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统一战线的新走势

2018-01-27张峰

统一战线学研究 2018年2期

张峰

新时代统一战线的新走势

张峰

（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北京 100081）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统一战线围绕中心、服务大局、化解矛盾、凝心聚力的内涵发生深刻变化。围绕中心的新定位，从围绕经济建设这个中心，转化为以人民为中心，引导作为中等收入群体主体的统一战线成员坚持先富帮后富，就脱贫攻坚开展民主监督，推动社会朝着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不断迈进。服务大局的新方向，从服务维护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转变为着力服务“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特别是服务全党的大局，为实现中国共产党的长期执政发挥增强党的阶级基础、扩大党的群众基础的重要作用，构建亲清新型政商关系，促进“两个健康”。化解矛盾的新重点，从通过增进团结促进社会和谐而化解社会矛盾，转化为重点助推解决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把发展社会主义协商民主作为主要任务和重要责任，发挥在政党协商、政协协商、基层协商中的积极作用。凝心聚力的新优势，着眼于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即良政，实现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使命，壮大共同奋斗的力量，加强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做好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工作，发挥他们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的重要作用。

新时代；统一战线；围绕中心；服务大局；化解矛盾；凝心聚力

统一战线作为党的总路线总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党的事业取得胜利的重要法宝。围绕中心、服务大局、化解矛盾、凝心聚力，历来是统一战线的职责所在。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围绕的中心、服务的大局、化解的矛盾、凝聚的人心和力量都发生了深刻变化，需要重新审视和定位。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了许多新的重要思想、重要观点、重大论断、重大举措。只有把党的十九大精神学深悟透，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特别是统一战线思想，贴近巩固和发展爱国统一战线的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形成新思路、发挥新优势，统一战线才会有新气象新作为。

一、围绕中心的新定位

统一战线要围绕党的中心任务来进行，这是党对统一战线的一贯要求。党的十九大报告就人民政协工作提出“要聚焦党和国家中心任务”，这也是对整个统一战线的要求。过去我们理解党的中心任务是经济建设。党的十九大报告仍然重申要“牢牢坚持党的基本路线这个党和国家的生命线、人民的幸福线，领导和团结全国各族人民，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这也是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唯一出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之处。但不能将经济建设理解为党唯一的中心任务。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思想，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果断废除以阶级斗争为纲，把党的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之后形成的。它的提出有特定的历史背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重申它也有必要。毕竟在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各项建设中，经济建设具有基础性前提性地位。经济建设搞不好，其他一切建设都谈不上。但这不是我们把经济建设理解为党唯一的中心任务的理由。从邓小平同志强调“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都搞好才是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到江泽民同志提出“人类政治文明”，到胡锦涛同志强调“社会和谐”，到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的‘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反映了我们党对中心任务的认识不断深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才是党的中心任务。

相对于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党的十九大报告更强调“以人民为中心”。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是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的第二条，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中居于非常重要的地位。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是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最早提出来的，是一个具有创新性的重大理论观点。它的哲学基础是人民是推动发展的根本力量的唯物史观。唯物史观认为，人民群众是社会物质财富的创造者，是社会精神财富的创造者，是社会变革的决定力量。这一思想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新发展表现为，不仅强调人民群众是推动历史进步的决定性力量，而且强调要让人民群众共享发展成果。也就是说，人民群众不仅是历史的创造者，而且也应当成为历史进步的受益者，要做到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让人民群众有更多获得感。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是决定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根本力量。必须坚持人民主体地位，坚持立党为公、执政为民，践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把党的群众路线贯彻到治国理政全部活动之中，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依靠人民创造历史伟业。”贯彻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落实在政策层面就是“坚持在发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这是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的第八条。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增进民生福祉是发展的根本目的。必须多谋民生之利、多解民生之忧，在发展中补齐民生短板、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在幼有所育、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弱有所扶上不断取得新进展，深入开展脱贫攻坚，保证全体人民在共建共享发展中有更多获得感，不断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

根据党的十九大的新精神，统一战线要围绕的中心，显然就是人民这个中心。无论是参政议政、建言献策，还是民主监督、共商国是，都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始终把人民利益摆在至高无上的地位，着眼于让改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推动社会朝着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不断迈进。毋庸讳言，统一战线广大成员是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先富裕起来的群体，大都属于中等收入群体。按照职业划分，企业和社会组织管理者，科技人员、教师、律师、医生等专业人员，公务员、技术工人、新型职业农民等是中等收入群体的主要组成部分。除技术工人、新型职业农民外，其他非中共的人士大都属于统一战线成员。“中等收入群体比例明显提高”，是党的十九大设计的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第一阶段的目标之一。扩大中等收入群体，是巩固党的阶级基础和扩大党的群众基础的必然要求，是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转方式调结构的必然要求，是维护社会和谐稳定和国家长治久安的必然要求。中等收入群体作为经济发展的稳定受益者，社会主流价值观认同感较强，比较理性务实，对社会能起到稳定器作用。统一战线有反映和关注我国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即中等收入群体的利益诉求的责任，促进产权保护，帮助解决他们的实际困难，营造有利于他们健康成长的舆论环境和社会环境。但工作的重点并不在此，而在于积极引导他们致富思源、富而思进，自觉履行扶贫济困的社会责任，积极回馈社会、造福人民，坚持先富帮后富，为逐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作出切实的贡献。毋庸讳言，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人民生活水平明显提高，但贫富差距也在加大。在共享改革发展成果上，无论是实际情况还是制度设计，都还有不完善的地方。为避免出现“富者累巨万，而贫者食糟糠”的现象，我们必须作出更有效的制度安排，使全体人民朝着共同富裕方向稳步前进。邓小平同志指出：“共同致富，我们从改革一开始就讲，将来总有一天要成为中心课题。社会主义不是少数人富裕起来，大多数人穷，不是那个样子。社会主义最大的优越性就是共同富裕，这是体现社会主义本质的一个东西。”［1］共同富裕什么时候成为中心课题呢？就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新时代“是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不断创造美好生活、逐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时代”。到21世纪中叶，“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基本实现，我国人民将享有更加幸福安康的生活”。统一战线要为实现这个奋斗目标作出应有的贡献。

围绕中心，必须紧盯难事。难事也就是短板。我国正处于由中等收入国家向中高收入国家迈进的阶段，是各种矛盾集中爆发的时期，存在诸多短板。但“最突出的短板”是农村贫困人口脱贫。党中央把脱贫攻坚作为“十三五”期间头等大事和第一民生工程来抓，党的十九大报告把精准脱贫列为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三大攻坚战之一。在解决这一难题上，中共中央重视民主党派的作用，委托各民主党派中央就贫困人口精准识别、精准脱贫等情况开展民主监督。这是中共中央赋予各民主党派的一项新任务，是民主党派履行民主监督职能的新领域，也体现了中共中央对统一战线如何围绕中心的战略考虑。民主党派及统一战线广大成员，要牢牢把握这一重要契机，就贫困人口精准识别、精准脱贫，贫困县摘帽，落实脱贫攻坚责任制，重大政策措施执行，扶贫资金项目管理使用等情况深入开展调查研究，重点查找扶贫对象是否精准、有没有错扶富人，扶贫资金项目的管理使用，“救命钱”有没有被滥用等问题，向中共中央、国务院提出高质量的意见建议，显示统一战线围绕中心履职尽责的独特作用。

二、服务大局的新方向

统一战线服务大局，是党对统一战线的一贯要求。大局是指整体、整个局势。服务大局，首先要理解大局、把握大局。过去我们讲统一战线服务大局主要是服务维护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党的十九大报告依然把“社会大局保持稳定”作为社会治理领域的重要成就，就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依然提出“巩固和发展生动活泼、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但这样的理解层次偏低，视野不宽。应当按照党的十九大的新精神重新定向。大局体现在工作层面，就是布局。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明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总体布局是“五位一体”、战略布局是“四个全面”，这成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八个明确”重大建树之一。党的十九大报告在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的第一条中指出：“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提高党把方向、谋大局、定政策、促改革的能力和定力，确保党始终总揽全局、协调各方。”党的十九大报告在这里明确把总体布局和战略布局同大局、全局相提并论，显然是将其提升到大局的高度来认识的。党的十九大报告在展望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的第一步目标时，提出“我国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将全面提升”，具有明确的指向性。统一战线服务大局，首先要服务于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为“五大文明”全面提升发挥助推作用。2015年2月2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专题研讨班上，第一次明确把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概括为“战略布局”。2月11日，在同党外人士共迎新春时，他对统一战线提出要求：“要着力服务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的战略布局。‘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是从我国发展的现实需要中得出来的，从人民群众的热切期待中得出来的，也是为推动解决我们面临的突出矛盾和问题提出来的。统一战线有自己的优势，应该也完全能够为落实‘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作出贡献。”［2］这里习近平总书记已经把统一战线服务大局的内涵明确为服务“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为统一战线在党和国家事业中更好发挥作用指明了新方向。

统一战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统一战线。统一战线服务大局还有一层含义，就是为党服务、为党分忧、为党尽责。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必须增强政治意识、大局意识、核心意识、看齐意识。”其中的大局意识，就是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保证党的团结统一的大局。这既是对中国共产党全体党员的要求，也是对统一战线广大成员的要求。统一战线要服务于全党的大局，首先要明确中国共产党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习近平总书记对这个问题有着十分深入的思考。2013年8月19日，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他指出：“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这就是：我们中国共产党人能不能打仗，新中国的成立已经说明了；我们中国共产党人能不能搞建设搞发展，改革开放的推进也已经说明了；但是，我们中国共产党人能不能在日益复杂的国际国内环境下坚持住党的领导、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个还需要我们一代一代共产党人继续作出回答。”［3］坚持住党的领导、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问题，也就是中国共产党如何实现长期执政、如何实现党和国家长治久安的问题。解决这个问题的根本之策，就是全面从严治党。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全党要清醒认识到，我们党面临的执政环境是复杂的，影响党的先进性、弱化党的纯洁性的因素也是复杂的，党内存在的思想不纯、组织不纯、作风不纯等突出问题尚未得到根本解决。要深刻认识党面临的执政考验、改革开放考验、市场经济考验、外部环境考验的长期性和复杂性，深刻认识党面临的精神懈怠危险、能力不足危险、脱离群众危险、消极腐败危险的尖锐性和严峻性，坚持问题导向，保持战略定力，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正是由于长期执政的问题凸显出来，党的十九大报告将党的建设主线中的“党的执政能力建设”进一步明确为“党的长期执政能力建设”，并且提出要夺取反腐败斗争压倒性胜利，跳出历史周期率。历史周期率的问题是统一战线史上一段被称为“窑洞对”的佳话。1945年7月，民主人士黄炎培到延安考察时，谈到历朝历代都没有能跳出“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周期率。毛泽东同志明确表示：“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习近平总书记多次谈到历史周期率，比如他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指出：“当年‘窑洞对’的问题已经彻底解决了吗？恐怕还没有。”这次他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又一次提到历史周期率，体现了他对统一战线在实现党的长期执政中的重要作用的重视。

统一战线是增强党的阶级基础、扩大党的群众基础、巩固党的执政地位的重要法宝。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指出：“统一战线是党领导的统一战线。在统战工作中，实行的政策、采取的措施都要有利于坚持和巩固党的领导地位和执政地位。”［3］130这是党对统战工作的根本性要求。我们党要在中国执政并且长期执政，必须不断巩固自己的执政基础。党的执政基础包括物质基础、思想基础、经济基础、政治基础、阶级基础、群众基础以及其他各种基础，这些都很重要。我们考虑问题，首先要从有利于巩固党的执政基础的角度来看。如果有利于巩固党的执政基础，那就要抓紧做；如果不利于巩固党的执政基础，甚至会削弱党的执政基础，那就坚决不能做，正所谓“为天下国家者必有一定不易之计”。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发展的内外环境发生深刻变化，形成了以公有制经济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新格局，出现了包括非公有制经济人士在内的更加多样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虽然我们党把这些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定性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但有的人还是对非公有制经济人士持有偏见，简单地把非公有制经济人士看成社会财富的攫取者、贫富分化的制造者，一直没有摘下“剥削论”的有色眼镜。问题的实质是非公有制经济人士能不能成为我们党执政的群众基础。马克思说：“历史活动是群众的事业，随着历史活动的深入，必将是群众队伍的扩大。”［4］对于党的执政地位来说也是如此，党的群众队伍越扩大，拥护党执政的人越多，党的执政地位就越巩固。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领导人民开展了大规模的脱贫工作，我们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给亿万人民带来了好处，巩固了我们党的执政基础。其中非公有制经济功不可没，在稳定增长、促进创新、增加就业、改善民生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目前，非公有制经济组织数量已经占到市场主体的百分之九十左右，创造的国内生产总值超过百分之六十。事实表明，只要坚持中国共产党领导，只要坚持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不但不会削弱、而且会不断增强，我们党执政的基础不但不会动摇、而且会更加稳固。”［5］当然，非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人士也不是没有问题，关键在于我们如何对待。习近平总书记在2016年“两会”上指出：“公有制经济也好，非公有制经济也好，在发展过程中都有一些矛盾和问题，也面临着一些困难和挑战，需要我们一起来想办法解决。但是，不能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攻其一点、不及其余。任何想把公有制经济否定掉或者想把非公有制经济否定掉的观点，都是不符合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都是不符合我国改革发展要求的，因此也都是错误的。”［2］260党的十九大报告重申：“必须坚持和完善我国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和分配制度，毫不动摇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非公有制经济发展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政商关系问题。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既要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也要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相应地，就要理顺政商关系。在实践过程中政商关系出现了一些问题，有的领导干部遭到一些非公有制企业的“围猎”，大搞政商勾结、权钱交易、利益输送，受到党纪国法惩处。有的干部从中得出消极的结论，不敢同非公有制经济人士接触。不接触，就无法做工作。针对这些问题，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提出要形成健康的政商关系。他指出：“党政领导干部和非公有制经济人士不能搞成封建官僚和‘红顶商人’之间的那种关系，也不能搞成西方国家大财团和政界之间的那种关系，更不能搞成吃吃喝喝、酒肉朋友的那种关系。发展经济要发挥非公有制经济人士作用，但不能就是一个劲地招商引资，见物不见人，要关注他们的思想，关注他们的困难，有针对性地进行帮助引导，同他们交思想上的朋友。”［3］136-137在2016年“两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正式用“亲”“清”两个字来概括新型政商关系，并且分别对领导干部和民营企业家提出要求：“对领导干部而言，所谓‘亲’，就是要坦荡真诚同民营企业接触交往，特别是在民营企业遇到困难和问题情况下更要积极作为、靠前服务，对非公有制经济人士多关注、多谈心、多引导，帮助解决实际困难，真心实意支持民营经济发展。所谓‘清’，就是同民营企业家的关系要清白、纯洁，不能有贪心私心，不能以权谋私，不能搞权钱交易。”“对民营企业家而言，所谓‘亲’，就是积极主动同各级党委和政府及部门多沟通多交流，讲真话，说实情，建诤言，满腔热情支持地方发展。所谓‘清’，就是要洁身自好、走正道，做到遵纪守法办企业、光明正大搞经营。”［5］264—265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构建亲清新型政商关系，促进非公有制经济健康发展和非公有制经济人士健康成长。”这是党对非公有制经济领域统战工作的总要求。统一战线要紧紧围绕构建亲清新型政商关系这个新课题，把促进非公有制经济健康发展和非公有制经济人士健康成长作为重大政治问题，坚持团结、服务、引导、教育的方针，一手抓鼓励支持，一手抓教育引导，深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想信念教育实践活动，深入开展以“守法诚信、坚定信心”为重点的理想信念教育实践活动，鼓励广大非公有制经济人士做爱国敬业、守法经营、创业创新、回报社会的典范，成为党长期执政的坚定拥护者和支持者，为巩固党的执政地位作出应有的贡献。

三、化解矛盾的新重点

统一战线历来有化解矛盾的作用。过去我们理解统一战线化解矛盾是为增进团结促进社会和谐而化解的社会矛盾，即人民内部矛盾。这个理解没有错，社会矛盾和问题交织叠加仍然是我国面临的困难和挑战，统一战线仍然要为化解社会矛盾发挥作用。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加强预防和化解社会矛盾机制建设，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增强驾驭风险本领，健全各方面风险防控机制，善于处理各种复杂矛盾，勇于战胜前进道路上的各种艰难险阻，牢牢把握工作主动权。”这对做好新时代统战工作具有重要指导意义。但我们对矛盾问题的认识不能仅限于此，要看到影响党和国家工作全局的还有一个更深刻的重大矛盾，即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党的十九大报告对我国社会主要矛盾作出新表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这是继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把我国社会主要矛盾概括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后的又一次变化。这次变化不同于36年前果断抛弃过去把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两个阶级的斗争作为我国社会主要矛盾那样的变化，不是否定意义上的变化，而是调整意义上的变化，虽是“进化”［6］，但同样意义重大。唯物辩证法认为，主要矛盾是在事物发展过程中处于支配地位、对事物发展起决定作用的矛盾。解决社会主要矛盾，决定着党和国家的根本任务。只有牢牢抓住主要矛盾，才能清醒地观察和把握社会矛盾的全局，有效地促进各种社会矛盾的解决。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是关系全局的历史性变化。也就是说，这一变化不单影响经济上的供需关系，也将影响我国政治、文化、社会、生态建设以及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一变化不是一个短期的变化，将对我国产生长期的、持久的影响，在整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都要全力解决这个主要矛盾。党的十九大报告对我国社会主要矛盾进行了两个方面的调整。一是用“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替代了“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美好生活需要”是一个非常宽泛的概念。首先是需求层次的提高，人民对物质文化生活有更高的要求。过去有饭吃、有学上、有房住是基本需求，现在则有收入稳步提升、优质医疗服务、教育公平、住房改善等更多更高层次的需求。人民群众期盼有更好的教育、更稳定的工作、更满意的收入、更可靠的社会保障、更高水平的医疗卫生服务、更舒适的居住条件、更优美的环境、更丰富的精神文化生活。其次是需求范围的扩大，人民在民主、法治、公平、正义、安全、环境等方面的要求日益增长。因此在政治上要实现人民当家作主，保证人民依法享有广泛的权利和自由，平等参与、平等发展权利得到充分保障，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二是用“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替代了“落后的社会生产”。我国社会的突出问题已不是社会生产力水平不高的问题，毕竟我国社会生产能力在很多方面已进入世界前列；而是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这已经成为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主要制约因素。“发展”是一个比“生产”更为宽泛的概念。“生产”很容易使人想到的只是物质生产和文化生产，而涉及不到政治、社会、生态等领域。而“发展”就不同了，涉及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的全面提升。发展的不平衡，有区域间的发展不平衡，也有各领域发展的不平衡问题。发展的不充分，有一些区域发展不足的问题，也有一些领域发展不够的问题。习近平总书记曾就着力解决好发展不平衡问题指出：“全面小康，覆盖的领域要全面，是五位一体的全面进步。全面小康社会要求经济更加发展、民主更加健全、科教更加进步、文化更加繁荣、社会更加和谐、人民生活更加殷实。”［2］78-79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对党和国家工作提出了许多新要求。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们要在继续推动发展的基础上，着力解决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大力提升发展质量和效益，更好满足人民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等方面日益增长的需要，更好推动人的全面发展、社会全面进步。”

解决我国社会主要矛盾，无论是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还是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都需要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保证人民当家作主。坚持人民当家作主，是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方略的第五条。党的十九大报告第六部分以“健全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体系，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为题，对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作出了具体部署。之所以用这个标题，本身就有非常深刻的含义。它旨在表明，人民当家作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实质，而真正实现人民当家作主就必须要靠制度来保障。且人民当家作主的制度又不是一项、两项，而是要成体系的。因此，要“用制度体系保证人民当家作主”。我国的政治制度主要有四项，即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基层群众自治制度。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坚持和完善”这些政治制度。其中，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与统一战线有着最为直接的关联，是统一战线搞好多党合作的制度基础和前提。党的十九大报告将巩固和发展爱国统一战线列入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部分，既表明统一战线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明确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是统一战线的主要任务和重要责任。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们重点发展什么样的民主、实行什么样的民主形式呢？虽然我们过去常说，人民通过选举、投票行使权利（选举民主）和人民内部各方面在重大决策之前进行充分协商，尽可能就共同性问题取得一致意见（协商民主），是中国社会主义民主的两种重要形式。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两种形式都需要。但毕竟有一个重点选择的问题。通览党的十九大报告，答案非常明确，就是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党的十九大报告使用“选举”一词仅一处，而使用“协商”一词多达24处。之所以要重点发展协商民主，根本原因在于协商民主体现人民民主的真谛。习近平总书记第一个提出并回答了人民民主的真谛问题。他在庆祝人民政协成立65周年大会上指出：“在中国社会主义制度下，有事好商量，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找到全社会意愿和要求的最大公约数，是人民民主的真谛。”［5］73他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进一步简练为“有事好商量，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是人民民主的真谛。”这是一个十分深刻的思想，实质上是解决中国共产党执政如何保证和支持人民当家作主的问题。过去我们讲，我国人民的民主权利主要是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的权利。民主选举权利的实现要靠实行选举民主，而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权利的实现则要靠协商民主。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人民是否享有民主权利，要看人民是否在选举时有投票的权利，也要看人民在日常政治生活中是否有持续参与的权利；要看人民有没有进行民主选举的权利，也要看人民有没有进行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的权利。”［5］73鉴于民主协商权利的重要性，党的十九大报告第一次把“民主协商”列入人民的民主权利，明确提出“保证人民依法实行民主选举、民主协商、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之所以要重点发展协商民主，还在于协商民主“是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特有形式和独特优势”。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协商民主是中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中独特的、独有的、独到的民主形式。”［5］74“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在我国有根、有源、有生命力。”［3］73毋庸讳言，选举民主产生于古希腊城邦国家雅典自由民中间的自由选举；现代选举民主产生于1688年英国制定的人类历史上第一部宪法《权利法案》，议会议员由全民自由选举产生。就选举民主而言，中国古代确实是乏善可陈。毛泽东同志坦言：“中国是有缺点的，而且是很大的缺点，这个缺点，一言蔽之，就是缺乏民主。”［7］邓小平同志也说：“旧中国留给我们的，封建专制传统比较多，民主法制传统比较少。”［8］但这并不是说中国在民主问题上就毫无建树了。协商民主就是中国在民主问题上的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中华民族长期形成的天下为公、兼容并蓄、求同存异等优秀政治文化，提供了协商民主的精神基因；中国共产党的抗日根据地“三三制”政权建设创造了协商民主的实践雏形，新中国的成立在政治制度上实现了协商民主的伟大创造；改革开放以来政治体制上的不断创新推进了协商民主的广泛发展。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协商民主是中国共产党人和中国人民的伟大创造，能够为人类政治文明进步作出充满中国智慧的贡献。

推进协商民主广泛多层制度化发展，是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建设的战略任务，统一战线要为完成这一战略任务作出贡献。我国协商民主渠道有七个，即政党协商、人大协商、政府协商、政协协商、人民团体协商、基层协商以及社会组织协商。在这些协商渠道中，统一战线都可以发挥作用，但与统一战线有直接关联的是政党协商、政协协商、基层协商。政党协商是中国共产党同民主党派的政治协商，是多党合作的主要形式，是我国政党关系和谐的重要体现，协商工作的主要内容是中共重要文件、宪法法律地方性法规的制定修改建议，国家和地方领导人建议人选等。搞好政党协商，发挥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等统一战线成员的积极参与作用很重要，统战部门的组织协调作用也很重要。统战部门要在中共党委领导下，研究提出全年会议协商计划，制定具体工作方案并组织实施；受中共党委委托主持有关协商座谈会、开展小范围谈心活动；负责落实中共党委负责同志提出的约谈、中共党委提出的书面沟通协商；汇总报送民主党派的协商意见；定期组织专题报告会和情况通报会，邀请有关部门介绍情况；组织实施中共党委委托民主党派就经济社会发展重大问题开展重点考察调研，协助民主党派中央确定调研题目，协调有关部门参与调研，做好组织保障工作；交付有关部门办理需要办理的协商意见，并将办理情况反馈民主党派。只有认真做好这些环节的工作，健全各种保障机制，政党协商才能真正取得成效，发挥作为各协商渠道之首的示范作用。政协协商是围绕团结和民主两大主题而开展的政治协商，协商工作的主要内容是国家大政方针和地方的重要举措以及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生活中的重要问题，各党派参加人民政协工作的共同性事务，政协内部的重要事务，以及有关爱国统一战线的其他重要问题等。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人民政协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制度安排，是社会主义协商民主的重要渠道和专门协商机构。”这两句话集中概括了人民政协的性质和地位。人民政协是统一战线的组织，是多党合作的重要机构，是人民民主的重要实现形式，不属于权力机关；人民政协不是参议院，不是西方那种分权机构，也不是反对党发出不同声音的地方，而是各党派团体和各族各界人士发扬民主、参与国是、团结合作的重要平台。人民政协的统战性决定了统一战线在政协协商民主中具有积极作用。在人民政协中，各民主党派可以政党名义发表意见，提出提案，开展参政议政的各种活动。人民政协的这一特点极为重要，实际上起着协调执政党与参政党关系的作用，能够促进政党关系的和谐。统一战线在政协协商的作用主要是充分发挥作为政协委员的民主党派成员和无党派人士的履职作用，紧扣党和国家中心工作履职尽责，做到政治协商聚焦大事、参政议政关注实事、民主监督紧盯难事，建真言、谋良策、出实招。为此就要加强政协组织与党委统战部门的沟通协调，为民主党派委员和无党派人士委员在政协履行职能、协商议政、发挥作用创造条件，强化政协开展统战工作的职责要求。基层协商是基层组织为更好解决人民群众的实际困难和问题，及时化解矛盾纠纷，促进社会和谐稳定而开展的民主协商，协商工作的主要内容是涉及人民群众利益的大量基层决策和工作。协商民主多层发展，基层民主协商是重点。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涉及人民群众利益的大量决策和工作，主要发生在基层。要按照协商于民、协商为民的要求，大力发展基层协商民主，重点在基层群众中开展协商。”［5］78党的十八大以来，基层协商蓬勃开展起来。目前基层协商民主开展比较好的地方，主要是党委统战部门发挥了较大作用的地方。目前中央有关文件没有明确统战部门在基层协商民主建设中起牵头协调作用，需鼓励多元主体探索创新。但统战部门作为党委职能部门，在统一战线各领域发挥牵头协调作用是明确的。适应大统战的工作新格局，基层统战工作越来越重要，需要找到一个新的抓手，这就是基层协商民主建设。基层党委统战部门要以高度的自觉性，把推进基层协商民主建设作为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把统战工作与基层协商民主工作有机结合起来，积极组织和动员统一战线广大成员参与其中，使基层协商民主显示出浓重的统战特色，也使统一战线这一党的重要法宝在基层协商民主实践中得到生动而实在的体现。各级党委对于基层统战部门的这种探索应当给予鼓励支持，在取得经验后加以推广。

四、凝心聚力的新优势

统一战线的作用是凝聚人心、汇聚力量。问题是时代的声音，人心是最大的政治。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一个政党，一个政权，其前途命运取决于人心向背。”人心和力量哪里来？在很大程度上要靠统一战线。这是我们党之所以高度重视统一战线的重要原因。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心向背、力量对比是决定党和人民事业成败的关键，是最大的政治。统战工作的本质要求是大团结大联合，解决的就是人心和力量问题。这是我们党治国理政必须花大心思、下大气力解决好的重大战略问题。”［5］556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是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也是党治国理政的重要政治追求。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形象性标示是“良政”。“良政”的英文词是“good governance”，也可以翻译成“善治”。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以良法促进发展、保障善治”，表达了深化依法治国实践对国家治理现代化的重要意义。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同样需要统一战线。习近平总书记就同党外人士搞协商是不是找麻烦的问题指出：“我看，搞政治就要不怕麻烦，不怕麻烦才能有良政。天下哪有不麻烦的政治呢？更不要说治理一个13多亿人口的大国。”［5］558协商民主是实现党的领导的重要方式。通过发扬民主、广泛协商，统一战线广大成员更加普遍地认同党的主张，更加自觉地团结在党的周围，跟党走，也才能有良政。统一战线是做人的工作，搞统一战线是为了壮大共同奋斗的力量。对于统一战线能提供的力量有多大，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民主党派、无党派、民族、宗教、新的社会阶层、港澳台海外爱国人士等各方面统一战线成员达数亿之多。可以肯定地说，只要把这么多人团结起来，我们就能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增添强大力量。”［5］562

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是统一战线凝心聚力要达到的目的。这就涉及统一战线要为完成党的历史使命而发挥作用的问题。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概括了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使命，这就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这个新时代 “是全体中华儿女勠力同心、奋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时代”，表明了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使命与统一战线的密切关联。这个历史使命由来已久。“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近代以来中华民族最伟大的梦想。中国共产党一经成立，就把实现共产主义作为党的最高理想和最终目标，义无反顾肩负起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团结带领人民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斗争，谱写了气吞山河的壮丽史诗。”为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历时97年的伟大社会革命，包括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改革开放新的伟大革命。今天，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更有信心和能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实现伟大梦想，必须继续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必须深入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必须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也必须凝聚起同心共筑中国梦的磅礴力量，这就是统一战线发挥作用的着力点。

统一战线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最需要凝聚的力量，主要是党外知识分子的力量。这是因为知识分子在实现中华民族创新中具有特殊的重要性。科技是国家强盛之基，创新是民族进步之魂。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创新能力，从根本上影响甚至决定着这个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命运。抓创新就是抓发展，谋创新就是谋未来。虽然我国经济总量跃居世界第二，但大而不强、臃肿虚胖体弱问题相当突出，主要体现在创新能力不强，习近平总书记形象地称之为我国这个经济大块头的“阿喀琉斯之踵”。人是创新最关键的因素。我国要在科技创新方面走在世界前列，必须在创新实践中发现人才、在创新活动中培育人才、在创新事业中凝聚人才。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人才是实现民族振兴、赢得国际竞争主动的战略资源。”创新人才哪里来？主要来自知识分子。基于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的论断，习近平总书记又提出“引领创新是知识分子应有的品格”的新论断［9］，深刻揭示了知识分子在创新中的决定性作用。2017年3月4日，他在看望参加全国政协十二届五次会议的民进、农工党、九三学社委员时指出：“全社会都要关心知识分子、尊重知识分子，营造尊重知识、尊重知识分子的良好社会氛围。要以识才的慧眼、爱才的诚意、用才的胆识、容才的雅量、聚才的良方，广开进贤之路，把各方面知识分子凝聚起来，聚天下英才而用之。”［3］143党的十九大报告写上了这段话的主要内容，并要求“把党内和党外、国内和国外各方面优秀人才集聚到党和人民的伟大奋斗中来”。

统一战线之所以要把党外知识分子作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工作重点，主要原因在于党外知识分子在我国整个知识分子队伍中占有最大的比重。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确，同过去相比，党内汇聚的各方面人才很集中、很庞大，但依然有大量人才在党外。就拿党外知识分子来说，数量大概有八千九百多万人，占知识分子总数的百分之七十五，特别是民主党派拥有一大批人才。”［5］557根据国家统计局2015年１%人口抽样调查，全国大陆人口中具有大学（指大专以上）教育程度人口为1.7亿人，其中没有加入中共的有1.2亿人，比例仍然高达75%。实现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使命，这四分之三的党外知识分子显然是一支了不起的力量，我们任何时候都不能忽视，都不能轻视。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是统一战线的基础性、战略性工作。知识分子是生产力的开拓者、文化的创造者、知识的传播者，必须把他们紧紧团结在党的周围，发挥他们的智慧和才能。”［3］133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要求：“加强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做好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工作，发挥他们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的重要作用。”对于如何做好党外知识分子工作，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现在，党外知识分子队伍构成更加多样，需要针对不同特点分类施策。”［3］133

高等院校、科研院所、国有企业党外知识分子密集，是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重要阵地，不仅要增强责任意识、配强工作力量，还要改进工作方法，学会同党外知识分子打交道特别是做思想政治工作的本领。新经济组织、新社会组织中的党外知识分子是改革开放后新出现并快速成长起来的知识分子群体，其特点是主要在党外、体制外，流动性很大，思想比较活跃。要运用我们党历来的一个好办法，就是组织起来。留学人员是人才队伍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统战工作新的着力点，要针对他们反映比较多的回国后适应国情难的突出问题，加强教育引导，体现热情关怀，帮助他们增进对国情的认识，把所学知识同我国实际结合起来，发扬留学报国传统。包括新媒体从业人员和网络意见人士在内的新媒体中的代表性人士，是随着互联网快速发展大量涌现的新群体。要把他们纳入统战工作视野，建立经常性联系渠道，加强线上互动、线下沟通，引导其政治观点，增进其政治认同，邀请他们参与议政建言活动，在这个领域培养一支党外代表人士队伍，让他们在净化网络空间、弘扬主旋律、维护意识形态安全等方面展现正能量。

包容是做好知识分子工作的重要条件。所谓包容，就是要多看知识分子对国家和社会的贡献，做到容人之异、容人之短、容人之失。知识分子喜欢独立思考、具有批判精神，这是优点，不是缺点。知识分子有思想、有主见、有责任，愿意对一些问题发表自己的见解，这是优势，而不是劣势。因此，各级党委和政府、各级领导干部要就工作和决策中的有关问题主动征求他们的意见和建议。对来自知识分子的意见和批评，只要出发点是好的，就要热忱欢迎，对的就要积极采纳。即使个别意见有偏差甚至是错误的，也要多一些包涵、多一些宽容，坚持不抓辫子、不扣帽子、不打棍子。习近平总书记说：“人不是神仙，提意见、提批评不能要求百分之百正确。如果有的人提出的意见和批评不妥当或者是错误的，要开展充分的说理工作，引导他们端正认识、转变观点，而不要一下子就把人看死了，更不要回避他们、排斥他们。各级领导干部要善于同知识分子打交道，做知识分子的挚友、诤友。”［3］142只有以这样的包容精神对待党外知识分子，才能把他们集聚到党和人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奋斗中来，发挥他们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的重要作用。

［1］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364．

［2］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24．

［3］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政治建设论述摘编［G］．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25．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104．

［5］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G］．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559．

［6］王岐山．开启新时代踏上新征程［M］//本书编写组．党的十九大报告辅导读本．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15．

［7］毛泽东接见中外记者西北参观团的致辞、问题与答复（一九四四年六月十二日）［N/OL］．解放日报，1944-06- 13［2018-01-01］．http://cpc.people.com.cn/GB/64184/64186/66645/4490668.html．

［8］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332．

［9］习近平．在知识分子、劳动模范、青年代表座谈会上的讲话（2016年4月26日）［N］．人民日报，2016-04-30（2）．

责任编辑：孙德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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