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与小学生职业生涯发展教育

王献玲

“蝴蝶效应”与小学生职业生涯发展教育

王献玲

“蝴蝶效应”揭示了在复杂的动力系统中初值条件的敏感性，即事物后期发展的结果在很大程度上往往取决于早期的因素。小学生职业生涯发展教育是人生重要的初值条件，应及早实施，不仅教师要悉心引导，课程要全面渗透，校园要营造氛围,而且家长也要积极参与，共同促进小学生职业生涯发展教育。

蝴蝶效应；小学生；生涯教育

近年来，小学职业生涯发展教育在我国逐渐引起重视。2012年11月上海市教育委员会发布了《上海市学生职业(生涯)发展教育“十二五”行动计划的通知》，2017年1月河南省郑州市教育局也发出了《关于印发郑州市中小学(幼儿园)生涯发展教育指导纲要的通知》。小学生职业生涯发展教育在我国是新事物，尚处于探索阶段，对其该怎样认识、又如何把握，都需要我们进行深入的研究。本文主要从“蝴蝶效应”的启发来谈谈对此问题的思考。

一、“蝴蝶效应”的基本含义和启示

“蝴蝶效应”反映的是混沌系统对其初值条件的异常敏感性，即最初状态的细微变化可导致不成比例的巨大后果。人生发展是一个系统过程，每个人都有其人生发展的初值条件，或正面的，或负面的，最终将决定其生涯走向。

(一)“蝴蝶效应”的基本含义

(二)“蝴蝶效应”的启示

“蝴蝶效应”说明在复杂的混沌系统中，事物后期发展的结果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前期的初值条件。也就是说，在常人看来初期的一个不起眼的因子，会在系统的非线性反馈中不断地放大或缩小，最终会导致令人难以控制的巨变。这种气象学上的“蝴蝶效应”对小学生教育有着重大的启发，这是因为：一则儿童阶段是核心素养形成的关键时期，该阶段接受的教育是其未来人生发展的“初值条件”；二则儿童期的成长过程具有混沌状态的特征，儿童期的人格心理还没有定型，学校、家庭、公共场所、媒体等都会对他们的成长产生影响，这些影响因素好坏交杂，会使儿童的发展方向处于一种不可预测的状态。

受“蝴蝶效应”的启示，小学生的职业生涯发展要重视其初值条件的敏感性，应及早对其实施相应的、有针对性的教育，要关注其生活、学习的环境，避免因初期的小瑕疵而导致未来人生不可收拾的结局。

二、小学生职业生涯发展教育应及早实施

我国小学生阶段尚未实施职业生涯发展教育，这对其未来的求学、择业、从业会造成不小的困惑。借鉴国外职业生涯发展教育的经验，并充分认识到小学阶段是人生发展初值条件的关键期，是核心素养形成的基础阶段，因此应要及早对其实施职业生涯教育。

(一)我国小学阶段职业生涯发展教育的缺失

众所周知，我们的高中生在高考填报志愿时常常茫然不知所措，很多大学毕业生在找工作时也是“病急乱投医”，而不少入职者又会频频跳槽、工作不稳，诸如此类现象，究其原因，就在于我国小学阶段没有实施职业生涯发展教育。比如，某县的19所县直小学和农村中心学校，接触生涯教育的学校仅为5所，而这5所学校也只是将生涯教育纳入学生的德育工作中，并没有设置完善的课程体系，缺乏有效的推行措施。[1]一直以来我国小学生主要的学习内容是以应试科目知识点为主，教师在教学时也主要强调考试内容，在很大程度上忽视了对学生核心素养和综合素质的培养，使小学生从小就处在分数竞争的学习状态中，整日面对书本，不晓世之百工，对未来职业生涯发展处于无知无觉的状态。小学生普遍对职业的认知狭隘模糊，只是在表面上知道一些常见的职业类别，如“教师”、“警察”、“医生”、“商人”等，至于这些职业的内涵及其对从业者的特质要求则一无所知。试想，对职业的了解尚且模糊，对未来的职业生涯发展就更不会有什么感觉了，如此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小学生，不可避免地会遭遇后期的“专业难报”、“求业难就”、“入职难稳”的“三难”困境。

(二)国外小学职业生涯发展教育的经验

从发达国家来看，小学生职业生涯发展教育很好地印证了“蝴蝶效应”。美国在《国家职业发展指导方针》中规定，职业生涯规划教育要从六岁开始。德国教育部门也要求教师在幼儿和小学时期就要引导学生以模拟职业的形式进行各种体验活动，学校会开设各种手工劳动课，使学生从小就接触各种职业。日本也制定了《培养劳动观和职业观的计划框架》，要求职业生涯规划教育从小学、初中、高中直至大学都要实施，强调职业生涯教育的早期性和连续性。[2]这些国家对小学生实施生涯教育的目的在于培养职业认知，比如在美国，小学阶段的生涯教育开端是让学生了解家长的工作场所，如工厂、学校和医院等，通过参观、邀请社会人士讲解等方式，逐步了解更全面的工作世界[3]，但即便是简单的职业认知，它也会像“蝴蝶扇动翅膀”一样，看似微小，但作为个体生涯发展的初值条件将会对其以后产生重大的影响。所以，在国外看不到高中生报考高校时那种困惑的情景，也很少出现大学毕业生在择业过程中“高不成、低不就”盲目攀比的浮躁现象。

其实，关于生涯发展的“蝴蝶效应”初值条件说，我国古代教育家也有类似的认识。比如，先秦教育名著《学记》就提出了“当其可之谓时”的教学原则，即教育要掌握最佳的时机，适时而教，适时而学。否则，就会“时过而后学，则勤苦而难成”。这里面就包含着个体后期所成对早期施教的依赖。[4](P94)

(三)小学生职业生涯发展教育要及早实施

小学是核心素养形成的基础阶段，是奠基终身发展的关键期，而小学生成长又处在一个复杂多变的状态中，因此，小学生职业生涯发展教育已刻不容缓。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图2第一行表示土地综合承载力受到自身新息冲击、人均GDP新息冲击、地均第二、第三产业增加值新息冲击的动态响应。其中，土地综合承载力新息冲击响应均为正向效应，呈逐渐下降趋势，第6期以后收敛于0值；人均GDP新息冲击响应均为负向效应，第2期达到最小值，第10期以后趋于0值；地均第二、第三产业增加值新息冲击响应均为负向效应，第1期达到最小值，第10期以后趋于0值。据此，京津冀城市群经济发展对于土地综合承载力提升具有一定程度的抑制作用。

首先，从影响生涯发展的因素来讲，小学生的个性差异、家长的素质差异、教师的教育方式、同学之间的相互感染、社会环境和大众媒体的熏陶等，都会渗透到儿童生涯发展的整个系统中，而且每一个细节都有可能成为“蝴蝶扇动翅膀”，对学生的未来成长产生深远的影响。

其次，从人格心理特征来讲，小学生还没有形成稳定的心志，虽缺乏准确的判断力，但其模仿性、感受力极强，教师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家长的一句漫不经心的唠叨，同学们的一声赞扬、一丝嘲笑，媒体中的一个刺激性情节等，都可能会使学生生涯发展系统的初值发生改变，并会导致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最终影响其整个人生。

其三，就当前我国基础教育改革来讲，小学生职业生涯发展教育已势在必行。受教育部委托，由北京师范大学课题组领衔完成的《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课题成果提出，学校教育的核心任务是“培养全面发展的人”，即“学生应具备的，能够适应终身发展和社会发展需要的必备品格和关键能力”，该成果明确了核心素养整体框架包含文化基础、自主发展、社会参与三个维度。[5]由此可见，核心素养的提出，是我国教育从注重知识到注重育人的重大转向，其宗旨与职业生涯发展教育可谓异曲同工。

正是因为小学生在成长过程中可变因素多、可塑性强，加之核心素养教育也被提上日程，所以要及早对小学生实施职业生涯发展教育。

三、小学生职业生涯发展教育的策略

职业生涯发展教育是职业认知教育和人生观教育，是核心素养的重要构成部分，需要学校、家庭、社会的共同努力，对利于生涯发展的良性的“蝴蝶效应”要因势利导，反之要防微杜渐，及时纠偏。

(一)教师要悉心引导

对小学生来说，教师的言谈举止、解决问题的态度和方法，都会产生巨大的影响，这些影响也很容易成为学生生涯发展的初值条件。因此，教师除了在课堂上讲好课之外，还要在容易被忽视的环节上悉心引导，把握好良性的“蝴蝶效应”。

及时发现并纠正学生的心理变化与学习生活习惯。在生涯发展教育过程中，教师要时刻善于接近、观察、关心学生，在他们的心理或情绪发生变化时要及时给予鼓励和引导。比如对于不爱参加集体劳动的学生，教师及时地给予鼓励乃至以身示范，对教师本人而言虽微不足道，但对学生来说却可能会起到巨大的感召作用，促使其积极参与，喜欢劳动。所以，教师要善于发现、纠正学生的心理情绪变化，对于自卑心强、性格内向的学生，要热心鼓励；对于有犯错苗头的学生要防微杜渐；对于有过失的学生要耐心开导，尽量摒除影响学生在人生发展中的潜在的不良因素。

发挥榜样的作用。教师很容易成为小学生的模仿对象，教师要善于利用儿童的这种向师性心理，无论在课堂上还是在课下，都要为人师表，做学生的楷模。集体主义、遵纪守法、自立自主、奉献社会、为人民服务等，这些都是个体职业生涯发展中的必备素养，教师要在这些方面做好表率，在潜移默化中影响学生，最终将其内化为学生的优良品质。

把握环境中的偶然因素。在复杂的教学系统中，随时随地都有偶然事件的发生、偶然因素的出现，这就要求教师要善于处理各类可能影响对学生生涯发展的偶发事件，正面的要发扬光大；负面的要剖析批评，引以为戒。通过这些措施避免学生生涯发展系统中不良“蝴蝶效应”的产生。

(二)课程要全面渗透

生涯发展教育是一种核心素养教育，不仅要开设专门的职业生涯设计教育课程，而且需要各学科课程共同渗透。如果只在生涯教育课堂上对小学生谆谆教诲奉献社会的人生观、理性务实的择业观、爱岗敬业的职业观，而在其它学科课程方面仍突出功利性的应试教育,这样的生涯发展教育就是形同虚设。

在发达国家，小学阶段均把生涯教育与学科教学紧密结合起来，一方面规定有生涯发展教育的必修课，另一方面又与其它课程的教学相互渗透。比如，美国小学实施职业生涯教育的主要方式：一是课程介入，即独立开设职业生涯设计教育课程，主要传授职业生涯设计的理论、知识与策略等；二是教学渗透，即在学科教学活动中，以拓展的方式培养学生的职业观、职业生涯设计意识与技能等，将职业观、职业素质等相关知识，有计划、有步骤地渗入化学、生物、物理等各学科教材中，共同对学生实施职业生涯教育。[6]

因此，小学阶段的各类学科都要渗透职业生涯发展的理念，要将生涯教育融会贯通，充分培植良性的“蝴蝶效应”。比如，历史课程要讴歌中华民族的勤劳勇敢，地理课程要提倡环境保护、节约能源，语文课程要传承我国“温良恭谦让”富有人文情怀的优秀传统，数学课程要培养做事严谨求实的精神等，这些都是人生发展中的良性初值条件。

(三)校园要营造氛围

生涯发展教育作为一种核心素养培育，与普通的知识和能力教学不同，它更多的是需要文化影响、生活熏陶，在适宜的土壤中潜移默化地发芽生长。所以，小学生职业生涯教育除了教师课堂教学之外，还要营造校园生涯教育氛围，多点、多面地播种自然的、优良的“蝴蝶效应”因子。学校可通过标语、图片、作业模型、器械展览、劳动园地、宣传手册、专题讲座等形式，引导学生了解职业、树立劳动光荣的理念、感悟职业与人生发展的关系。另外，读书是学生自我成长过程中的良师益友，是丰富人生经历、思考未来和确立生涯目标的重要基础。为此，学校要创造条件并根据学生的年级特征来引导学生读书，如低年级可选择图文并茂的读物，中高年级可选择各个行业的名人传记、名篇名著等，同时，教师还应指导学生阅读并帮助其思考、体悟。

(四)家长要积极参与

从个体成长的历程来看，家庭是我们来到世间接受教育的第一所学校，父母是我们最初的启蒙老师，父母的教育方式及家庭氛围对儿童的成长起着重要的作用，从某种程度上讲，儿童的人格形成及其未来的人生走向大都取决于早期的家庭影响。美国临床心理学家安妮·罗欧从1951年开始采用谈话、测验和了解个人生活史等方法，研究那些杰出的物理学家、生物学家和社会科学家的个人发展史及其人格特征，发现他们早期所受的不同养育方式，会影响其追求的职业类型及在所选择的领域中可能达到的水平。[7]这里所说的早期养育方式与后来的职业成就就是一种“蝴蝶效应”的因果关系，当然这是良性的“蝴蝶效应”。

还有另一种相反的现象，在社会生活中常常会有某些家庭的儿女不务正业，闹得父母蒙难，家不成家。其实这种令人痛惜的现象，追根溯源，过不在子女，而在父母，是父母失教所造成的负面“蝴蝶效应”使然。本来“人之初，性本善”，可这些家长不知道引导孩子率性而发，倒是不经意间传染乃至纵容了孩子的坏习惯。比如做家长的当着孩子彻夜打麻将、喜欢粗语骂人、待人接物不讲道理等，耳濡目染，天长日久，极易养成孩子好吃懒做、性格乖戾的恶习，而这都是其以后职业生涯发展的致命伤。

所以，父母要积极地、理性地参与到孩子的人生观教育中去，培植良性的“蝴蝶效应”。首先，父母能够正确认识孩子的成长轨迹，全面了解孩子的习性，引领孩子就善避恶。其次，“正人先正己”，父母要提升自身修养，率先垂范，凡是要求孩子做到的，自己要先做到，以实际行动感化孩子，行不言之教。其三，父母要注意周围事物的发展变化，对事物发展过程中的微变现象保持高度的敏感性，牢记“失之毫厘，谬之千里”的古训。

除了教师、各学科课程、家长要积极促进小学生的生涯教育外，媒体及社会也要注意积极引导小学生形成良性的初值条件，如乐于助人、集体合作、爱护公共财物、恪守社会公德等。

总之，依据“蝴蝶效应”，对小学生要及早实施生涯发展教育，为其人生发展奠定坚实的核心素养，要正确指导学生了解人生发展与学习、劳动和职业之间的关系，逐渐形成初步的职业向往，逐步养成自主发展和社会参与的精神；还要引领学生树立起崇高的人生追求，真正学会求知、学会做人、学会做事和学会生存，为其未来的人生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

[1] 秦斌.生涯教育须从小学抓起[J].教学与管理，2015(8).

[2] 孙宏艳.国外中小学职业生涯规划教育：经验与启示[J].中小学管理，2013(8).

[3] 孙淑敏.小学生生涯发展理论研究与教育实践的新进展[D].长春：东北师范大学，2013.

[4] 孙培青.中国教育史教程[M].上海: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

[5] 中国教育报.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基本要点[N].中国教育报，2016-09-14(09).

[6] 于珍.中小学职业生涯教育：来自美国的经验与启示[J].外国中小学教育，2008(3).

[7] 林玉双.基础教育阶段应大力开展职业生涯教育[J].长沙大学学报，2007(1).

“ButterflyEffect”AndtheDevelopmentofPrimaryVocationalEducation

WANG Xianling

The “Butterfly Effect” reveals the sensitivity of initial conditions in complex dynamical systems，that is，the result of late development is largely dependent on the initial conditions. The basic stage of life development is primary vocational education which should be carried out for primary school students. To accelerate the development of primary vocational education, teachers should guide attentively, courses should be permeated comprehensively, good environment should be built，and parents should participate in actively.

butterfly effect；primary school students；vocational education

G637

A

1009-7228(2018)01-0005-04

10.16826/j.cnki.1009-7228.2018.01.002

王献玲.“蝴蝶效应”与小学生职业生涯发展教育[J].天津师范大学学报 (基础教育版)，2018(1).

2017-07-28

王献玲，郑州大学(河南 郑州 450001)教育学院教授，博士。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十三五”规划教育学一般课题“青少年流动人口职业生涯教育现状调查及提升机制研究”(BJA160065)，主持人：王献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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