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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文学批评病象及其现代转型

2018-02-22李锋伟

贵州民族研究 2018年6期
关键词:当代文学文学批评话语

李锋伟

(郑州师范学院 外国语学院,河南·郑州 450044)

现如今文化创新已经获得学界普遍认可,其是重塑中国形象及建构中国文化软实力的基本要旨。民族文学是中国文化多样性的典型表征,已经成为我国走出去的重要文化资本,获得越来越多的研究及关注。而民族文学在这一过程中对于我国文学及文化的大繁荣及发展的重要性逐渐凸显出来[1]。但是,仍然有很多不相称之处存在于民族文学批评中,如对民族文学文学性因素阐释、价值挖掘、社会功能再发现,以及在面对批评对象时当代民族文学批评的缺席或无力等等,凸显出民族文学批评的乏力[2]。本文将致力于探究民族文学批评的病象及其现代转型。

一、当代民族文学批评的现状

在中国文学中,当代文学是其中一个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是其中一个分支学科。文学史研究及当代文学批评通常是对“当代文学”的两种理解,不平衡性是文学发展上的一大特征。在写作中国当代文学史中,有较少中国当代文学有机的整体。在多民族共存中,任一民族均希望能够发出自己的声音,自身的文化地位可不同于别族,促进不同文学及文化发展,同时是一种交流。除此之外,假设存在过度化文化交融,将不再存在民族间文化及文学互动、交流,多元文化被过早地、人为地简约成一元或者是少元文化,失去任何价值意义。文学批评及文学史的写作是血脉相连的,自从新时期以来,中国当代文学批评和我国当代文学史的发展同步,产生了质的飞跃。且我国的当代文学批评历经多年风雨,已经不是固定、单一的形态,是有中国特色的文学批评形态,吸收了开放的、动态的、具有科学和人文精神的有用成分及复杂形态[3]。当代民族主流文学史的写作及文学批评存在着脱节的现象。而产生这种现状的原因,其中之一是在当代文学中,少数民族文学作为其一个分支,独立的学科话语尚且没有形成,民族文学长期处于被忽略的状态;其中之二是愿意研究民族文学的人在过去一段时间之内较少,众多有名气的批评家更愿意研究汉文学,更容易产生社会效应,以及更具备挑战性及含有更高的学术含量。而从上世纪80年代以来,有一些危机出现于民族文学的发展中,较多民族作家改变了对民族文学阐释的话语,用汉语写作,致使在之后当代文学批评的整体框架中,当代民族文学批评有时不能被纳入整理的范围。除此之外,民族文学批评的发展受制于中国当代文学批评的发展。

二、民族文学批评病象

批评需要服膺于基本规范,本质上是一种理性活动,从而将批评的社会效果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促使批评深入及拓展。在批评思维层面,当代民族文学批评需采取协商、平等的姿态,友好地和批评对象进行交流,且需以理服人,增强批评的社会公信力,形成对批评对象的社会、艺术、文化价值的准确认知,促使民族文学批评不至于成为“自卖自夸”的批评[4]。

在当代民族文学批评中,存在训导式的指点江山、居高临下的批评。各民族文学意义及地位随着“中华多民族文学史观”学术话语及“多元一体”政治话语在实践层面的深入或践行获得了学界普遍认同。在谈到民族文学时,其中的一些批评者几乎均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批评姿态,较难以保持协商、对话、平等的态度,在面对民族文学文本的时候,采用的是“命令式”“指点式”的批评话语[5],通过“粗俗”“文学性不足”等对其直接否定。此外,另一方面出现说好不说坏的现象,只要是民族文学作品便无限地将其所谓的特点、意义、价值拔高,因此对于当代中国民族文学应有的意义,就难以理性且科学地进行定义,因而误导了民族文学的创作方向,同时也忽略了民族文学的价值。

基于此,民族文学批评又逐渐向唯新是举、生搬硬套地炫技式批评靠拢。因中国民族文学长期处于边缘位置,且学科构建的历史较短,批评话语的创新较中国文学批评呈现滞后的状态,民族文学批评队伍较扩散,造成新时期以来,当代民族文学批评自身的轨迹不断发生变化,甚至于学会在我国民族文学上囫囵吞枣地套用西方话语。借用他者并以此视作观照本土现象,就算在不具备生成本土理论话语情况下,一定程度上更新了当代民族文学批评的既有范式,拓展了文学批评的深广度,对当代民族文学的批评生态有了极大的改善。存在的问题是基于怎样的前提下应用,如何对西方话语应用,应用的程度及限度如何等等。唯新是举心理及理论的食而不化,在较多情况下造成批评者对西方批评话语的理论履行有效性的理性审视及语境化考察的忽视,在我国民族文学中将和西方文化语境有关的术语及概念含糊地套用,动辄是“民族主义”“族群记忆”,成为“拉大旗做虎皮”式的自吹自擂[6]。

民族文学批评还呈现出一种咄咄逼人、唬人式批评。在话语范式层面,基本上是对宏大叙事的论述,关于“困境与突围”“何去何从”“反思”“重建”等,仿佛当代民族文学批评仅仅需要依据撰者的思路与方法便可解决一样;在话语风格上,基本处于舍我其谁、真理在握的样子。避而不谈那些需要广泛知识视野,且涉及到民族文学的问题,如当代民族文学的口头传统与书面文学创作问题、母语思维与汉语写作问题等等,通常因为任务的艰巨、论证的艰难等望而却步,仅仅是围绕着问题进行的泛泛而论。假设这样的批评话语形成一种气候及一定思维定势时,将会产生更远的距离,存在于真正少数民族文学批评间。所以新时期以来,就算我们一再提出建构策略或方法,以及反思当代民族的文学批评,批评滞后与失语问题总是不能够从根源上解决。逐渐发展严重的有真理在握的唬人式批评,且“短平快”批评的屡禁不止,原创性批评理论的匮乏等[7]。基于此,无疑会造成民族文学是民族作家个体情感体验及生活经验的审美升华,是民族文化的审美反映,渗透着民族特色的生产生活方式等,当代民族文学批评难以规范民族文学生产机制的良性运作及作者的创作,以及难以有效引导民族文学的健康文学思潮发生,影响到现代性语境之下民族作家艺术探索的理解和宽容,以及独特而复杂的生活经验及情感体验,逐渐产生批评与批评对象间“两张皮”问题。除此之外,针对于民族文学文本而言,谈到民族文学批评呈现出触摸民族文学艺术价值审美判断力的弱化,艺术解析能力不足,感知能力退化的态势,对民族文学批评实践的公信力产生影响,同时造成批评方法的单一及对象选择的模糊。

当代民族文学所处语境的复杂性及生成的多源途径和内容形式的多元化,促使其呈现出多重价值空间。全方位、整体性观照文本化,便是当代民族文学批评的发展方向。而“只顾一点,不及其余”的方法,较难以在当代民族文学批评中不让人有所诟病,且对批评对象有效也难以形成。过多“外部研究”,是对于文学的发生学、主题学或思想史等的关注,已经发展成为了批评主潮,学界日渐重视起民族主义、民族性、文化身份等问题,许多批评几乎脱离了文学审美属性的范文化批评,仅仅将民族文学当作是对文化身份进行认同及维系的症候或例证,造成文学研究成为“少数民族”自身特性的研究;造成以文学性或美学价值为前提仍然是民族文学的本质属性[8]。

三、民族文学批评现代转型

随着中国当代文学在新时期以来完成的一系列“回归”及“转型”,其从思想旨趣、宗教精神等方面均取得突破性进展。民族文学批评已经被逐渐地提到“自我确立与自我超越”层面,理论定位及文学批评的严格化已经形成。

批评内涵及方法在“自我确立”的基础上实现“自我超越”。其一是对原有的汉语文学的审美规范的超越,将更具开放型及特殊性的民族汉语文学审美境界突出,带进迥异的精神创造。在掌握中外文艺理论、文学批评、审美方法等普遍思想方法时,民族文学新潮批评家还需重视对各民族艺术心理内涵及宗教美学思想、艺术思维方式、精神气质、特有的审美理想的汲取及有意识的张扬,使民族汉语文学创造,超越其原有的文化第一体系和结构,对某些存在于汉语文学创造中的艺术创造境界及精神内涵有更大的丰富及提升,促使其更具特殊及超越性;其二是在多元文化价值关系中,将文本纳入到其中,超越原有个体民族文化传统。而丰富化文化价值内涵是民族文学文本所提供的,民族文学批评家的力度加深,视野不断拓宽,逐渐地涉及到文化的异化及变迁的层面,民族文学批评逐渐超越对个体文化内涵的阐释、分析的批评层面。通过崭新的未来发展景观及文化发展的契机的构想,对原有批评形态实现在批评内涵上的超越,在如今民族文学创作中,正视多元文化价值取向在其中的重要意义[9]。

民族文学批评已经在汉语文学批评大背景中以及自身民族文化艺术传统中获得了民族汉语文学“自我确立”这一相对独立的位置。在这一“自我确立”的进程中,中国当代民族文学新潮批评家们,采取下述几方面方式及策略:其一为回归文学艺术本体论。也就是将民族文学发展的文化构成及审美价值、理论构想等理论命题,视为自身职责及重要使命,且评价、论析、阐释当代民族文学优秀的文本。对各民族语言艺术及审美传统的创造性魅力有了重新的重视,将之前无视审美这一文学特性的局限及本质功能所逃脱,逐渐完成一个重大历史性转型。关于文学批评回归文学艺术本体论,促使正确、健康、繁荣发展,便为民族文学创作不断进行的理论导向。其二为回归民族审美文化传统[10]。在所属族别中,把当代民族文学文本置于文学艺术整体结构、文化历史传统加以考察和评述。对随时代历史变迁的现状及原有的民族文化形态进行正确的定位。民族文学文本已经被逐渐视作民族文化变迁、发生、发展的命运史、心灵史、精神史。其三为自觉体认自我的边缘性。相较于处于中心及主体地位的汉文化,我国境内的民族文化具备边缘性,包含文化发展层次、所处地域、文化内在结构模式的边缘性。

我国境内民族文学,自从新中国成立以来,无论在作家文学创作上,还是在搜集整理民族文学方面,从各个不同的层面,民族文学写作的整个历史叙事均进入到汉语世界。逐渐用汉语代替了之前的各民族历史叙事方式。基于这样全新的文化背景之下,民族文学创作从审美情趣、美学品格等表现出来,拥有多元文化价值取向,其文化精神趋势、价值观及内涵渐渐融合。民族文学批评家们基于如此的文化发展态势,需更多地关注更高的民族文化转型及发展规律。在文化价值取向上,阐释并肯定我国民族文学的本质特征,自觉担负起文化变革使命。

民族文学批评家展开了对文化深层及阐释批评的揭秘。一些当代优秀的民族文学批评家,对宗教心理学、比较文学、民族学等自觉地借鉴及引入,多维观照民族文学创作。同时重视于对文化变迁及再构进行思考的精神现实。一些民族文学批评家们,对全面进入“汉语写作”之后进行了深入的揭示,指出可能取得极大成就的精神创造及历史文化的契机,以及可能遭遇的文化精神冲突及历史坎坷。之前单一民族较精简的人生追求、生活内容、生存境况为目的的状态已经逐步摆脱,那些作家对于生活主题内容、深度、广度的内容,已经努力转向对繁复交错、良莠并呈、更为丰富多彩的社会伦理道德、文化背景,做出对深层变异中时代特征的深入提示。一些作家的作品涉及到更普遍化探寻及追问人生命题,甚至已经完全摆脱民族文化领域,当代民族文学正在摆脱过去单一化艺术思维模式、表达方式及结构形式,逐渐转向艺术创造手法、借鉴中西方优秀的文学理论方法,不断解放思想、开拓视野,致力于实现一条本民族传统审美方式及外来艺术表达方式的融合,一些民族文学批评家促使自身的文学创作,拥有更厚的精神内涵及广博的艺术视域。在民族历史用汉语抒写全面实现的历史时期,以及整个民族文化全面转型时期,民族文学批评家需凭借宗教美学、史学、艺术人类学等阅读及观照的可行性及必要性,构筑出健全的批评理论框架和卓异的美学原则以及客观的评价标准。

四、结语

当代民族文学创作因受到了各民族文化命运、内在结构模式及历史文化发展层面等各因素的影响及制约,因而评价家们具有浓烈的使命意识及责任感,力图变革原有的批评方式,但依然占据着当代民族文学创作中的审美指向及精神旨归,使他们仍然对本民族发展理想、未来生存的营造及吁求进行寓言抒写。因我国民族文化的文化特征的丰富多彩性、发展层次的不平衡性及历史性处于多元化冲击中,决定了我国民族文学批评需应用艺术及比较文化学、历史学、民族学等历史、文化、民族研究的理论,以及选取一般的文化艺术批评方法的阐释及分析,方可全面地把握其文学在自身发展变革、文化历史发展中产生的影响及所起的作用。在民族文学批评的多元化发展层面,大量批评性的文章均做出了积极的贡献,致力于实现民族文学批评的现代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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