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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源传统村落教育习俗及当代观照

2018-02-09王陈辉

关键词:习俗村落传统

王陈辉, 张 琳

(浙江师范大学 文化创意与传播学院,浙江 金华 321004)*

一、“耕读传家”思想与俞源教育习俗的形成

村落是中国社会的重要组成节点,传统村落则是考察与研究中国村落文化的典型代表。2003年以来,住建部和国家文物局联合开展中国历史文化名村评选,①一个个文化内涵丰富、富有地域特色的传统村落逐渐为人们所认识,而保存完好的古建筑和形态丰富的民俗文化使得传统村落越来越受到学界的关注。在某种意义上,这些代表性的传统村落既是认识和理解区域文化的“标本”,也是认识中国传统社会,研究中国传统社会生存与发展观念的“文化细胞”。

考察中国诸多的传统村落,“耕读传家”是不可回避的问题。“耕读传家”思想从春秋战国一直延续到明清时期。“耕读传家久,诗书继世长”曾是中国封建社会小康之家期盼的生活图景,在耕与读之间,“耕”保证了家庭经济来源,是稳定的经济基础,是安身立命之本;“读”则代表了家族与个人向上发展的积极取向,这就是所谓的“耕可致富,读可荣身”。

俞源是江南的诸多传统村落中“耕读传家”思想实践的代表性村落之一。它位于浙江省武义县西南二十公里处,最早名为朱颜村。南宋年间,俞氏一族定居俞源后,随着俞氏家族的壮大和朱颜两姓的衰落,朱颜村遂改名俞源村。②现有村民730余户,2 000余人口,姓氏以俞姓和李姓为主。长期以来,俞源以“太极俞源”为外界认知,其之所以可以成为中国传统教育习俗研究的“范本”,从其族谱中的一组数据即可见一斑。据《俞源俞氏宗谱》记载:“明清两朝出过进士一人,举人三人,贡生五十四人,秀才一百四十人。”“明清两朝,俞源村走向仕途的有二十一人,京官三人,府官五人,县官四人,教谕九人。”③另外,明清两朝仅俞姓一族就出过进士、举人、贡生、秀才等293人。④此外,还有乡贤数人。数百年来,人才辈出的俞氏一族被称为“宣平右族”,赢得了“书香门第”的美誉,宣平人甚至有“无俞不开榜”之谚。“两户十子”⑤“主仆同考”“父子同中秀才”⑥等美谈亦广为流传。民国时期,俞源村依然人才频出,“担任小学校长11人,初高中教员11人。”“留学2人,大学1人,高中、专科6人,初中师范、专科34人,小学150人。”⑦

上述数据是俞源“耕读传家”思想实践的生动展现。亦耕亦读,可耕可读,耕为读提供了保障,读营造了浓郁的教育氛围,提供了荣耀家族的基础。“耕读传家”思想及教育习俗在俞源有着悠久的历史。自俞涞开始,俞源即奠定了“耕读传家”的基调。俞涞(1308—1357)是俞源村兴起与发展的关键人物,根据刘基描述:“结庐人境而无车马,竹冠野服栖迟其下,我求其人,其渊明之流亚乎?不知采菊东篱,仰见南山,悠然此中,其意能俾原善之与我言乎!吾方将歌归来之辞,以寻五柳于人间矣。”[1]通过这些描述,刘基将饱读诗书且向往田园的俞涞展现在众人面前。俞涞四子及后人也是如此,既有身体力行的劳作,又有纵情诗书的精神享受,修待客之堂而广交天下名士。数百年积淀的耕读传统影响至深,代代传承,成为俞源民众的一种处世态度。因此,在能够安居立命基础上,大批俞源人致力于教育事业,将耕读传统发扬光大。如清朝李家贡生创办蒙学家训阁,亦称培英书屋;道光年间俞凤鸣创办六峰书馆,光绪末年拔贡俞锦云、增贡俞金美、秀才李锦云等都设立私学,以传授教学。据统计,明清两朝中,共出现教授2人,学谕7人,儒学教谕2人,儒学训导3人,这为俞源教育与读书传统的延续提供了人才保障。正是对“耕读传家”思想的重视和实践,俞源形成了内容丰富、形式多样的教育习俗和教育传统,取得了人才培养的成功,最终成为“宣平右族”。

二、俞源教育习俗的内容与形式

何谓习俗?一般是指习惯和风俗。社会学家和人类学家都对习俗进行过界定,如有学者认为“习俗即风俗习惯,指人们在集体生活中逐渐形成并共同遵守的风俗和习惯,是社会上多数人共同遵守的行为规范和行为模式;也有人认为“习俗是思想和行动的固定方式”。虽然在文字表达上有所不同,但均可归结为“习俗是指一定地域内,民众长期集体生活中形成的固定生活方式,其为一定地域的民众思想上所认可、接受,并成为世代相袭的行为方式”。[2]而教育习俗是指“由广大劳动人民在长期的教育活动中所创造的、传承和享用的教育方式,手段、制度、谚语、故事、诗歌、仪式等的集合体,是绵延不绝的民间教育智慧,是鲜活的教育文化遗留物。”[3]它是“人类的教育活动领域而形成的代代相传的行事方式,是一种对教育行为具有规范作用和道德感召力的文化力量。”[4]

可见,教育习俗是多数教育者共同的生活方式。其形成需要在历史发展中不断积累,并被村民认可和接受,进而成为约定俗成的教育行为方式。俞源教育习俗的形成、建筑及装饰的应用,以及教育有关的族规与习俗,都是“耕读传家”思想的外化和实践。本文所考察和探讨的俞源教育习俗是指村落私塾和学校教育之外的、融入村落民众生活之中的教育文化表现形式,这些教育习俗与文化表现形式并不是单独存在的,而是与村民日常生活交融互动,表现在村落传统建筑、民俗文化、生产生活以及其他文化活动之中,体现在潜移默化中形成的文化影响力和感召力。

1.建筑文化与教育习俗

民居与建筑是中国传统村落村民生存与发展的基础,也是其生存理念的重要载体。作为村落文化重要载体的民居并不是居民随意建造的,而是蕴含了居民的审美观念、生存信仰、社会心理和人生观念等内容。因而,建筑有时也被学者称为客体化的人生。[5]《中国历史文化名村评选办法》对历史文化名村的评选标准进行了界定,其中最为重要的标准就是历史文化名村需具有独特的历史价值与风貌特色,体现在建筑上即“村的现存历史传统建筑的建筑面积须在2 500平方米以上”。可见,古建筑是认识传统村落价值,研究传统村落文化内涵的重要对象。统计发现,俞源有元明清古建筑395栋,构成五十多处完整建筑,面积约3.4万平方米。[6]通过对俞源古民居的建筑样式、建筑与装饰风格的考察,可以再现俞源村民的生存思想、行为方式与发展观念,进而认识俞氏先祖的教育习俗与理念。

俞源俞氏始祖迁入俞源(当时为朱颜村)有两种说法,分别是“陷柩结藤说”和“雅爱山水说”。尽管说法不同,但都有“风水”因素在里面。遵循“风水说”,象征俞氏家族地位与荣耀的俞氏宗祠也被赋予了特殊的文化含义。现存的俞氏宗祠建于隆庆(1567—1572)初年,是在原俞涞祠“孝思庵”(建于1374年)原址上重建而成的。关于俞氏宗祠,俞源村民附会了很多“动人”的说法:俞源宗祠位于村落下水口,来自青风岭的溪流与流经村中的溪流汇于祠堂前,符合《水龙经》“乙字水”水流吉形,“乙字水影身,家出大朝臣”;而俞氏宗祠恰好又在天柩、天璇、天玑、天权四星所组成的七星斗魁之中,魁星即为文昌宫,魁星主宰文运。仔细考察俞氏宗祠的建筑历史与建筑布局,风水说或许经不起推敲,但附会在俞氏宗祠上的传说或多或少表达了俞源民众“科举兴家”的美好愿望。在俞氏宗祠中,匾额是宗族炫耀的资本,“武魁”“丙戌进士”两块匾额也生动地记录了俞源先民在科举取士和发展过程中所取得的成就。

俞源诸多建筑布局也蕴含了俞源先人的育人思想,部分建筑建造初衷就是为教育人才服务的。如六峰书馆是清道光俞凤鸣开设的蒙学授课场所,李氏家族同样建有培英书屋。据统计,俞源在明清两代创办的读书场所达19处之多。而精深楼右侧的“桂林轩”藏书楼是宣平、武义两地最大的藏书楼,其所藏图书均可免费外借,这些无疑为俞源形成良好的教育氛围提供了“硬件”支撑。

俞源的建筑装饰是教育习俗的外化体现,是俞源开展教育的重要形式和载体。“耕读传家”理念被俞源先祖用各种方式融于建筑的装饰之中,激励读书或彰显读书耀祖成就的建筑装饰成为俞源建筑的重要文化象征,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俞氏后人。六峰堂,也称声远堂,为清康熙二年(1663)俞继昌所建,之所以取名“声远”,意为六峰书馆书声朗朗传之久远。六峰堂大门墙有“丕振家声”的砖雕,表达的是要大力振兴家声的意蕴。六峰堂大门内外各有一对旗杆石,门外旗杆石是俞继昌考取拔贡时所立,门内旗杆石是其元孙考取贡元时所立,因俞继昌在前,其元孙在后,两个旗杆石虽样式相同,但大小不同,体现出长幼尊卑。类似的旗杆石在俞氏宗祠前也有所立,它们一方面昭示着俞源俞氏在读书科举时代的辉煌,是对俞氏宗族荣耀的刻意宣扬;另一方面,高耸而立的、代表个人成就与家族荣耀的旗杆石也起到了文化感召的作用,激励着村中年轻后学奋发读书。

在俞源的众多建筑中,砖雕与木雕也成为俞源教育与激励后学的文化载体。在六峰堂、六基楼、精深楼、佑启堂、培英书屋等建筑中,木雕与砖雕上的大量图案内容都与读书言志、伦理教化有关,尤其是在“书房”,窗子上一般都雕刻有拜师学艺、鲤鱼跳龙门、立志故事、马上有喜、博古、文房四宝等图案,“读圣贤书”等雕刻亦随处可见。而在六峰堂,前厅木雕最为独特,上面雕有水、陆、空三类吉祥动物,分别是“百鱼梁、百兽梁、百鸟梁”。其中最有特色的是百鱼梁,雕刻的九条鲤鱼以不同姿态向中间游去。中间是龙头鱼身的龙鱼,据村内长者说鱼会随天气季节变化而变色。“鲤鱼跃龙门”一般寓意中举、升官,奋发向上之事等,与“百兽朝圣”“百鸟朝凤”等组合在一起,其向往和崇尚家族荣耀与吉祥的含义不言而喻。

品读俞源的古建筑,俞源已经将读书与教育的重要性外化到建筑样式与建筑装饰之中,形成了一道道可视的“座右铭”和可感的文化感召力,既注释了俞源数百年来教育与培养人才的成就,也成为激励、警醒后人奋发向上的动力之源。

2.族规与教育习俗

俞源的教育习俗不仅体现在古建筑装饰层面,还体现在俞源先民通过宗族组织建立起的一套相对完整的鼓励读书与求取功名的“资助规则”上。既涉及日常教育,也涵盖参加科举取士等重大教育活动。这些“资助规则”的确立为俞源村的教育发展提供了“财政”保证。

根据《俞源俞氏宗谱》记载,俞源先祖确立的资助体系包含两个方面:一是资助启蒙教育与日常学习。俞氏宗族设立文科田和蒙租。文科田又称助学田,早在北宋时期,范仲淹曾在家乡苏州购买田产,作为助学之用,后人纷纷效仿。俞源的文科田是俞氏宗族祠田的一部分,主要资助鼓励学子读书和科举考试。《俞源俞氏宗谱》曾记载俞开槐于咸丰十一年(1861)向祠产助加文科田。文科田或助学田的设立为俞源教育提供了经济基础,使得宗族子孙在家庭经济条件不宽裕时,也能在更大范围内接受教育。除宗族资助外,各房均设蒙租,“五至七岁上启蒙学堂的学生,每年可得蒙租谷二百斤”。[7]二是对重大教育活动的资助。所谓重大教育活动即学子参加科举考试。《俞源俞氏宗谱》记载,凡文武童生、佾生赴试者,每名给卷钱一千文;文武生员贡监南北乡试,每人给赆仪钱两千文;京都贡举赴试,每人给赆仪钱三千文。富裕的各房还设立儒租,资助秀才进取。这一资助制度无疑减轻了俞源子孙参加科举取士的经济负担。两种资助规则的建立也从根本上解决了学子从入学到应试的后顾之忧,这是对教育过程的关注,也是教育理念的生动展现。这些鼓励措施无疑也是俞源历代读书成风的重要原因。

俞源俞氏宗族不仅明确了对读书人经济资助的规则,在宗族重大活动中,还赋予了读书人更高的地位和更优厚的待遇。过去俞源俞氏宗族每年都要进行四次祭祀活动,时间分别是春分、清明、秋分、冬至。祭祀时16岁以上男丁都要参加,在祭祀仪式中,读书人获得了更多的敬重,如年长的读书人要协助房头进行仪式的指导或指挥,年轻的读书人则要诵读祝文。《俞源俞氏宗谱》记载,祭祀活动结束后,“绅衿及老民年在六十以上者,各与胙肉半斤”,“绅衿另各与羊肉半斤”。绅衿不论年龄大小,之所以有这样的特殊待遇,用村民的话来说“这是鼓励读书人”。

族规还维护了宗族的基本秩序。俞源俞氏宗族的族规是俞氏一族的生活法则,族规中将助学作为重要内容进行表述,无疑反映了俞氏宗族对教育的重视,而这种重视教育的理念也为村民所普遍认同,并将其转化为全宗族的实践行动。祭祀则是宗族最为重要、最为严肃的活动。与日常资助规则相比,宗族祭祀时,为鼓励读书确立的祭祀活动规则不仅给予了读书人具体的经济奖励,还给予了读书人更高的文化地位,因而具有较强的感召力,成为俞源子孙努力读书的文化动因。

3.民俗文化中的教育习俗

除族规外,在俞源的其他民俗文化中也包含了大量与教育有关的内容,通过俗语、民间故事、歌谣和民俗活动等形式进行呈现。在教育内容上体现围绕孝道教育、品行教育和日常生活基本知识教育,这些民俗和教育形式也可以归为教育习俗,虽然没有建筑文化的外显性和族规教育的严肃性,但它们同样是文化习得的重要形式,同样发挥着道德教化和维系族群认同的重要功能。例如,当地举行的祭祖仪式,通过严格的礼仪规范和丰富的内容,对民众,尤其是年轻一代起到积极的教育作用。当地也流传着大量的俗语和民间故事,如前已述及的俞源村起源故事、前人义举故事以及劳动致富故事等,都蕴含着丰富的教育哲理,在代代传承中实现了传统文化的延续,也起到了教育和激励子孙后代的作用。

三、俞源传统村落教育习俗的当代观照

俞源是中国江南一个典型的以“耕读传家”为生存法则的传统村落,在“耕读传家”思想的引导下,传承与延续八百年的俞源成为当下认识中国传统村落的一个范本,也是考察中国传统村落教育习俗的典型参照。虽然“耕读传家”传统在当今的俞源和江南地区已不复存在,但传承和延续数百年的教育习俗对当代中国的中小学教育,尤其是乡村中小学教育仍具有积极的参考意义。

首先,传统村落教育习俗能够丰富当下乡村中小学乡土文化课题的教育资源。乡土文化进校园是当下各地开展家乡文化和优秀传统文化教育的重大举措,乡土文化上什么?怎么上?需要达到什么效果?这些问题的回答关系乡土文化教育的质量。以俞源为代表的、丰富的传统村落教育习俗应该成为当地乡村中小学的乡土文化教育内容来源,如俞源形态多样的建筑遗存有利于开展现场教学,寓于建筑文化的教育习俗能够为学生带来直观感受,名人轶事的成长成才故事也能激发学生的兴趣,族规、民俗文化有利于学生掌握地方的风土人情。了解祖辈的求学方式与艰难历程,探索先辈的读书方法与读书生活,能帮助学生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有助于激发中小学生学习的积极性。

其次,俞源教育习俗对协调乡村中小学教育关系具有参照意义。在当代乡村中小学生的教育实践中,学校教育、家庭教育与社会教育一体化的探索对提高学生教育与培养质量有着重要指导意义。过去,俞源为代表的江南传统村落中,以民俗、族规为主要形式的教育习俗对维护教育秩序起到了积极作用,即家庭、宗族在青少年的成长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在当下的乡村中小学教育中,学校教育则在中小学生成长中起着绝对主导作用,家庭教育和社会教育的缺失现象比较严重。[8]但不可否认,家庭和社会是中小学生教育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家庭、社会与学校的互动协调无疑对提高中小学生教育质量具有积极促进作用。因此,深入研究俞源案例,不仅有利于弥补家庭教育、社会教育的不足,也有利于从历史与现实的双重维度出发,寻找出三者有机协同的途径。

第三,传统村落教育习俗对当下乡村社会组织支持中小学教育发展具有参照意义。俞源教育习俗很多内容是由宗族推动,在广大民众支持下于历史和实践中积淀而成的。随着社会经济发展,俞源原有的教育习俗显然已无法适应当下教育发展的实际。反观俞源教育习俗形成的现实和其在历史上曾发挥的重要作用,当下乡村的基层组织和社会组织推动本地发展时,往往需要更多的投入和更漫长的时间。参照俞源遗留的教育习俗,在制度和机制上进行符合时代发展的创新,一种新的、有效的教育习俗或许也会随之产生。

四、结 语

文化是民族的血脉和精神家园,而教育不仅关系个体的成长成才,而且关系民族和国家的未来,它是一个民族和国家最根本的事业。在俞源的发展历程中,将教育与自身的文化传承与发展紧密联系在一起,并固化为村落民众的生活方式与行为规范,在村落发展中起到了人才培养、文化传承和族群认同与维系的重要作用。随着乡村振兴成为国家战略,振兴已成为乡村发展的主题,而文化振兴是乡村振兴的重要内容与路径。因此,以俞源为代表的传统村落丰富的教育习俗和文化资源不仅可以观照到当下的乡村教育,而且是乡村振兴的重要基础,可为乡村振兴提供强大的文化动力。

注释:

①2012年9月,住建部、文化部、财政部、国家文物局联合召开传统村落保护和发展专家委员会第一次会议,决定将以前的习惯称谓“古村落”改为“传统村落”,并于当年12月发布《关于加强传统村落保护发展工作的指导意见关于加强传统村落保护发展工作的指导意见》。

②根据《俞源俞氏宗谱》记载,俞源俞氏始祖为俞德(1204—1264),南宋松阳县儒学教谕,其定居俞源村有“雅爱山水”和“陷柩结藤”两种说法,无论哪种说法,其所处时代均应为南宋末年。

③《俞源俞氏宗谱》(重修理事会.俞源俞氏宗谱·卷一.2005:101)。

④本文引用俞松发编著的《松楼笛韵》(中国历史文化名村俞源史料选编(内刊),2004:3)。

⑤历代俞氏家族中,有书香门第,也有世代为农,最典型莫过于两户十子之家。道光年间的俞国器,嘉庆贡生,十个儿子九子读书。长子中了拔贡,其次三个是庠生,五个是国学生。他上溯七代都是书家,代代出庠生,出廪生,出贡生。俞国器本身不求仕进,隐逸园林,孝敬父母,教子有方,乐度平生。他六秩寿诞,一位至亲为他作寿秩,其中写道:“读百氏之书,祗凛束身圭壁,竟忘情于朝路,息隐于园林,高韦布之素风,蓬蒿不掩,绍高曾之俭德,几牖留名,其孝也。”

⑥清康熙后期,俞采臣与儿子俞文焕同时备考秀才,同中秀才传为美谈。清道光年间,俞廷超与仆人应宝时同时进行府考,主仆二人均名列榜中。

⑦ 《俞源俞氏宗谱》(重修理事会.俞源俞氏宗谱·卷一.2005:109)。

参考文献:

[1]邹伟平.俞源古村落[M].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009:65.

[2]韩大林.教育行为·教育习惯·教育习俗[J].宁波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11,33(6):24-26.

[3]石中英.教育学的文化性格[M].太原:山西教育出版社,2001:148.

[4]李江源,魏杰.论教育习俗[J].河北师范大学学报,2006,8(5):5-20.

[5]钟敬文.民俗学概论[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9:94.

[6]邹伟平.俞源古村落[M].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009:73.

[7]朱联法,田源.太极俞源[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101-102.

[8]蔡应妹.学校撤离后农村文化建设的困境与出路[J].浙江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40(2):105-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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