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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教育:全球化视阈下建构国家认同的现实路径

2018-01-28滕志妍

天水师范学院学报 2018年4期
关键词:视阈全球化身份

滕志妍,王 景,高 颖

(西北师范大学 教育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

国家之间的交往、人口的流动,如国家本身一样古老,但从未像现在这样迅速、广泛。全球化一体化的发展,打破了国与国之间的壁垒,降低了社会闭合程度,使世界范围内的互动交流日益频繁。在促进世界政治经济一体化的同时,全球化也使传统的生活方式也随之土崩瓦解,人们的信仰、规范、价值观和行为发生着巨大的变革,随之还引发了一系列认同危机和公民教育问题。公民也被置于多层治理体系的世界当中,其身份由原来的单一公民身份变成了多层次公民身份,但是多层次公民身份实质上反映出的是一种混合性的身份认同,而这种混合性的身份认同对不同层次共同体的归属感的冲突也已展露端倪,如对国家的认知模糊化、归属多重、认同碎片等。杰弗里(Jeffrey)在他的研究中提出了三种身份认同,分别为多重身份认同、唯一身份认同和依附身份认同,他的研究发现,大多数人的身份认同处在这个三角形的意识形态空间之间。[1]身份认同是在社会交换中持续地建构和重构的,在当前的社会背景下,公民的身份认同变得愈加困难,人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身份。但是,正如吉登斯所说,我们越是深陷全球化浪潮,我们越想给自己以清楚的定位。作为一个公民,一个民族,我们是谁,我们代表着什么,这些问题都希望得到解答,而且是必须回答的问题。[2]因此,如何在全球化这一宏大的背景下,在不同的社会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中寻求共同的政治诉求,无疑是我们面临的艰巨挑战。

全球化造成的认同危机,是我们无法回避的话题,因此,如何处理好全球化视阈下的国家认同问题就成了当前我们亟待解决的问题。以国家认同为基础的公民教育关系到国家的治理、人民的幸福,它能有效应对全球化带来的挑战。公民教育既是全球化视阈下构建国家认同的重中之重,也是全球化视阈下构建国家认同的主要方式。因此,以国家认同为基础的公民教育是全球化视阈下教育发展的优先级。而在全球化背景下,平衡统一和多样性是我国公民教育面临的现实性挑战,这要求我们在尊重世界各国合法性差异的前提下,融合不同群体的声音和期望,构建中华民族的国家认同。也就是说,我们的公民教育应该是在维护国家主权领土完整的前提下,寻求同其他国家间差异的平衡。

一、全球化视阈下国家认同的特点

(一)全球化视阈下国家认同的危机性

全球化打破了民族交流的空间秩序,公民的国家认同在一定程度上呈现出弱化趋势,并不断被超国家认同及次国家认同所冲击。超国家认同主要是由于地区格局的新态势造成的,如欧盟、东亚共同体等,这种区域间由于共同利益所形成的政治、经济决策一体化的格局,无形间模糊了公民对国家的认同。次国家认同是次一级的群体对本民族的原生性认同及“狭隘的”忠诚,封闭的公民身份取代了以国家认同为基础的民族身份。[3]次国家认同主要是由于“民族中心主义”观念所致,民族中心主义者认为,其自身所处群体是所有事物的中心,所有其他事物都依照于他们所处群体的关系来衡量或评估,将文化的多种不同形态视为文明唯一进程中不同阶段的简单表达,自我主张地在同样的文明刻度上对特殊的文化进行了分类。[4]无论超国家认同还是次国家认同,一旦它们超越了国家认同,国家无疑会被相互间的激烈竞争撕成碎片。[5]

(二)全球化视阈下国家认同的可能性

我国学者顾成敏指出,全球化不仅仅是削弱民族国家认同的力量,也是形成国家认同的力量。[6]尽管,全球化在缩小世界距离、增进交往的同时,无形中也在侵蚀着国家的地理界限、冲击着国家的政治权力、消解着公民的民族意识,弱化着传统意义上的国家认同。但是,无论全球化造成何种变迁,国家仍然是世界范围内行使合法政治权力的主体。国家是具有特定形式的权力(主权),而权力又有明确界限的法律和政治实体。国家作为一个政治共同体,国家认同也就意味着政治认同,这些正是构成国家稳定的基本因素。全球化背景下的国家稳定,有赖于社会成员对国家的高度认同。正如格罗斯所言:“正常运转的社会以及正常运转的民族国家,其前提条件之一,就是所谓民族的社会凝聚力,一种社会成员彼此休戚相关、具有共同传统和共同目的的意识。”[7]诺格也认为,全球化的出现,使得时间和空间被压缩了,距离变得相对了,空间阻隔也变得不重要了,但是空间(确切地说是它的领土)不仅没有丧失它的重要性,反而增加了其在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等领域中的影响。[8]安东尼·史密斯(Anthony Smith)也声称,“人类在今天所有的集体认同中,国家认同也许是最根本和最具包容性的。”[9]本尼迪克特·安德森(Benedict Anderson)也把国家这一政治共同体称之为“想象的政治共同体”,认为国家是有内在的限制和主权的。[10]而美国著名学者亨廷顿认为,国家利益来源于民族认同。[11]

肖恩·凯里(Sean Carey)在研究国家认同和欧洲一体化的关系时发现欧洲人仍然依附于自己的国家身份,他的研究表明,公民对国家的认同集中体现在三个方面,其一是公民对国家主体的依附程度,其二是公民对领土实体的依附程度,其三是对其他国家文化威胁的感知程度。[12]我国学者殷冬水将国家认同分为四个维度,分别为主体维度、时间维度、空间维度以及权力维度。[13]然而,无论国家认同的维度如何划分,我们都无法避免“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们与领土之间的关系”以及“我们对国家权利主体的认同和国家赋予我们的民主话语权”等一系列问题。

(三)全球化视阈下国家认同的必要性

国家认同在全球化视阈下之所以必要,正是因为千百年来,它由共同的地域、共同的文化、共同的意识形态、共同的语言、共同的习俗等一系列主客观因素积淀而成。每个国家都是凝聚人民国家情感的象征地。[14]而共同生活的领土就是公民对国家地域认同的情感象征地方。公民对国家地域的认同不仅是因为这是祖辈的生存、繁衍之所,更是因为公民本身对领土的特殊理解和特殊情感,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乡土情节,通常我们把这一象征情感的地方称为“故乡”。公民与国家主体的关系是纵横交织的,也就是说,国家认同不仅体现在公民对国家的认同度、归属感方面,也体现在具有国家象征意义的物质载体及精神载体对公民的重要意义方面。爱德华·希尔斯认为,一个人如果与自身社会的过去割裂,那就会使个人和社会失去秩序”。[15]公民对国家历史的认同是基于他们的血缘关系、道德规范以及民族习俗的传承,存在着对国家“过去”的集体记忆、“现在”的集体经历以及“未来”的集体憧憬的情感。

(四)全球化视阈下国家认同的适应性

当前,全球互动的中心问题是文化同质化与异质化之间的紧张关系。[16]异质文化最能体现出不同文化的独特魅力,但在全球化背景下,不同文化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文化的归属感逐渐降低,而异质文化被放置于一个“大熔炉”中,使得不同文明间产生了巨大冲突。在全球化背景下,我们应以本国共同的政治制度和道德规范为基础,借助与异质文化间的互动,通过“他者”更好地界定“自我”的身份,在政治实体内部构建我们的国家认同感,也为构建我们的国家认同提供参照系和外在维度。[17]毕竟,国家认同是国家发展的重要基础,也是国家参与国际社会竞争需要依赖的一种重要支撑力量。[18]当然,我们也需要公民在对国家认同的同时,在历时性的视角下对不同国家及不同文化进行分析,以其自身情况为基础,并对异质文化秉持尊重和宽容的态度。

二、全球化视阈下公民身份的冲突及其对公民身份的要求

(一)全球化视阈下公民身份的冲突

全球化的纵深发展的态势促进了种族与文化的交流,但对公民的身份造成了衍生性影响,扩大了公民的定义,公民的身份也日益多元化,“多重身份”、“零和身份”等观念充斥着公民的身份认同。霍尔(Hall)认为,国家认同受到全球化进程的挑战,后现代身份是一个“活跃的盛宴”,现在公民有更多机会获得“各种可能性和新的身份认同”,这使身份更加多样化。[19]但当今的公民最主要的还是呈现出双重身份的趋势,即国家公民和世界公民。也就是说,公民一方面是民族国家中的一员,另一方面则是广泛的政治、经济团体中的一员。前者代表了国境之内的族群关系,而后者则代表着不同政治体之间的国家关系。其中前者是公民身份的首要维度,对公民的身份认同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正如托马斯·亚诺斯基所言:“公民身份是个人在一民族国家中,具有普遍权利及义务的成员身份。”[20]这意味着,现代公民首先是国家公民,这是一种普适性的公民身份。[21]

(二)全球化视阈下对公民身份的要求

公民作为社会成员,其身份首先是属于法律范畴的,需要确定其法理地位。斯多葛学派认为,任何人从他一出生就自然地成为这个国家的公民。[22]但是,法律上的身份并不代表公民心中真实的价值判断。胡安(JUAN)认为应该根据不同层面对公民提出相应的要求,分别为国体层面、政治层面、领土层面以及文化层面。国体层面主要是指公民长期居住,并对国家有归属感;政治层面是要求公民尊重法律和政治制度;领土层面是要求公民热爱自己的出生地;文化层面是要求公民遵照自己国家的语言、传统、习俗等。[23]

英国著名社会学家马歇尔(Marshall)认为公民身份是赋予社区正式成员资格的地位。所有具有地位的人均享有地位赋予的权利和义务。[24]公民在国家范围内有其特定的权利和义务,公民积极参与政治社会生活,行使权利、履行义务,以各种方式为社会做出贡献,更广泛地对国家产生深层次的情感认同,进而促进国家政治进程。

三、公民教育对国家认同的建构

(一)公民教育建构国家认同的意义

如果一个国家,其公民意识淡薄、国家认同度低,就会危及国家的安全。[22]公民教育是建构和提升国家认同的重要方式,是维持社会稳定的向心力,是公民参与社会生活的通行证,它能够增进公民对国家的认同,进而增强社会凝聚力。如最早倡导公民教育的德国著名教育家凯兴斯泰纳指出的,公民教育是为了帮助人们获得某种国家意识。[25]公民教育应使每一个社会成员大体懂得国家的职能,并且有能力也乐意尽最大努力担负起他们在国家组织中的职责。[26]公民教育的旨趣在于帮助公民认识社会、关心社会,帮助公民养成了解、参与社会各项公共事务的倾向,扩充参与社会各项公共事务的知识和能力,视国家发展、民族复兴为己任。这就要求公民不断充实自身价值追求、进行理想建构。英国学者吉福徳(Gifford)提出,公民教育的三个要素分别为社会和道德责任、社会参与程度及政治素养。[27]也就是说,公民还需在社会中进行有效学习,为当今经济社会发展所面临的冲突做好现实性知识储备。

(二)公民教育建构国家认同的目标

没有任何形式的教育可以是无价值的或价值中立的。任何形式的教育,本质上都是有价值的,涉及的价值观也是不同的。因此,教育不应以否认价值观为依据,而应关注如何传达价值观,以及应该传递怎样的价值观。[28]也就是说,公民教育的过程要蕴含一种价值体系和精神品质。关于我们的公民教育要传递什么样的价值观念、培养具有什么精神品质的国家公民问题,我国学者李朝东认为,教育的目的在于培养具有信仰、德性和知识的公民。[29]笔者认为,道德教育是公民教育的重中之重,如果把公民教育比作航行,没有道德的同行,那么公民教育将无处停泊。因此,我国公民教育的目标应该是培养集德行、信仰、知识于一体的,有张载般追求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公民。

德行是人的内在德性通过日常生活外化的道德行为,公民的良好德行有益于公民充分承担其道德使命,规范其意志行为,尽其应尽义务。信仰教育能够把人的灵魂提升到纯粹的精神性上,使公民人格有更深刻、更牢固的基础。知识对于公民社会及“公民”是一种必需而且必然的力量,它是“提升人类力量的普罗米修斯”,为人类及人类社会的发展提供了巨大潜力。[29]公民的道德教育与知识教育互为表里。知识在推动道德进步的方面扮演着强力杠杆的作用。从根本上说,社会道德的进步、个人道德境界的升华,离不开科学文化知识的进步与增长。个人的道德品质的培养与形成,也与其自身科学文化知识的增长有着必然的联系。“伴随着知识量的增加,个体的道德意志也愈加趋于坚定,道德践行就必然成为个体的自觉要求。……个体的道德品质的形成与培养,与其知识增长客观上存在着一种必然联系。”[29]面对全球化造成的“教育困境”与“价值衰微”,我们应该重拾遗失已久的道德责任、重树沉寂已久的国家信仰、重构黯淡已久的知识体系,通过公民教育培养有现代公民素质的人,培育具有正确价值追求、高度国家认同、深切家国情怀的现代公民。

(三)公民教育建构国家认同的内容及策略

1.德行教育的内容及策略

公民的德行是其道德行为的外化,以国家认同为导向的公民的培养,应使公民通过情感驱动来对待他人、秉持正义和公道,因此,公民的德行教育主要内容包括同理心及正义感的培养。同理心是人们在道德审议中的智力情感。[30]于个人层面而言,公民同理心的培养,可以使其有能力理解他人所经历的苦难,帮助公民进行理性的思考,并培养公民对他人的人道主义关切。于国家层面而言,同理心能够使公民有意识地建构适应时代要求的价值观念,意识到文化差异的必要性,从而尊重文化差异,而相互尊重是同理行动的重要基础。此外,同理心的培养,少不了想象力的参与。想象力可以将公民置于想象力的空间,打破以往固定视角,能够重新看待事物,增强与他人沟通和解的能力,唤醒其对“多重声音”和“多重现实”的认识。因此,着眼于在公民同理心的培养能为国家和平稳定铺平道路。培养公民同理心的主要方式是角色扮演策略,为公民从历史角色、文学人物中选取脚本,要求公民为所饰演的角色进行排练,深刻体会扮演角色的精神及其心理活动。值得注意的是,公民的同理心应尽早培养。

正义感是人性的外显形式,是人与人交流合作的道德基础,亦是维持社会稳定的坚定信仰。罗尔斯认为,正义感是支撑整个社会公正的心理基础。[31]没有正义感,社会公正则无根可寻。公民正义感的培养,有利于其自我肯定、自我实现,并在他人需要帮助时伸出援手,伸张正义。在社会生活中遵守社会规则,维持公平正义,是公民高层次的价值追求。个体道德意识和行为的完善,有助于促进正义感社会氛围的形成,有利于维持社会稳定有序的发展。培养公民的正义感,最有力的方式莫过于模仿榜样策略。模仿是公民社会学习的重要形式,父母、教师、同侪均可成为公民的榜样,除了从现实生活中寻找正义的榜样之外,文学作品、历史人物、影视剧中的正义形象同样可以被当做正义的榜样。所以公民的正义感教育,要求为公民选取正义的榜样,并使其正义感不断强化,从而成为有正义感的公民。

2.信仰教育的内容及策略

公民的信仰能够使其人格更完善、国家认同更坚定。哲学家博克(Bok)认为,共同的价值观对于每一个社会的生存都是至关重要的,这是社会生存发展的本质。这些价值观对于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即个人、家庭、国家及国际间关系的共存也是至关重要的。[32]由此,我们应将公民信仰教育放在重要位置。由于我们承载着共同的历史文化记忆,因此,公民信仰教育的主要内容是探寻国家象征性符号,包括追溯历史、政治仪式、传统节日等。面向历史,正视国家民族的过去,这是公民对国家历史的认同基础。以特定的历史时刻为教育内容,介绍历史事件及人物,消除公民的历史疑惑和偏见,鼓舞继承历史遗产的勇气,对国家认同感的构建发挥着巨大作用。政治仪式作为国家的象征,能够彰显国家的神圣和权威,具有明确的政治指向性。升旗仪式是政治仪式在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表现形式,对国旗的崇拜,是每个国家政治生活中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升旗仪式已成为向公民灌输国家身份意识的重要手段。正如奥运会赛场上,奥运健儿赢得奖牌之后要升起本国的国旗,此时的国旗,即是国家的象征。而部分国家,如美国,当异国公民要加入其国籍时也要对着国旗宣誓。传统节日是由一个国家经过长期历史积淀形成的,有家人团聚、祭祀祖先、国家归属等重要意义。理解国家的传统节日,有益于激发公民的情感要素,增进其对国家的情感认同。同侪互动策略是培养公民信仰的有效途径。通过对历史、政治、节日等传统及道德问题的讨论,达成共识,在协商一致的基础下,能够有效坚定公民信仰,使其信仰的内在动机最大化。潜移默化的同侪互动能够对公民行为及观念产生影响,有助于增强公民的国家认同感。

3.知识教育的内容及策略

公民的知识教育涉及公民参与社会生活的理论水平和参与社会生活技能水平的双重关切。美国学者沃尔夫冈(Wolfgang)和马文(Marvin)认为公民的知识教育主要指四个方面,其一是公民的政治知识,包括公民对其权利义务的了解程度,对当前政治问题的认识等;其二是公民的知识技能,包括了解、分析公共政策问题及各种社会信息的能力;其三是公民的社会参与能力,包括在政治讨论中发表自己的观点,解决冲突的能力及在社会组织中与他人合作的能力;其四是公民参与公共事物的倾向性,包括公民对社会和政治事务的兴趣度、责任感等。[33]其中前两个方面是公民参与社会生活的理论水平,后两个方面是公民参与社会生活的技能水平。适当的公民知识将激励公民参与,公民的知识教育是公民参与社会政治生活的基础。没有理论的实践是盲目的,夯实公民社会生活的理论水平是提高公民共同对话水平、提升其社会决策能力、敦促其身体力行的必要前提。就公民参与社会生活的理论水平而言,最简捷的策略莫过于直接教学,直接教学策略包括口授、演示、演讲及示范性讲座等形式。它是基于公民对社会现实的认识和理解,促进公民参与公共社会生活的主要教学手段。它能够帮助公民获得适应现代社会生活的结构化知识和能力,提升公民道德理解力及参与社会生活的理论水平。对公民参与社会生活技能水平的培养,则可通过社会实践策略来进行,这是公民参与社会生活、接触现实问题的直接途径。社会实践策略可让公民在社会实践活动中扮演相应角色,承担一定责任,提升公民的自我效能感。将社会实践和课程学习相结合,打造包含公民课程在内的包容性学习社会,帮助公民清晰界定身份,提高社会认知能力。而社会实践策略通过提高公民在社会生活中的参与度,将其视为社会成员,无疑有助于培养其社会责任感,增强国家认同感。

学校是促进公民教育的主要场所,家庭是协助公民教育的关键“学校”,社会是推动公民教育的重要保障。公民教育不可脱离社会独立存在,学校教育质量水平的高低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其公众服务的方式,因此学校的公民教育应嵌入于社会环境之中。家庭不仅具有养育功能,还具有教育功能,而家庭生活中的言传身教,影响着公民对国家和法律的态度,因此家庭教育应与学校教育并驾齐驱,共同培养公民的国家认同感。社会不仅为公民参与社会生活提供实践场所,还整合自身资源,为学校和家庭的公民教育提供便利。因此,公民教育应加强学校、家庭、社会三者间的通力合作,发挥三者间的协作联动作用,实现公民教育效果的最大化。

四、结 语

毋庸置疑,全球化是大势所趋,世界各国都在竞相培养世界公民,但在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太多优秀的民族、文化已被历史的洪流所冲刷,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历史为我们提供了选择标准,我们应从历史的经验中汲取教训,不能一味强调培养世界公民,致使公民失去了“根”,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但这并不是要固步自封,而是坚持“兼容并包,求同存异”、“多元共建,和谐共存”的“和而不同”的理念。《论语》有云:“君子和而不同。”在公民教育的过程中,我们也要坚持和而不同的精神,在认同自己国家、民族、文化的基础上,以平等的姿态和其他国家、民族、文化进行对话,既坚持“自我”的特色,也接受“他者”的差异,也就是费孝通先生总结的十六字箴言“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我们的公民教育,既要培养公民的家国情怀,也要培养公民的国际视野。当然,只有在承认国家公民身份的前提下,培养公民的国际视野才会成为可能。在全球化视阈下,我们应以主动的姿态,积极与异域文化进行对话,感受不同国家、民族间思想的张力,创造出更多优秀的文化,进而提高人类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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