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藏乃宁寺志》及其价值研究

羊毛措

（西藏民族大学民族研究院 陕西咸阳 712082）

乃宁寺是西藏近现代史上一座较有影响的寺院，关于该寺的初建时间有不同的说法，有建于8世纪中期的赤松德赞时期之说，有由赤祖德赞时的一位高僧所建之说。关于乃宁寺的相关资料，目前除了在《后藏志》（myang chos vbyung）中有少量记载外，《后藏乃宁寺志》①是一部全面系统介绍该寺的历史著作。长期以来，有关乃宁寺的研究成果非常少，《后藏乃宁寺志》无疑是研究乃宁寺不可多得的一部重要的藏文文献。

一、乃宁寺及《后藏乃宁寺志》

关于乃宁寺的基本情况，据《后藏乃宁寺志》（gnas rnying gyen tho）记载，该寺是赤松德赞父子三代的应供上师加·降贝桑瓦（rgya vjam dpal ba⁃zng ba）修建。②赤热巴巾认为加·降贝桑瓦是莲花生大师的嫡传弟子，下诏书将上部茹拉三部（ru lag khg gsum）、下部协乌隆三谷地（shevu lung gsum）、中部杰如三地（skyegs ru gsum）及哲琼二土王和属民（vbre khyung rje vbangs）等地作为奖赏赐给他。该寺位于年堆地区贝杰地方（dpal skyegs），原称杰·乃寺（skegs gnas dgon），今称乃宁[1](P25)，位于西藏日喀则市康马县，原属宁玛派，后改宗格鲁派，是现存为数不多的藏传佛教前弘期寺庙。

在版本方面，《后藏乃宁寺志》（gnas rnying gy en tho），又名叫《贤哲传记宝库》（skyes bu dam pa rnams kyi rnam par thar pa rin po chevi gter mdzod），全称《后藏娘堆③乃宁寺贤哲传记宝库》（nyang stod zhing mchog dpal gnas rnying gi gyen tho skyes bu dam pa rnam par rin po chevi gter mdzod）。《后藏乃宁寺志》记载：“曾有几个不同版本，据传原文本收藏在法国首都巴黎Mme Zayane Macdonld图书馆，1972-1976年间转写成了拉丁文，后来著名藏学家Cene Smith先生赠送给了西藏自治区社会科学院的副研究员次仁先生。另外，乃宁寺的洛桑强巴收藏有一个木刻本，提供给西藏社会科学院。”[2](P1)此后由普琼旺堆进行整理校对，将两个本子合二为一，2011年由西藏古籍出版社出版，取名《后藏乃宁寺志》（或《后藏乃宁教史》，整理者起名）。同时，整理者还提到：“对两部拉丁文原本的开头两章作了补充，两个本子内容不仅相同，而且每页的开始和结束的文字也是一样，所以是由最初的一个原版分离出去的。正因为对拉丁译文的开头两章作了补充，所以本人全部翻译形成了原本，同时翻印了木刻本，然后认真校对形成此本”。[2](P1)整理者将这部书命名为《后藏乃宁教史》，至于这部书是否判定成教史，还是值得商榷和研究的，笔者根据该书的内容，命名为《后藏乃宁寺志》。

《后藏乃宁寺志》是由多种资料整理而成，内容非常丰富。主要由印度佛教和藏族历史、圣地乃宁寺的形成及其历任堪布、乃宁寺的简要历史、有关《噶陀司徒卫藏志》中的《后藏乃宁寺志》等几部分内容构成。全书采取了自由式的叙事风格和记述方式，以人物为中心叙述与佛教相关的史事，没有较规范的整齐划一的体例，有的篇幅不足百字，描写有的重要人物却长达千字，篇幅长短不一。作为一部寺志，其著述内容和风格深受佛教史观的影响，“藏文史书的绝大多数作者是藏传佛教僧人，他们撰写的历史著作的内容也以佛教史为主。而佛教源于印度，要讲清楚各种显密教法的传承，必须了解印度佛教发展史，这是难以回避的事，因此大部分藏文史书中印度佛教部分占有一定的篇幅。”[3]纵观全书按照传承先后分别叙述各个佛教历史人物的宗教活动，其中对重要的佛教历史人物堪布降央仁青尖参的相关宗教活动场景进行了大量的描述和渲染。在对其进行研究时要对所体现的佛教史观需要加以注意。

二、《后藏乃宁寺志》所载乃宁寺宗教传承

乃宁寺是由加·降贝桑瓦初建，原为月氏三兄弟（yol ston sku mched gsum）的住处，后来成为拉堆巴·贡却卡（la stod pa dkon mchog mkhar）的驻地，其法嗣继承者之中出现了观世音菩萨的八十八位化身。[1](P84)《后藏乃宁寺志》记载：“降贝桑瓦在圆寂之前，其弟子和施主等人提到‘未来这乃宁将如何’的问题时，他回答说：‘为了使你等相信，由我来证明。请拿来一块干净的织锦缎。’加·降贝桑瓦在锦缎上面留下了自己的脚印，脚印周边留有和自己年岁相等的其他轨范师像八十八尊，其中有宝伞者三十二尊，有莲花者二十八尊，无宝伞和莲花者二十八尊，总共为八十八尊。众人又问：‘这是何征兆？’回答道：‘未来会有八十八位观世音化身源源不断地来到乃宁接任，为弘扬佛教做出应有的贡献。’[2](P292)这八十八位轨范师中，其中四十四位是子承父嗣台主，另外四十四位半轨范师为选任堪布。《后藏乃宁寺志》中几乎没有记载前四十四位座主是怎样管理寺院的，只有后四十四位堪布管理寺院的简单记载。乃宁寺最初的堪布世系为加·降贝桑瓦、月氏三兄弟、崩查松巴④、哲钦谢热拔、拉堆巴·贡却卡⑤、仁青尖参等。新建的乃宁寺佛殿的吉祥多门塔中珍藏了加·降贝桑瓦的遗体和堪布菩提萨埵（寂护）的下颏骨，以及赞普赤热巴巾的手谕。[2](P57)

除了这些珍贵遗物外，相较于其他寺院，乃宁寺有十大殊胜，据《后藏乃宁寺志》记载，分别是：“护法君王之诏命（sa bdag chos skyong bavi rgyal povi vjav sa）⑥；持咒得道者（加·降贝桑瓦）授记（sn⁃gags vchang grub thob chen povi lung bstan）⑦；阿底峡之授记加持(dvi bam ka ravi lung bstan rab gnas)⑧；月顿三兄之证迹(yol ston sku mched gsum hyi grub rtags)⑨；尊者观世音之授记(rje btsun spyan ras gzigs kyi lung bstan)⑩；六臂智慧怙主之教言(phyag drug ye shes mgon povi bkav babs)⑪；哲钦谢热拔之古寺(vbye chen shes rab vbar hyi gdan sa)⑫；玛哈嘎拉护法之允诺(bstan srung mhav ka lavi zhes)⑬；殊胜得道者三弟子(slob mavi mchog gyur grub thob rnam gsum)⑭；历任传承殊胜菩提心出世(brgyud pavi mchog gyur byang sems byon tshul)。”⑮[2](P63-P64)作为前弘期修建的一座寺院，与达热那特所著的《后藏志》中提到的乃宁十项殊胜[1](P76)是相同的，这二者更加相互印证了史料的真实性和可靠性。

1042年⑯，印度高僧阿底峡（a ti sha）抵达阿里，被仲顿巴·杰瓦迥乃（vbrom ston pa rgyal ba vbyung gnas）迎请到卫藏传法，他给月地（yol）的月顿三兄弟（yol ston sku mched gsum）讲授佛法。据史籍记载，阿底峡传给月顿三兄弟的法，就连古格王拉喇嘛强秋沃、那措译师、阿达热、仲敦巴等人也没有得到，而阿底峡将马头明王削那玛法（rta mgrin sho na mavi chos）、观世音菩萨之内外秘三种修行法（spyan ras gzigs kyi phyi nang gsang gsum gyi sgrub thabs）毫无保留地传给格西月顿，使那措译师等人很有意见。其详细情景在那措大译师所著的《阿底峡传》中有记载。月顿三兄弟将阿底峡所传的教法大力弘扬。三怙主之鉴察师尊授记道：“年楚河（myang chu）所在之地犹如八瓣莲花、天犹如八福轮，旁侧有吉祥八宝之腹地、后山有犹如大象卧睡之地，在此地建立寺院、组织僧团将会对后弘期弘扬佛教有益，洪福无边。”[2](P294)于是三兄弟中的长兄月曲旺（yol chos dbang）来到乃宁寺，恰逢普巴佩（phur pa vphel）无子嗣，为使先祖加·降贝桑瓦传下来的伟业能够弘扬光大，普巴佩将乃宁寺的管理权交给月曲旺。乃宁寺世系传四十四代后，中断传承。从月曲旺开始实行堪布推选制，乃宁寺改宗噶当派。

1376年⑰，年仅二十岁的宗喀巴·洛桑扎巴（thong kha pa blo bzang grags pa）来到乃宁寺，拜堪布降央仁青尖参为师。在乃宁僧人的再三请求下，宗喀巴首次在卫藏讲授了《阿毗达磨集论》（mngon pa kun btus）。五六年后，宗喀巴再次来到乃宁寺，建立般若讲授之规。据《后藏乃宁寺志》载：“乃宁寺是在堪布降央仁青尖参之时僧人上千万人，规模庞大，就连重视止观双修的宗喀巴也先后踏足乃宁寺建立了般若讲修院等，‘宗喀巴虔诚宏伟著作，佛教饰集世界第一’这般赞许，许多高僧大德聚集这里，乃宁寺不仅是众生福泽圣地，而且现如今的大殿叫做赤康（khri khang），遗留的旧乌孜成为了历史。乌孜大殿的北面墙壁有反映宗喀巴讲经说法场面的画像，传说多位班智达看到宗喀巴抛洒青稞之时面带微笑，一粒青稞挂在嘴角旁。[2](P378)从此乃宁寺从当初的宁玛派到噶当派，逐渐宗奉格鲁派教规。

1364年，宗喀巴的弟子嘉曹·达玛仁钦（rgyal tshab dar ma rin chen）出生于年堆之地，幼时在乃宁堪布降央仁青尖参座前出家，赐法名为达玛仁钦。在岗尖巴·贡嘎贝和嘎西巴·仁青多杰及尊者热达瓦座前学习佛法，到萨迦和桑普、泽当等地传授噶久⑱教义，很多学识渊博的智者被他征服，成为一名教理家，他成名后多次来到乃宁寺传法，在乃宁寺撰写完成了《释量论注释》（tshad ma rnam vgrel）。[2](P391)1431年，克珠杰·格勒贝桑（mkhas grub rje dge legs dpal bjang）正在当钦寺时，得知师兄嘉曹杰要来乃宁寺，于是来到乃宁寺拜见。两人在乃宁寺辩论经义，商讨格鲁派的发展规划，之后其二人又结伴到拉萨。那时，嘉曹杰担任甘丹赤巴已十三年，他把学识不亚于自己的师弟克珠杰推举为甘丹赤巴，自己退下来静修法理。[4]

乃宁寺的历史地位远不止以上所述，纵观各位高僧大德，都曾经依止于各寺或各教派的善知识，也依止于乃宁寺中德高望重的上师，其知识渊博、系统庞杂、吸收精华，是各教派的集大成者。在鼎盛时期，乃宁寺僧人达上万人，据说僧人翻动经书的声音可以惊动到远处吃草的牛羊。培养了乃宁寺一大批贤正善良之士。更显弥足珍贵的是曾经在乃宁寺研修的宗喀巴、嘉曹杰和克珠杰三人，被后人称为“师徒三尊”，成为格鲁派的奠基人，其求学的过程都和乃宁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正是通过《后藏乃宁寺志》对上述内容所作的详细记载，使后人对教法传承及其重要的历史地位有了全面清晰的认识。

三、《后藏乃宁寺志》所载史料及其价值

《后藏乃宁寺志》除了上述对乃宁寺教法传承所作的详细记载之外，还对历史上与乃宁寺相关的重大历史事件有诸多记载，反映了乃宁寺不仅在西藏有名，而且声名远及内地。《后藏乃宁寺志》载：“堪布降央仁青尖参受邀，于是派大弟子欧珠仁青前往内地迥朵⑲之地，大明皇帝⑳不仅赐予管理乃宁寺的水晶印章、诏书，划拨土地，而且还赐予手绘唐卡恰塞玛·能仁王（thub dbang chab sil ma）㉑，左右两边有皇帝的题词，藏汉两种文字。这些稀世珍宝如今仍然供在乃宁寺，具有极高的文物价值。无疑这乃宁之地是供敬（mchod bkur）关怀之地。”[2](P379)《明太宗实录》载：“永乐六年十二月甲戌朔，乌思藏帕木竹巴灌顶国师阐化王言剌司巴监藏巴里藏卜、丹萨替里大剌麻锁南藏卜、牛儿宗塞官喃哥藏卜、军官板竹儿藏卜、剌思巴促儿加、三竹节塞官桑里结失夹、节竹古塞官卓札、摄公堂剌麻擦力巴俄即儿藏卜、擦力巴都指挥葛谛藏卜、都指挥吞竹监藏、乃宁寺剌麻令真监藏等各遣使来朝，贡马及方物。赐钞、币有差。”[5]以上史料更加证明了乃宁寺的重要历史地位。特别是反映了明代西藏与祖国内地的紧密联系以及明朝中央采取的多封众建㉒治藏政策的成功，同时各教派在这一时期也得到了长足深远的发展。

《后藏乃宁寺志》载：“十八世纪，卫藏发生内乱事件（dbus gtsang sde gzar don rkyen）颇罗鼐受命将乃宁寺庄园划给羊卓桑顶寺，使乃宁寺的讲修实践和寺院发展受到影响，导致僧人骤减，从万人减成千人，虽然传承未断，却没有了往日的辉煌”。[2](P377)再如，1904年(藏历木龙年)，英帝国侵略西藏之时，乃宁寺作为抗英斗争的主战场之一遭到严重毁坏，英军依靠炸药炸毁了大约10公里长的围墙，进入寺院恐吓、欺骗僧众和抗英将士。大殿和经堂都受到了相当严重的破坏，还有佛像、佛经及佛塔、供器、僧人私有物品都已洗劫一空，为了保卫国家领土完整，广大将士们誓死保卫祖国领土，同仇敌忾，斩断了英军侵略者杂年撒（rdza nya sab）㉓军官之手臂。多日奋战血流成河，打消了侵略者的高涨气焰，得到了爱国英雄之美誉。[2](P379)《后藏乃宁寺志》所记载的西藏广大僧侣百姓抗英壮举代代相传，不仅被当地僧俗群众所熟知，而且在区内外也有一定的影响。

有鉴于清末英军侵藏战争中所造成的巨大破坏，到了民国十三世达赖喇嘛时期，噶厦政府调动江孜、杜穹、汪丹、白朗、南林等地人民筹资对乃宁寺进行修缮。据《后藏乃宁寺志》记载：虽然将原先面积四十五根柱子的五层大殿和两根柱子的净室、三十根柱子的五层大殿，现已缩成了净室二柱、三十根柱的三层大殿，但是规模远不及以前。[2](P380)

《后藏乃宁寺志》载：“1959年民主改革后，贯彻落实党的民族宗教信仰自由政策，为乃宁寺划拨了一定的田地，补助僧人的生活，使他们开展正常的宗教活动。但是‘文化大革命’期间大量的佛像、佛经及佛塔、经堂僧舍等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有的成为了民众的私有物。僧人还俗，寺院失空”。[2](P392)而对乃宁寺更为完整的修缮，是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民族宗教政策和信教自由政策得到恢复，“为了乃宁寺的宗教活动重新恢复，政府提供11万元维修残存的殿堂，召回僧人开展活动。为了满足信教群众的愿望和完善寺院条件，西藏自治区和宗教事务局提供了金铜等各种材料以便用来打造佛像。”[2](P392)在宗教活动方面逐渐恢复了以往的日常集会、陀罗尼修行活动等。藏历一月有白伞盖母禳解法（gdugs dkar bzlog chen）、度母破阵法（sgrol ma gyul mdos）。二月有为期一周的十万般若诵（vbum sgrog）、马头明王大灌顶（rta mgrin gyi dbang chen）、九尊无量光佛坛城修行仪轨（tshe dpag med lha dguvi dkyil vkhor sgrub mchod）。三月有为期一周的观世音不空羂索仪轨（spyan ras gzigs don yod zhags pa）。四月初五有观世音不空羂索、集密（gsang vdus）、大威德（vjigs byed）、九尊无量光佛（tshe dpag med lha dgu），尤其是从达恰尔（mdav char）所传的马头明王陀罗尼修行（rta mgrin yang gsang gi gzungs sgrub）。初十五以威猛马头明王为主的四忿怒明王（khro bo bzhi）和护门四天母（sgo mo bzhi）等的跳神。十六日有寂静马头明王跳神（rta mgrin zhi bavi gar vcham）。十七日有马头明王伏魔跳神（rta mgrin lang kavi bsgral chog gar vcham）。十八日有马头明王投灵跳神（rta mgrin gyi mdos gtor gar vcham）等为期四天的乃宁陀罗尼修行跳神(gzungs sgrub kyi vcham)。四月二十二日到二十五日有马头明王仪轨(rta mgrin gyi cho ga)、酬谢（gtang rag）、上下玄月布萨仪轨（yar ngo mar ngovi gso sbyong）。六月初十五到七月三十日有两个半月的夏令安居仪轨（dbyar zhal bzhes）及其解制（dgag dbye）。九月初九开始到初十五有为期一个星期的大威德修行仪轨(vjigs byed kyi sgrub mchod)。十月初十五有为期一星期的师供仪轨（bla mchod kyi cho ga）、燃灯节（lnga mchod dus chen）。十一月二十七日有乃宁堪布贡嘎德勒之逝世祭（sku mchod）。十二月有九尊无量光佛修行仪轨（tshe dpag med lha dguvi sgrub mchod）和廿九朵玛㉔日在大殿内有法王高堂跳神（chos tgyal yab yum gyi gar vcham）[2](P385)等，使得广大的僧俗群众对党的政策无比尊敬和高度赞扬。

四、结 语

乃宁寺由最初的宁玛派改宗到噶当派，又从噶当派改宗到格鲁派，教法延续传承，能够与时俱进。乃宁寺高僧大德辈出，千余年历史里传承下来，能够长盛不衰，毫无疑问它是能够顺应时代和潮流。《后藏乃宁寺志》是对乃宁寺进行全面记载的一部文献，也是研究后藏乃宁寺的重要资料。它不仅是一部乃宁寺志，而且还反映了整个后藏的历史、文化和社会经济等，对藏族文化的传承与发展具有一定的意义。

[注 释]

①其译著翻译以朗卡等人整理编著、西藏藏文古籍出版社出版的《后藏乃宁教史》2011年10月第1版藏文版为蓝本，汉文由笔者翻译完成，待出版。本文所涉及到的相关《后藏乃宁寺志》引用部分均由笔者翻译。

②《后藏乃宁寺志》记载：前弘期大轨范师金刚莲花（slob dpon bngam vbyung gnas）之亲弟子、桑希（sang shi）之侄大持咒者加·降贝桑瓦（rgya vjam dpal bzang ba）首先成为了法王赤松德赞（chos rgyal khri srong lde btsan）之福田。此后依次成为了塞那勒姜云(sad na legs mjang yon)、其子赤热巴巾(khri ral pa can)和法王赤松德赞之大臣桂赤桑（blon chen vgos khri bzang）父子等君臣的应供上师(bal mchod)。

③藏语称为“myang stod“，年楚河流域江孜以上地区。

④此人为印度班钦，担任过乃宁寺的堪布。

⑤属于伊氏族（dbyel gyi gdung rbas）,先祖系拉堆绛地区图多（la stod byang thub mdo）地方山中小庙的咒师。

⑥因诏书而殊胜，前文已讲述。

⑦八十八位观世音化身，前文已讲述。

⑧是尊者阿底峡对月氏三兄弟授记，让其在年楚河流域定居，后嗣有利于佛法传承。

⑨证果者月曲旺将法衣盖在阳光上，将垂帷施法在马路上行走。月常松将红树木拧扭后出血。月托拔将犹如狮子开口般的白岩山有阿美月之敌，在马月之时用箭射中劈开后，其中间有一人高和一手肘高的水晶塔。据说那一人高的水晶塔被霍尔人拿走放在氐氐甘兹热宫殿。此外，向甲嘉巴施咒降冰雹。总之，月氏三兄弟实施了诸多法力，通过预知和殊胜能力弘扬佛法，圆寂之后出现舍利。在月曲杰旺秋《八千广注》余话当中就提到那日法会圆满后在法座上圆寂，塔跟身融为一体此时源源不断地出现舍利子，后放于金瓶内，现在于月祖拉康之北面敬室内。月氏三兄弟的内供置于乃宁寺的旧殿和姜热之地。

⑩在拉推绛图多修行地，有位叫‘持咒耶杰瓦珠巴’的化身在进行修颂大悲观世自在和禅定之时，某天和一位叫做央达卓的智慧空行母因前世之业，生有尖参扎西和杰布扎两子。尖参扎西有一子叫做多杰尖参，精通旧密并亲见了本尊神。多杰尖参分别有姜贝仁青、土杰仁青、多杰仁青三子均精通密教，法力无边。据说此三子是三怙主的化身。土杰仁青分别有央达贝、仁青迥乃、辛杰扎、多杰扎等四子，均对旧密有独树一帜的见解及法力。耶仁青迥乃在幼小时期其舅舅带着去集市跳舞玩乐，故众人叫做‘耶香仲’（dbyil zhang khrom）。耶香仲耶仁青迥（据说是王子白钦之化身）因前世之因对佛法耳濡目染，通晓新旧密佛法。某天在梦里出现了一位大悲观世音的化身的白人说道：“在北方雪域之国度，我乃观世音之徒众，尤其是那神之化身，机缘成为你之世系，持菩提萨埵世系”说完那白人和耶仁青迥乃融为一体才知道是化身。拉堆巴耶仁青迥乃家族是大悲观世音的化身是毫无疑问的，详细记载在曲杰仁青所著的家族史料中。

⑪拉堆巴·贡却卡在香·雄雄之地大成就者琼布乃觉跟前，学习了诸多佛法窍决，尤其传授胜乐和怙主灌顶之时亲见了胜乐和怙主尊容。成就者琼布乃觉有八万弟子，其中首席大弟子贡却卡已经证得怙主，赐大拉堆巴·贡却卡之誉名，冥想护法的同时给予了严密旨意，把米智巴（mi tri pa）本尊护法之画像赠予给贡却卡。但是回绝道：“这是上师之本尊，故不可。”等返回之时来到香切达之地后进行稍作休息之时，那画像从天而降到了拉堆巴·贡却卡怀里，此物如今也在乃宁寺的寝宫里。六臂护法智慧怙主之教言无比殊胜！

⑫哲钦谢热拔出生在藏布囊巴之地（娘堆地区），自幼在月顿却杰旺秋跟前剃度出家并在其门下学习佛法窍决，极有造诣。哲钦谢热拔早在众多男儿之前已被追认为是至尊慈氏怙主。虽然月钦布（指月曲旺）有诸多弟子，但哲钦谢热拔成为了出色的智者，便授予堪布月氏二十四位巴措（rba tsho）古寺和王子普巴佩供养的属地等全都作为他的寺院，成为了座主。精通佛教著作，尤其是慈氏五论等般若，享有‘弥勒佛第二’般的美誉。在讲授般若等典籍时会下起花雨。哲钦谢热拔有十三件圣物：金身大红能仁(gser sku thub pa dmar po)、无上墨本般若四种(bal vbum skya pod rnam bzhi)、金般若降落加持雨(gser vbum byin ralbs char vbebs)、哲钦上师的宝伞(vbrevi bal gdugs dkar po)、法螺吉祥绸带(chos dung bkra shis dar klung)、无上华盖举世无双(bal yol vgran zal kun bral)、铜钹太阳闻距 (sbug chal nyi ma rg⁃yang grags)、宝瓶吉祥修长(bum pa bkra shis vjing ring)、斗篷傲岸狮子胜会(ber seng ge vding bsnol)、瓷碗月亮小井(dkar yol jal ba khron chung)、绪边褥子蔚蓝天空(grum je gnam sn⁃gon mo)、金鞍吉祥照耀(bse sga bkris vod vbar)、坐骑会飞的天鹅(chibs pa ngang pa vphur shes)等。

⑬拉堆巴·贡却卡担心在劫浊（dus kyi snyigs ma）之时的寺主和地方首领在管理方面是如何进行之时，在拉堆巴·贡却卡跟前的六臂护法本尊亲自开口道：“无需担心，我来护佑管理这寺院。”

⑭殊胜证果者三弟子有证果者贝帕母竹巴（康巴多杰）、证果者者尼普巴（尼普巴曲吉扎巴）、堪布旺秋仁青三人给众多相续徒众进行成熟解脱，灌顶讲经。听讲弟子有八百多人的某年夏天，对《八千颂广注》的疑问达到过七十之多。之后在乃果（gnas gog）寺逝世，其身体虹化成一颗舍利供奉在佛塔内，现如今在乃果小佛殿内有两座佛塔的其中之一内。

⑮堪布世系，前文已讲述。

⑯对于阿底峡的入藏时间说法不同，有认为是1039年，也有认为是1042年，本人则是依据《东噶藏学大辞典》，认为是1042年达到阿里。

⑰尕藏加在2015年第四期《中国藏学》上发文《宗喀巴大师生平事迹略考》当中指出宗喀巴1372年（16岁那年）前往西藏求学深造，1373年前往智贡寺和第瓦坚寺学习，1375年在萨迦寺仁达瓦跟前学习。

⑱藏语“dkav bcu”，对格鲁派必修的五论本注已经粗通的。

⑲藏语叫“cong rdo”，应该是汉语“江都”的音译名称，指明朝帝都南京。

⑳指朱棣。

㉑旃檀释迦牟尼站立像。

㉒明朝时期对各教派采取了一视同仁的态度，封赏了藏传佛教高僧，采用多封众建和羁縻政策，最为主要的是封授“三大法王”和“五教王”及其其他僧官。后期，明廷大力扶植格鲁派，推进达赖活佛系统。

㉓应该是英军炮兵指挥官扎涅萨海。

㉔藏历十二月二十九日或除夕前一日抛送驱魔送崇的食子。

[1]觉囊达热那特.后藏志(藏文)[M].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2002.

[2]朗卡.后藏乃宁教史(藏文)[M].拉萨：西藏藏文古籍出版社，2011.

[3]才让.藏文历史名著《贤者喜宴》史料价值探析[J].史学史研究，2008(1).

[4]平措扎西.漫话乃宁寺[EB/OL].中国西藏网：http://www.ti⁃bet.cn/cloud/periodical/p/2017/a/149388225692.shtml2017-11-8.

[5]明太宗实录（卷86）[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