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400?还是P600?*
——句子加工模型的再探讨
2018-03-04东南大学李霄翔
东南大学 季 月 李霄翔
1.引言
N400和P600是研究大脑语言认知的常用相关电位(ERP)成分,也是句子加工ERP研究的主要观测指标。N400是潜伏期为400ms左右的负成分,出现在头皮的中后部,通常被认为与词汇的语义整合相关,是语义加工的标志。其波幅大小与句子情境的预期有关,越是不可预测,波幅就越大。P600是潜伏期为600ms左右的晚正成分,头皮分布比较广,最大波幅出现在中央顶区。P600与句法加工相关,反映了句法的整合和再分析过程,是句法加工的标志。近些年来,随着句子加工研究的不断深入,N400和P600的一一对应关系逐渐被打破。特别是语义违例引发的P600,即语义P600,引起了学术界的极大兴趣和关注。不少研究者发现,N400跟长时记忆中的语义提取相关,而不是语义的整合(Federmeier & Laszio,2009;Kutas & Federmeier,2011;Lau,2009;Brouwer,2012 等)。P600不仅出现在单复数一致性、短语结构、动词时态、性和格的一致性、句子成分移位等与句法相关的违例加工过程中,而且还出现在复杂句、不同的感觉通道(视和听)、语义正确句或违例句,以及语篇语境和实验任务影响下的句子加工过程中(Hagoort, 1993; Hagoort, 1999; Kaan, 2000;Friederici,2002;Hoeks,2004;Kim & Osterhout,2005;Neiuwland & Van Berkum,2006;Schacht,2014;高兵等,2006;徐晓东&刘昌,2008;王瑞乐等,2010;龚少英,2010;蔡李平&王沛,2012;杨亦鸣,刘涛,2013)。因此,N400和P600的诱发原因和功能意义变得扑朔迷离,语义P600也成为近年来句子加工研究的热点和难点。众所周知,句子理解需要多种信息的加工,涉及句法、语义、语用、视觉信息和世界性知识等多种因素。这些不同的信息是如何进行分析和整合的?为什么预期出现N400却出现了P600?而该出现P600的位置却出现了负波?N400+P600的双阶段波形又说明了什么?本文试图通过对以往研究者提出的主要解释模型进行梳理,并结合国际国内的最新研究成果,探讨这两个ERP成分的实质及影响机制。
2.理论模型与探讨
早在2002年,Friederici利用这一技术,在句子加工系列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了著名的三阶段模型。根据这一理论模型,句子加工过程是由涉及词类范畴的句法加工早期阶段(左前负波LAN/ELAN)、主要涉及语义加工的中期阶段(N400)和信息整合阶段(P600)组成。后来提出的诸多理论模型,多少都受到了这一模型的影响,同时也是对这一理论进行验证和质疑的产物。语义吸引模型、监控理论、持续的联合分析模型、扩展的论元依赖模型、加工竞争模型、提取-整合模型是目前较有影响力的几大理论模型。
1)语义吸引模型
2005年,Kim和Osterhout在违例句“The hearty meal wasdevouring...”中发现了 P600 (Kim & Osterhout,2005)。他们因此提出了语义吸引模型(Semantic Attraction,SA),认为句中虽然出现了语义错误,即题元角色违反,但论元(meal)和动词(devour)之间存在着较强的语义吸引,就如同在正确句“The hearty meal wasdevoured...”中一样。由于语义吸引强,被试就会判断为不合语法,而不是语义错误,应该为表示被动的 devoured,不是devouring。也就是说,这属于句法失匹配的情况,从而导致P600出现。在他们看来,在句子理解过程中,语义加工和句法加工是同时并自动进行的。如果句中存在着较强的语义吸引,语义加工就会压过句法加工而出现不同的心理表征。
这样的解释并不具备很强的说服力。例如,在荷兰语句子“De vos die op de stroperjoeg...”(The fox that on the poacherhunted...)中,关键动词引发了P600(van Herten,2006)。在这个句子中,语义和句法都没有出现违反。我们通常认为,狐狸与打猎的人都可以捕猎,但只有打猎的人捕猎狐狸,而不是狐狸捕猎打猎的人。因此,这里的论元和动词之间的语义吸引和正确句“The stroper die op de vos joeg...”(The poacher that on the foxhunted...)中的语义吸引是相同的,只是与世界性知识不相符。很显然,这里的P600不可能是句法问题引发的。即使存在语义冲突,那么关键动词引发的成分应该是N400而不是P600。
2)监控理论
监控理论(Monitoring Theory,MT)是由Kolk等研究者于2003年提出的(Kolk,2003)。他们在句子“The cat that fled from the miceranthrough the room”中发现了 P600而不是 N400,但这个P600的头皮激活区域与句法违反引发P600的激活区域相似。他们认为,语义违反同样可以引发P600。从本质上讲,语义P600与句法P600是相同的,反映了在句子加工过程中解释冲突所引发的认知监控。因此,P600并不限于句法再分析过程。只要有未预知的语言因素出现,人脑就会进行监控。如果句子水平上的解释与概念水平上的解释(包括世界性知识)明显不匹配,就会出现P600。后来,van Herten等研究者提出了更为细致的解释,认为句子理解涉及两种并行的加工流,分别负责世界知识驱动的语义加工(plausibility heuristic)和规则驱动的句法加工(standard syntactic algorithm)(van Hertan,2006,van de Meerendonk,2010)。语义加工流根据句中的语词和世界性知识形成语义解释,而句法加工流根据句中的句法结构形成句法解释。虽然语义分析反映在N400的波幅上,但P600反映的并不是单纯的句法修复或再分析,而是一般意义上的加工冲突。一旦语义加工流与句法加工流产生冲突,人脑就会启动认知监控。在句子“De vos die op de stroperjoeg...”(The fox that on the poacherhunted...)中,句法解释和语义解释发生冲突,于是出现P600。另外,研究者们还认为,认知监控不仅涉及加工过程中的认知冲突,而且与任务相关。与短句相比,加工复杂但正确的句子需要一定的认知监控,同样会引发 P600(Bornkessel-Schlesewsky,2008)。
MT理论解决了句子理解中句子水平上和概念水平上的表征冲突,特别是题元违反引发的P600问题。但是,这样的解释显然有些宽泛。有实验表明,语义加工和句法加工只有在产生强烈的认知冲突时才会出现P600(van de Meerendonk,2010)。当认知冲突不很强烈时,比如在荷兰语句子“Het oog bestaande uit onder andereeen pupil,iris enwenkbrauwis erg gevoelig” (The eye consisting of among other things a pupil,iris,andeyebrowis very sensitive)中,关键词引发了N400,而不是P600。另外,监控理论无法解释N400+P600双阶段效应。例如,“De speer heeft de atletenopgesomd” (The javelin has the athletessummarized)中的关键词引发了N400+P600。很显然,句中存在着语义违反错误,但句法是正确的。根据监控理论,语义加工流和句法加工流的形成冲突而启动认知监控,引发P600而不是N400。即使在加工过程中出现认知冲突不强烈的情况,那么最后应该引发N400。这样的预测只能产生N400或P600单独成分,而不是两个成分同时出现。当然,在这点上,语义吸引模型也同样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
3)持续的联合分析模型
Kuperberg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了持续的联合分析模型(Continued Combinatory Analysis,CCA)来解释语义 P600效应(Kuperberg,2007)。她认为,句子理解过程中存在着三种并行但又相互作用的加工流。第一种为语义记忆流(semantic memory-based stream),建立在语义记忆的基础上,主要处理词类信息间的语义关系,并与语义记忆的存储信息相联系。这与监控理论中的语义加工类似。如果句子中出现语义违例,那么N400就会出现。第二种与句法相关,通过句法规则形成句法上的解释,建构句子的意义。第三种与题元角色相关,通过语义-题元线索形成题元上的解释。第二和第三种加工流合起来形成联合加工流(combinatorial streams)。如果联合加工流中的句法解释和题元解释形成冲突,那么就会启动再分析过程,导致P600出现。在句子“For breakfast the eggs would eat...”和 “For breakfast the eggs would watch...”中,关键动词都引发了 P600。Kuperberg认为,虽然前者存在较强的语义联系(eggs和eat),而后者没有这样的语义联系(eggs和watch),但是这两个句子的句法解释和题元解释都形成了冲突。在句法解释上,eggs是动词的施事;但在题元解释上,eggs只能是动词的受事。也就是说,这样的冲突是在第二和第三种加工流,即联合加工流中形成的,并启动了再分析过程,从而导致P600的出现。而且,联合加工流的冲突阻碍了语义记忆流中的语义加工,导致N400不出现。
CCA模型对语义P600效应的解释较以往模型更为细致和深入,特别是很好地解释了在论元和动词之间缺乏语义联系的情况下出现的语义P600效应。而且,该模型否定了以往的句法加工优势作用的观点(Friederici,2002),认为语义加工流和联合加工流是并行但又相互作用的,并不强调人脑的认知监控。但是,该模型依然显得粗糙。首先,它强调了联合加工流中的冲突导致P600效应,但并没有对联合加工流如何阻碍语义记忆流中的语义加工,并导致N400不出现的问题做出明确的阐述。其次,Kuperberg并没有对出现N400+P600的句子,如“De speer heeft de atletenopgesomd”(The javelin has the athletessummarized),做出较为合理的解释。她试图用持续的联合分析模型解释相似的句子,如“The journalistastonishedthe article...”,但这一模型只能预测出 P600,而不出现 N400(Kuperberg,2010)。因此,N400+P600 双阶段效应的产生机制依然是个未解的谜。
4)扩展的论元依赖模型
扩展的论元依赖模型(The extended Argument Dependency Model,eADM)与以往的解释模型不同,主要强调题元解释以及与动词的连接关系(Bornkessel-Schlesewsky & Schlesewsky,2008)。在这个模型中,句子的加工过程分成三个相互联系的阶段。第一阶段主要处理词汇范畴的句法信息,进行词汇的分类识别和基本的成分建构。第二阶段主要处理动词和论元之间的关系,根据题元的生命性、动词特征和词序等信息完成题元角色的指派,并根据句中词汇信息和合理性因素进行分析。这是语义分析的主要阶段。不管是施事或受事,还是与动词的连接,只要存在加工上的困难,都会引发N400效应。第三阶段包括总体映射(generalmapping)和最终解释(wellformedness)两个部分。总体映射将第一和第二阶段的加工信息,以及相关的世界性知识进行整合。如果存在信息整合上的困难,就会引发P600。最终解释则根据任务要求形成最后的解释,同样引发P600。虽然第三阶段都出现了P600,但性质却完全不同。前者是由于各种信息的整合困难引发的,本质上是语义的,因此出现语义P600。这一部分的加工会因前两阶段中出现的加工困难而受阻。后者的出现并不受前面各阶段分析加工的影响,而且与任务相关,因此出现的是传统P600,或者称为句法 P600。在句子“De vos die op de stroperjoeg...”(The fox that on the poacherhunted...)中,第一阶段的句法和第二阶段的语义都没有出现违反,动词和论元的关系也没有出现问题。但在第三阶段的总体映射过程,前两阶段的分析结果和合理性因素在整合时形成了冲突,题元角色指派出现了错误,因而导致P600出现。而在句子“De bomen die in het parkspeelden”(The tree that in the parkplayed)中,虽然句法没有违反,但论元和动词之间缺乏语义联系(Trees和played)。第二阶段中的合理性分析就出现困难,导致N400出现,同时也中断了第三阶段的总体映射过程,于是进入最终解释阶段,引发P600。这里的P600不是由于语义信息的整合而产生的,而是与任务相关的传统P600。这就是eADM对N400+P600双效应的解释。同样,在“De speer heeft de atletenopgesomd” (The javelin has the athletessummarized)中,Speer(javelin)和 opgesomd(summarized)并不存在语义关联,因此加工困难在第二阶段的合理性分析中就出现了,并引发了N400。接下来又中断了第三阶段的总体映射过程,最后进入完整解释过程,出现 P600,即传统P600。
由此可见,eADM虽然复杂,但有着较强的解释力。它不仅指出了句法加工在句子理解过程中的时段性和有限性,强调题元角色与动词的关系以及各种语义信息的整合作用,而且还指出了语义P600和传统P600的本质差异,较好地解释了N400+P600双阶段效应。根据这一模型,N400+P600双阶段效应中的P600不是语义整合导致的,与语义P600的产生时段也不相同。在句子加工过程中,分析器在第二阶段引发N400后,在第三阶段就跳过了语义整合过程而直接进入了最终解释过程,并以P600的出现来完成对整个句子的解释。但是,这一模型依然存在着一些问题。例如,在“Fred eet eenrestaurant”(Fred eats arestaurant)中,关键词引发了 N400(Kos,2010)。根据扩展的论元依赖模型,restaurant通过题元角色指派在句子中成为受事,但经过第二阶段的合理性因素分析,restaurant应为表明地点的名词,并与动词eat存在一定的语义关联。因此,这时候并不能出现N400。到了第三阶段,前面的分析结果在总体映射过程中发生冲突,导致语义P600出现。也就是说,eADM只能在这个句子中预测出P600,而不能预测出实际出现的N400。这一模型对违例句子的预测都是引发P600,不管是语义P600还是传统P600,这显然有些过于绝对了。不少研究者在二语句子研究中发现,句子加工的第三阶段并没有出现P600效应,而是出现了负成分,或N600,甚至还出现了N400+N600的双阶段模式(Chen,2007;Hahne,2006;Ojima,2005;季月,2012)。
5)加工竞争模型
竞争加工模型(Processing Competition,PC)是Kos等研究者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提出的(Kos,2010)。该模型认为,句子理解是语义加工流和句法加工流共同作用的过程。如果两种加工流之间存在冲突,那么解决冲突的重心就放在较弱的加工流上面。如果语义线索较强,句法线索较弱,那么加工的重心就偏向句法加工方面,出现P600效应。如果语义线索较弱,句法线索较强,那么加工的重心就偏向语义加工方面,出现N400效应。例如,在句子“Fred eet eenrestaurant”(Fred eats arestaurant)中,句法上并没有出现违反,但语义整合中出现了冲突,restaurant不能作为受事存在。因此,这里的句法线索较强,能够预测出restaurant为受事,而语义线索则并不明确。因此,分析的重心就放在语义加工上面,导致N400出现。
与eADM模型相比,PC模型显得结构清晰而且解释简单。它强调了两种加工流之间的力量对比,其表征则由力量较弱的一方来决定,出现N400或P600。这样的解释有一定的合理性。但面对N400+P600双效应现象,这一模型就显得捉襟见肘了。是否可以认为,如果句中的语义线索和句法线索在力量上相当,那么解决两者之间冲突的重心就没有偏向,因而出现N400+P600双效应呢?如果两种线索的力量相当,人脑就很难解决两者之间的冲突,无法形成最后的解释。而且,即使N400+P600双效应是语义线索和句法线索平衡的结果,那又如何解释正确句中N400和P600都不出现的情况呢?因此,该模型有待于今后的修正和进一步的实验支持。
6)提取-整合模型
语义提取和整合模型(Retrieval-Integration,RI)是较新的一种解释理论,由Brouwer等研究者提出(Brouwer,2012)。该模型认为,句子理解在神经机制上表现为由信息提取和整合而引发的N400/P600双阶段周期。句中的每一个词都可以调整或改变N400和P600的波幅。N400并没有反映句子加工过程中语义整合的困难,而是反映了语义、句法和语用等多种信息从长时记忆中的提取困难。而各种词汇信息整合的困难是通过P600来反映的。N400和P600双阶段周期是当前信息加工的心理表征,并为后续信息的加工提供情境。根据这一模型,相对于正确句“De speer werd door de atletengeworpen”(The javelin was by the athletesthrown),违例句“De speer heeft de atletengeworpen”(The javelin has the athletesthrown)中关键词引发的P600是整合困难造成的,而不是提取困难的结果。N400之所以不出现,是因为违例句中与Gerorpen(thrown)相关的词汇信息提取与正确句中的词汇信息提取是相同的。也就是说,在信息提取方面,违例句的加工和正确句的加工没有差别,并不存在语义的整合困难,不会出现N400。但在信息整合方面,词汇信息和头脑中原有的世界性知识形成了冲突,speer(javelin)应该是受事,而 atleten(athletes)应该是施事,从而引发了P600。在句子“For breakfast the boyswouldwatch”(正确句:For breakfast the boyswouldeat...)中,watch 在长时记忆中的提取要比eat的提取来得困难,因而出现N400。而N400+P600双效应是提取和整合两方面的困难造成的。“De speer heeft de atletenopgesomd”(The javelin has the athletessummarized)中,关键词opgesomd(summarized)与前面出现的 Speer(javelin)和 atleten(athletes)都缺乏足够的语义关联,提取和整合都有困难,因而出现了N400+P600双阶段效应。
RI模型与前面提到的五个模型有很大的不同。一方面,该模型强调了N400与信息的提取相关。前面的五个模型都强调N400在语义上的敏感性,反映了语义整合的困难,并得到了众多实验研究的支持(Osterhout and Holcomb,1992;Brown and Hagoort,1993;Chwilla,1995;van Berkum,1999;Kuperberg,2007;Hagoort,2009;Hagoort and Van Berkum, 2007; Bornkessel-Schlesewsky & Schlesewsky,2008;Wang,2009;Kos,2010;Lotze,2011;Baggio and Hagoort,2011;Zhang,Hu,2012;Schacht,2014;Banon,2014;高兵,2006;徐晓东、刘昌,2008;曾红玲、刘思耘,2009;张强、江火,2010;杨亦鸣、刘涛,2013)。如果是这样的话,违例句“De speer heeft de atletengeworpen”(The javelin has the athletesthrown)中的geworpen(thrown)就很难与世界性知识整合,应该引发 N400,但实际情况却出现了P600。根据RI模型,N400的出现与语义整合无关,反映的是自下而上的信息提取过程(Brouwer,2012)。而且,以往研究也表明,N400的波幅与长时记忆中的词汇信息提取存在着一定的联系(Federmeier & Laszio,2009;Kutas & Federmeier,2011)。另一方面,RI模型强调了P600与信息的整合相关。大量的研究显示,P600与句法有关,出现在句法违反、园径句(garden-path sentences)和复杂句中,反映了句法的整合和修复加工(Osterhout and Holcomb,1992;Hagoort,1993;Osterhout, 1994,Hagoort,1999; Kaan,2000;Friederici,2002;Frisch,2002;Kaan and Swaab,2003; Felser, 2003; Phillips, 2005;Kim & Osterhout,2005;Neiuwland & Van Berkum,2005;高兵等,2006;Gouvea,2010;徐晓东 & 刘昌,2008;王瑞乐等,2010;龚少英,2010;蔡李平 & 王沛,2012;杨亦鸣,刘涛,2013)。但也有不少研究者认为,P600不仅反映了句法的整合和修复加工,而且与需要推断的信息、上下文的关联信息、新异信息甚至反语有关(Burkhardt,2006,2007;Schumacher,2011;Regel,2011 )。另有研究者发现,P600还与音乐、数学和序列学习等不同领域内的信息加工相关 (Patel,2003;Núñez-Peña & Honrubia-Serrano,2004;Christiansen,2012)。因此,Brouwer认为,P600不是单纯的句法加工引发的,也不是两三个加工流的相互冲突造成的,而是反映了句子理解中除了语言表层含义外所需的所有信息的加工,是人脑对新信息心理表征的自然反映(Brouwer,2012)。
RI模型有着明显的优势,能较好地解释N400、语义 P600以及N400+P600双阶段效应。更重要的是,该模型否定了N400与语义整合,以及P600与句法修复之间的一对一关系,认为句子理解是N400和P600的双阶段加工过程,分别反映了信息的提取和整合,这无疑是对传统解释模型的巨大挑战,具有突破性。当然,这一模型同样存在着一些问题。例如,如何解释任务影响下的句子加工?在出现句尾词的情况下,句中关键词会引发何种ERP成分?产生语义P600的决定因素是什么?这些都有待于未来的进一步研究和细化。
综上所述,语义吸引模型、监控理论、持续的联合分析模型、扩展的论元依赖模型、加工竞争模型和提取-整合模型都从不同的实验设计出发,对句子加工过程中的信息提取、题元角色和句法整合等过程提出不同的解释,具体体现在N400的语义整合、语义P600以及N400+P600双阶段效应上。但是,这些模型是建立在ERP高时间分辨率的优势基础上的,都未能获得高空间分辨率的神经成像研究的支持。2009年,Kuperberg的fMRI神经成像研究结果只为监控理论和持续的联合分析模型提供了实验支持,未能支持语义吸引模型、扩展的论元依赖模型和加工竞争模型(Kuperberg,2009)。该研究发现,世界性知识的语用违反激活了左前额下皮质,而且题元违反和句法违反激活了区域更大的神经网络,涉及额叶、下顶叶和基底神经节,从而为监控和联合加工流的再分析提供了证据。而后来的fMRI和PET成像研究却更多地支持了提取-整合模型。研究发现,左后颞中回(left posterior part of the Middle Temporal Gyrus,lpMTG)(BA21)是连接左右大脑额叶、顶叶和颞叶的重要区域,也是词汇提取并连接概念知识的核心区域(Turken & Dronkers,2011)。在句子理解中,不管是口头还是书面的词汇识别,是单独呈现还是在句中呈现,词汇都会激活lpMTG(Brouwer & Hoeks,2013)。后颞中回(posteriormiddle temporal gyrus,pMTG)被认为是N400效应的发生源,并能够在词汇刺激出现后33ms受到激发。而在这个很短的时间内,词汇是来不及进行整合的(Lau,2008)。这说明N400并不能反映语义的整合。另外,左额下回(left inferior Frontal Gyrus,liFG)(BA44-45-47)调节着人类交际所需的各种加工,包括句法结构、序列加工、工作记忆、认知控制、语义合成,等等(Amedi,2005;Friederici,2011;Keilar,2015;Rodd,2015;何文广&张晓靓,2016),很可能是P600的发生源。而且,P600的出现区域、波幅和潜伏期都与liFG各分区的功能有着密切的联系(Brouwer & Hoeks,2013)。pMTG与liFG是靠大脑灰质中的背侧通道和腹侧通道来连接的。其中的背侧通道主要将提取信息从颞叶传递到额叶,而腹侧通道主要将预测信息从额叶传递到颞叶(Friederici, 2012; Bornkessel-Schlesewsky & Schlesewsky,2013)。很显然,这一神经回路较好地解释了词汇提取和各类信息整合之间的关系,以及两个主要工区域即pMTG和liFG之间的关联路径。但是,与以往模型相比,提取-整合模型更多地揭示了一般意义上的信息加工过程。目前,研究者未能将不同的认知功能和liFG分区建立明确的关联。也就是说,由于研究者未能就句法和语义的特定加工区域这一关键问题达成一致意见,从而削弱了这一模型的解释力。
3.小结与展望
传统句子加工理论认为,N400与语义加工相关,是语义加工的标志,而P600则反映了句法加工,是句法加工的标志。然而,语义P600的出现打破了这种一一对应的关系,引起了学术界的极大兴趣和关注,产生了多种解释模型。本文对已有加工模型的梳理有助于了解研究者们的多种探索及解释路径。语义吸引模型认为,语义加工和句法加工是并行的,较强的语义吸引能够使人脑关注语义而作出句法不合理判断,导致P600出现。监控理论认为,句子理解涉及语义和句法两种并行的加工过程。语义分析由N400来表征,但P600并不是单纯的句法加工造成的,而是反映了人脑对语义和句法加工冲突所产生的认知监控。持续的联合分析模型认为,句子理解涉及三种并行但又相互作用的加工流。第一种为语义记忆流,产生N400;第二和第三种分别负责句法和语义-题元线索,组成联合加工流。联合加工流中的冲突导致P600出现。扩展的论元依赖模型是强调论元与动词之间关系的三阶段模型。第一阶段处理句法信息。第二阶段分别处理题元角色指派和合理性分析,产生N400。第三阶段分总体映射和最终解释两部分。前者负责前两阶段的整合,产生语义P600,后者形成最终的解释,产生句法P600。竞争加工模型强调语义加工和句法加工双方的相互竞争,N400或P600的出现取决于加工线索较弱的一方。提取-整合模型认为,句子理解表现为N400和P600的双阶段周期。这个双阶段周期是当前信息加工的心理表征。N400反映了语义、句法和语用等多种信息从长时记忆中的提取过程,而P600则反映了各种词汇信息的整合过程。
可以看出,研究者们对N400和P600的诱发原因和功能意义进行了大量的研究,使这些理论模型的解释力逐渐加强。但是,由于人脑的复杂性和技术手段的限制,加上研究的侧重不用,目前研究者们取得的结果并不一致,看法也不一。在未来的研究中,有必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展开深入的探讨。首先,扩大研究范围,开展N400和P600的多种影响因素研究,特别是探讨实验任务、语境和工作记忆在句子加工过程中的作用。在这些研究中,工作记忆的句子加工影响研究难度大,变量较难控制,目前的相关成果偏少(张亚旭等,2007)。而且,P300在语言加工中的作用,以及与P600的关系问题也有待于今后深入的探讨。其次,有必要加强母语句子加工的纵向研究,关注儿童的母语习得发展,并加大二语句法习得的ERP研究,探讨不同熟练度儿童及成人习得者的句子加工特征。儿童和二语习得者的句子加工纵向研究将是未来语言习得研究的主要方向之一,有着较大的发展空间。其研究成果有望为 N400、P600、LAN、N600和 N400+P600等效应的解释提供有价值的参考。再者,利用先进的科学技术,将ERP研究手段与神经成像技术,如 PET、fMRI、MEG等技术相结合,开展N400和P600的溯源研究,从深层角度探讨句子加工的神经回路和解剖定位。最后,关注语言使用者的个体差异,探讨不同的知识背景、语言使用环境和频率、动机以及认知策略在句子加工过程中的差异和变化。总之,研究者们有望通过高科技,从多层次和综合性的角度重新审视以往的解释理论,修正原有模型,提出新的句子加工假设,使之具有更强的解释力,从而揭示人类句子理解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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