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跃儿:芭学园(下)
2018-01-30李跃儿张亚军
◆ 李跃儿 张亚军
芭学园:
实施以给孩子建构人格和心理护理为目标的幼儿教育,打造适合于人类生活的人格状态。为中国孩子设计了具有国际水平的幼儿教育,利用人类生活的基础内容,变成孩子的玩具,在使用这些玩具中获得属于个体的发展。芭学园的课程模式就是玩耍,区别于娱乐的玩耍,用来学习和发展的玩耍行为叫做“工作”。
利用丰富的环境,为孩子提供充分的潜能发展机会,芭学园认为任何能力都必须在为他人服务、为自己生活服务的前提下才具有意义,所以注重培养爱人类、温情、谦卑、有敬畏感、守规矩、自律的人。
芭学园的教育,具有人类生活的所有元素,如家庭生活、学习生活、社会生活等等,所以芭学园的教育不能以某一项技能命名,因为孩子有无限的可能性。
访谈录:
张亚军(以下简称“张”):与普通幼儿园相比,芭学园有何特色?请具体谈谈芭学园一些独到的教育方法和举措。芭学园的孩子与众不同吗?
李跃儿(以下简称“李”):我们尽量不去评价其他幼儿园,就来谈一下人类正常的教育。0到6岁应该是发展基础人格和基础心智结构的阶段。基础心智结构是什么呢?就是这个孩子天生所带来的一些气质类型。一些作为人格的基础特征加上他出生后环境对他的影响,使神经元连接成为一个独特的只归属于他自己的心智模式。这种心智模式使得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这个心智结构应当能适合被教育者20年以后所面对的社会。
0到6岁的儿童为什么受到全人类的保护?到底保护的是什么?其实就是保护儿童先天的气质类型和作为人这种生物的自然属性。一个人将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是由6岁之前已经建构起来的心智结构和心智模式所决定的。这个阶段的秘密被小小的物质身体所包裹,外界是不知道的。只有观察儿童,才知道儿童在什么时间利用什么样的环境元素来发展自己哪方面精神的内涵,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需要帮助,什么时候不需要帮助。所以说芭学园教育跟普通意义上的为了赚钱而办的幼儿园是不一样的,正如一些画画的人跟绘画艺术家是不一样的。如果我们不懂幼儿期,那么教育就有可能会适得其反,反而使得人类的特质下降。
芭学园对孩子进行了三方面的建构。一个是智力自主。他的智力,不会因为强势的人要他怎样而发生改变。如果你说的理是无可辩驳的,他就会认可,就会同意,就会认真做那件事情,无论你在不在看着他。第二个是道德自律。芭学园毕业的孩子,在生活中不是靠他律,不是迫于权威来决定做与不做。自律是建构在儿童的心智结构中的一种对于自己良好行为的张扬、对不良行为的一种控制。第三个是对孩子进行人格审美的帮助。芭学园的孩子不会蹲在垃圾坑里端碗饭吃,也不会容忍家里有一只很丑的垃圾桶,他会拿一张漂亮的纸把那个垃圾桶包起来,使其看上去没有那么难看。这就是芭学园孩子所做的事情。他们会保护美好的东西,发现生活中不美好的东西而去改造它们。他们的人格是有审美力的,是有审美品位的。他们能够深深地去照顾别人的精神,他们的礼貌是发自内心的对他人的尊重和关怀。
像这样一些特质,我看大多数幼儿园是在教,而不是在建构。可能你到其他幼儿园,所有的孩子见了你也会说“叔叔好,阿姨好”。芭学园的孩子会走到你的面前问你“你是谁的爸爸?你是不是需要吃一点零食?”他会拿一个枣子放在你的手里,说“你吃吧”,就像一个慈爱的大人对孩子那样。芭学园现在长大的这一批孩子,在人群中特别受到老师和同学的欢迎,就是因为他们在人群中能去照顾那些弱势群体,能够去关怀那些被大家孤立的孩子。在美国班里,其他的孩子都动员我们的孩子不要跟那个被歧视的孩子坐在一起,芭学园的孩子就是愣跟那个孩子坐在一起,回来的时候妈妈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时,他说:“我发现他也没有什么对别人不好的地方,第一天是没有座位,只有他旁边有座位,我坐在他旁边了,如果第二天我不跟他坐在一起他该多伤心。”还有一个孩子才六岁,他妈妈天天回来都唠叨说:“阿姨碗都洗不干净,我要把他辞了。”这个孩子就为阿姨讲情,说:“妈妈,也许她练习得少了。”他还背着他妈妈把阿姨洗的碗拿起来摸了摸,上面真的是粘的。他对阿姨说:“阿姨,你能不能把这个碗再洗一遍?”当阿姨洗完了以后,他就捧着这只碗到妈妈身边说:“妈妈,你摸一摸,阿姨现在能把碗洗干净了。”当妈妈发现这个孩子的意图以后,感动得流泪了。
张:《孩子是脚,教育是鞋》是您的代表性作品,请您简要概括一下该作品的内容,您要传达什么样的儿童教育理念?
李:这本书是在芭学园教育理念之下的一整套教育操作手册。这套教育手册早在2008年就在芭学园内部流通使用了,可以提供给想对孩子进行人格建构的学校进行交流。我们认为:人类的知识和技能就像数字后边的“0”一样,人格是“0”前面的数字,“0”的前面是“1”,那个数字就是“10”,“0”的前面是“9”就是“90”,所以人格建构决定着技术和知识的价值。
这本书就是用我们的教育理念来命名的:孩子是脚,教育是鞋。这个名字就是号召人们必须要尊重孩子的自然发展规律。教育无论多么好,多么高级,它必须适合于孩子的脚。每一个孩子的脚都不一样,即便大小一样,胖瘦一样,感受也不一样,所以作为幼儿教育者,眼睛里必须装着孩子个体的需求,而不是把孩子们当成群体。每一个孩子都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所以我们必须进行个体的教育。
芭学园教育理念起自于《中庸》的“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符合儿童心理专家和教育家对儿童发展和教育的解说。芭学园能够为社会做的贡献就是把内部的教师手册公开出版,提供给所有想要做这样教育的人士,让他们可以参考。我们比较拒绝盲从的现象,世界上再好的一个教育,它是不是适合于我们眼下的孩子,是不是适合于中国的环境,这是需要搞教育的去思考的。
《孩子是脚,教育是鞋》这本书从由教育目标所决定的教育理念开始讲起,把这个教育理念解码成具体可实施的教育内容,也就是课程,就是我们在这本书中所看到的内容最多的部分。这部分的内容包括能够帮助到孩子的环境、教具以及教学行为。然后再设计出跟这个课程相匹配的教学方法,这个教学方法要所有的人都能够理解“它跟教育内容,跟课程,跟教育目标是什么关系”。然后根据教学法再去培养教师团队。最后还需要有一个能够管理教师团队的管理团队。管理团队如果不合适,就会把这种鲜活灵魂的、具有情感的、能够爱孩子的老师变成机器,像灵魂上扣了一个没有窗户、没有门的水泥房子,就会闷死。
《孩子是脚,教育是鞋》这本书,就是讲了这样的一个教育系统。懂教育的人拿到这本书,就可以去创造一个人格建构的幼儿园,或者是把一个幼儿园改造成芭学园这样的幼儿园。今年华东师大出版社和我们一起把这本书进行了改造,使教育者能够更加容易看懂,容易操作。这本书在2015年的时候,被浙江省推荐为幼儿园教师的必读书。
张:李跃儿芭学园目前已发展成为从幼儿园至小学,从山林基地到亲子发现,从教育培训到教育产品输出的全生态链教育体系,这个过程是怎么发生的?您的“教育航船”要驶向何方?能描述一下您的教育愿景吗?
李: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向需而生。刚开始只是想寻找到一个能够帮助孩子们不受苦,产生热爱的动机、热爱的能量的教育,只是想找到使孩子们能够快乐学习的一个方法。到后来发现这其实不只是一个教育法的问题,而是教育的整个目标和理念问题。一开始从孩子所出现的问题着手,当略有效果之后,送到芭学园有问题的孩子越来越多。孩子三岁被送到幼儿园的时候,已经出现很多问题:有的是害怕;有的是被溺爱,溺爱到不会工作;有的是对这个世界不感兴趣,不去探索;有的是精神无法控制身体。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极其可怕的。我们发现,其实孩子在一岁之内,他的人格的最初模式就已经链接好了,以后就在这个模式上去丰富和壮大。
早先的时候没想办亲子园,只是想办一个山林基地。来自全国的了解芭学园教育的人,可以带着孩子来这个地方,通过五六天手把手的展示,他可以去操作这个教育,通过对孩子的一举一动解释,他能够理解孩子。只有面对真实孩子的时候,他才能够把理论和实践对得上。
新一代80后、90后的家长,不太愿意深入地探索和了解一个教育理念。即便是学习教育,他也是当玩,玩玩就行了,没想到要系统的或者是真的扎扎实实去掌握它。所以没办法,在山林基地搞了几年以后,只好又办了亲子园。
几年前我们的幼儿园孩子毕业了,但放眼望去,找不到一个既能够开展教育又能够持续对孩子进行人格架构的学校。怎么办呢?芭学园就只好办了小学,办了芭学园教育的实验班。在小学实践芭学园的教育,非常艰难。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芭学园教育实验小学已经到六年级了,所培养出来的孩子是非常让我们满意的。孩子没有那么辛苦,都很热爱学习,而且学得特别好,最重要的是他们能够把所学的深层知识掌握住,而且考试的成绩也不比应试教育的孩子低多少。
小学毕业了以后,家长还是不愿意去应试教育的初中啊,怎么办呢?那就只好计划再往上办初中实验班,初中完了以后再办高中实验班,这样芭学园等于是为人们展示了一个成功的、系统的教育,就是从零到十七八岁这样的一个全基础的系统的教育,叫K17吧。所以人们如果想要模仿这个教育,他们就会更加有信心,我们等于是为大家实践了、展示了这个教育所具有的能量和可能性。也许以后人们在这个基础上可以去完善它,这就是我们的目的。我们的目的不是办很多的学校去赚钱,而是去搞教育,去实践教育。
我的教育愿景就是不要把企业搞大,不要红旗插遍全国,而是去不断地完善这个教育,并且去传播这个教育,让更多的人能够了解这样的教育,才能够培养出更加优秀的公民,更加利于学生的生存,使其一辈子的生存状态真令自己满意。这样整个社会就幸福了。我的教育愿景就是这样子,就是一所小学,一所初中,一所高中,最好是一所幼儿园,一所亲子园!
张:您的机构所代表的是与公办教育相并列的民办教育力量,在较高的学费下为何优质民办教育机构仍让家长趋之若鹜,民办教育机构的生命力是什么?您如何看待公办民办教育两者的关系?
李:其实学校教育真的不在于公办还是民办。如果我们所有的公办园在有国家的场地、稳定的资源、教育部门的监督之下,能去搞像芭学园这样的教育模式,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但是把教育搞到像芭学园这样细致,老师有艺术的灵性、有文化素养、有对孩子的深厚的爱,爱到比家长还爱孩子的程度,在公办园这样的体制之下是很难做到的。第一,工资的高度达不到,使得老师不可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去做这件事情。第二,教师的培训和培养是体制化的,不能为芭学园这样的教育去量身订作。
有各种各样的学校,有普及化的,让所有的孩子有学上就可以了;有比较讲究的学校,像芭学园这样;有精英的学校。像芭学园这样的学费,目前在北京属于中等价格。普通的小区,随便的一个幼儿园都有这样的价格。刚才问到为什么价格这么高,家长还趋之若鹜。其实家长们如果经济能够承担的话,会把经济力量拿来,先对孩子保证他六年的人格建构。所以这就是一个价值观的问题了,看咱们如何去判断什么是对人类有价值的。
民办教育的生命,就是不要太让钱蒙住了眼睛。教育是一个独特的行业,如果做教育太想着要去赚钱,损坏的一定是孩子的生命。所以说,民办教育有能力、有机会、有可能性朝着一个精细的、更加高级、更加有良心的教育去发展。公立园主要解决大部分孩子的入园问题。各有各的功能,各有各的好处,我觉得这事不能互相替代。
张:您认为近年来国内学前教育的发展如何?还存在哪些突出的问题?您对学前教育领域的政策有什么期待?
李:从2004年我刚开始做芭学园到现在,尤其近五年来,国内的学前教育发展得特别棒。人们普遍认可尊重和爱这样的教育理念,使得教育能够帮助孩子人格发展,能够对孩子进行心理护理,能够让孩子在自由工作中按照自己的气质类型、自己发展的规律去发展,这是一个极大的、先进的理念普及,也是一个极大的突破。
现在学前教育存在的突出问题就是虐童问题,这是让我心里最难受的事情。幼儿园的这个突出问题,需要我们对所有的幼儿老师进行心理和人格的建构,进行道德的教育。而这种对老师的道德教育是建构式的教育,绝对不是灌输式的教育。先不要说教育的质量和模式的先进性,最重要的是解决幼儿教育工作者能够爱孩子、尊重孩子、懂得孩子这三个问题。这三个问题解决了,其他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从国家的《纲要》《指南》等政策看,芭学园的教育跟国家所倡导的教育方向完全一致,教育理念完全一致。近两年来国家对我们民办园的支持和帮助非常大,对我们做的好的地方进行保留,对我们的弱项部分进行耐心的指导。我们昌平区教委就是这样,我们真得非常感动和感恩。他们的工作方式非常朴实,尊重我们,特别关怀我们。针对我们不足的地方每次都手把手教我们,等我们做到以后,再给我们相应的奖励。
政府对民办园的帮助越来越大,对教育的关注越来越多,教育工作方式越来越文明。国家的教育政策非常好,适合于所有的教育举办者。我们办教育的应该遵守国家的政策和条例。
张:有人认为目前国内基础教育领域普遍存在课业负担过重的问题,甚至也蔓延到了幼儿园,导致幼儿园教育内容超载现象,您如何看待这一现象?如何破解?
李:我认为这个问题在三年之前还是非常严重的,因为那个时候很多的教育工作者不知道在幼儿园应该如何对孩子进行教育,除了教东西就没有别的了。孩子从三岁开始就学习画简笔画呀,去学习拼音啊,到大班的时候,把一二年级要学的内容差不多学完了。这样就出现了一个小学的三年级现象。孩子上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都不用学,就考一百分,导致孩子没有养成钻研的习惯,没有把分数跟努力之间的关系建立起来。到了三年级孩子需要去思维,去用功的时候,发现用了功也没考到原来那么高。家长、孩子以及老师都疯了,这个孩子怎么会就退步了,而且班里大部分孩子退步。老师和家长这种吃惊的态度,就会把孩子吓坏,就对孩子造成了严重的伤痛。这两年国家采取了严格的制约措施,比方说不许幼儿园办衔接班,但是小学一二年级却没有帮助孩子解决适应的问题,所以很多家长也比较焦虑。
现在的幼儿园先进多了,都知道给孩子工作材料去操作,哪怕拿蒙台梭利教具去教孩子,起码比让孩子去背知识要好得多。把知识的东西,转化成孩子可理解的形式。整体来说,中国的幼教在进步。
所以说,我们看到的应该是一种积极的现象。在中国幼教这种超载的现象在减轻,并且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现在所有的幼儿园都知道,儿童的天性是玩耍的,在玩耍中能够获得发展。所以我们期待着中国的学前教育能够朝向国际的水平发展。
张:芭学园身处首都,这意味着芭学园只能植根于大都市的土壤吗?芭学园也寻求合作与加盟,您认为芭学园理念与实践需要得到怎样的传播?
李:我们一路都在证明,现在无须证明什么了。芭学园最早是在一个家属房里边,以“儿童之家”的形式存在。原先我想:有20个孩子,我就可以去实践这个教育了,不用费那么大的劲要去找一所大的校舍。结果没想到,芭学园最后办成了一个大幼儿园。当然这也证明芭学园不是小众教育。后来有人说“芭学园”不能够连锁加盟,不能够传播和扩展,只能办这种直营,我们就做了自己连锁的五所幼儿园。教育被克隆和被传播是没有问题的,不但不受大小的限制,而且不受地域的限制,只不过要根据当地的情况进行一些调整。
如果芭学园的教育搬到云贵山区,就不会在学校里设置那么多的关于土壤、关于种植、关于跟动物在一起养殖的课程,可能更多的要以智慧的开发、智慧的建设以及科学的探索为主。我们一定是根据孩子的需要去进行调整。所以芭学园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是合适的,因为它是适合于人类的教育,它是以孩子的生命的根本为基础的教育。如果芭学园搬到非洲,就可能加入关于狩猎的课程、关于种植的课程、关于去改造环境的课程、关于如何去打井和找到水源的课程。所以教育一定是为生活、文化缺陷的弥补而设,是为受教育者承担未来生命任务的工具。
很多人只是办了一个幼儿园而已,拿幼儿园作为一个职业。当一个教育成为职业的时候,可能就是教育的灾难。所以我认为芭学园的教育还是需要传播的,我们接下来会想尽办法,利用自己打造的“育儿学堂”这样一个平台,让芭学园的理念、课程、教学法以及教师培训得以传播,也可以利用每年全国的教师培训、家长培训去传播教育。希望大家携起手来共同努力,使得我们中华民族的人格特质保持在比较高的水平。
张:芭学园发展至今让您觉得最自豪的是哪些?遭遇的最大困难和挑战是什么?
李:芭学园发展至今让我最自豪的是我们团队经常互相勉励,抵御住了各种诱惑,包括很大的投资公司的投资,包括给很多钱被并购,包括很好的国际连锁的发展机会,包括全国的一百多家想要连锁加盟的要求。我们就甘心去干这样“小小的”芭学园。家长“嘲笑”我们:芭学园到底出什么毛病了,到现在还没有发展起来。政府官员也说:我们知道芭学园,但是它没做起来。我们能顶着这样一个不太光彩的、不会做商业的名声,去把这个教育做好。在中国能够办几百家幼儿园,能够红旗插遍全国的幼儿机构很多,只要找到一个好的经理人基本就能做到。但是能够抵制住钱的诱惑和发财的诱惑,能够去保证教育的质量,去保证对我们的民族、对我们的孩子负责这样的一个信念,却不容易做到。
在人们看来,我们苦巴巴地、穷巴巴地去搞教育,到现在芭学园还没有接受过任何融资。大家都在嘲笑我干了十几年了,开的还是一个破途胜,所以我比较自豪的就是我自己能够节俭,团队也能够节俭。我们不要去比自己多么豪华,而是为了孩子去搞教育。
遭遇的最大的困难和挑战就是我们没有时间和机会去做商业的发展。因为我们想要给老师更大的保障,更好的福利,让老师的工资拿得高一点,这样呢,老师就能够非常体面地去做教育,有信心在芭学园去做教育。
我们遭遇的困难,也就是我们应该自豪的地方。所以哪怕芭学园被挤倒了,消亡了,它也是一个闪着光的历史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