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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融入“一带一路”研究领域的文献综述

2018-02-10朴,王

西藏民族大学学报 2018年2期
关键词:中尼南亚尼泊尔

陈 朴,王 婷

(1.西藏自治区社会科学院经济战略研究所 西藏拉萨 850000;2.西藏民族大学教务处 陕西咸阳 712082)

一、引 言

根据中央和国家部委相关要求,西藏融入“一带一路”的任务和方向,就是把西藏打造成为我国面向南亚开放的重要通道以及推进西藏与尼泊尔等国家边境贸易和旅游文化合作。自“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之后,理论界从历史、政治、经济、文化等多个领域对西藏融入“一带一路”倡议进行了相关研究。对这些领域进行文献梳理和研究,才有可能使后续研究“踩着巨人的肩膀”攀登。为更好地进一步研究西藏融入“一带一路”相关内容,我们有必要对当前研究的现状做一梳理,针对西藏融入“一带一路”这一领域,得出别人已经完成哪些工作,留下哪些问题,通过深入思考,汲取文献的营养,为下一步做好这一领域的研究打下基础。

二、西藏融入“一带一路”研究的综述

通过对西藏融入“一带一路”研究领域的文献进行收集和整理,可以从西藏融入“一带一路”的历史依据、基础和条件、建议等三个方面进行综述。

(一)西藏融入“一带一路”的历史依据

学者们普遍认为,西藏作为中国边疆民族省份,自古就通过古丝绸之路的支线与内地省份和周边国家进行着贸易、文化上的交流交往。西藏自古代就和丝绸之路关系密切[1](P3),唐蕃古道及其相接的尼婆罗道、勃律道等古道,构成了丝绸之路鼎盛之时的唐代丝路南线一个极为重要的交通网络,西藏与南亚、中亚均有着密切的关系[2](P2),比如尺尊公主入藏、后弘期佛教再传等西藏历史事件和时期,都说明西藏与南亚国家地缘相近、文化相通、人心相连[3](P10)。因此,国内学者普遍认为西藏在古丝绸之路中占有重要的历史地位,而且也认为将来西藏在“一带一路”建设中仍将占有重要的地位。

(二)西藏融入“一带一路”的基础和条件

从现有的研究来看,对基础与条件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优势和机遇、劣势和挑战等方面。

1、西藏融入“一带一路”的优势和机遇

大多数学者都认为西藏融入“一带一路”有很多优势条件。一是西藏毗邻“一带一路”战略带上的新疆、青海、四川、云南等省份,同时又与印度、尼泊尔、缅甸、不丹等国家接壤,是联系内外的重要枢纽,有着区位优势。二是在国家的大力支持下,西藏的交通得到较快发展,已初步形成了铁路、公路、航空等综合一体的立体交通网络,[4](P71)并且通过“青藏经济一体化”[1](P4)、融入“大西南经济圈”等交流方式,西藏与“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省市加强了各方面的交流合作,同时与南亚国家在能源、电信、商贸以及物流等领域的交流合作也更加密切。[4](P71)三是西藏呈现出历史宗教文化、高原自然景观价值、西藏民族民俗风情的特殊性三大优势[5](P34),以及国家特殊优惠政策,必定能在“一带一路”战略实施过程中发挥其独特的魅力,从而能促进西藏经济快速发展。[6](P43)

学者们还认为西藏融入“一带一路”能够给西藏及国家带来很多机遇。一是可以为西藏自身经济带来发展机遇,可以促使区域经济布局进一步优化,拓展发展经济的市场空间,有利于扩大对外开放,[1](P4)有利于西部地区交通网线发挥集聚效应,[7](P115)有利于经济结构转型升级,使区域经济结构进一步优化,[8](P70)有利于西藏各类文化的传播。[9](P40)总之,西藏融入“一带一路”能给西藏的经济、文化发展带来巨大机遇。

二是促进西藏稳定和国家安全。西藏通过融入“一带一路”,构建与南亚国家的良好关系,推动中国与南亚国家的经济发展与合作,可以避免十四世达赖为首的分裂集团和西方敌对势力挑拨离间,制造混乱,促进国家的和谐稳定,也是中国实现西藏、新疆稳定,助力解决“藏独”、“疆独”的客观需要。同时,可以发挥地缘政治优势,积极与毗邻的印度、尼泊尔、不丹发展睦邻友好关系,将会大大促进我国在西南方位的安全。[6](P45);[10](P33)

三是促进与南亚国家关系的发展。推动西藏积极融入“一带一路”战略,促进我国及西藏与南亚各国实现包容性发展,也能部分倒逼印度与中国共同建设发展南亚的目标,调动印度与中国携手推进南亚经济合作与发展的积极性。通过对尼泊尔政治稳定及改善民生的支持,客观上也有利于尼泊尔减少对印度的依赖。而且南亚国家普遍欢迎中国扩大在南亚的经济存在,普遍视中国“一带一路”是南亚国家发展的机遇所在,为中国进一步发展与南亚次大陆腹地的经济联系提供可能。[10](P33-34)

2、西藏融入“一带一路”的劣势和挑战

学者们同时也提出西藏在融入“一带一路”建设中虽然具有一定的优势,但是劣势更为明显。一是西藏自身经济还不发达。西藏的经济实力在全国处于落后地位,自然地理环境因素制约西藏经济的发展;自身对基础设施的需求依然非常大;西藏自身扶贫任务依然十分艰巨。[11](P2)西藏产业发展存在很多问题。交通通信落后,影响行业的发展,[12](P8)主导产业也不突出,产业结构层次较低。而且,财政实力不足,融资能力不强,科技文化水平有限,劳动力素质不高、高技术人才不足,还存在边境安全和社会稳定特殊要求的制约。[13](P25)

二是对外贸易水平不高,进出口贸易对经济总量的贡献率不高,进出口贸易多以低端产品为主,服务平台搭建不足,深加工贸易产业欠发达,促进进出口贸易的政策应用不足。[7](P115)

三是边境口岸建设和边贸发展能力不强。虽然中尼边贸水平相对较高;口岸的基础设施比较滞后,边贸市场硬件设施、市场建设,较国内其他地区口岸滞后;中尼双方货物通关的磋商和协调机制并未建立起来,大都是民间性质;西藏从事边贸的企业比较少,带动能力不强,缺乏龙头边贸企业,大多数的贸易往来都是边民互市方式进行小额贸易。[14](P8)

四是西藏与南亚邻国在对外经贸、文化、生态气候、交通、边界磋商、应对达赖破坏西藏等方面的交流和合作不断深入,但总体而言西藏对南亚的地缘战略地位并没有全部显现出来。[15](P28)

学者们认为,西藏融入“一带一路”的挑战主要来自南亚国家的态度。一是印度对中国“一带一路”倡议态度一直模糊不定,[16](P12)印度对“一带一路”战略具有较强的防范心理,对“南亚大通道”建设持抵制态度,[13](P23)而印度一直的观念是南亚是印度独有的“势力范围”,中印双方边界问题、印度对达赖立场问题都表明印度与中国的合作将会充满曲折。[15](P30)

二是尼泊尔北面与中国有喜马拉雅山阻隔,东南西三面被印度包围,南面与北印度平原连为一体,这种地理决定了尼泊尔与印度联系密切,而与中国交往则要翻山越岭,相对困难。这样的地理环境也导致了尼泊尔仍在中印间摇摆,尼泊尔对中国和印度的“等距离外交”知易行难。[17](P34)但对于印度而言,尼泊尔是关系到印度国家安全利益的缓冲国,从印度对尼泊尔存在的根深蒂固的地缘政治思维上看,印度不会轻易看到中尼之间持续友好,不可能与中国共享“势力范围”。[10](P36)加之,中国对尼泊尔实际合作的领域有限,加强与尼泊尔的合作必将引起美印的警觉和抵制。[15](P30)

三是中国与不丹未建交,尚未建立口岸;中缅关系未来发展存在不确定性[16](P12),而且西藏与缅甸没有口岸,尼泊尔、孟加拉、缅甸受印度的影响大,这些国家在对待“一带一路”倡议存在很多顾虑[11](P2);虽然中国与南亚经济合作不断扩大,但中国与南亚诸小国的关系是“外来的”,而且只停留在经济领域;而印度与其南亚周边国家的关系是“内生的”,涵盖各个领域。南亚小国从其自身利益出发,必然采取平衡政策,避免一边倒。在涉华领域,迫于印方压力,孟加拉国、尼泊尔对印方的这种无可选择的依赖,即便今后中尼铁路开通,也不可能根本改观。[17](P35)

四是尼泊尔是“藏独”势力进出西藏的主要通道。尼泊尔保证在尼领土上不会发生反华行为。随着中尼之间合作交流的深入,人员往来便利程度将会不断加大,同时也带来一定的风险。达赖集团,尤其是其中的强硬派势力,有可能对我国推进“一带一路”或“廊道”建设造成一定干扰,而印度也有可能利用达赖集团对推进“一带一路”进行干扰;恐怖主义等非传统安全威胁在印度和巴基斯坦非常明显,尼泊尔也受到一定影响,这将对推进“一带一路”或“廊道”建设造成负面影响。[11](P2)

(三)西藏融入“一带一路”的建议

通过文献梳理,学者们对西藏融入“一带一路”提出了很多建议,主要集中在加强西藏自身发展和对外交流两个方面,其中对外交流中又以加强与尼泊尔的双边合作为重点。

1、加强西藏自身发展

学者们都提出西藏应当借助“一带一路”这一历史机遇,加强自身发展,彻底让自己发展起来。一是构建融入“一带一路”的布局。有些学者提出了构建大“十”字形区域经济布局[1](P5),“卅”型开放格 局[18](P55),“ 两 带 、五 线 ”的 开 放 发 展 战 略 布局[19](第6版),“飞地经济”、“借船出海”发展模式[15](P32)等区域布局建议。主要内容就是西藏要利用现有的铁路、公路、航空线路,通过川、渝、滇等省,向东融入南“丝绸之路经济带”和孟中印缅经济走廊;通过陕、甘、青、新疆等省,向北融入北“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向南通过日喀则口岸加强与印度、尼泊尔的关系,向西通过阿里口岸加强与尼泊尔、印度、巴基斯坦的关系。通过东北南西四个方位构建西藏融入“一带一路”的区域布局。

二是抓住国际国内产业区域转移和结构升级的机会,重点发展自治区提出的几大产业[15](P32),对特色优势产业进行重点扶持,做大做强水业、高原绿色食饮品加工业、藏医药业和高原保健品加工业、民族手工业、旅游业、优势矿业等特色产业[1](P6);大力发展各项与开放相关的重点产业,发展净土健康产业,巩固农牧业优势,工业转型发展,着力发展服务业。[7](P117)按照“贸易+旅游+服务+制造”四大产业联动发展模式,推进大通道建设和产业跨越发展,谋划内外联动的现代产业园区。[19](第6版)不断改善投资环境,增强对内外资的投资吸引力,建立多层次的资本、金融市场体系;建立立体交通网络,支持和引导内地大型物流企业到西藏投资兴业,促进西藏本地物流企业扩大经营规模、升级改造,加大仓储中心以及冷链物流设施建设力度,推动物流信息平台的建设。[4](P72)

2、加强对外交流

多数学者认为西藏融入“一带一路”加强对外交流应该是重点。一是学者们建议主要集中在基础设施建设、政府作用、市场主体自身发展等方面,加大对边民互市贸易和边境贸易发展的推动力度。要扩大西藏的互联互通项目建设,健全交通路网体系;加强口岸基础设施建设,重视各口岸通道的共同作用。加快政府职能转变,为企业进出口贸易提供政策支持,培育对外贸易企业主体,重视本地区进出口重点企业及其知名品牌的创建及推广;建设各类贸易园区,培养国际产业集群。[7](P117);[19];[15](P32)

二是加强文化交流。西藏在“一带一路”背景下应打好藏民族文化旅游牌,应加强藏传佛教宗教上的互通牌,实现宗教与经济的良性互动[5](P36)。通过西藏文化对外传播达到民心相通,在对外传播过程中,掌握话语主动权,真正吸引和感染国外受众。[9](P42)

三是维护社会稳定和国家安全。西藏在融入“一带一路”过程中,要在稳定中开放[21](P32),应该在保证国家经济安全前提下参与“一带一路”建设,要努力发挥中国特色西藏文化对南亚宗教文化的引领作用,维护国家文化安全;要明确所处边境线肩负的边防安全责任,官兵、西藏各族人民要有“固守边防”的意识,在日常生产、生活和经济贸易往来中切实维护祖国边防安全。[6](P51)

四是打造中尼印经济走廊。在目前形势下,应当强调中尼印三方合作,打造中尼印经济走廊,共建“一带一路”。打造中尼印经济走廊,西藏应该承担主要任务,西藏要组建专门的领导机构和相应的智囊机构[11](P3)。通过加大对尼泊尔的援助,以中尼先行以倒逼走廊整体发展,可以参考中国-东盟的做法,发展中印关系,与尼泊尔、印度、不丹建立不同合作机制。打造中尼印经济走廊应该借鉴中巴经济走廊“1+4”的经济合作布局,积极与尼泊尔、印度的地方政府打交道,注重对地方政府做工作。[10](P38)在打造中尼印经济走廊时,中国可能需要把南亚和中亚两个地区联系起来进行考虑和筹划,并为在欧亚大陆上形成相对稳定的中俄印战略大三角创造条件。[11](P3)

3、加强与尼泊尔的双边合作

多数学者都从各个方面分析了与西藏相邻的印度、尼泊尔、不丹、缅甸等国家与中国和中国西藏的关系,较为一致地认为,印度、不丹、缅甸都不能成为西藏融入“一带一路”建设南亚重要通道的首选。应坚持“以尼泊尔为优先、以印度为长远重点、以不丹为潜在伙伴”的原则与策略。[22](P102)继续巩固和加强与尼泊尔传统友好合作交流,或者是积极谋划以尼泊尔为平台和通道,为与南亚多国进行经济贸易交流和旅游文化合作创造条件。继续巩固和拓宽边贸范围,努力扩大西藏自产特色产品出口比重,寻求新的贸易增长点,鼓励企业开拓技术贸易和服务贸易领域,加大中尼口岸建设力度,促进多个口岸发展成为国际性口岸。西藏政府要不断完善出口、投资、税收、金融、货币等领域的相关服务和法律法规,努力提高服务水平,与尼泊尔建立跨境合作机制。[8](P72)大力发展中尼边境旅游业、文化交流、农业、道路、电力、航空、基础设施、现代物流、金融的互联互通。在西藏一侧靠近边境口岸地带建立尼泊尔出口加工区或产业园,[22](P104)加快推进吉隆中尼跨境经济合作区建设,通过双边合作,提升尼泊尔的加工和出口能力。[8](P72);[22](P104)

三、西藏融入“一带一路”建设研究文献的评论

文献综述既要有综合叙述,也要有评论,因此,笔者认为当前关于西藏融入“一带一路”领域的研究文献具有针对性强、内容多元等特点,但在研究视野、研究内容、研究方法和跨学科研究方面还有进一步提升的空间。

(一)文献的基本特点

1、针对性强

“一带一路”作为一种新的倡议,无论是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中,西藏都可能面临许多新的问题和不确定因素。基于此,研究者已从不同角度进行了分析和研究,并据此提出了许多解决问题的具体对策。这些研究分析和对策措施都具有明显的现实针对性,为西藏融入“一带一路”的深化研究和有效实施提供了良好的借鉴。

2、内容多元

由于西藏融入“一带一路”所涉及的面比较广,领域比较多。学者们不仅研究了经济合作、人文交流与互联互通,而且还研究了社会稳定、国家安全、外交关系等多层面,使研究内容呈现出广泛性和多元性的特点。学者们为使西藏更好地融入“一带一路”,也创造性地提出了一些新的建议,比如,有些学者提出了应坚持“以尼泊尔为优先、以印度为长远重点、以不丹为潜在伙伴”的原则与策略,“打造中尼印经济走廊”,与尼泊尔建立跨境合作区等等一系列有创造性的建议,都为下一步研究和有效实施提供了有益的参考。

(二)研究领域进一步提升的空间

1、研究视野还需进一步拓宽

西藏融入“一带一路”不仅仅是有利于西藏自身发展和与南亚合作交流那么简单。历史事实证明,西藏不稳定会引发整个藏族居住区的动荡与骚乱的危险,进而影响整个西部,西藏稳定问题关乎着全国的稳定,同样西藏不稳定势必会给“一带一路”建设产生极其消极的影响,积极主动地融入“一带一路”可以避免西藏被边缘化和长期特殊化,最终实现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异质同构”或者“同质多样”民族构建,增强民族团结,实现社会长治久安。笔者认为,除了“一带一路”给西藏带来的经济利益外,平衡南亚各国之间关系,消除美国影响也是题中之意。一旦中国夯实在西南边疆特别是西藏的基础,对想摆脱美国影响的南亚国家在战略想法上是一个鼓舞,可以成为中国事实上的盟友。全观整个“一带一路”建设,在中国东南和东部有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在东北和北部有中蒙俄经济走廊,在西部有新欧亚大陆桥经济走廊、中巴经济走廊,在西南部有孟中印缅经济走廊,可以看出围绕整个边境线都有相对应的外联通道,如果缺失经过西藏面向南亚国家的通道,那么在中国边境线上是不完整的,因此面向南亚开放的重要通道,是国家通向南亚各国,对接印度洋,进而向西亚、非洲对接海上丝绸之路的一个大战略。而当前大多数学者没能从“五个认同”和国家战略的视野来看待西藏融入“一带一路”的重大意义。因此,把西藏融入“一带一路”放在“五个认同”和国家战略的大视野方面还有进一步研究的空间。

2、研究内容系统性还需进一步提升

西藏融入“一带一路”应该是一个“双重双向”的互联互通。所谓“双重”是指即要与南亚国家,也要与国内兄弟省市互联互通。学者对前者在基础设施、贸易、物流、产业等方面都给出了较为全面的建议,而对后者鲜有可操作性的建议。所谓“双向”是指在全国统一的大市场下,西藏与国内省市彼此之间互联互通,而并非只是西藏主动与国内省市互联互通,国内兄弟省市也要主动与西藏互联互通。学者们主要关注的是前者,而忽略了后者。而多数学者过多地关注西藏与邻国之间,而缺少与国内其他省市的互联互通,至少在研究对象上是不系统的。即使在研究西藏融入“一带一路”与邻国关系问题上,大多数学者也只站在中国或中国西藏而并不能从南亚国家角度分析问题,有些学者也分析了中国与尼泊尔、印度、不丹等国家的关系并给出了很多建议,也是站在中国的角度去分析,臆断为西藏在融入“一带一路”能或者不能得到南亚邻国的支持和参与,尤其是给出的建议里完全都是一厢情愿的认为某个国家应该这样做或那样做,基本没有南亚邻国的声音或者资料做支撑。诚然,西藏融入“一带一路”能够带来很多机遇,在中央总体供给模式下,西藏也能积极融入“一带一路”,但是如果得不到南亚邻国的真实想法,也不利于西藏采取针对性措施加强与南亚国家的互联互通。比如,有学者提出发挥藏传佛教在民心相通中的作用,且不说藏传佛教的消极影响,但就宗教的排他性来说,就已经表明宗教在国与国交流中只会引起问题或冲突,在南亚即使有信奉藏传佛教的国家,由于教派分歧、达赖分裂势力聚集印度以及各国抵制外来宗教干涉等问题的存在,藏传佛教不可能促进民心相通,只会引来民心隔阂,这一类的建议实际上就是没有考虑南亚国家的真实想法。

因此,在研究西藏融入“一带一路”过程中,在“双重双向”的基础上开展系统性互联互通研究方面还有提升空间。

3、研究方法和跨学科研究还需进一步丰富

研究方法对研究主题的研究质量具有决定性作用。定量分析和定性分析作为一种研究方法,应该得到互为补充使用。大多数学者在研究西藏融入“一带一路”所选取的研究方法多数为定性研究,缺乏定量研究。比如,大多数学者都提到西藏经济发展水平、开放水平不高,但只是做了一种现象描述,没能用经济学或社会学中定量研究工具进行实证分析,缺乏可信的数据支撑。在研究西藏与南亚国家的互联互通过程中,也未见有学者对“五通”进行数据分析,得出一个有数据支撑的“五通”现状。此外,在研究方法还缺乏实地调查和个案研究,因而,也就不能真实了解西藏或者邻国政府、企业、居民等不同层次对象对“一带一路”态度和想法。因此,要使研究主题更全面、更符合实际,定量分析是必不可少的,通过定量分析与定性研究以及宏观分析与微观个案探索的有机结合,实现方法上的科学化运用方面还有研究空间。

从文献来看,国内学界关于西藏融入“一带一路”的文章,在跨学科研究上还有较大差距,最主要的短板在于学术的逻辑难以与事实逻辑统一起来,即从各个学科的背景出发,研究者提出的西藏融入“一带一路”意义或者建议在本学科中都看似可以成立,但在其他学科方面却不一定成立。比如,多数学者都提到西藏融入“一带一路”建设中要加大对外开放力度,从国际贸易学角度毫无疑问是可行的,但是站在社会学的角度就不一定正确,因为西藏的社会发育程度和社会运行机制一时还不足以接受全面的开放。笔者认为,在研究西藏融入“一带一路”建设这一命题时没有真正形成跨学科研究,恪守着单个学科自身的逻辑演绎,反复在原地深掘,尽管也有学者提出既要发展经济,又要维护社会稳定和国家安全,但也没能更好地拉通经济学、社会学与地缘政治学的关系,也是各有其说。因此,结合研究内容的拓展,实现跨领域的整合研究和跨学科方法的综合运用,才是正是实现西藏融入“一带一路”研究创新发展的根本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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