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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后第一作家”张皓宸:谁说我写的是心灵鸡汤

2018-02-23丁雪

博客天下 2017年24期
关键词:张皓青春文学作家

丁雪

鸡汤暖男、小鲜肉作家、90后第一作家、作家明星……这些是张皓宸名字前面常会出现的标签,他受益于此,并挑选着它们。

没有人怀疑张皓宸作品的变现能力。

至少2017年初冬的上海,见证过这个名字在出版市场的号召力。即便连绵的阴雨,也挡不住上海万象城外密密麻麻的粉丝和他们的热情。在安保拉的栏杆外,他们手拿各种各样带有张皓宸logo的牌子,并准备好带有他书中主人公名字的口号。主持人介绍张皓宸出场前,他们大声喊口号,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这是话剧《我与世界只差一个你》的发布会现场,该话剧由张皓宸同名图书改编而成。

这些狂热的粉丝,2015年为张皓宸带来650万元的版税收入,在第10届中国作家富豪榜排19位,列郭敬明之前。最近两年间,他的作品销量超过400万册,位居90后作家榜榜首。

社交媒体上,张皓宸名字的出现总和火爆的粉丝联系在一起,他们一起构成这个时代粉丝经济的共生逻辑。这个名字也会和镜头爱追逐的另一类故事一起出现—年轻的90后作家引来粉丝尖叫和围观,老一代作家受冷遇、鲜有人问津。他们构成了这个时代被仰望和遗忘的另一部分逻辑。

丹麦未来学家沃尔夫·伦森认为,人类在经历狩猎、农业、工业、信息社会后,将进入一个以关注梦想、历险以及情感生活为特征的梦幻社会。从张嘉佳的《从你的全世界经过》开始,围绕着治愈系和心灵鸡汤,一个隐形市场和产业链愈见清晰,一批治愈系偶像应运而生,苑子文、苑子豪、卢思浩都是出版市场上炙手可热的名字。

张皓宸没觉得自己写的是心灵鸡汤,他更愿意称它们是励志故事。鸡汤暖男、小鲜肉作家、90后第一作家、高颜值、作家明星……这些是张皓宸名字前面常会出现的标签。他受益于此,并挑选着它们,穿梭于一个又一个城市,完成一场又一场签售。

情绪

话剧的发布会穿插在张皓宸新书《后来的时间都与你有关》的签售间隙。“我以前写的书可能更多的是身边朋友的故事,是有原型的,这本书是纯小说、虚构的,很多时候需要天马行空的想象。”张皓宸告诉火星试验室。

编辑曹曼从书里看到了张皓宸为挣脱“鸡汤文”、“青春文学”标签所做的努力。这个带有轻幻想和虚构的小说写起来并不太容易,经常写两行就要查资料,来来回回修改。张皓宸一度写不下去,感到“生无可恋”,索性把电脑关掉,坐在沙发上发呆,心事重重地浪费时间—好像也没有更好,又开始说服自己,看一些慢综艺去分散精力,从那些情绪里走出来。

书中《愿你若天晴》那一章,讲五男五女在印度荒岛上参加恋爱交友真人秀。故事里有荒岛求生,也有算计和阴谋。虽然是虚构的小岛,张皓宸尽量想让这个岛上发生的事在现实中有所对应,把它设定在印尼—荒茫茫的岛上看不到其他人,岩浆在不安的活火山里翻滚,所有的东西都需要无人机补给。

创作时,他一点点去查印尼的气候,那里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每个细节都要抠,查到印尼有可观赏、直上直下的熔岩,无人机的负重量,安心地把它们放进书里。

张皓宸有荒岛情结,有时会嫌弃性格中纠结不够勇敢的那部分—渴望冒险,但又害怕,想去支教,又顾虑待的地方太穷太破,不能坚持,或“万一发生什么”。这和他呈现给公众的乖巧小男生形象相符。还好有文字可以表达,他常常感到庆幸,那些不敢实现的纠结和青春的遗憾,都可以在文字世界里找到安慰和回响。

文字的一部分补偿功能也照亮过他有些乏味和自卑的青春期。张皓宸小时候内向,因为胖被起外号、被嘲笑。运动会时,老师问铅球比赛有没有人报名,班里一个男生说张皓宸可以。他当时很蒙,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想明白,是大家觉得自己胖,理所当然力量应该大。但那并不是现实。铅球丢得近,又会跟着一阵嘲笑。这样的事情发生多了,他不愿意和大家一起玩,上课也不爱举手,不敢回答问题或站上讲台,默默在下面闷头写科幻小说,写满一个又一个作业本。

多年后,类似的情节出现在小说《只有自己会永远陪着自己》里:“体育差每次投篮球或者接力赛都会被嘲笑,变声期声音稍微细点就被骂娘炮,默默躲在角落,演着路人甲,无人搭理。童年时光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回忆……”

冷暖自知地去体察周围细微的情绪,善意的,不善意的,这几乎是那段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青春期留给他最重要的财富了。

他在创作《你是最好的自己》时,用了很多手机插画,带着“情绪”,它出乎意料变成畅销书。张皓宸对“情绪”有自己的理解:“一個风景很漂亮的摄影图,大家看国家地理好了,为什么要看手机摄影的照片呢?如果这时候你把视线放小,拍拍落在树下的一片树叶,或树叶上的一滴雨露,这就是带有意象和情绪的风景照,那个美不是你拍的风景多磅礴、漂亮,而是一种细节或情绪,会戳到心。”

很多粉丝在他的书中捕捉到了这种情绪。张皓宸的粉丝大多以初、高中生为主,处在迷茫期的少男少女,会从他的文字间隙,找到一种温暖、平静的力量。掌阅自出版内容负责人少耕告诉火星试验室,这些和一部分文艺青年贴合的情绪共鸣像是“一种更时尚的民谣情怀,情感上比较轻一些,不会太沉重”。

“总的来说它那些情绪也仅仅停留在情绪上,不会过多过深地挖掘。”少耕说。

执拗

话剧的发布会连着视频拍摄,张皓宸穿着西装,摆出各种镜头需要的姿势,十分熟络。

话剧制片人徐德培告诉火星试验室,他经常会在张皓宸的作品中看到回归到真善美的一些东西,那和他日常认识的张皓宸重合度极高—乐观、温暖、明亮,喜欢玩,经常往各种游乐场跑。张皓宸喜欢搭乐高,以前房子放不下,专门换了一个房子,喜欢抓娃娃,搞了一堆人下载了抓娃娃的APP,还经常把娃娃送给身边的人,像邻家大男孩。

在这个擅长编制人设的年代,张皓宸崇尚写作人格和真实人格的统一,他觉得自己文字里的表达和三观与他本人一致。或者,是他愿意让人以为的他本人。带火了治愈系后,模仿渐渐变成套路。张皓宸不喜欢那些生活中“不那么阳光向上的人,因为这个东西火就去写,不是爱交朋友的人,硬编出自己有很多朋友”。endprint

陕西师范大学的一个大三男生对签售会上看到的张皓宸印象深刻。“他签每一个人时,都看你一眼,很认真地看,也会笑,会笑得特别精致,但感觉是摆出来的,他已经特别累了。”他对火星试验室说。

果麦编辑曹曼平时颈椎不好,不敢背单肩包,但年龄上背双肩包也不太合适,经常用手拿着东西。她没和谁说过这个事。过生日时,她收到皓宸送的手包时愣了一下,后来才知道,这都出于他的观察。

在张皓宸笔下,那些明媚的东西,即使在缺憾的叙事语境里,也拥有一种温暖的底色。“他经常在作品里会写出来你希望看到的社会上的东西—看起来是兄弟把你坑了,但其实是为你好,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好意被扭曲。”曹曼告诉火星试验室。她在张皓宸那些被误解和被原谅的故事里,“看到了更多的光明和背后的一片真心”。

那不是他早期或者作品早期的样子。上世纪末本世纪初,郭敬明、韩寒、饶雪漫带有伤痛青春文学标签的作品,曾覆盖一代人的青春。彼时,对精神感伤的书写,分担着那一代的疼痛。张皓宸那时会看《梦里花落知多少》,也看《三重门》和《左耳》。有一段时间,他感到莫名其妙的忧伤和迷茫,写的文字也一定要带有“悲伤的调调”,像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他看似温和,在一些事情上却近乎执拗的坚韧,比如写作。大学毕业时,他有了第一次出书的机会和到北京的冲动。他给爸妈洋洋洒洒写了一封长信,说了想出书的决心,坐了一天一夜火车,从四川到北京,一边在软件公司实习,一边筹划出书。2010年,张皓宸先后出了两本带有伤痛文学印记的书,都石沉大海。那早已不是伤痛文学的时代了。

那时,他没什么工资,一个月800元租住在北京东郊民巷10平方米的老房子里,地方又破又小,只能放一张床、一张桌子,剩下的空间只够站一个人。

书卖“栽了”,只拿到一千块钱,他没敢和爸妈吱声,一个人硬扛。为了维持生计,张皓宸开始各种海投杂志,听过名字的,没听过名字的,都投,每天都写,很焦虑。三千字能赚四五百,但被选中的机会不多。好不容易确定了两家可以稳定投稿的杂志,但没多久,它们倒闭了。张皓宸彻底断了经济来源,房租也交不起,跑到天通苑的朋友家住,两个人挤一张床,一日三餐只敢点一份土豆丝盖饭,因为最便宜。

张皓宸有点想放弃,靠着最后一点积蓄,一个人去了乌镇,又回了成都。见到爸妈后,他犹豫了,嘴硬说自己过得很好,书也出了,签签名还会送给亲戚,佯装什么都没发生,只是顺便回来答辩。其间,他写完了自己的第二本书,觉得好像没那么难,咬着牙又回了北京。

后来,他跟朋友一起创业,日子慢慢变得好过。为了出书,他又放下了创业的工作。2013年,张皓宸认识了很多成熟的、走过矫情阶段的朋友,生活状态慢慢变得积极阳光,作品也是。

四五个朋友住得很近,大家一起做创意插画,无所事事地用铅笔削摆成各种想象的形状,都没什么名气,也其乐融融。好朋友杨杨喜欢用手机拍照片,一天,突发奇想想让张皓宸给这些照片加一些可爱的线条,配上一些“金句鸡汤”,发了微博。他们画的卫生纸插画被《人民日报》微博转发。

商业

话剧发布会结束当天晚上,张皓宸的团队一起商量发活动微博的图片和文案,发布时间被定在晚上8点左右。他的一个经纪人提到,“现在微博有一个算法,第一批看到的人多,后面陆续看到的人也就越多”。

“8点看的人最多。”站在旁边的张皓宸补了一句。忙了一天,他脸上看不出疲惫。

8点半,他约好一个手工陶艺店,亲手去做年终答谢礼物。他觉得这种方式“好玩”、有新意。拉坯机上的泥块被他努力塑造成想要的样子,先是想塑成花瓶,做得艰难,试了几次放弃了,然后改成做水杯,至少实用。

“很多人都以为我背后有很强大的宣传团队,其实真没有那么商业,我做每件事都没有任何这种目的。”张皓宸说,“哪有那么多宣传公司包装你,我们不是演艺明星,没什么好包装的。”

他熟稔地一遍遍回答媒体抛过来的问题—“你是明星还是作家?”

“没有人真正规定作家是什么样子的,没有人能真正规定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子的,我觉得我就是要做这样的作家,这样的张皓宸。”话是斩钉截铁的,语气却几乎是温和的。

如今的张皓宸是果麦旗下90后作家商业版图中的重要一块,这个民营出版公司身上凝结着一串成功的案例,它是运作过韩寒、安妮宝贝等作者的出版人路金波2012年创立的。

此前,张皓宸也给ONE APP投過稿,这是作家韩寒在《独唱团》之后的新产品。带着“愤怒”、“反抗”符号的韩寒,以商人身份走进泥沙俱下的时代,曾引发人们对文学批量生产商业化的忧虑,直到这套商业逻辑在市场上得到印证。

平台发展初创期,ONE APP图书编辑一言向火星试验室回忆,各个编辑会竞争去海约作者,在微博上写东西的张皓宸受到他的邀请,给ONE写了第一篇稿《迷茫先生》,原型是张皓宸身边的朋友,明亮亮的梦想系故事,加了一些个人观点,效果出乎意料地好。之后,张皓宸成了常驻平台的高赞作家,暖心、治愈的风格也渐渐定了下来。

果麦和ONE APP合作,签约了一批上面的高赞作家,张皓宸是其中一个。曹曼回忆,“一开始进公司,在宣传上还叫过张皓宸‘中央空调”,寓意是“冬暖夏凉”、“暖心作家”,“因为当时还没有那么火嘛,你要是把这个人宣传出去总要给他想一些和别人名字不一样的地方”。

公司同步推出了一批作者,书要上市或者卖得比较好时,公司媒介部的同事会帮着联系采访,推荐去各种节目,比如《快乐大本营》。“当时公司一批作家都去了,最受喜欢的还是他。”

与此同时,张皓宸陆续出的几本书—《你是最好的自己》《谢谢自己够勇敢》《我与世界只差一个你》,销量都不错。在曹曼看来,这些治愈系的书,回应了时代的一部分焦虑,所以出来的机会“会多一些”。

在少耕看来,果麦在这个行业做得比较早,再加上大佬加持和渠道优势,带动了走红的热潮。这些书,与其说是“文学作品”,他更觉得是“一种互联网文化产品平台的一种商业产品”。endprint

韩寒给张皓宸的几本书做过监制,《我与世界只差一个你》发布会时,他专门过来。和80后作家相比,张皓宸觉得,“90后会更平和一点儿”,不会像韩寒他们刚开始时表达得那么锋芒,也不想去做“意见领袖”。但张皓宸明显觉得“韩寒有了小孩儿后,整个人变柔软了”。“我那次发布会他来了。那本书我自己都没有信心,但当时首卖五万册,大家都不会想到它会变成爆款。很感动。”

慢慢走红后,曹曼说,公司“会帮皓宸约一些节目,你就知道媒体、节目啊会喜欢这种形象嘛,作家这个职业对年轻人来讲还是陌生的,尤其是出现一个90后的作者,一个招人喜欢、有自己个人魅力的90后作者”。

这么多年来,曹曼接触到很多作家,一部分会对这些“营销”方式比较抗拒,一部分会被动接受,记忆中的皓宸很少会“叛逆”,不太对抗,“会主动参与”,还会提很多点子。

做书的海报,一般作家就画一个图,上面画一个书封。曹曼拿到的皓宸设计的海报经常会别出心裁,“他会用一个长图,第一‘屏说—‘这个世界很大,会想象你在滑屏那个效果,第二‘屏是接下来的字—大到世界走一圈,小到遇见你,还会专门加上一些细节,让书封呈现出一种一点点撕掉露出来的效果。”

“他微博上有一个全景图,VR的形式,给人三百六十度读图看的。这个就是他在微博上看到有人在用,觉得好有意思,破百万抽奖时可以用这个,然后就用了。”

曹曼记得,因为这个点子,他们当时还找了一个咖啡馆,试验刚买的全景相机,找各种定点,她在他眼里看到了和自己身上相似的那一部分特质—比如“完美主义”,或者“胜负心”,其实“完全可以不做的。”

相比一味闷头写作,张皓宸乐于走到前面,以一个交流的姿态,让他的粉丝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而不仅仅是“喜欢自己的作品”。他会微信微博上发一些创意插画和金句,也会分享生活和照片,给社交媒体注入自己的人格。

反转

张皓宸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也觉得不同的作家有不同的表达使命。对他而言,或许不是给经典留下些什么,是要去影响他能影响的那一小部分人—他们受到伤害,感到迷茫,得到陪伴,走出困境,或许有一天不再需要这些。

没有蹚过历史的废墟和大时代的伤痛,张皓宸这样的90后作家的成长和介入当下的方式几乎是温情脉脉的,没有宏大叙事,没有苦大仇深,书写“小我”的明媚和哀伤,然后一边被严肃文学鄙视,一边挤进消费和商业社会的最中心。

一些关于生死的时刻也曾从他生命经过,并没留下什么厚重的痕迹。2008年,张皓宸高三,课上到一半,房子摇晃,天花板砸下来,砖噼里啪啦往下掉,大家吓得发慌,直到有人喊了一声—地震来了,男生女生一起手牵手往下跑,生命的虚无扑面而来。

它们不会沉淀在他的作品里,那太沉重,过去也就忘了,反而是美会留在生命中很久,很久。

张皓宸说自己喜欢看宇宙类的书,人的一生,在宇宙非线性的时间里显得渺小,这能帮他转移那些方寸的踯躅和悲伤。对于命运的一些安排,他会接受,也会反抗。

曹曼经常会去豆瓣上面刷新书的评价,一天他在《后来的时间都与你有关》下面看到了两三篇书评,在那儿认认真真解读里面的故事和构思。她发给了皓宸。

不是泛泛的感动或者是浮夸的夸赞,作品被当作严肃文学对待和分析的一点点回应让他觉得格外珍贵。“他看到之后说,天啊,太感动了。”这些被他在签售会上讲成了又一个励志和温暖的故事。

有一次,曹曼發给张皓宸看新书的封面展开图。他看到之后提议:“能不能把上架建议上的‘青春文学中‘青春两个字去掉。”

这是在过去那么长的时间里,常常困扰他的问题—明明写的已经不是通常意义上的青春文学了,为什么还归到青春文学类,那是他成功和粉丝原始积累的起点,也是他与之抗争的命运。

曹曼有点儿惊讶,没想到他会介意这个事情,一点点和他讲道理:“被分到文学类里,去那儿买书的人可能专门去看的是阎连科,看到你的是绝对不会买的。反而如果放在青春文学里,口碑好的话,不是核心粉丝的人说不定也会被传播。不可能一开始把书放在核心粉丝视野之外啊。”

这些经济逻辑战胜了那一瞬间想反抗的自己。他妥协。青春文学和严肃文学仍泾渭分明。现实中的他这次在新书里,想把故事努力写得长一点儿,尽量完整,想慢慢脱离早先治愈系作品“靠身边朋友”、“碎片化”的叙事语境。

张皓宸平常几乎不看治愈和励志的故事,相反,更着迷那些反转的故事。他和好多人推荐过电影《看不见的客人》,也喜欢东野圭吾的《白夜行》。

在自己的故事里,他也会设置剧情不停反转。只是,那些反转的故事不常发生在现实中,而现实中的人们也无法预料最终的结局。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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