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比较优势
2018-01-27邓晶艳代金平
邓晶艳,代金平
(1.贵州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贵阳550001;2.贵阳学院,贵阳550005;3.重庆邮电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重庆400065)
2018年3月,习近平在全国政协十三届一次会议期间指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作为我国一项基本政治制度,是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和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的伟大政治创造,是从中国土壤中生长出来的新型政党制度。习近平首次提出“新型政党制度”概念,并从与旧式政党制度比较的角度进一步阐述了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三个重要特征。这为深入、全面地认识中国特色政党制度特别是判别中外政党制度优劣提供了崭新视角,对新时期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四个自信”,坚定中国共产党政党自信具有重大的理论指导意义。
1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世界政党制度的一种新范式
政党政治作为人类政治文明的产物,是当今世界大多数国家的主流政治。政党政治有其产生、生长的土壤和历史发展的逻辑。在政党政治演进与变迁过程中,由于国际环境、各国国情及其政治、文化传统等不同,形成了多种类型、各具特色的政党制度和政党模式。正如习近平所指出的:“政治制度是用来调节政治关系、建立政治秩序、推动国家发展、维护国家稳定的,不可能脱离特定社会政治条件来抽象评判,不可能千篇一律、归于一尊。”[1]286对政党制度类型可从性质、功能、结构、特点等角度进行划分,其中最基本的一种划分是一党制、两党制和多党制。西方国家的政党制度基本上属于以上三种类型之一。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制度是一种新型政党制度,这种新型政党制度是植根于中国土壤创建的一种崭新范式。自产生之日起,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就与西方政党制度走上了不同的发展道路,具有不同的执政目标、执政基础、执政模式和执政方式,体现了不同的执政价值观与执政能力,也必将展现不同的发展前景。
1.1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制度充分吸收了人类历史上既有政党制度的成果
近代意义上的政党制度诞生于英国。英国政党制度创立至今已有300多年的历史。西方多数国家的政党制度形成均有一二百年。经过多年的发展,西方政党制度在国家政治生活中发挥了作用,对世界政党政治产生了重要影响。
中国的政党制度最早发端于20世纪初。自1840年鸦片战争伊始,中国遭遇“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在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无数仁人志士探求富国强兵、救亡图存的道路。“师夷长技”的器物学习失败之后,继之而起的是模仿西方民主政治制度。在此背景下,彼时中国诞生了各类政治组织。孙中山创立中国同盟会领导辛亥革命推翻清王朝后,曾试图仿效英、美建立议会制和两党竞争制;尔后,宋教仁又尝试建立多党内阁制,但因中国经济基础薄弱、封建顽固势力强大、民主政治发育不全等原因,一时派系间争夺倾轧、军阀混战、旧势力复辟,社会动荡不安、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西方多党制、议会民主制等多种尝试均以失败告终。国民党实行一党专政的独裁统治,残酷压制异己、大肆屠杀爱国民主人士,对共产党和民主党派极力排斥和打压。
中国共产党在领导人民进行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过程中,坚持与各革命阶级联合,与各民主党派建立人民民主统一战线,实行多党合作。抗战胜利前夕,毛泽东发表《论联合政府》,提出成立联合政府的主张,并为此亲自赴重庆谈判,但蒋介石最终背信弃义,蓄意发动内战、破坏民主。各民主党派经过长期反对国民党专制统治的斗争,反复对国共两党进行实质比较,最终在1948年5月5日积极响应中共中央“五一口号”,纷纷表示“愿在中共领导下,献其绵薄,贯彻始终,以冀中国人民民主革命之迅速成功,独立、自由、和平、幸福的新中国之早日实现”[2]11。各民主党派为此积极参加新政协的筹备工作,1949年最终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为政治基础,一致宣布自觉接受共产党的领导,至此,中国政党政治格局基本形成。由此观之,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制度尽管诞生时间较晚,但经过近70年的发展创新,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制度逐渐进入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轨道,如今已迈向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新时代,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地位和作用变得愈益重要。
1.2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制度的形式较新
国外政党制度大多是一种竞争性政治制度,政党有执政党、反对党或在野党之分,政党间通过“民主”选举这种制度安排实现权力交替即轮流执政。从形式上看,西方各政党通过选举和竞争上台执政,体现出一定的民主性,然而多党竞争、轮流执政只是在既定的资本主义制度框架内进行的,热闹的“民主”选举实质就是以合法形式掩盖资产阶级政党“一党执政”的目的。国外竞争性政党制度实质上是资产阶级不同利益集团化解争端、协调利益的工具,更是资产阶级各政党相互制衡的重要制度保障。
中国政党制度则是一种新型合作政党制度。在中国特色合作型政党制度下,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互相信任、互相支持,长期保持亲密合作关系,是一种“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新型关系。全国及各级人民代表大会的民主选举,针对的不是政党轮替,而是针对国家公职人员的具体任期届别,实现新老领导班子及国家公职人员的制度化交接。正是这种充满活力而又平稳有序运行的政治体制,有效避免了国外政党制度那种多党竞争、轮流执政造成的社会动荡等各种消极后果,保持了政治和社会的长期稳定,也为党和国家路线、方针、政策的稳定性和连续性提供了可靠的政治和组织保障,从根本上有利于保证国家和人民的长远利益和整体利益。
1.3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制度彰显全新的政党性质
国外政党制度尤其是旧式的政党制度,政党之间的阶级对立非常尖锐。各个政党都以追逐自身利益最大化为最终目的。即使是通过民众选举而执政的政党,也不一定能真正表达民意。正如恩格斯所言:“我们在那里却看到两大帮政治投机家,他们轮流执掌政权,以最肮脏的手段来达到最肮脏的目的,而国民却无力对付这两大政客集团,这些人表面上是替国民服务,实际上却是对国民进行统治和掠夺。”[3]110
在中国政党制度中,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团结合作。“执政党与参政党以合作、非竞争、互利共赢、稳定发展为基本价值取向,政党之间是一种合作、共存的友党关系,是相辅相成的执政与参政的关系。”[4]执政党和参政党共同的价值取向、共同的目标和共同的利益,彰显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制度全新的政党性质。中国共产党除了工人阶级和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没有自己特殊的利益;各民主党派是各自所联系的一部分社会主义劳动者和一部分拥护社会主义爱国者的政治联盟。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均是各自所联系和代表的该部分人民群众的先锋队,他们尽管有着不同的政治主张和政策策略,但根本利益是一致的,都始终代表和实现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全国各族各界的根本利益。
1.4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制度构建新型的政党关系
资产阶级倡导所谓的自由、平等、竞争的政治文化,不遗余力地追求政治自由、组织独立、地位平等。因而,其政党和国家的制度设计是以对国家各种权力分配、相互制衡为出发点的。分权制衡制度下的各政党缺乏强有力的制度约束,也缺乏统一有效的领导核心,各政党只关注各自党派利益、阶级利益、区域和集团利益,各立门户、各自为政。由于没有一个总揽全局的政治权威,其政党制度无法避免政治运行恶性竞争、自由散漫的弊端,以致斗争不断、制度体制僵化,决策质量与效率低下。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充分体现了中国共产党的核心领导地位和各民主党派独立性以及参政地位的有机统一。其中,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最大优势和核心内容。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在各党派之中处于无可置疑的领导地位,各民主党派自觉认可、服从和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并始终处于参政党地位。尽管所有政党在法律上完全平行,但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在政党框架内所承担的责任不同、所扮演的角色不同、所发挥的影响也不同。作为唯一的领导核心,中国共产党负责制定整个国家的路线、方针和政策,实施对整个国家的领导,其他各民主党派作为参政党和友党通过各种方式向中国共产党提出合理化意见和建议,甚至监督和批评。中国共产党的核心领导和政治优势,其影响国家政权和社会的力度、范围较西方任何一个政党都要大、都要广,既有力凝聚社会共识、统合社会力量办大事,又有效避免政治纷争所引致的内耗加剧、政局不稳、社会混乱等弊端,在决策效率、政策连续性、稳定性、组织力与执行力等方面,均显示了西方政党制度无可比拟的优越性。
2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中外优秀政治思想文化结合的产物
2.1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对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的创新和发展
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代表了西方优秀政治思想文化的传统,而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建立在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基础上的。
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是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无产阶级政党产生、发展以及自身建设规律的科学。19世纪初,资本主义经济快速发展,与此同时,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固有矛盾开始激化,无产阶级作为一支独立的政治力量登上历史舞台。马克思、恩格斯在深入工人运动的实际斗争中逐步意识到:“无产阶级在反对有产阶级联合力量的斗争中,只有把自身组织成为与有产阶级建立的一切旧制度不同的、相对立的政党,才能作为一个阶级来行动。为保证社会革命获得胜利和实现革命的最高目标——消灭阶级,无产阶级这样组织成为政党是必要的。”[3]228为此,马克思、恩格斯改组正义者同盟,积极创建无产阶级政党组织——共产主义者同盟,并于1848年发表《共产党宣言》,向全世界公开阐明无产阶级政党的理论观点,标志着马克思政党理论的正式形成。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恩格斯就无产阶级政党的性质、指导思想、纲领策略等基本问题进行了理论探索,对为什么要建立无产阶级政党、怎样建立无产阶级政党以及建立什么样的无产阶级政党等问题进行了系统阐述。在党的斗争策略原理中,马克思、恩格斯强调,无产阶级面临的阶级敌人异常强大,为了实现自己的战略目标,在具体的斗争过程中,无产阶级政党不仅要支持和联合农民,而且要联合和支持反对封建制度的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特别是要联合和支持一切民主政党,组织起广大的同盟军。“共产党人到处都支持一切反对现存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的革命运动”“到处都努力争取全世界民主政党之间的团结和协调”[5]66,马克思、恩格斯在此鲜明地表达了共产党人对待其他民主政党的政治态度和应该采取的方针。
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是指导中国共产党创立、发展和壮大的重要思想指针。其中,马克思、恩格斯关于建立无产阶级政党以及无产阶级政党的性质、指导思想、目的、组织原则等理论,为中国共产党的创立和发展奠定了理论根基;他们所阐述的统一战线理论、政党关系理论、人民民主理论为中国特色政党制度建设提供了最直接的理论指引。然而,由于客观历史条件的制约,中国共产党在成立和建党初期,曾简单学习、模仿苏共建党模式,缺少适合中国革命实践以及党自身建设需求的独立探索,以致在民主革命早期先后犯过各种机会主义、教条主义错误。经历严重挫折之后,中国共产党开始纠正、总结和反思历史经验教训,并将经验教训上升到理论、制度和方法,逐渐探索出一条适合中国国情的建党道路。为最大限度团结大多数,打击和孤立敌人,夺取中国革命的胜利,中国共产党自觉把马克思主义的政党理论和统一战线学说应用到中国革命的实践之中,从我国实际国情出发,立足于不同时期革命对象和历史任务的不同,分别加强与民主党派不同阶级、阶层等社会政治力量的联合,抗战时期甚至与包括国民党在内的大地主大资产阶级联合,建立了最广泛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统一战线由此成为中国取得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的三大法宝之一。
由于所处历史时代的不同,对于无产阶级掌握政权、共产党成为执政党之后,怎样保持和维护执政党的领导地位以及对于在社会主义国家尤其是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政党制度如何确立,马克思和恩格斯言之不多。中国共产党在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开放进程中,独立发挥主观能动作用,在具体实践中不断摸索,一方面,继承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的基本思想,比如党同群众保持密切联系,党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坚持党对国家政治经济和社会事务的领导权等;另一方面,中国共产党不是教条主义地对待马克思主义的政党学说,而是敢于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根据中国具体国情,创立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的新型政党制度,并根据时代发展要求不断赋予这一制度以新内容、新思想。如1993年全国人大八届一次会议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将长期存在和发展”写入宪法,极大地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关于政党制度、政党关系以及关于党派合作形式的理论。此后,中国共产党不懈探索,在如何建设一个马克思主义执政党问题上,先后又提出了许多新的科学论断,如党要管党、全面从严治党思想,中国共产党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思想等,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由此不断得到丰富和完善,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下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
2.2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具有鲜明的中华民族文化特色
一个国家采取何种政党制度,不仅取决于各国的性质、各政党的力量对比和经济基础,而且与各国不同的社会土壤、民族特性、历史文化传统密切相关。多党合作的新型政党制度之所以在中国能够形成并不断发展,是因为其植根于中国的历史文化土壤之中,是在汲取中华优秀文化基础上建立和发展起来的,具有中华优秀传统政治文化的深厚基因以及鲜明的民族文化特色。正如习近平所指出的:“它不仅符合当代中国实际,而且符合中华民族一贯倡导的天下为公、兼容并蓄、求同存异等优秀传统文化,是对人类政治文明的重大贡献。”[6]96贵和尚中、兼容并蓄是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中的重要内容和精华理念,由此形成了几千年“天下为公”“和而不同”的政治文化。中华民族长期受此政治文化潜移默化熏陶,形成了特定的政治理想以及政治价值观,即在承认差异、尊重差异的基础上包容多样性、增强共同性。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对中华传统政治制度文明的创造性继承、转化和创新性发展,“是中国几千年历史形成的一体制与近代民主发展的多元性相生相融的必然产物”[7]54。由于契合了中华民族以儒家文化为底蕴的传统价值理念与共同体意识,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获得了深切的文化认同及持久的精神动力支撑。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从中国历史文明绵延中走来,又“扎根于中国现实土壤,符合中国实际,经受住了历史风浪的考验。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执政党和参政党各得其所,相得益彰,形成了更大的合力,展现出更高的效率,体现出更明显的制度优越性,为迅速发展我国经济、促进社会稳定、增强综合实力,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进程,进而加快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了强大的制度保障”[8]。
可见,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形成具有深刻的客观必然性。中国特色政党制度不仅是中国共产党在长期革命和建设的具体实践中将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与中国实际相结合,对马克思主义政党理论进行创造性发展而逐步形成和发展起来的,而且是成长于中国独特的历史文化土壤上的具有鲜明的中华民族文化特色的制度,是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基于共同的文化基因作出的一致选择。由此可见,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中外优秀政治思想文化结合的产物。
3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克服和避免了多党竞争制度下的诸多弊端,展现出明显的制度优越性
3.1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发挥共识政治的好处,西方传统政党制度却无法摆脱竞争政治的弊端
政治上的共识是建立在彼此利益一致和思想共识的基础上的。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的活动都是在中国政治共同体这一制度框架内运作的。“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基本功能就是在非竞争性政党政治的框架内解决好中国共产党的执政与民主党派的参政问题。”[9]在这种制度框架内,各民主党派作为共产党的亲密友党和参政党,不以争夺国家的执政地位为目标,因而,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之间不存在根本的对立、竞争和对抗,而是“思想上同心同德,目标上同心同向,行动上同心同行”,彼此尊重、精诚团结,共同服务于最广泛的人民群众。各民主党派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通过提意见、建议的方式参与国家政治生活,所以,中国共产党和国家所作出的决策,都是在获得最广泛的政治共识,首先是中国共产党与八个民主党派求得共识的基础上形成的,它以服务最广泛的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为出发点,同样也凝聚着最广泛的民众共识,求得了最大公约数。
而国外尤其是西方的政治生态特征则是一种典型的竞争性政治,不同政党由于代表的利益集团和民众群体不同,它们的政策重点和价值诉求也存在较大差异甚至是对立。各政党均以夺取或保持国家政权进而维护本阶级或集团利益为根本目的,这就不可避免地导致双方经常处于对抗与对立的状态。尤其是各政党为了选举获胜、上台执政,彼此勾心斗角、互相倾轧攻击,政治秩序与国家治理必然陷于恶性竞争、政令不一、内耗丛生的泥淖。各政党都把自己的利益摆在最优先地位,社会利益呈现碎片化状态,国家无法实现政治力量的团结,在社会治理上也难以达成共识。竞争性政党政治也使得政党执政更替频繁,导致政策策略变化不定,缺乏稳定性、长期性和连续性。正如邓小平指出的:“这种状况是它们的弱点而不是强点,这使它们每个国家的力量不可能完全集中起来,很大一部分力量互相牵制和抵消。”[10]267
3.2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强调合作政治,克服了西方传统政党制度中的“否决政治”的弊端
政党制度决定政党关系,有什么样的政党制度就有什么样的政党关系。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不同于西方传统政党之间零和博弈、恶性竞争的关系样式,它创造了一种紧密合作的政党关系新格局,从根本上决定了中国共产党同各民主党派是一种通力合作的友党关系,也是一个共生共荣的命运共同体。合作是中国政党制度的重要特征。中国共产党把同各民主党派的合作视为党的政治路线的重要组成部分,无论是在社会主义革命、建设还是在改革开放时期,中国共产党始终与各民主党派保持精诚合作关系。尤其是在重大问题、重要决策上,执政党与参政党充分发挥各自的作用和功能,通过民主协商的方式,有事多商量、有事好商量、有事会商量,进而形成最终意见,并上升到政策乃至法规法律的层面予以贯彻实施。这种坦诚交流、共商国是的方式与过程充分彰显了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蕴含的协商、民主、和谐、包容的合作精神。合作政治营造了融洽、和谐的政治氛围,使我国国家政治生活既充满生机活力,又保持持久合力,最大限度地减少政党政治内耗,较之西方政党政治显现了无与伦比的优越性。
国外特别是西方政党之间这种合作是有限度的。从根本上讲,西方政党之间的合作或结盟是为了维持资本主义社会秩序、体现民主的共同需要,是各政党为保持动态平衡相互妥协而心照不宣的默契。这就决定了西方政党之间的协调合作关系是应急性、临时性、非制度化的,合作的广度、深度以及长度极为有限,随着政党力量的变化、具体利益的调整,合作对象、合作时间、合作目标都会随之而变。
随着近期以来西方多国政治极化现象凸显,反对党对执政党政策制定的不合作势头日益明显,执政党对反对党的利益诉求的容纳度也在降低,最终导致“否决政治”频频出现。“否决政治”直接导致决策过程冗长、繁琐,决策极端化、决策被绑架等现象屡屡发生,甚至一些正确政策或对社会有利的议案,也由于政见分歧而难以通过和付诸实施。政府工作及其内外政策常常受到无端攻讦牵制,更难以迅速有效应对重大事务及突发紧急事件,决策效率和执行效率低下。
3.3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充分体现了人民政治的本质,克服了西方传统政党制度中的精英政治或官僚政治的弊端
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认为,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历史活动是群众的事业。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始终尊重人民群众的历史主体地位,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人民立场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政治立场,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1]40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下共产党执政,多党派参政,一方面,中国共产党采用协商、商量这种民主新形式从更多方面和更广渠道加强同各民族、各阶层、各界人民的联系,尤其是了解和搜集民主党派各自所联系的这部分人民的意见和要求,统筹兼顾各方面群众的利益要求;另一方面,各民主党派作为中国共产党的好参谋、好帮手、好同事,通过履行参政议政、政治协商和民主监督职能,积极建言献策,与共产党共商国是,为治国理政贡献广泛的智慧和力量。执政党和参政党通过不同的方式和渠道,密切了与人民群众的联系,广泛地反映民意、集中民智,调动广大人民群众参政议政的积极性,为实现政党决策的民主化、科学化发挥了重要作用。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有效拓展了社会主义协商民主的渠道,丰富了人民民主的形式,最真实、广泛、持久地代表和实现了最广大人民的长远利益和整体利益,保证最广大人民当家作主的理想目标得以实现,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衷心支持和拥护。
国外尤其是西方国家的政党政治近期以来越来越走向专业化、官僚化轨道,政党精英治国的趋势越来越凸显,政党活动尤其是决策与广大民众的现实意愿与诉求脱节,最终导致精英与民众的对立态势越来越严重。精英或官僚政治在本质上是与民主政治相对立的政治模式,其强调的是少数的政治精英主宰和治理国家,极力排除和限制普通民众对国家政治生活的干预。在西方政党体制下,金钱和权势在选举中起着决定性作用,选举实质上是经济优势、政治地位、社会资源等综合力量比拼,最后产生政治精英的过程,普通民众没有能力也没有机会接近、取得和掌控政治权力,也就缺乏表达自己意见的渠道。“由于财产等条件的严格限制,能够享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的只是少数人,而真正成为所谓民意代表、进入议会的更是极少数富人或富人代理人……社会底层人民作为民意代表进入议会的仍然是凤毛麟角。在当代资本主义社会,议会也始终是富人和社会精英的俱乐部。”[11]可见,西方民主政治实践就是政党的领导大权由少数领袖、党魁把持,国家的权力集中于一小撮人之手,政党政治日益脱离民众,变成职业政客结党营私、玩弄权术的工具。
民主的本质和核心是人民当家作主。精英政治暴露了西方民主政治内在的虚假性:所谓的民主只是程序上、形式上的民主,民众只有投票的权利而没有广泛参与的权利,一旦投完票,就不再影响或左右政府政策制定、不能继续参与国家管理。西方民主政治不是选民真正的平等与自由,而是通过竞争产生政治领袖,由他们控制国家的最高统治权。这是资产阶级政治统治的一种手段和方式,其实质就是民主的独裁。社会主义协商民主是绝大多数人的广泛的民主,资本主义的民主只是少数人受益的民主,这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与资本主义精英政治最根本的区别。
4 中国共产党勇于自我革命、敢于自我斗争,而西方政党则日趋显示出自我满足、固步自封的趋势
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同心协力,精诚合作,带领全国各族人民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砥砺奋进、攻坚克难,中华民族迎来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并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为全人类作出更大的贡献。中国共产党的执政成绩得到世界各国政党的高度称赞,也赢得了全国人民的高度信赖和衷心拥护。但无论是中国共产党,还是民主党派,从不因此骄傲自满。尤其是作为领导核心的中国共产党,始终保持开放、改革、创新的姿态,坚持实事求是原则,自觉贯彻群众路线,在实践中探求真理,改正缺点,在发展中总结经验、修正错误,不断增强自我净化、自我革新、自我完善、自我提高的能力。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以强烈的忧患意识直面问题,以自我革命的勇气,作出全面从严治党的重大战略部署,全党呈现前所未有的新面貌、新风尚、新气象,焕发出新的生机和活力。勇于自我革命、敢于自我斗争是中国共产党最鲜明的优秀品格,是党始终保持马克思主义政党先进性、纯洁性的重要法宝。当前,中国共产党头脑更加清醒,忧患意识更为强烈。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全党同志一定要登高望远、居安思危,勇于变革、勇于创新,永不僵化、永不停滞,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奋力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12]2
反观国外特别是西方国家主流政党,自始至终抱着殖民时代伴生的“西方中心主义”优越感,自以为西方的政党制度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总是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其他国家与民族的内政外交指手画脚,甚至强制输出自己的价值观,却对自身问题视而不见,失去了对自身民主体制应有的反思、批判与检视能力,也因而迟滞了应有的变革与调整。西方政党衰败及执政模式的局限性,归根结底是自由资本逻辑主导下的基因型、内源性困境,是资本主义民主制度、政党制度自身的痼疾。
自人类有政党产生以来,政党的兴衰及其执政轮替似乎成了颠扑不破的周期律。“西方之乱”无可辩驳地表明西方传统大党颓势难掩,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是“中国之治”凸显出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而新型政党制度又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的重要支撑。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为世界政治文明的多样性作了有益探索,也为人类探索政党政治制度提供了可资借鉴的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