。俟其子长有成也,乃以其全畀之。如其子终不才,直斥之为义举可矣”[33](P69)。可见,杨彝珍十分重视子女的品德和才能,只有德才兼备者,才可继承家族财产。

三、结语

杨彝珍的为官之道体现了他对清政府的忠诚,正是因为当时有像他这样的一批人,诸如林则徐、左宗棠、曾国藩等,清朝才会在列强的侵略中顽强生存,并且与其浴血奋战。虽然杨彝珍在道光三十年考中进士,但三十二年便乞假归乡,创办团练,入朝为官的时间并未很长。可是,他一生都在积极入世,关心国事和百姓,并且为之辛勤付出。他不仅严格要求自己,还要求弟子薛福辰也要做到“夙夜笃勤职思,以无负生平之所学”[34](P192),只为报效国家。他所著的钞法,对国家经济和百姓有百利而无一害,也维护了社会经济的正常发展。与此同时,他用写文章来抒发自己的为政思想,鞭策世人,为朝廷建言献策,以挽救危亡之际的清政府。总之,通过对杨彝珍政治才能的研究,让我们了解到生活在晚清的士人杨彝珍,他面对外族侵略与内部动荡所做出的努力和牺牲。他的为官之道,可谓意义重大,依旧值得我们当今社会去借鉴和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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