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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民族体育文化空间建构的路径探究

2018-02-22王世春王召令

贵州民族研究 2018年6期
关键词:少数民族贵州民族

王世春 王召令

(贵州财经大学,贵州·贵阳 550001)

贵州民族体育文化是在历史文化发展中逐步生成的,体现各少数民族的理念、意识和诉求的文化活动形式,是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就贵州情况来看,在千百年来历史演进和发展中形成了三大类民族体育文化形式:第一类是比赛性质的竞技类文化,这类形式最大的特点是比赛与表演相结合,如苗族的龙舟比赛、彝族的射箭比赛、布依族的丢花包和仡佬族的玩花龙等;第二类是以嬉戏、娱乐为主导的文化形式,这类形式的特点是规则意识不强,以娱乐为主;第三类是为节庆习俗量身定做的文化形式,这类形式的特点是具有单一性和代表性,如侗族的对歌、水族的借端等。[1]

一、贵州少数民族体育文化的表征

首先,样态的多元性。贵州少数民族体育文化是民族体育文化的一部分,既彰显着艺术的表达形式,也具有体育活动的风格。例如仡佬族吃新节、瑶族盘王节、布依族六月六、苗族四月八、侗族萨玛节、土家族摆手节、水族卯节、侗族侗年等,这些民族特有文化娱乐活动是民族体育文化得以生存发展的空间载体。每一种活动背后都蕴藏着大量的文学、艺术、音乐、舞蹈和体育元素,并实现了多种要素的有机结合,生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多元化样态,反过来又丰富和拓展着贵州民族文化的内涵实质。每一种民族体育文化形式的产生都具有与深厚的历史渊源和长久的代际相传,反映的是少数民族的民族意志、特质和品格,有其独特的生存发展方式和成长规律。这些少数民族体育文化与当地的政治、经济、生态和社会戚戚相关,具有广泛的社会基础和民意基础,并具有产生联动性经济和社会效益的潜力。多元化的样态存在,不仅丰富和满足着少数民族精神文化需求,更丰富和延展着中华文化内涵体系。

其次,时空的稳定性。贵州少数民族体育文化因不同民族生活的场域不同而有所差异,是各少数民族在长期繁衍生活中逐步形成的,具有鲜明的地域性,表现出典型的时空稳定性。也就是说,这些少数民族体育文化不会轻易改变内在结构和外延表现,是各少数民族凝聚民族成员、形成民族共识、彰显民族和谐的精神牵引。从各少数民族体育文化表现形式可以看出,多数活动与高山流水、宗教信仰、祈福消灾等密切关联。如果从民族体育文化角度考察可以发现,特定的文化样式存在于特定的区域之中,有其生存发展的根基和土壤,并能够在千百年的历史演进中使各少数民族代代相连。尽管时空轮换,但少数民族体育文化的核心本位没有发生根本变化,而是被不断赋予新鲜元素得以创新性发展,体现其旺盛的生命力和持久力。

再次,承继的灵活性。任何一种文化的发展都不可能故步自封和因循守旧,需要在不断承继和创新中发展壮大。贵州少数民族体育文化之所以能够延承至今,与其承继的灵活性密不可分。贵州少数民族文化的传承根基在于始终不脱离生产生活,并不断需求生产生活与体育文化价值契合的空间土壤,赋予了少数民族体育文化以更鲜活的生命和价值,彰显着少数民族成员原始的文化渴望和意愿,是一个民族得以存在的精神表达。另外,任何一种民族体育文化都是活态遗产,凝结着少数民族成员特定的精神意识品质,并不断适应已然变化了的社会经济状况,是少数民族对人类文化的巨大贡献,具有鲜明承继的灵活性。

最后,成长的差异性。贵州少数民族体育文化成长具有鲜明的差异性,一方面原有的传统居住方式逐步被外界打破,多元化要素开始渗透于民族体育文化中,促进了民族文化自觉。另一方面由于外界信息涌入速度过快而导致的民族体育文化跟不上社会发展的情况十分明显,造成了“两层皮”结果性生成,不利于民族体育文化的成长。同时,民族体育文化发展速度快慢也与当地经济发展水平和开放程度密切相关,由此造成了不同地域民族体育文化成长的差异性。[2]

二、贵州民族体育文化空间建构的阻碍

首先,民族体育文化的社会认知迷茫。贵州民族体育文化具有丰富的底蕴,是重要的民族文化传承、历史遗产打造和人文景观考察的依据。但受地域、历史和文明程度等方面的限制,贵州民族体育文化并不广泛被外界所认知,也缺乏足够的社会理解和认可,传播范围小造成了无法在更高的平台实现价值衍生和放大。虽然民族体育文化有着丰富的内涵和活动形式,具有娱乐休闲等功能,但其保守内涵性决定了无法与传统体育文化相比拟,在民族体育文化达不到普通大众接受程度和欣赏品味之前,是无法真正得到大众认可和接受的。

其次,民族体育文化的传播基础薄弱。民族体育文化需要传播才能够被广泛地认知和熟悉,并在传播中发现先进和不足,以生成更为新型的模式和样态。众所周知,贵州民族体育文化传播中的最大障碍是缺乏专业的传播主体,因为民族体育文化传播多是靠自发而非专业组织,是民族意识的自觉形成而非系统化打造。所以,从最初形成到发展壮大,更多的是依据内生力量而非专业引领,更不用提传播渠道的专业性、传播主体的规范性和传播效果的掌控性等问题了。[3]

最后,民族体育文化的商业价值较小。任何一种文化想要获得价值增值必须借助于商业行为。近年来,在大力创新少数民族文化的背景下,民族体育文化获得了较大的发展,给少数民族地区人民群众带来了较大的经济收入和生活质量提升。但由于传播范围较小,传播主体力量薄弱,以及民族体育文化的家国情怀不明确等,导致少数民族体育文化尚未像中华传统文化和现代文化那样具有较高的识别度和认可度,不能快速进入商业环节而产生商业价值,自然无法依托商业价值而扩大自身影响力和辐射力。[4]

三、贵州民族体育文化空间建构的路径

第一,数字空间:贵州民族体育文化生成的技术驱动。数字技术通过将数字信息应用到虚拟空间中,以其形式丰富、海量内容和实时传播等特征不断改变传统媒介的单向性传递模式。同时,数字技术改变着人们的生产生活、传播交往、思维习惯方式等,打破了不同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障碍,为促进文化多元互动提供了新的平台,对在文化互动中消除文化隔阂,跨越文化障碍和阻力,推动不同民族体育文化之间的共存与对话具有重要意义。如果通过数字空间作为贵州民族体育文化生成技术驱动的话,可以呈现更具有现代感和多元要素的动感状态,为受众提供身心愉悦的精神盛宴。通过数字空间,给参与者带来的不仅仅是一种更为宽泛的视野和视角,更是一种民族体育文化全新认知的机会。因为通过数字空间体验,不再只是简单或碎片化地接触信息,而是将民族体育文化的相关内容作为整体或系列来认知、理解和接受,为受众进行自我确认提供了入口和载体。

为此,贵州民族体育文化要立足于数字空间载体,通过模拟仿真、声光电一体化、数字空间场等打造体育文化视觉盛宴和精神大餐,彰显贵州地域风情并兼顾大中华文化本位。例如,对于苗族的重要节庆日,除了传统仪式外还要加强有关的手工艺品、服务、技术、声乐、游戏等品牌打造,以拓展文化的增值和示范效应;要以大数据孵化为根本,将贵州民族体育文化资源整合置于互联网专有平台中,并提供展示、宣传、营销和服务增值,扩大影响力和社会知名度。特别是立足于国家级和省级高新技术开发区,通过智慧硅谷打造能够进行开发贵州民族体育文化动漫、戏曲、歌舞等多种艺术形式作品,展示能够反映民族体育文化的优良道德品质、优秀家风社风的少数民族先进事迹、个人、经典故事传说等老百姓喜闻乐见的文化精品,拓展民族文化产品供给空间;要注重通过体验想象唤起文化认同,将贵州不同少数民族语言之间的互译和转化作为数字空间打造的重要任务,增强使用者的语言认知感和认同度,使贵州民族体育文化置于更广阔的视野和胸怀上,给每一个进入丝绸之路数字空间的“他者”带来理解认同上的便利;要打造立足贵州民族体育文化的品牌媒介节目,通过电视、广播、微信公众号、网络等形式精编展播内容,特别是要设置情景再现、亲身体验、竞技比赛等环境或环节,提高参与者的参与感和代入感,通过示范影响带动更多的社会成员参与、关注和行动起来,共同助力民族体育文化繁荣发展。[5]

第二,畅通走廊:贵州民族体育文化生成的技术保障。20世纪80年代以来,贵州民族体育文化逐渐应用于产业开发中,并带来了实际的经济和社会效益,促进了当地百姓的就业,增加了政府税收。随着人民群众精神需求的日益提升,贵州将旅游业作为大美贵州战略的依托和载体,以期通过发展旅游业带动贵州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与全国一道如期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但以多种少数民族体育文化为支撑的贵州民族体育文化与汉族体育文化具有较大差异性,提倡本民族围绕某种仪式、活动、项目展开竞技而具有排他性的特征表现明显,无法实现广泛意义上的适用性。所以,立足战略-治理-设施的思路格局,打造有利于少数民族体育文化之间、少数民族体育文化与汉族体育文化、少数民族体育文化与其他体育文化之间的畅通长廊,是改变少数民族体育文化原有自我封闭和游离于主体文化,进一步发掘民族体育文化内在价值力和生命力的重要载体。实际上,打造贵州民族体育文化畅通走廊,根本的依据在于党的十四届六中全会以来中央出台的各种文化政策、西部政策等,这是最大的法理遵循。同时,贵州全域内蕴藏着的大量的民族体育文化资源,借助各种少数民族传统风俗习惯、手工艺品、山川河流、自然风光等广为流传和延承,也是一笔可塑性极强的文化财富。

首先要围绕贵州省情和域内各少数民族实际情况,充分吸收和借鉴国内外先进经验,制定贵州民族体育文化发展省级战略。重点是将民族体育文化发展成为集产业、活动、竞技、服务于一体的战略支撑性行业,为提升全省民族体育文化发展规格提供政府保障。其次要结合中央及地方法律法规、政策文件,本着实用、适用、有用的原则,规范治理体系结构。要善于凝结政府、民间和重要社会主体的力量,充分发挥学校教育、社会教育和族群教育的联合效应,实现治理主体治理理念、治理素养、治理方式的优化,促进民族体育文化发展由数量效应向质量效应转变,为形成多元共治共管的有效格局奠定坚实基础。最后要加强贵州民族体育文化基础设施建设,从硬环境方面提供物质保障。随着人们经济生活水平的不断提升,对美好生活向往的需求也与日俱增,传统粗放式民族体育文化供给已经满足不了人们精细化需求,要分类安置提供相应基础设施。除此以外,还可以在一些城乡社区建立民族体育文化锻炼场所,从艺术团体、高等学校、文体部门抽调专业人员进行指导、发动和参与到民族体育文化活动中,提高民族体育文化设施的使用率和效率,最大限度地调动一切资源助力贵州民族体育文化快速发展。[6]

第三,生态优化:贵州民族体育文化生成的系统规范。文化生态是一种多要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性样式,是人在社会实践中认识能力不断提升的重要存在,也是贵州民族体育文化发展的空间架构,对于生成系统的规范制度是一种助推和牵引。在自然循环中,生态优化是一种可以直接对少数民族体育文化产生深刻影响的因素,是集文化空间、传承空间、宗教空间、艺术空间等于一体的关联性载体,可以为新文化的生成增加多元要素,并实现与社会变迁同频共振。所以,建构民族体育文化生态系统,既要尊重少数民族的民族信仰,保持民族体育文化的原生态,又要关注少数民族的经济文化诉求,保证平稳有效运行。另外,还要小心处理少数民族的原始禁忌,尤其是开发过程中带来的可能性退化,以及如何保护民族体育文化原有内核不变等问题。

首先要优化贵州民族体育文化的物质生态。物质生态是长久历史演进和发展中传承下来对现存样式产生深刻影响的印记、认知、体验、结论等,被逐步赋予了深刻的历史积淀和文化景观。例如,苗族、佤族特有的民族服饰,以及服饰上的花纹,是独特的民族信仰的重要体现,形成了与天、地、自然、人的和谐共生图景,理应受到尊重和弘扬,并与中央和地方的生态文明建设战略有机结合,进行通俗化宣传和解读,是必须受到尊重的物质规范。其次要优化贵州民族体育文化的历史生态。历史是一个过程,一个动态的且有规律可循的过程,在表现形式上与物质生态具有交叉性,但在时空距离上更接近于追忆过往创新当下。贵州大地每一个少数民族都具有深厚的历史根基,体育文化在历史场合中积累了大量的文化元素,实现了从历史走向未来的逐步递进过程,也使其逐步形成少数民族主流文化的根基。所以,从历史的角度全景展示贵州民族体育文化的内涵结构,遵循本来事实,增加现代元素,实现形式创新。最后,要优化贵州民族体育文化的心理生态。文化的发展首先是文化自觉,民族体育文化亦是如此。优化贵州民族体育文化的心理生态,就是要对生态自然、人文地理等有充分的自觉自信,要通过多元共振不断减小文化本身带有的冲突性和排他性,利用现代信息技术手段实现少数民族体育文化与汉族体育文化、中华文化与少数民族体育文化的有机融合和无缝对接。这种文化自觉主要体现在对生态、地理、人文形成的地源文化自觉方面,不断丰富着母体文化空间的内涵。所以,要通过产业开发、现代技术聚集等手段复兴贵州传统民族体育文化,提炼不同民族体育文化的共性进行整体开发再造,加大民族体育文化的宣传力度,以增强和扩大全社会民族体育文化影响力、认可度。[7]

贵州民族体育文化作为一种特殊的文化样态,有其繁衍生息和传承创新的历史根基、现实依据。通过现代信息技术的使用实现传统文化现代化再造和生成,夯实文化建设和发展的硬性条件以提升外围条件,以及立足生态环境优化构建贵州民族体育文化空间,都是促进贵州民族体育文化大繁荣大发展的必然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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