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公益的一个家族样本
——古代武夷山仁义衷氏
2018-03-07衷鑫恣
衷鑫恣
(1.武夷学院 朱子学研究中心,福建 武夷山 354300;2.福建省统战理论研究会,福建 武夷山 354300;3.统战文化武夷山研究基地,福建 武夷山 354300)
儒家文化强调济世利民,这种精神体现于上层政治,也体现于基层社会,体现于基层社会时就成为民间传统的公益慈善行为。作为朱子理学摇篮的闽北地区,这种精神深入人心。世居武夷山的小小衷姓家族,从五代至清末,没有出过名公钜卿,却代代有读书士子行孔孟仁义之道于乡里。他们或能亲爱乡邻,或能兴起集体公益事业,各为力所能及之事,粲然可观,实为奉行儒家公益慈善传统的一个地方家族样本。
一、武夷山衷氏家族文献
今福建武夷山市(旧崇安县)衷氏,本为哀氏,隋代迁自山东,明代万历四十年赐改姓“衷”,是武夷山最古的姓氏之一。[1]武夷山现存有清代光绪十五年(1889)修纂刻印的《崇安衷氏宗谱》,更早原有宋代嘉定宗图、明代崇祯谱、清代嘉庆谱,皆佚,惟剩旧序文存于光绪谱。武夷山衷氏历代族谱所传,前段缺失,世系止溯及五代十国时期,而隋唐留名者仅二人(哀永昌、哀寿)。一世祖曰哀澄波,五代闽国人,曾于保大(943-957)年间效力于建州节度使王延政,南唐破闽后,解甲林下。
一千年来,武夷山衷氏一族虽瓜绵瓞衍,规模始终不大;虽规模不大,却也充满了各色人物。本文于古代武夷山这个家族群体,其文章学问、宦迹军功、货殖医技不论,特注目于道德一事,而于道德又特注目于在野的急公好义的仁人义士。子曰:“里,仁为美。”(《论语·里仁第四》)心里不仅装着家人,还装着他人,行仁义美德于地方,那就会是一方士民眼中的好“乡党”(同乡)。
孔子的仁义美德,有许多项目。一种是以“熟人”为对象,如忠君、爱民、孝亲、慈幼、兄友、弟恭、夫敬、妇德,它们大抵属于“五伦”范畴,自古族谱无不乐于宣扬。另有一种是以邻人、乡人乃至陌生人为对象,也就是亲近、同情普通公众的那种姿态,以及为普通公众带去实际福利的那些举动,并且其主体是民间而非官方身份;这种亲民姿态过去常被称作“长者”之风,而急公助人的举动就是孔子说的 “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的为仁之方(《论语·雍也第六》)。这个范畴的仁义美德,其实也是古代族谱乐于表彰的,旧《崇安衷氏宗谱》便是如此。下文所写崇安衷氏之仁义,皆在此范畴。
光绪《崇安衷氏宗谱》,卷首篇幅最大的一项内容是人物传记,采自旧谱加上新增,收入了122人123传(其中衷雨斋一人两传),男84女38(女分衷氏嫁女、衷家媳妇),字数达到25000馀,平均每人约200字。全部传记中,有12对(24篇)属于朝廷诰封男妇的诰书,较少记载事迹,其馀都是专门为宗谱而作的传记。宗谱的重要目的在于宣扬先人的道德节义,但也要尽可能不夸饰。《崇安衷氏宗谱·卷首·家传》就说:“夫祖宗有善而吾弗知,是不智也;知而弗传,是不孝也。祖宗无是而吾强为之誉,是不信也;不孝不智,固无以上对宗公,而不信亦何以下质孙子?”归纳起来,就是“传善不传恶,传信不传伪”。这就保证了资料的相对可靠性。后文未揭出处的引文,都出自这些传记。
此处尚须对男女之别做一说明。农业社会“女主内”,女性重心在家庭,参与外部的社会事务自然较少。《崇安衷氏宗谱·卷首·女传引》有言:“我国朝(即清朝)声教覃敷,女多士行。即如吾族褊小,亦不乏廉耻分明、习知大义者。”正是在家庭事务中,武夷山衷氏涌现出了一个个为人所称道的女性,她们与同样需要践履家庭义务的男性比,也不逊色;引文谓“女多士行”,便是此义。当时女性对社会公众的影响,要么是间接的,要么是隐性的。正如慈父孝子可以示范乡里,慈母顺妇同样可以示范乡里,这就是女性对乡里的一种间接影响;如《崇安衷氏宗谱》载嫁入童家的某位“衷氏”,“上事迈姑,下抚幼子,以节孝称于乡党”,就是一例。女性在社会公益中的隐形角色有二:其一,她们是公益行为人的培育者(作为母亲);其二,她们是公益行为的赞成者(作为母亲、妻子)。间接抑或隐性的作用,即使十分重大,皆非本文所计,不论男女。
二、武夷山衷氏家族的儒学习染
武夷山衷家的信史从五代末年开端。紧接着的宋代特别是南宋,恰是福建地方文化大放异彩的时期,其中就包括朱子学亦即闽学的诞生。在武夷山地区成为人们口中的“道南理窟”“闽邦邹鲁”前后,当地小小的衷姓家族也进入文教的爆发期。武夷山衷姓九世祖哀谦,“明敏博洽,自《六经》《史》《汉》、律历、释老诸书,皆洞彻奥妙。”“日与刘仲固(即刘韫)、刘子翚辈互相唱和”;二刘系武夷山五夫人,生于南北宋之际,是朱子的前辈、老师。此后,家族连续诞生了四名进士:
绍兴二十四年(1154),张孝祥榜,哀彬、哀蕴元;
嘉定七年(1214),袁甫榜,哀梦松;
嘉定十三年(1220),刘渭榜,哀长吉。[2]
不仅见于族谱,也见于明代《八闽通志》。彬(第十世)、蕴元(第十一世)是堂叔侄关系,长吉(第十二世)是彬之孙,梦松(第十二世)之祖是彬之堂兄弟,三代人四位进士。可见哀家读书人不绝,既然交好五夫刘家,不能不习染当时已然弥漫闽地的理学风潮,与朱子本人相识也是大概率事件。诗书传家、理学沾溉下的家风,意味着哀家在贯彻儒家伦理上的更高自觉。同时,较好的政治出身,为自己及家族子弟能爱人助人提供了相对优越的经济条件。
进士哀彬官至秘书监,进士哀蕴元官至山北路提刑,大概一直宦游在外,《宗谱》未记他们在乡里的情形。进士哀长吉“为人宽厚长者,耻言人过”,从静江军掌书记退任后即挂冠不仕,筑别墅于石雄南涧,自号“委顺翁”,以读书授徒为乐,《宗谱》谓其“手不释卷”“诲人不倦”。“委顺翁”不慕富贵,成人成己,其宽厚长者,形迹酷似“病翁”刘子翚、“晦翁”朱熹。进士哀梦松未出仕,直接选择了退隐。哀梦松有子喆(传文另系之于北宋,矛盾),为博士(传文记为邑学生,不知孰是)。哀喆继承先业,家资富厚,但不忘穷人,常常感慨“安得大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病革之际召集子侄辈,将遗产留下祭祖的一份,馀田共八顷,全部捐给学宫(应是崇安县学),用以帮助贫困学生。第十五世哀实,长吉的曾孙,又名安实(因寄养于姑安家),做了专门的理学家,当宋元之际,师从建阳熊禾,乃朱子三传弟子,《八闽通志·儒林》《宋元学案·潜庵学案》有传。哀实学成后聚徒讲学于里中,毫无疑问把程朱理学及其仁民爱物观念播向了崇安北乡(今吴屯、岚谷乡)。
以上成绩是在总人口极少的前提下取得的。统计光绪《崇安衷氏宗谱》第二卷所载世系图,第九世至第十五世(覆盖北宋末至元初)男性人口依次为:第九世,4 人;十世,4 人;十一世,4 人;十二世,3 人;十三世,2人;十四世,1人;第十五世,2人。可以说,武夷山衷家子孙能否行仁善于民间,宋代祖先们立下了很高的标尺。
现存光绪 《崇安衷氏宗谱》,第一篇序是明代传下、托名朱熹的《题宗谱原序》(《朱子文集》无此序),接着还有胡安国、蔡元定、文天祥之序,不论这些序文真伪,所反映的是后代崇安衷氏族人对理学正统的推崇。又,光绪《崇安衷氏宗谱》重申了嘉庆年的《族规》七条,曰“孝顺父母”“友爱兄弟”“和睦族众”“敦崇礼让”“恢扩蒸尝”“顺立继祀”“正名定分”,这与清代许多家族的族规大同小异。前四条实际上都是儒家的伦理要求,明清时由于理学的普及,益发深入人心,何况在“道南理窟”武夷山地区。朱子知南康军,曾张贴《知南康榜》告诫百姓:“修其孝悌忠信之行,入以事其父兄,出以事其长上,敦厚亲族,和睦乡邻,有无相通,患难相恤。”[3]后来知漳州,出《劝谕榜》,第一条又说:“孝顺父母、恭敬长上、和睦宗姻、周恤邻里。”[4]同样的意思,却更加简练,易于成诵;此条目,正是后代无数族规(包括崇安衷氏家族)所宗主者。“和睦乡邻”“周恤邻里”等教导,加上朱子《增损吕氏乡约》规定的“德业相劝、过失相规、礼俗相交、患难相恤”[5]的乡党交往宗旨,构成了对后代民间公益慈善的反复叮咛,而信从朱子的崇安衷氏家族没有理由不接受这种叮咛。
三、明清受到重要嘉奖的有德族人
明清两代,共有4位衷氏族人荣任崇安县“乡饮酒礼”的宾介:文枨,大宾,明万历年间(1573-1620);一城,大宾,明万历年间(1573-1620);日鉴,介宾,清康熙年间 (1662-1722);其渊,介宾,清康熙年间(1622-1722)。乡饮酒礼是明清两朝着力推行的一大典礼,目的在于崇德尊贤、敦风化俗,地方上由府县长吏作主人,乡民作宾客,而众宾之长就是大宾、介宾、三宾,他们代表民间接受官府隆重接待。这些荣誉按齿、德两个标准排序,原则上只能选自年高德邵、堪为人民表率者。在明清实践中,宾介们通常选自读书的士绅,乡大宾大抵由致仕名宦充当,介宾、三宾也都是知学耆老。
来看看4位衷姓宾介的事迹。哀文枨,邑庠生(秀才),为人一生秉直,古道照人,有急则相周,有患则相恤。素为里人所推服。凡亲朋辈,偶有争端,多折中于他。万历四十二年(1614),里中有通驷大桥,为水崩塌,他独资重建,夙夜殚心,三年才落成。哀文枨没做过官,却为乡里做出了重大贡献。衷一城,郡庠生(秀才),正是他的缘故,崇安哀姓御赐改为衷姓。他被推举为乡大宾,主要缘于文章,《宗谱》谓其“晚年文艺高老,诗律浸逼唐人”。衷日鉴,生平慷慨疏财,周人之急,无“德色”(觉得自己很高尚的那种神色),八十岁那年举为介宾。衷其渊,博士弟子员,生当清初,田产颇丰,那时福建的抗清活动仍然频繁,百姓受扰,他前后捐银1000两助官军。这件事现在看可能有争议。但他还有两件济世义举,并无任何政治嫌疑。有一次,“兵过后,民遭瘟疫,倾馀囊以济之,而公(衷其渊)之力几惫矣”。毫无保留地救治遭瘟百姓,全无利己动机。又有一次,避乱于旸谷,突遇母丧,到苦次村料理后事。这时“寇”来,衷其渊独无惧色,率乡民等守御,英烈之气逼人。“贼”侦查到戒备严,逃了。附近村子无不遭蹂躏,只有苦次村完好。这里,无论“贼寇”是哪方人,主观上衷其渊只是要保护村子村民。
明清两代又有4位衷姓族人,急公好义,获得县级以上授匾嘉奖。哀济,家境富饶,明隆庆年间(1567-1572)崇安县城墙崩坏已久,官家鸠工修筑,工程浩大,县库公费不够用时,他主动出钱添补。县官上报,上级奖匾额“屏翰与劳”。衷槐林,县里公共事务如修县志、建学校、造桥梁,无不鼎力襄助。康熙年间改建县学宫,他带头捐银200两,为董事领袖,偕族中诸生衷淮、衷集成、衷华林,督工建设,两年后在知县陆廷灿手上完工,获奖匾额“绩焕宫墙”。衷炜亭,弃儒从医,成为里中名医之首,不仅技术高超,而且为人“温厚无城府,而尤笃于大义”,连续两任知县旌以匾额。衷渭川,炜亭之子,国子监生。钻研医道,以利物济人自任。同时乐于启迪后进,诸生时常到家里听讲。可谓“好儒兼好医”。福建学政寄匾额嘉奖,曰“士林矜式”。
四、明清其他典型仁义公益事迹
当然,没有得到官方荣誉的是多数人。以下大致分两类,抽选典型案例进行介绍:第一类,做长者,对个人特别是贫弱的乡里乡亲,行仁恕之道;第二类,助力集体利益,特别是赞助民生、文教工程。衷氏族人很多有能力的善人义士,往往二者兼行,这里为叙述之便,只能择其一面表之,并尽量用实事,去虚辞。挂一漏万,在所难免。
(一)行仁恕之道于乡邻
哀佛德,明朝前期人,分得父亲遗田321担。有佃户欠了五年田租未交,族人气愤,欲强割他的谷子。佛德告诉佃户:“吾输国税而汝享其田,于汝安乎?明日吾家族人将操铚从事,吾不忍汝终岁勤动而获尽归我,今夜你少取其半,馀我割以偿租可也。”佃户受感化,哭道:“吾久逋公租者,饥寒迫之也。今公又怜而告我,我奚忍再负仁人之粟?”佛德听后,便叫住了愤怒的族众。后来佃户果然如数交租。
衷柱,清人,邑庠生,不富裕却能克俭克勤,节用而爱人。有邻人家贫,为人佣工度活,因父丧,借钱10贯,家里典卖俱尽,还是还不起。年尾,债主来索钱,暴打该邻人。邻人哭着求救于衷柱,衷柱如数赠送钱款给他。
衷煐,清人,邑庠生,某年灾荒,四方粮食不通,乡民饥馁,他不忍心,就叫家人喝粥,一天两顿,剩下米帮别人。又雇人往石塘籴米100馀担,分给乡邻,勉其竭力农事,到冬成还其本米。人多戴德,称他为惠人。
衷熙,清人,郡学增广生,生平乐善好施。有佃人议婚,遍售皮田(田的经营权)为聘金,因欠地主田租甚多,没人敢买,于是婚事搁浅。衷熙听闻后招来佃人,说道:“娶妻继嗣,重事也。欠租穀,何必计偿?”佃人将信将疑,衷熙就取来租簿,核计300馀桶,全部注销。佃人感谢而去。
衷炳蔚,清人,福州鳌峰书院肄业,意气轩昂,遇地方有不平之事,不惮逞身上告,就算获罪也无怨言。
衷震墀,清人,附贡生,善于医术,凡病者求医,无论贫贱富贵、暑日霜晨、远近忙闲,都马上过去。不惮其劳,不计其利,只要病好就行。里中某某,举家遭疫,亲朋怕传染,无人问津。衷震墀到他家医治,全部痊愈。岁末,里人以数金酬谢,他却坚决不要。
衷锦潮,也是悬壶济世,一以敬持身,卑以自牧,继承先人医术医德,只要病人有请,无论贫富,皆欣然就之。
(二)兴办事业,为乡党集体谋利益
衷元昌,乾隆四十四年(1779),捐资倡首,修建通驷大桥,三年落成。每年暑天,还叫工人担茶到桥,解人热渴。里人无不推崇。
衷必通,元昌次子,继承父志,慈善居心。崇安大浑里高山有焦岭关(一名周岭关)通往江西省,他感慨关山难赴,就在那里造凉亭。又在檀香岭买松树十二枝,乔林蔽暑,以息劳人。
衷必和,必通之兄,一样捐金造桥梁,并且“邻里有争,则为之排解;族党有急,则为之应济”。家有产业,而绝无“富色”(觉得自己很有钱的那种神色)。
衷炳刚,清人,国子监生。崇安县大浑、吴屯通往县城的大路岁久崩塌,行旅维艰,近百里的路程,修好需金10000馀,他毅然独任,砖石砌治,耗时七年竣工。又捐大浑的新亭、官路两处皮骨田(田的所有权加经营权),割谷10馀担,募一人永远耕管,用作随时修路之费。做个比较,2010年前后吴屯乡至武夷山市区的公路改造工程,列入南平市重点项目,预算7000馀万人民币,工期一年半。
衷潮,邑庠生,嘉庆年间(1795-1820)倡首董事,包造通驷大桥。期间还发生一件事,有江西石匠打听到衷潮身份,来到大浑秘密向他承揽工程,答应给回扣百金,被他厉声拒绝。
衷兆五,邑庠生,弃儒就商,采办茶叶,田园日广。咸丰八年(1858),遭太平军之乱,响应县主号召,捐稻谷200馀担,督率民兵,夜以继日,监守关隘。又,同治元年(1682)洪水,附近村庄的桥梁道路被冲毁,他邀集亲戚,捐巨资而合作,上下道路为之一新。
以上两类人,最多的是“诸生”,也就是各级秀才,即使自己不是,也有父兄子弟是,他们基本属于古代的绅士。中国古代是科举社会,读书第一,明清时期乡试中举、会试中第者才能做官,而诸生是初级的功名(政治身份),由于科举竞争的激烈,他们大部分无法成为举人、进士,只得回乡谋生,教书、务农、经商、行医等等。又如衷致春,清嘉庆年间肄业于福建最高学府鳌峰书院,与廖鸿铨、林则徐、杜堃等同窗,山长也很赏识,在学两年,终于还是因为乡试不售,回到家乡崇安,主持讲席,栽培后进。
诸生与官宦亲密无间,又附着于乡土,构成了基层民间最大的精英群体。这些过去被批判的“中小地主、富农”,通过上文可见,他们读书立志,沐浴儒家道德教化,其实是地方慈善民风、公益事业的骨架。一家如此,一里如此,一县一国皆如此。衷丹山是大浑(崇安北路)衷氏迁往星村(崇安南路)的始迁祖,经营茶叶,富甲一乡,其生平又是一次绝佳例证。其侄子、进士梅树德为他写的传记说他读书等身,“入成均(国子监)”,因家庭负担重,遂转而“操计然术(做生意)”。他在星村建家祠,又“推孝友于族党”,并能和睦乡党。梅树德评价说,士束发受书,上则为一代名公卿,效忠一国;次则为循良之吏,效力一州一邑;“两者俱不可得,则周旋里闬,必自尽其孝友,推以敦宗睦族,乃翕然于宗族乡党而无惭。孔子所谓施于有政者是也。”如上文所述,宋以来武夷山许多衷姓乡党都是如此立身行事。
参考文献:
[1]崇安县新志[M]//氏族(第四卷).刘超然,吴石仙,主修,郑丰稔,总纂,衷幹,副总纂.民国三十年铅印本.
[2]黄仲昭.八闽通志(卷四十九)[M].明弘治四年刻本.
[3]朱熹.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九十九)[M].四库全书本.
[4]朱熹.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一百)[M].四库全书本.
[5]朱熹.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七十四)[M].四库全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