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伯箫年谱:人教社与《文学》课本(1954-1956)
2018-01-28子张
子 张
(浙江工业大学 中文系,浙江 杭州 310023)
1954年,48岁
1月18日,从沈阳东北教育学院到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接洽工作调动事宜,与叶圣陶谈话。
叶圣陶记述:“1、18星期一:下午两点到社,与安亭、萃中谈事。教部请调吴伯箫来我社编辑中学之文学课本,吴自东北来京先了解一下,再回东北师院交代,解副院长之职。余与吴虽相识而不太熟,话题不多,共谈半时许而别。”“1、21星期四:致书安亭、萃中,谈数学课本事。薰宇、蔡德祉等按计划编三种数学课本,而教部调来之吴君谓不宜用,可用东北译本。同人中亦以为吴言可据。余意则以为此是变更计划,宜经详商,何去何从,则最后当由教部决定之。”“1、30星期六:三点半董纯才来访,口头答余上星期日致渠之书。谓将以吴伯箫、巩邵英、戴白韬(将自上海调来)三人为副社长,本年度之计划及五年计划纲要俟三人来齐后共商,然后由教育部讨论而决定之。”[1](P71,75)
2月,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批准了中央语文教学问题委员会的《关于改进中小学语文教学的报告》,教育部据此责成人教社着手拟订中学文学教材编辑计划,编订文学教学大纲,编写文学课本和教学参考书。人教社在进行上述编订、编写工作的同时,相应地将中学语文编辑室分为文学、汉语两个编辑室。
2月15日,在人教社与叶圣陶交谈。
叶圣陶记述:“2、15星期一:下午到社中,与吴伯箫谈。吴今后主持语文室编辑文学课本之工作,聆其所谈似颇有办法。余老实告以余之短处即在不会组织力量,不善作领导。”“2、22(星期一):吴伯箫领导中学语文室,似颇有办法,亦复可慰。”[1](P79,81)
3月22日,将《文学》课本编辑要点交叶圣陶审阅。
叶圣陶记述:“3、22星期一:两点半到社。吴伯箫以编辑文学课本之要点一稿交余。余即修改此稿,约花一点半钟而毕。”[1](P90)
3月30日,在北京写《理想与劳动》,收入《出发集》。
4月1日,就《文学》课本之编辑召集文艺界人士座谈会。
叶圣陶记述:“4、1(星期四):午后三点至和平宾馆,教育部与我社邀请文艺界同人开座谈会,讨论编辑中学文学课本之问题。此是吴伯箫所主张。邀请五十余人,而到者三十余人。董纯才与余致辞一时许,馀则大家发言,至六点半而毕。期以此会为始,以后在编辑过程中,请大家随时相助。于是会餐,尽欢而散。” “4、8星期四:两点到社。芷芬、安亭来谈社事,吴伯箫亦来。”“4、19星期一:七点,辛安亭偕戴白韬来访。戴久任上海市教育局长,今调来我社为骨干人员。吴伯箫、巩邵英、戴白韬三人究负何种名义,尚未确定。”[1](P94,95)
4月24日,在人教社与叶圣陶等谈社事。
叶圣陶记述:“4、24星期六:两点半散,余至社中,与白韬、安亭、萃中、伯箫、芷芬、少甫诸人谈社事。皆所谓交换意见而已。”[1](P99)
4月,正式调任北京,任人民教育出版社副社长、副总编辑,参加编《文学》课本,同时兼任中国作家协会文学讲习所所长(至1956年夏),任《文艺学习》编委。
自述:“一九五四年春调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任副社长兼副总编辑,参加编《文学》课本,兼办中国作家协会的文学讲习所,任所长。参加《文艺学习》编委。一九五六年全国总工会组织作家参观团,任南团团长。走了太原、洛阳、武汉、南京、无锡、苏州、上海等七个城市。杭州未到。十月到民主德国参加‘海涅学术会议’,往返一月。国内之行,写了《难老泉》、《钢铁长虹》;国外之行,写了《记海涅学术会议》(《诗刊》创刊号、《论海涅》(《解放军文艺》)、《谒列宁墓》(《人民日报》)、《记列宁博物馆》。”[2](P231-232)
叶圣陶记述:“1954年伯箫同志调到人民教育出版社工作,我们俩几乎天天见面,直到1966年。他为人诚恳朴实,表里如一,是全社同志共有的印象。我们俩经常讨论语文教材的编撰,有时似乎谈得极琐屑,近于咬文嚼字。其实绝非咬文嚼字,准确的意思和准确的记载非由准确的语言来表达不可,所以一个词也不能随便,一处语法错误也不能容许。在这方面从严些,对学生的语言、认识、品德都有些好处:这是伯箫同志和我共同的信念。”[3]
刘征回忆:“文学、汉语分科教学,是建国以后,花的时间长,规模最大,集中优秀力量最多,中央领导最重视,力度也最大的一次语文教学改革。中央指定胡乔木领导,教育部由副部长也是人教社社长叶圣陶直接领导,伯箫是第一线总指挥。”[4]
张中行回忆:“一分为二上课,先要有教材。编教科书是大事,要请专家主持其事。文学选定吴伯箫,社内的副总编辑,由延安来的文学家兼作家。汉语选定吕叔湘……”[5](P385)
徐刚回忆:“1953年夏季,胡乔木同志提出压缩编制的问题。1954年初,‘中央文学研究所’的牌子就改成了‘中国作家协会文学讲习所’”。“新任的领导班子,是由中国作家协会党组调配的。吴伯箫任所长(还兼教育部教育出版社社长),从鞍钢教育处调来公木任副所长,从《文艺报》调来萧殷任第二副所长,萧殷只在所内过渡了几个月,就调到广东省,只有公木在所内主管。”[6](P103,105)
5月1日,在北京写《出发集·后记》。
5月3日,在社中与叶圣陶交谈。
叶圣陶记述:“5、3星期一:下午到社,知黎明以昨日去世。今日十数人往视其殡,即付火化。……与文叔、安亭、白韬、伯箫共谈,至六点半而后出。”[1](P101)
5月8日,教育部董纯才约见叶圣陶,与谈人教社人事安排事宜。
叶圣陶记述:“5、8星期六:饭罢到署已两点。教育部来电话,董纯才欲来看余,余乃往访董。渠所谈为人事安排。谓我社以戴白韬、辛安亭、吴伯箫三人为副社长,萃中不复为副社长。至于副总编辑,则戴、辛、吴三人而外,又有萃中、薰宇、文叔及巩邵英四人。余谓悉可同意,无他意见。”[1]
5月18日,人教社召开社务会扩大会议,叶圣陶社长宣布调整后的领导班子:戴伯韬、辛安亭、吴伯箫任副社长兼副总编辑,张萃中、刘薰宇、朱文叔、巩绍英任副总编辑,戴伯韬主持日常工作。
叶圣陶记述:“5、18星期二:驱车到社中,已十日未到矣。三点三刻开扩大社务会议,由余宣布副社长、副总编辑之人选与分工。至此副社长有三人,副总编辑有七人,阵容较前为强,而主要倚靠戴白韬。白韬、安亭俱发表谈话。”[1](P105)
本月致信公木,谈自己正式调任人教社,邀请公木到文学讲习所工作,公木于当年初秋以副所长调入。
《公木传》记载:“1954年5月,时任文讲所所长的吴伯箫曾专门致信公木,告诉他自己已去人民教育出版社主持编辑中学语文编辑工作,邀请公木来文讲所工作。”“文讲所在行政上归文化部,教职工的工资和所内开支的一切费用都由文化部发。业务和党务上却又归中国作协。而按照公木的想法,是要将文讲所完全脱离中国作协的领导,办成像中央戏剧学院、中央音乐学院那样直属于文化部的正规大学。他的想法得到吴伯箫的赞同和支持,于是一起到文化部教育司去联系——经过交涉,教育司同意吴伯箫和公木的意见,而且还给了一个出国留学的名额,让文讲所派人到苏联高尔基文学院学习。”[7](P81)
6月1日,在社中与叶圣陶谈《文学》课本编辑提纲。此为本月工作重点,6月23日叶圣陶建议将编辑提纲送交胡乔木审阅。
叶圣陶记述:“6、1星期二:两点半至社中,吴伯箫来谈,中学文学课本编辑提纲又经修改,将据以开座谈会,谓余必当参加。”“6、9星期三:晨间安亭、伯箫二位来谈社事。俟其去,续看伯祥之注释稿。”“6、23星期三:到署,看杂件。致吴伯箫一书,答以中学文学教材编辑计划可送于乔木看后再说。”“6、28星期一:(下午)至社中,安亭患腹泻在寓,未值。与文叔、伯箫、芷芬、晓先、刘御五位谈话。”[1](P105)
7月20日,在社中参加小学语文教学问题讨论会议,此后又多次讨论此问题。
叶圣陶记述:“7、20星期二:午后到社,与白韬、伯箫、文叔、仲仁、超尘、王微诸君为会,讨论仲仁所提小学语文教学之诸问题。三小时有半,仅及目的任务与识字教学两问题耳,后一问题且未曾终结,后日将续为讨论。”“7、22星期四:午后至社中,继续讨论小学语文方面之问题。”“7、24(星期六):晨至社中,八点继续讨论小学语文教学之问题。”[1](P129,130)
7月,散文集《出发集》由上海新文艺出版社出版,收入杂文、散文14篇,分“第一集”、“第二集”,“第一集”为散文,收入《出发点》《范明枢先生》《向海洋》《书》《十日记》《回忆延安文艺座谈会》《颂〈灯塔〉》;“第二集”为论文,收入《爱祖国》《真理的发扬》《重读〈乱弹及其他〉》《从教育看武训》《理想与劳动》《文学——教育的有力武器》《谈业余写作》,另有本年5月1日写的《后记》一篇,交代此集所收14篇作品之由来:“将一九四六年以来零星写的文章,选了十二篇,将一九四一年写的文章检出两篇,集拢起来,印成这本小书。篇数不多,但也分两集:一集属散文,二集属论文。//这些文章曾先后在延安《解放日报》、张家口《晋察冀日报》、东北《知识》杂志、《东北日报》《东北文学》及北京《文艺报》《中国青年》发表过;现在重行选印,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简单总结一下八年的业余写作,借以自我激励,期于写作生活的路上往前再迈一步。//书名《出发集》,意思是说:自己写文章,依然还只能算是开始学习;而写作的目的,则想遵照毛泽东同志的指示:‘从人民的利益出发’。”[8](P121)
8月6 ,参加人教社所召集中学《文学》《历史》课本编辑座谈会,此次参加座谈者为高校教师。
叶圣陶记述:“8、6(星期五):三点到社中,召开座谈会,讨论中学文学及历史课本之编辑问题。参加者为各大学来高教部开会之文学、历史教师……余略致辞,即分两组座谈,余参加文学之一组。诸人皆甚热心,各抒其见,不待催促。至七点半毕。实则如此题目,谈一天两天亦难谈完也。于教育部食堂宴与会者,谈饮甚欢。”[1](P135)
9月22日,在社中与叶圣陶等讨论《文学》课本之选材问题。
叶圣陶记述:“9月22星期三:(上午)至文叔之室,与安亭、伯箫、仲仁共谈中小学语文编辑事。最困难者仍为选材。得可诵之文篇供学生阅读,为语文编辑首要之事,而其难得实非局外人所能意料。”[1](P151)
10月,《宪法照耀着我们前进》刊载于《语文学习》10月号。
11月6日,上午到北京站迎接离京修养旅行归来的叶圣陶。
叶圣陶记述:“11、6星期六:醒来时车将到天津。九点三十六分到京,在站相候者有洛峰、戈矛、吴伯箫、白文彬、黄啸曾(教部办公室主任)五位。”[1](P161)
1955年,49岁
5月1日,写《烟尘集·后记》。
5月,初级中学课本《文学》第一册(供1955年秋季试教用)出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北京新华印刷厂,至1956年2月第六次印刷,仅北京一地印数即达到106001-213000册。0.38元,171页。
6月,人民教育出版社迁址,由教育部(西单北二龙路郑王府内小红楼)迁至景山东街原北大第二院(理学院及校办公处)工字楼。
7月,散文集《烟尘集》由作家出版社出版第一版,繁体字竖排,印数14000册,定价0.59元。
8月,中国作家协会党组扩大会议开始对“丁、陈反党小集团”的连续批判。
邢小群记述:“在批判“胡风反革命集团”运动期间,1955年8月3日至9月6日,中国作家协会召开党组扩大会议,宗旨是批判作协内部的‘丁玲、陈企霞反党小集团’。会议共举行了16次。开始范围不大,只限于作协各部门13级以上党员干部。后来扩大到中宣部、文化部、全国文联及其他协会的负责人。”[5](P82)
徐刚回忆:“这次批判从头到尾我都参加了。第一次开会是1955年的8月初(8月3日),地点是在东总布胡同22号东边的办公室。”“当时参加党组扩大会的文讲所正、副所长吴伯箫、张松如(公木),只在会上作了表态式的批判发言。他们与丁玲接触很少,都是作协党组调派来的第三届领导人。”[5](p116,122)
作协党组扩大会后,中国作家协会文学讲习所领导班子再改组,不再担任所长。
徐刚回忆:“1955年9月6日的党组扩大会后,党组就指示文学讲习所总结检查过去的工作,把文学讲习所改为短期训练班。”“党组扩大会后,文学讲习所经历第三次大改组。吴伯箫不再来所了,辞去了文学讲习所所长的职务。公木调任中国作家协会青年作家工作委员会副主任。玛金、丁力、沙鸥、王谷林等由作协分别调派至《人民文学》编辑部、《诗刊》编辑部、青委会办公室、《文艺报》办公室负责。潘之汀、叶枫等同志调至北京电影制片厂等单位。接着中国作协下达了一个通知,任命我为文学讲习班主任。”[5](P123)
郭小川记述:“上午……因作协的机构问题,不断地与默涵商量,与严文井打电话,最后还是决定吴伯箫参加工作委员会。”[9](P345)
11月15日,写《齿轮和螺丝钉》,收入《北极星》。
1956年,50岁
1月24日,到中国作家协会与郭小川谈丁玲作品是否编入教材事。
郭小川记述:“下午,吴伯箫来,谈课本中的丁玲文章选不选问题。”[9](P383)
2月17日,纪念、介绍德国诗人海涅的长文《革命诗人海涅》刊载于《人民日报》。
2月27日-3月6日,中国作协第二次理事会议(扩大)在北京召开。
3月2日,上午,在中国作协第二次理事会议(扩大)发言专门谈“文学教科书”编写问题,首先向与会者介绍国家关于编写文学教科书的计划:“现在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人民教育出版社已经有了一个文学教科书的编辑室,试编一套二十四本(包括教学参考书十二本)文学教科书,明年年底可以编完。从今年暑假以后,几千万的中学生就要用新编的文学教科书进行文学教育。”其次在三个方面“请求作家同志帮助”:“第一、推荐优秀作品选入教科书。第二、请文学理论家、文学史家、传记作家,在我们经过反复考虑,请求您写一篇课文的时候,能够慨然地答应我们……第三、同志们看到或者听到我们编的文学教科书有什么错误和缺点的时候,希望能及时地给我们指出来,如果能够改好就更欢迎。”发言全文被收入中国作家协会编、人民文学出版社当年6月出版的《中国作家协会第二次理事会议(扩大)报告、发言集》。[10](P202,203)
3月,教育部颁发《1956-1957学年度中学授课时数表》及《关于1956-1957学年度中学授课时数表的说明》,其中第四条为:“原语文科改为汉语、文学两门学科进行教学。”[11](P688)
3-4月间,中央语文教学问题委员会负责人胡乔木约见中学语文编辑室负责人张毕来、吴伯箫二人,提出要解决“汉语”、“文学”分科后的作文教学问题。[12]
4月,教育部正式发出《关于中学、中等师范教育的语文科分汉语、文学两科教学并使用新课本的通知》。
4月,担任“校订”的高级中学课本《文学》第一册由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第一版。
同时,初级中学课本《文学》第一册分别由上海、辽宁、陕西、湖北、重庆等省市出版社“重印”,发行量惊人。如上海人民出版社重印本,1955年5月第一版,1956年4月上海第一次印刷印数为1-120000册,1956年6月上海第四次印刷印数便达到185000-206000册;至1956年5月第二版,1956年6月第二版上海第一次印刷印数为1-480000册。到1957年1月第二版上海第八次印刷印数则为1036001-1151000册。第二版增加了内容,页码由第一版的171页增加到第二版的326页,定价由0.38元调整为0.65元。
8月11日,散文《监督岗》刊载于《人民日报》,此文收入中国作协编《1956年散文小品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年6月版。
8月14日,在张家口中学教师文学讲习会发言,后根据发言整理为论文《试谈文学教学的目的和任务》。
8-9月,参加中华全国总工会组织的中国作家协会参观团,任南团团长,走访太原、洛阳、武汉、南京、无锡、苏州、上海等七个城市,9月4日,参观武汉长江大桥,写新诗《钢铁的长虹》。
自述:“1956年初秋,我们一天经历了30个世纪,欣赏了晋祠那样丰富的文物古迹。”[13](P70)
9月4日,在武汉随中国作家协会参观团参观武汉长江大桥,后据此写新诗《钢铁的长虹》,发表于1956年11月1日《工人日报》、1957年10月号《长江文艺》。
9月7日,在汉口写散文《火车,前进!》。
9月9日,写杂文《“因陋就简”》。
自述:“解放后的第十年,我整五十岁,随二十四人的学习访问团第一次到上海,那是我半生中的大事。上海市文联和总工会接待了我们,住上海大厦第十四层楼。我们瞻仰了纪念馆,参观了展览馆、机械厂、造船厂、棉纺厂和几个大百货公司,放大了眼界,开扩了心胸,也感到了充实。我们的收获是很大的。但是如果上海是一座高山,那么我们只爬了一段盘山的公路;如果上海是一部百万言的雄文巨著,那么我们只披读了序言和目录。这次旅行,离探深谷,窥堂奥,距离还很远。”[14](P117)
《公木传》记述:“那是1956年八九月间的一次盛会。全国总工会组织北方作家到南方去参观旅游,由吴伯箫带队,公木和蒋锡金还有穆木天、彭慧等一些在东北办大学的老朋友都有幸参加了这一行列,前后约20余天中,他们参观了太原、洛阳、武汉、南京、无锡、苏州、上海、杭州共八九个城市。这些地方的工业建设和祖国山川、名胜古迹都大开了他们的眼界,好一片郁郁葱葱,欣欣向荣的景象!太原晋祠,吴伯箫写了一篇散文《难老泉》,后被选进语文课本。公木写了一首同题诗,也多次选入各种版本的新诗选集。”“在从武汉到上海的旅程上,想起天蓝来,公木就写了《怀友二首》,还与同行的作家朋友穆木天、吴伯箫、彭慧等谈起天蓝所受的委屈,感慨万千。”[7](P160-161)
10月8日-13日,海涅学术会议在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的魏玛举行,往返一个月,返程顺访苏联莫斯科,拜谒列宁、斯大林墓,参观列宁博物馆。后写作《记海涅学术会议》,刊载于1957年《诗刊》1月号(创刊号),一年后写作散文《记列宁博物馆》。
10月24日,在莫斯科写新诗《谒列宁——斯大林墓》,刊载于本年11月30日《人民日报》。11月初回到北京。
自述:“海涅学术会议的名称,直译应当是学术性的海涅会议。会议在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的魏玛举行。魏玛是世界的文化名城,是诗的城市。那里有伟大的诗人歌德和伟大的戏剧家席勒的故居。今年是诗人海涅逝世100周年,在魏玛举行会议讨论他的作品和思想是很有意义的。”“会议从1 956年1 0月8日到1 3日,一共开了5天。”[15]
赵瑞蕻记述:“拙作中提到leipzig(莱比锡)和莱比锡大学教授招待所主任朗太太(Frem Maria Lang)等,也许多少会引起你那年到德国访问、在莱比锡度过的日子的回忆。我记得你看见过那位玛丽亚·朗夫人(我为你介绍过的),是一位很好的典型的德国知识妇女,她的丈夫死于第二次世界大战,而她自己也已于一九六〇年冬逝世了。”[16]
郭小川记述:“早八时许到大楼。九时多,白羽来,得知匈牙利卡达尔成立工农政府,苏军出动援助政府平息叛乱的消息,至为欣喜。吴伯箫从德国回来,略谈几句。”[8](P515))
12月10日,致信外甥亓举安,提及本年下半年一些活动:“今年下半年,我曾于九月间去武汉、上海等地参观一月,十月间又去民主德国一个月,在家的时候比较少,所以没有常写信给你。本月十二日我又要去湖南了,主要了解教科书使用情况,估计明年一月初回京。”
12月12日,随教育部官员到湖南长沙、湘潭一些学校做调查、听课,了解文学、汉语教科书使用情况,参观湖南一师,又见徐特立先生。
自述:“记得1 956年冬天,在长沙交际处大楼,他在走廊一看见我就大谈语文分科的问题。当时我很惊讶,因为我参加编辑语文教材以后还没见过他老人家。可是老人对语文教学从理论到实践谈得条分缕析,头头是道。仿佛语文分科这件事他早已经过深思熟虑。分科有什么优点缺点,实行起来会遇到什么问题,他都了如指掌。”[17](P667)
自述:“一晃二十年,一次我去长沙,在一所他(指当年抗大战友‘韦’,子张注)当头头的大学里我们再见。寄东西的事一字不提,他首先拉着我去看号称‘三绝’(文字,书法,石刻)的李邕碑,瞻仰爱晚亭,畅谈毛主席早年进行革命活动的胜迹,他虽然也已经是度过中年的人了,但步履矫键,精神抖擞,不减当年。登岳麓山像在游击队的时候爬太行山,直到云麓峰都看不出疲累。”[18](P35)
曾仲珊回忆:“大约是1956年,我在湖南省教育厅教研室工作。吴老那时是人民教育出版社副社长,到湖南来作调查,我陪同他在长沙市中学听了一些语文课,又去湘潭市参加一次语文教师的会议。在长沙市学校听课的时候,他来回总是步行,从不乘车。在回来的路上谈到听课的印象,他对教师教学的点滴成绩,都予以肯定,在湘潭参加会议,他和教师在一个组里讨论问题,在一个桌上吃饭,丝毫也不特殊。”[19]
刘征回忆:“单说吴伯箫同志。当时的几位领导,受到批评,都唯唯称是,不敢有异词,独有伯箫不服。教育部组织了两个调查组深入学校调查研究,实质上是为那些批评意见搜集事实依据,证明其符合实际,完全是正确的。那年月非常重视调查研究,‘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但是有些调查,实为带着领导确定的框框去搜集证据,此即一例。调查组分兵两路,一路按领导的调子跳舞,对分科作出否定的结论;另一路由伯箫领队,以实事求是的态度进行调查,得出了肯定的结论。两个报告针锋相对。吴的调查成了他的一项罪证。教育部组织对伯箫的批判,调子是‘以专家自居,同党分庭抗礼’。批判进行中,伯箫忽然挺身站起,一手高举中央文件(即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批准的胡乔木的报告),理直气壮地说:‘你们说陆部长代表中央,这也是中央,到底哪个是中央,我们应该执行哪个中央的指示?!’伯箫在延安就尝过挨整的苦头,并非缺乏党内斗争的教训,在那种众口一词的形势下,敢于如此以大无畏的精神据理力争,令人感佩。”[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