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对策研究——以大连市为例

郑晓丽

刘云山指出：“文化是文明的基础，文明是文化的升华。”［1］作为人类文明星空里的璀璨明珠——非物质文化遗产，不仅是社会文明的珍贵记忆，还是人类滋润心灵世界、值得倍加珍惜的精神家园。抢救和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不仅是对人类文明创造力的充分尊重，更是对城市历史传统、文化底蕴、发展特征、时代风貌和价值追求的极力印证，并已成为人类保护自己精神家园而开展的一项极其伟大的文化传承工程。

一、大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体系

2003年10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中指出：“非物质文化遗产（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指被各群体、团体、有时为个人所视为其文化遗产的各种实践、表演、表现形式、知识体系和技能及其有关的工具、实物、工艺品和文化场所。”这个公约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概念和内容进行了界定，也为我们国家鉴别非物质文化遗产提供了标准。

大连地区有人类文化传承的历史长达1.7万年，作为中原文明与北方游牧民族的文化交融之地，传统文化的种子在历史的狂澜中生生不息、薪火相传，并深深植根于大连人民的生活中。至2014年底，大连市建立健全了国家、省、市、县四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体系，现有世界级非遗项目2个，国家级项目7个，省级31个，市级135个，县级238个。市级以上非遗代表性传承人219人，非遗传承基地、活动基地和研究基地40个，征集珍贵非遗实物2000余件。随着各项保护措施的不断完善，这些珍贵的文化遗产得到了及时的保护和传承，并焕发出新的生机和活力。

1.传统戏剧类

大连传统戏剧类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主要以复州皮影戏为代表，后来人们运用其传统唱腔创造了辽南影调戏，并成为辽宁省有代表性的剧种——辽剧。金州、庄河等地也深受辽南皮影戏的影响，与当地文化交融，形成了各具历史和艺术特色的庄河皮影戏、金州皮影戏。此外，传承于辽西木偶的大连木偶戏，也经过挖掘整理被列入非遗名录中。

2006年，大连市最早挖掘整理出复州皮影戏，并被国务院列入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中，2011年又作为“中国皮影戏”的重要组成部分入选世界名录。最初的复州皮影戏演出时没有卷本，而是艺人口传背诵下来，唱腔优美、豪放，表演火爆、热烈，戏的内容多以唐、宋时期历史故事或神话传说为主。63岁的宋国超是复州皮影戏义和班的班主，他也是全国极少能掌握全套皮影技艺的民间艺人之一。

2.传统美术类

大连的传统美术有百年以上的历史，并在世代流传、传承发展中形成了本土独特的风格。被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大连传统美术项目达到15项，分别是庄河剪纸、桃核微雕、马驷骥根艺、金州盆景、金州胡氏石雕、辽南刺绣、东岗剪纸、金州剪纸、大黑山剪纸、庄河张宝粟雕刻、庄河谱绣、普兰店玻璃画、剪纸艺术—熏样、普兰店剪纸、中山区民间剪纸艺术。

其中庄河剪纸作为中国剪纸的重要组成部分，2009年被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和庄河剪纸一样，金州剪纸、大黑山剪纸等不同区域的剪纸艺术也都融合了东北和齐鲁两地的风土人情，体现了汉文化与满文化的兼容并蓄，并呈现出线条粗犷，海味十足，饱满有力，生活气息浓烈的特色。

韩志耀在桃核上进行雕刻的技艺闻名于世，无疑让桃核微雕技艺成为大连非物质文化遗产艺苑的奇葩。他将只有文献记载而实物已散失500余年的“核舟”经过自己的雕刻技艺重现于世，将圆雕、透雕、浮雕及根雕的象形技法融为一体，使中华民族这一项传统艺术珍品重放光彩，两次获得中国民间文艺最高奖—山花奖。

3.民间文学类

大连地区现有民间文学类非物质文化遗产5项，分别是庄河民间故事、长海民间故事、海神娘娘传说、沙河口区李明民间故事和金州新区的宋淑珍讲故事。这些民间故事遗产长期扎根于民间，经过群体性的耳听口传，历久不衰，具有广泛的群众性和民间传承性。

被列入辽宁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庄河民间故事，题材、内容与历史记载和现实生活紧密联系，表现内容宽泛。有《王尔烈传说》等表现历史人物和地方风物的传说；有《智斗刁财主》等表现日常生活的故事；有《追爹》等搞笑的民间趣事；有《公鸡报恩》等讲述人生哲理的小故事。上世纪80年代整理结集了《庄河风物传说》《庄河民间故事》等。与此同时，丰厚的民间故事资源，也造就了民间故事家和众多擅长讲故事的能人。

4.传统音乐类

大连地区传统音乐源于五六百年前的鼓乐班，鼓乐班的产生又源于人们的婚丧嫁娶、老人祝寿，或宗教、祭祀活动需要。目前已有12项被列入省级以上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中。分别是长海号子、复州双管乐、复州鼓乐、大连吹咔乐、辽南古诗词吟咏、金州单鼓音乐、金州鼓乐、金州民歌、金州古琴音乐、普兰店鼓乐、辽南民歌、庄河双管乐。

作为国家级非遗项目的长海号子，是千百年来渔民与风浪搏斗的真实写照。铿锵有力的拉船号子，醇厚敦实的打锚号子，柔美悠扬的摇橹号子，由船民那略带沙哑的嗓子唱出，意蕴深厚，回味悠长、激荡人心。另一个国家级非遗项目复州双管乐，是大连地区民乐的突出代表。双管音色中既有粗犷、豪放、高亢的特色，也有深沉、委婉、细腻、缠绵的特点，其独特的表现力是其他乐器所不具备的。著名双管乐演奏家刁登科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参加大型史诗东方红演出时，吹奏的《江河水》受到毛泽东、周恩来、叶剑英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高度赞誉。

5.传统舞蹈类

大连素有“歌舞之乡”之美誉。传统舞蹈在南部地区多元化，在北部地区以关东风格为主，表现形式丰富多彩、随心所欲。目前已列入名录的13项传统舞蹈类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分别是金州龙舞、大连长穗花鼓舞、复州高跷秧歌、金州狮子舞、金州董家沟街道太平鼓舞、马桥子太平鼓舞、普兰店单鼓舞、旅顺鞭扇舞、花板舞、普兰店单鼓舞、庄河单鼓舞、庄河高跷、长兴岛棒子舞等。

在多姿多彩的大连民间舞蹈中，金州龙舞舞姿变化多端，神奇而富有魅力，舞龙花样有翻江倒海、二龙戏珠、二龙吐须、蛟龙出海等40余种。有繁杂的制作工艺和比较固定的伴奏乐器及曲牌。金州龙的形象剽悍俊美，具有审美价值，又借助于龙的动作，展现出中华民族顶天立地、积极向上、勇敢坚定、热情奔放的英雄气概。1995年，龙舞传承人李本生发明了长度可变的龙，获布鲁塞尔第44届国际发明博览会金奖。

大连长穗花鼓舞曾一度享誉海内外，其独特之处在于穗的长度上，舞动起三尺多长的穗子，而且把穗头击打到鼓上，看似简单却很难驾驭，这也是不同于我国各地的花鼓舞的独一无二的表演技艺。长穗花鼓舞击鼓套路已形成复合穗击鼓、跳跃击鼓、犀牛望月、玉带缠腰、八面凌风等90余种。在1957年的第六届世界青年联欢节上，大连长穗花鼓代表中国还曾获得金质奖章，这是我国舞蹈艺术在国际上获得的第一个金奖。

6.曲艺类

大连曲艺有着良好的群众基础，复州东北大鼓、辽南二人转、庄河东北大鼓、大连新金大鼓等四个曲艺项目被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他们的表演不管是幽默、诙谐的说口，还是委婉、柔美的唱腔都成为了具有大连特色的曲艺艺术。

国家级项目复州东北大鼓是清末时期东北大鼓在复州地区的流传与演化。在早期，东北大鼓主要在乡村中流行，民间俗称“屯大鼓”。演唱的曲调是当地人们耳熟能详的乡土腔调，以真嗓（大嗓）为主，假嗓（小嗓）用得较少，并吸收了京剧、评戏、京韵大鼓和东北民歌的曲调。

7.传统技艺类

大连自古以来就有靠传统民间技艺为生者，目前在大连从事民间手工技艺者是一个庞大的群体。大连传统技艺类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数量也因此达到了17项，居各类之首，分别为大连老黄酒酿造技艺、大连制盐技艺、普兰店传统手工布艺技艺、田家黄酒酿造技艺、秸秆（木棍）手工技艺、吕家白酒酿造技艺、传统木雕手工技艺、面花捏制技艺、石磨技艺、传统打铁手工技艺、安波卤水豆腐制作技艺、金州益昌凝糕点手工制作技艺、王志勤马具制作技艺、金州老菜、石河东沟五坊手工榨油技艺、旅顺水师营大糖鼓火勺技艺、朝鲜族七支剑制造技艺等。

省级项目普兰店传统手工布艺制作技艺在民间有着悠久的历史，是集剪纸、色彩、造型、缝制为一体的综合性民间艺术，目前已形成了以韩月娥为代表的韩家传统手工布艺饰品技艺和以王格丽为代表的王家布老虎技艺两大传承体系。

8.传统体育类

大连武术是先辈们在长期生活与斗争实践中不断积累和发展起来的一项宝贵的文化遗产。目前，大连传统体育类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均以优秀的传统武术为代表，包括金州梅花螳螂拳之六合棍、长拳短打、武当太乙四形桩内功、七星螳螂拳之手梢子、七星螳螂拳之牛郎棍、七星螳螂拳之赤手穿掌、七星螳螂拳之梅花路、七星螳螂拳之三十六式双手带、七星螳螂拳之白云追风剑、七星螳螂拳之八快手、王家武术之九节鞭、大连五行通背拳、燕青拳、罗汉地功拳等14项。

省级项目金州梅花螳螂拳之六合棍，具有很强的审美价值和健身价值，其特点是短打紧要，手法纲目，七长八短，十六字拳法纳要。对打时每一个招式都是在碰到兵器滑动、滚动进攻，打就是招，招就是打，不招不架。在马上是枪，下马就是棍。枪扎一点，棍打一片。

9.传统医药类

大连的传统中医药文化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内容，有着较为浓厚的文化氛围和生成土壤。目前的金州德记号中医药文化、得春堂中医药文化、骨诊以及辽南整骨术等4个项目被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省级项目金州德记号中医药文化，有150余年的历史，其闻名海内外的妇科良药“女界福”，滋补强身的“海参丸”，等已成为德记号这一“中华老字号”的金字招牌。

10.民俗类

大连拥有50多个民族，各族人民在长期生活和生产实践中产生了各自的民俗民风，又相互影响，派生出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新的民俗，同时又受到外来文化的冲击，形成了以海洋文化为主的独具特色的大连民俗。目前，被纳入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大连民俗类项目共有14项，包括旅顺放海灯、庄河放海灯、长海放海灯、普兰店放海灯、大连海神娘娘祭奠、旅顺渔人节、面塑灯、普兰店清泉寺庙会、普兰店龙凤日民俗、大连春节习俗、庄河过端午、金州元宵节之“百花会”、大黑山庙会、朝鲜族伞寿宴。

省级项目旅顺放海灯，是旅顺沿海渔民拜祭“海神娘娘”，祈求出海平安、捕鱼丰收而流传下来的民间习俗。每年正月初十开始扎制海灯，正月十三夜幕初临时，身着节日服装的村民们汇集海滩、渔港，鞭炮齐鸣的同时，烧纸、浇酒、摆供、五颜六色的小木船，挂着彩灯驶向大海，点点灯火辉映海面。岸上的人们扭着秧歌，欢呼雀跃，尽情地享受着这一美好的时光。盛况之后，顺风流去的灯船，带着人们的祝福隐没在海天之间。

二、大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体系构建

在大连市政府的指导下，相关部门进行了大量的调查工作，建立了国家、省、市、县（区）四级遗产名录体系，并建立相应的保护机制，形成了良性的保护体系。

1.健全保护机制

2005年，大连市启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成立了由市政府牵头的大连市非遗保护工作领导小组。此后，又建立市非遗保护工作协调机制、专家咨询机制、专业工作机制。2009年，市编办批准成立大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此外，通过制订出台《大连市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申报评定办法》《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评审制度》《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管理暂行办法》《大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专家委员会章程》《大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局际联席会议制度》等一系列文件，目前正在研究出台《大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基地管理办法》《大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管理办法》等，从政策上为非遗保护工作提供了保障。市财政设立了非遗保护工作专项经费，每年纳入预算。2007年至2014年，市财政累计拨款1444万元，用于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目前，全市基本建立健全了由政府主导、专业研究、专业管理、项目保护单位、传承人和社会相关团体共同组成的非遗保护机制。

2.构建保护体系

普查摸底是非遗保护的基础性工作。2007年以来，大连市开展了三次全市性的普查工作，以实地调查为主，运用文字、录音、录像等多种手段对全市传统文化艺术资源开展“地毯式、拉网式”的普查。通过普查，编纂了1000多册非物质文化遗产普查资料汇编，共形成文字20余万字，图片1000余张，收集线索1.4万余条，登记实物200余件。基本了解和掌握了大连市非遗资源的种类、数量、分布状况、生存环境、保护现状及存在的问题。

根据普查的成果，2007以来，大连市政府批准公布了市级非遗名录共135项，这些项目均是大连地区具有历史文化和科学价值、处于濒危状态的非遗项目，并有31个项目先后列入省级名录，7个项目先后列入国家级名录。目前，大连地区国家级、省级、市级和区市县级四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体系已经建立并得到不断完善。

3.加强非遗数字化保护

“大连非遗数据库”已经初步建成并得到不断完善，目前正在加快非遗信息资源的普查和采集，已基本完成复州皮影戏信息的普查和采集，普查走访民间艺人50人次，收集皮影、唱本、传统器具等珍贵实物40余件，文字记录量20余万字，照片262幅，影音资料130小时。还将建立非遗项目权威展示平台，全方位直观展示大连优秀传统文化。2013年，大连非遗保护数字化建设得到了国家的充分肯定，在全国25个申报地区中脱颖而出，在获批的11个省市地区中，大连市是全国首批非遗数字化保护签约的唯一一个市级单位。

4.打造城市文化品牌

近年来，在普查和保护的基础上，注重宣传、展示，每年一个主题，以非遗技艺展示为主，积极开展文化遗产日、非遗进校园等活动，将剪纸艺术、手工技艺等非遗项目送进校园、送进社区，受益群众达20余万人次，活跃了城乡群众文化生活，提高了广大群众特别是未成年人保护文化遗产的意识。

2012年10月，大连市群众文化进京展演综艺晚会《扬帆远航》，把大连吹咔乐、双管乐、金州龙舞、太平鼓舞、长海号子以及旅顺放海灯习俗等六个省级和国家级非遗项目搬上了舞台，在保留原始艺术特征的基础上，匠心独运地精心加工艺术细节，向北京以至全国观众淋漓尽致地展示了大连最优秀的非遗项目，晚会受到了首都观众和文化部领导、专家们的充分肯定和广泛赞誉。在2013年第八个文化遗产日上，大连市开创了非遗舞蹈化艺术的尝试，根据国家级项目长海号子，原汁原味地创作出了大型诗舞音画综艺晚会《大海的歌》。2014年第九个文化遗产日上，大型武术综艺晚会《国风》，以舞蹈艺术展示非遗，拉近了非遗与群众间的距离，推动了非遗活态传承。

复州皮影戏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以来，大连市注重打造大连文化品牌，加强交流推广，创作编排的皮影剧《卖火柴的小女孩》获得国际木偶皮影联会优秀剧目奖后，创作编排的传统剧目《龙山喋血》于2014年又摘得了国际木偶皮影艺术节优秀传承奖。2015年创编的《红舞鞋》《复州河的传说》获得第四届全国木偶皮影剧目展演优秀剧目奖。此外，经典传统皮影剧目赴美国得克萨斯州演出，让美国人及海外华侨领略到了大连传统艺术的魅力。大连皮影作为大连传统文化的品牌，不但在民间发出夺目的光彩，而且走向了全国乃至世界。

三、大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存在的问题

尽管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和传承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在实际工作中仍然存在着一些问题，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生存空间受到挤压

许多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都根植于农村，城镇化进程的加快，压缩了非物质文化遗产存续的地理空间和文化空间，有些民俗活动失去了举办的场地、空间和氛围，有些传统音乐也因为劳动生产方式的改变而不再传唱，一些传统工艺也逐渐失去了生存的土壤，一些表演艺术的生存环境也受到了冲击。

2.保护机构还不完善

大连市的非遗保护机构主要为市非遗保护中心，但在区、县、市只有瓦房店市设置了非遗保护中心，其他地区都由文化馆监管，并没有成立相关的保护机构，从而影响了保护工作的规范化和专业化进程。

3.展馆设施还不健全

基层非遗保护工作中，还没有设立专门的展馆和展厅，县级非遗名录项目得不到有效保护和广泛宣传。

4.传承后继乏人，专业人才亟待培养引进

随着现代化文化载体的发展，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受众群体和学习群体锐减，广大年轻人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兴趣逐渐减弱，随着老艺人的逐渐离世，部分优秀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后继无人。同时，随着非遗保护的数字化、信息化和网络化建设，基层非遗保护工作的专业水平也随之提高，但基层非遗保护工作的专业水平不高，专业人才明显欠缺。

5.区县市级保护经费难以落实

县一级财政还未将非遗保护专项资金列入年度预算，尚未建立本级财政支持非遗保护经费的长效机制，致使县一级非遗名录保护资金缺口较大，影响了保护工作的顺利开展。

四、加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措施

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对推动文化事业的繁荣发展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非物质文化遗产属于草根文化、乡土文化，同时也是扎根最基层的人民的文化、母亲的文化，所以在一定意义上说是中华文化的一个源头和根基。［2］李克强总理曾用六句话描述非物质文化遗产，即非物质文化遗产是民族文化的精华，民族智慧的结晶，民族精神的象征，民族历史的见证，民族身份的标志，民族基因的保护。所以，加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意义重大，对于营造中华民族共有的精神家园能起到很大的促进作用。因此，针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现状和存在的问题，提出以下的保护措施。

1.加强法规建设，完善保护制度

虽然大连市已初步形成了有自己特色的非遗保护经验和制度，但却没有建立自己的法规条例。为此，建议出台大连的非遗保护法规条例，按照国家“非遗法”规定的“一个目标”“两大原则”和“三项制度”，进一步对非遗保护规划和方案进行完善，增强科学性和可行性。通过对非遗保护与传承、利用与管理、保障措施等制定出台法律规范，建立起科学完备、符合实际、具有特色的非遗保护体系。

2.深入宣传教育，提高保护意识

为切实解决非遗保护在城乡群众心目中认识不够的问题，建议各有关部门联合起来建立宣传工作机制，全面担负起非遗保护宣传的职责，充分利用网络、电视、广播、报刊等媒体，传播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知识和保护。拍摄非遗项目的专题片，拓宽保护渠道。组织出版非遗的专题著作，如大连市非遗中心已经出版了《复州皮影戏》［3］等著作。鼓励非遗传承人参加国家、省、市各种宣传、展示活动和学术交流活动，使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观念深入人心。

3.开拓创新，激发非遗的创新能力

任何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作为人类特殊的精神创造，都是一种生命的存在，且不可避免地发生各种变异。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旧民俗变异，新民俗出现，可以因势利导地去探寻激发非遗创新能力的方式，规划其发展前景，如在道具上的创新发展、在剧本上的创新发展、在乐器形式上的创新发展、在培养新观众群体上的创新发展，以及在宣传途径上的创新发展等。

4.以保护带动开发，促进非遗旅游产业发展

按照我国“保护为主、抢救第一、合理利用、传承发展”的总方针，对大连地区的非遗项目以保护带动开发，以开发促进保护。只有将非遗的文化资源转化成为文化生产力，带来经济效益，才能有更多的资金反过来用于非遗的保护和发展，才能给非遗传承人提供更好的条件，使之更加安心地从事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和传承工作。为此建议旅游、商业、文化、城建等职能部门联手，共同开发非遗旅游产业。根据大连的非遗文化特点，建立长海号子、金州龙舞、放海灯、海神娘娘习俗等一些以海派文化为特征的大连海洋文化生态博物馆，将大连的海派文化容纳其中，成为大连文化产业的特色和标识，增添城市的文化内涵。同时，开发非遗旅游纪念品。针对目前大连地区旅游纪念品市场上品种较少，品位不高的现状，应由政府引导、企业参与，依托诸如传统手工布艺技艺、玻璃画艺术等非遗项目，充分挖掘其内涵，开发非遗旅游纪念品，藉此提升大连旅游纪念品的魅力。此外，还可以建立非遗主题创意公园。

总之，大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源非常丰富，从民间文学到表演艺术、从手工技艺到传统体育，从商业老字号到中医药民间知识、民间习俗等，这些对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和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对促进文化产业体系的发展，都有很重要的作用。如复州皮影戏，其里面隐含的都是一种健康向上的伦理道德的价值观念，因为提倡人要向善向好，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一种核心价值，就是社会主导的一种主流的健康、向上的价值。因此，政府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政策的正确导向，对传承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和打造城市文化品牌的意义非常重大。

［1］刘云山.以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为主题推动形成新一轮精神文明创建热潮［EB/OL］.（2008-09-03）［2016-12-24］.www.xinhuanet.com.

［2］王文章.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研究［M］.北京：文学艺术出版社，2013.

［3］王星航.复州皮影戏［M］.大连：大连理工大学出版社，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