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省雁鸭类禽流感流行病学调查

唐松元，段文武，李 立，姜卫星，姚 艳

禽流感（Avian Influenza，AI）是由正黏病毒科流感病毒属A型流感病毒引起的禽类（野禽和家禽）的一种从呼吸系统到全身严重败血症等多种症状的传染病。根据病原的致病特性，禽流感可分为高致病性禽流感（HPAI）、低致病性禽流感（LPAI）和非致病性禽流感（NPAI）三大类。高致病性禽流感是由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引起的一种具有高度传染性和高死亡率的严重危害野禽和家禽的疫病，世界动物卫生组织和我国分别将其列为 A 类和一类烈性传染病。1997 年、1999年、2004—2005 年，先后在中国香港、泰国和越南发生了 H5N1、H9N2 亚型禽流感感染人并导致死亡的事件。目前，禽流感流行的范围和危害之大史无前例，严重地威胁公共卫生安全［1］。

已有研究表明，候鸟是公认的禽流感病毒跨区域传播的天然载体。根据其表面糖蛋白血凝素（HA）和神经氨酸酶（NA）抗原性不同，可将 A型流感病毒分为 18 个 HA 亚型和 11 个 NA 亚型。目前，人们熟知的有 16 种 HA 亚型和 9 种 NA 亚型，均是从水禽中分离到的，其中 H1、H3、H5、H7、H9 亚型危害最为严重［2］，而雁鸭类均为水禽。洞庭湖是我国第二大淡水湖，并是中国湿地水禽的重要越冬地之一，也是重要繁殖地、停歇地，每年在这里栖息的雁、鸭等水鸟达数百万羽，在湖南具有重要的生态和代表地位。为保护洞庭湖区珍稀候鸟及其生态环境体系，维护公共卫生安全，开展禽流感流行病学调查具有重要意义。为此，本研究于 2016 年 11—12 月在湖南省洞庭湖区对越冬的野生候鸟及区域内人工养殖的野生动物雁鸭类感染禽流感情况进行了流行病学调查。

1 材料与方法

1.1 样品的采集

1.1.1 采集的样品种类

（1）雁鸭类候鸟豆雁（Anser fabalis）。

（2）人工养殖的雁鸭类，包括鸿雁（Anser cyg-noides）、绿头鸭（Anas platyrhynchos）。

1.1.2 样品的采集时间与地点 2016 年 11 月，于岳阳市东洞庭保护区春风湖保护（113°4'24.312''E，29°12'58.038'' N）采集；2016 年 12 月，于岳阳市华容县属山镇华兴村（112°37'29.718'' E，29°21'31.056'' N）采集。

1.1.3 采集的样品数量 共采集样品 500 份，其中洞庭湖区野生迁徙的雁鸭类候鸟主要是豆雁粪拭子 300 份；洞庭湖区人工养殖的野生动物鸿雁和绿头鸭的咽、肛拭子各 50 份，共 200 份。

1.1.4 样品的处理和检测方法 样品冷冻保存送检到国家林业局定点的禽流感病毒检测机构军事医学科学院军事兽医研究所检测。采用血凝和血凝抑制实验（HA-HI 实验）的方法检测，其技术规范依照 GB/18936-2003 进行。该实验方法具有经济、操作简便和对抗体水平进行量化的优点［3-5］，已在各检测机构广泛使用。

2 结果与分析

2.1 禽流感病毒检测结果

检测（表 1、表 2）结果显示：在送检的雁鸭类候鸟粪拭子 300 份样品中有 3 份豆雁粪拭子样品呈阳性，检出 3 株 H9N2 亚型禽流感病毒；人工养殖的鸿雁和绿头鸭的咽、肛拭子 200 份样品中未检出禽流感病毒； 500 份样品中总阳率为0.6%，检测出的 H9N2 亚型禽流感病毒是低致病性禽流感病毒，但该病毒为 H5 亚型和 H7 亚型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提供了内部基因。

表1 雁鸭类候鸟豆雁粪便拭子禽流感检测结果Tab.1 Avian influenza test results of wild migrator Anser fabalis dung swab

表2 人工养殖的鸿雁和绿头鸭的咽、肛拭子禽流感检测结果Tab.2 Avian influenza test results of artificial breeding Anser cygnoides, Anas platyrhynchos pharynx, anal swab

2.2 禽流感病毒发生和传播时间

样品采集时间在 11—12 月，正是候鸟迁徙的季节，此时温度较低，利于禽流感病的发生和传播，也是禽流感病高发期。

3 结论与讨论

（1）湖南省的雁鸭类主要集中在洞庭湖区迁徙的野生水禽候鸟及养殖的野生动物中。本研究在野生豆雁 300 份粪便拭子样品中检测到 3 株禽流感 H9N2 亚型病毒（阳性），在养殖的野生动物鸿雁、绿头鸭共 200 份咽、肛拭子样品中未检测出禽流感亚型病毒，总阳率为 0.6%。从结果可看出，在以洞庭湖区为代表的湖南野生雁鸭类禽类在此期间没出现被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感染，但可能持续存在感染低致病性禽流感的和威胁。这与明心中等的研究结果不一致［6］，可能与采样的地点和没有采集到携带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的鸟的样品等因素有关。

（2）观察还发现，流感病的流行有一定的季节性，往往在野禽迁徙季节高发，通过迁徙，带毒的鸟类把病毒在停留地释放，从而导致病毒的持续性传播，为病毒重组和复制创造条件。通过对流感病毒遗传进化和传播途径的研究发现，野生水禽是所有流感病毒的天然宿主，认为所有的流感病毒的共同祖先来源于水禽［2］。病毒能够从受感染禽类的鼻腔、口腔、结膜和泄殖腔排放到环境中，通过污染的生境或水源经粪便-水-口腔途径或口腔-水-口腔途径传播。此外，野生水禽被流感病毒隐性感染，有的并无临床症状表现。大量的侯鸟飞到洞庭湖越冬，种群数量庞大，种类混杂繁多，无形中给流感病毒的传播和变异、进化提供了可能的条件和温床。

（3）洞庭湖区养殖雁鸭类野生动物多为散养、圈养、网养。品种多为鸿雁、绿头鸭、黑水鸡、家鸭、鹅等，大多养殖粗放，肉鸭 1 月龄散养，鸿雁散养一般是每年的 7 月中下旬至翌年 3 月中下旬。调查发现，湖区养殖户较少用禽流感疫苗进行禽流感的防治，即使免疫，也缺少禽流感免疫程序的科学指导与系统学习和方法；洞庭湖区雁鸭类家禽散养的养殖方式为其与野生候鸟的接触提供了必要条件，也为禽流感由候鸟向家禽的传播提供了传播途径［7］。

（4）禽流感 H9N2 亚型病毒 1994 年在我国广东省首次爆发，后逐渐扩散至我国大陆的不同区域，并且成为在大陆地区家禽中流行的主要亚型。该病毒还为 H5 亚型和 H7 亚型禽流感病毒提供内部基因，给人类健康带来重大威胁。此外，该病毒还可感染包括猪、犬、猫和雪貂在内的一切哺乳动物［8-9］。湖南省雁鸭类禽流感病主要是洞庭湖区迁徙的候鸟携带致病的禽流感病毒和携带隐性的禽流感病毒进行相互传播，雁鸭类病禽、带毒的野禽和水禽是主要的传染源，同时也通过湖区散养的家禽进行相互传播，带禽流感病毒的家禽再通过乡镇集市和城市农贸市场的禽类活禽交易造成从业人员或购买者感染禽流感病毒［10-11］。本病一年四季都会发生，但多发生于天气多变的晚秋、早春以及寒冷的冬季和候鸟迁徙的季节，气温低利于禽流感病毒的保存、复制传播。这些时期是此病的发病高峰期［12-13］。

（5）禽流感是严重危害人民身体健康的传染性疾病，也严重的威胁到社会公共安全。每年洞庭湖区良好的生态环境吸引成千上万的侯鸟迁徙到此过冬，特别要注意禽流感疫病的防控，建立科学监控机制，加大对湖区猎捕食用野生候鸟违法行为的打击力度，加强爱鸟护鸟宣传，发现不明死亡的野生鸟类、家禽及时上报和处理，改变湖区养殖雁鸭类的方式，把散养模式改为全封闭式养殖模式，强化场地消毒并加强水源的监控和卫生［14］，隔绝与野生候鸟、水、环境等方面的传播途径，做到科学防疫，做好禽流感免疫和疫苗接种防治工作，务必在 9 月上旬候鸟到来之际接种禽流感疫苗［15］。利用湖区的常有风力挂大红旗、做稻草木偶驱赶候鸟，防止候鸟进入饲养场地［16-17］。我国禽流感病毒检测技术研发水平已经实现了与国际同步，在禽流感病毒的监测与防控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但由于野禽种类众多，活动范围太大，携带的多是低致病性流感病毒，因而一直没有得到高度的重视，还由于野禽感染病毒的类型多，且存在采样难度大、不易监控等问题，导致野禽流感病毒的相关研究明显落后于家禽。同时，有必要加强全省雁鸭类禽流感病毒的流行病学的监测和调查工作。这对及时了解禽流感病毒的变异和流行情况，有效评估禽流感病毒向人类传播的风险，对我省疫源疫病防控体系建设提供可靠的依据。这些工作能对野、家禽、人感染禽流感病毒进行早期预警，具有重要的公共卫生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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