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图书馆学科建设与图书馆事业互动发展研究*
2018-01-26河南师范大学图书馆河南新乡453007
张 垒 ( 河南师范大学图书馆 河南 新乡 453007 )
“一种事业,发达到一定程度,便产生一种系统理论。有了系统理论,那种事业的发达,才有迅速的进步。这是各种事业的通例,图书馆也不例外”[1]。蔡元培先生的这段话很好地阐释了图书馆学与图书馆事业的关系。图书馆学作为一门在图书馆实践中逐步产生的学科,其发展的基础来源于图书馆事业的发展,而其自身的发展又为图书馆事业的发展提供必要的资源要素。二者的发展本应该是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然而在某些阶段,与高涨发展的图书馆事业相比,图书馆学教育却出现了低落和逆流现象。针对这一现象,学者从不同方面进行了剖析,程焕文认为,是图书馆学科发展的随波逐流、见异思迁、自惭形秽和妄自菲薄,不能适应图书馆事业发展的需求[2]。王锦贵等认为,社会发展对图书馆学发展的冲击,是转型时期必然现象,其演变具有合理性和必然性[3]。基于二者之间关系的研究引起学者的广泛关注与争论。
1 图书馆学科建设与图书馆事业发展关系梳理
图书馆学与图书馆事业发展关系的理论基石来源于教育与社会发展关系理论。教育学的外部关系规律表明教育与社会存在互动关系。图书馆学科发展要受到图书馆事业发展的影响和制约,而反过来图书馆学科建设的成果又反作用于图书馆事业发展。目前,针对图书馆学与图书馆事业发展关系的研究主要存在3种观点。
1.1 图书馆学科建设支撑引领图书馆事业发展
王子舟认为,图书馆学教育作为一门系统研究图书馆活动基本规律和方法的科学,是图书馆事业发展的基石和支撑[4]。图书馆学科教育对图书馆事业发展的支撑主要表现在3个方面,一是学科理论研究指导图书馆事业发展[5];二是学科技术助推图书馆事业发展[6];三是学科教育为图书馆事业发展提供人才支持[7]。
1.2 图书馆事业发展反作用于图书馆学教育
一是图书馆事业发展所带来的社会对专业人才的需求成为图书馆学教育发展的强劲动力。同时,其内在要求影响着图书馆学教育变革。柯平认为,图书馆事业的发展速度、规模和方向,影响和决定着图书馆学教育的速度、办学规模和发展方向以及学科研究的实际问题和理论体系[8]。王子舟认为,图书馆事业的快速发展要求学科教育不断通过改变教学模式、课程设置、教学内容、采用现代化的教学手段等培养适合新时期图书馆事业发展的专业应用型人才[4]。二是图书馆事业的危机也导致图书情报理论的危机。范并思[9]、谭祥金[10]认为,20世纪80年代后期的图书馆事业发展不能适应市场经济的发展,导致图书情报学受到严重冲击,基础理论研究滑坡,学术刊物停办、生源减少、就业困难等。
1.3 图书馆学教育与图书馆事业发展背离
这种背离主要表现为图书馆学教育与图书馆事业发展不协调和严重脱节。图书馆事业迅速发展的同时,图书馆学却在不断萎缩。图书馆学研究与实践严重脱节,一方面是玄而又玄的图书馆学理论超前发展,另一方面是具有实际价值的图书馆学理论又被图书馆实践甩在了后面[11]。
上述对于二者关系研究的梳理,将有助于进一步研究在不同发展阶段图书馆学科建设与图书馆事业发展的互动性。
2 图书馆学科建设与图书馆事业发展互动分析
新中国成立前,我国图书馆学教育与图书馆事业发展的关系表现为公共图书馆事业发展对专门人才的需求,催生短期的图书馆业务技能培训班的出现,这是图书馆学教育的雏形。由于受到西方图书馆学思想的影响,图书馆学教育重视实际操作训练,为图书馆事业发展培养了一批优秀人才。据统计,武昌私立文华图书馆学专科学校在1920年到1953年培养了本专科生354人,讲习班、职训班学员 289 人[12]。1930 年该校毕业生中,有 33 人在图书馆任职,其中任馆长的有 29 人[13]。但由于受到当时社会环境影响,图书馆学教育和图书馆事业发展都举步维艰,发展规模偏小。
2.1 互动萌芽阶段
新中国成立后,图书馆事业在百废待兴中恢复和发展。国家通过对私立图书馆的改造,形成了稳定的公有制图书馆体系,包括公共图书馆、学校图书馆、科研图书馆、工会图书馆等。政策层面将图书馆事业发展纳入国家计划,图书馆数量急剧增加。到1958 年,全国有公共图书馆490个,高等院校图书馆235个,中小学图书馆约1万个,中国科学院系统图书馆100 多个,工会图书馆25419个[14]。
图书馆事业的快速发展导致专业人才紧缺,促使图书馆学教育发展。此时,图书馆学教育机构逐步增多,教学体系逐步扩大。1953年,武昌私立文华图书馆学专科学校并入武汉大学成为图书馆学专修科。1956年,北京大学、武汉大学两校的图书馆学3年专修科改为4年制本科。但全国图书情报学本科在校人数在1977年只有200多。专业教育的不足促使职业教育的发展。1956年北京大学重新改成图书馆学系,开始招收4年制图书馆学本科班和3年制函授班,仅当年函授就招收118 人。据不完全统计,这一时期全国各校举办的函授班中,毕业和肆业的图书馆在职人员约1250人[14]。
馆藏建设、分类编目、读者服务等图书馆各项业务全面发展。而支撑业务发展的是新中国成立之后,一批图书馆学人,如刘国钧、杜定友、陈鸿舜、毛坤等继续从事图书馆学术研究。20 世纪 50 年代后期,新中国培养的图书馆学家彭斐章、黄宗忠、谢灼华等成长起来,确定了社会主义图书馆学理论体系[15]。
图书馆学理论教材不断涌现,1958年到1967年有113部相关教材[15],如北京大学、武汉大学等合作编写的《图书馆学引论》《图书馆藏书与目录》《目录学》。但在文革期间,图书馆学教育遭受破坏,几乎处于停顿状态。1968年到1977年图书馆学系列教材仅有46部。
这一阶段的图书馆学与图书馆事业都在发展,有了明显的关联性。但由于图书馆事业发展存在冒进现象,导致图书馆学教育滞后于图书馆事业发展,图书馆学与图书馆事业发展并没有形成良好的互动。学科发展为图书馆事业发展提供的人才积累明显不足,图书馆学科发展的理论成果违背专业规律,并没有起到正确指导图书馆事业发展的导向作用。图书馆事业发展也没有为学科建设的人才培养和理论形成积累产生有利的环境。所以,这一时期二者良性互动较少,处在互动的萌芽阶段。其表现为图书馆学科建设服务于图书馆事业发展的理念和价值并未形成,图书馆事业发展也并未从图书馆学科教育中提取太多的资源要素。图书馆事业发展对学科教育产生的影响较为松散。
2.2 互动发展阶段
文革后图书馆事业得到复兴与开拓,图书馆数量不断增加,图书馆基础设施逐步改善、建筑面积扩大,图书文献购置费显著增加,藏书量增多,图书馆从业人员数量增多,图书馆行业协会纷纷成立,图书馆国际交流开启。图书馆管理逐步规范化,各种政策相继出台,各种法规陆续颁布。图书馆业务从传统的以“分类编目”与“闭架管理”的手工操作拓展到“联机协作”与“集成管理”的现代化自动操作阶段。
与此同时,中国图书馆学教育进入了一个真正繁荣发展的黄金期,表现为图书馆学教学机构得以恢复和重建、图书馆学课程体系和教学内容改革取得了进展、人才招生和培养规模扩大。自1978年起,先后有南京大学、山西大学、白求恩医科大学、上海大学、北京联合大学、天津师范大学、湖南大学、东北师范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安徽大学、中山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福建师范大学等创办图书馆学系[16]。到1990年,设置有图书馆学专业和图书馆学系的普通高等学校达55所[17]。从改革开放至20世纪90年代初,这50多家图书馆学教育机构共计培养本科生近3万人,专科生近5万人,硕士研究生1000余人[17]。1980至1990年间,北京大学、武汉大学培养的函授生超过 6000 人[5]。
这一时期图书馆学术期刊和教材进入快速发展时期。20世纪80年代,图书馆学术期刊有50种左右,到20世纪90年代初数量达到90种左右;据统计,20世纪80年代国内图书馆学专著近700种,外国图书馆学译著130余种[18]。
这一时期图书馆学科教育与事业发展都取得了较快而稳定的发展。图书馆学教育和图书馆事业发展在政策层面上均得到重视,如1980年 5月26日中共中央书记处第23次会议讨论通过的《图书馆工作汇报提纲》,建议教育部与文化部合作共同办好图书馆学和情报学专业。这是改革开放后第一次在国家层面上将图书情报学教育作为对事业发展的支撑。
这一时期图书馆学教育与图书馆事业发展之间互动发展表现为图书馆学教育与图书馆事业之间互相依赖、互相促进,共同发展。图书馆事业的快速发展带动图书馆学教育紧跟其步伐,图书馆学教育为图书馆事业发展提供了大量的专业人才。图书馆员的面貌焕然一新;新的图书馆学思想为现代图书馆事业发展提供了新的理论指导;新的课程体系注重对学生实践能力的培养,学生通过实习了解真实的图书馆业务工作环境,适应图书馆事业变化的需求。图书馆学教育新技术引导图书馆事业向着集成化、数字化方向发展,而图书馆事业发展也带动图书馆学人才需求、教学体系变革等。
2.3 互动相悖阶段
在图书馆事业与图书馆学教育互动发展之中,出现短暂二者之间相背离的阶段。一方面是图书馆事业持续蓬勃发展;另一方面是图书馆学教育出现滑坡和逆流现象,呈现了二者互动的相悖阶段。
图书馆事业在转型与变革中持续发展。1995年国家数字图书馆开始建设。1997年全国图书馆联合编目中心成立。1998年高校文献信息资源保障体系项目启动。2000年,国内首个跨系统的虚拟科技文献信息服务机构“国家科技图书文献中心”(Nation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Library,简称NSTL)建立。这一时期图书馆事业开启了数字化、系统化、集成化、共享化的新的发展阶段。
受信息化环境的冲击和国外图书馆学教育危机的影响,中国的图书馆学教育进行了调整与转型发展。随着1992 年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将“科技情报”改名“科技信息”,北京大学把“图书馆学情报学系”更名“信息管理系”,随后各图书馆学教学机构纷纷改为“信息管理学院(系)”。此时,图书馆学教育面临学科定位、专业认可、生源紧缺与就业去向等紧迫问题。继1993年、1997年和1998年3次学位与专业目录调整后,全国高校中的图书馆学本科专业已由20世纪90年代初的40~50个下降为20个,有些还停止招生或隔年招生[19]。
这一时期大量的图书馆学专业人才由于受到技术和环境的冲击,毕业后没有流向图书馆工作。同时,图书馆事业发展的体制问题,如待遇、服务理念、人事制度、绩效考评等弊端也不利于图书馆专业人才的集聚。表面上看图书馆学教育的调整是为了适应社会变化对图书馆事业发展变化的互动,究其本质原因在于图书馆学教育盲目追求新技术、追求社会潮流,忽视了图书馆事业发展对图书馆学科发展内在核心价值理论的需求。这种互动其实是相互背离的,并不是良性的互动。
2.4 互动融合阶段
在经历了学科教育与图书馆事业发展的互动发展、互动背离阶段后,社会对图书馆学办学宗旨的追求,图书馆事业对图书馆学要素提供的要求,以及社会发展对两者良性互动发展的期求迫使二者之间的发展必须协调、一致、合作。互动融合成为二者长期稳定发展的不二选择。教育理念的回归、文化事业的繁荣、信息技术的应用为二者融合发展提供了条件。
2000年后,图书馆学教育迎来创新发展阶段。图书馆学与情报学、档案学教育走向融合,学科建设取得突破性进展,教育主题多元化、师资队伍结构明显改善,课程体系在改革中不断完善,教育走向规范化,一级学科博士点和博士后流动站相继设立,专业学位教育为图书情报学教育注入新的活力。在国外“Library and Information Science”和i Schools 运动的影响下,图书馆学走向与情报学、档案学、信息科学、计算机科学等多学科融合的大学群,主动适应社会变化和图书馆事业发展对图书馆学的要求。
图书馆学教育提供的知识与科技成果也越来越多,2000年发表的图书情报学科CSSCI论文有3579篇,到2015年为5982篇。根据国家知识产权局网站统计,2000年申请图书馆相关发明专利3件,到2016为84件。2000年获批图书情报文献学国家社科基金13项,到2016年为140项。2006年以后图书馆学向社会提供的教材每年保持在200部以上。图书情报期刊进入稳定发展期,知网统计的图书情报与数字图书馆杂志共有46种。
而此时随着社会发展与公共文化服务体系逐步完善,我国图书馆事业终于迈进一个欣欣向荣的发展时期:各类型图书馆持续增长,规范化建设逐步推进,业务变革不断加强,资源共享,数字图书馆建设日新月异。
2000年我国有公共图书馆2675个,藏书40953万册,公共图书馆从业人员51342人,图书投入经费163799万元,建筑面积598.2万平方米,阅览室座位41.6万个。到2014年公共图书馆3117个,增加了8%左右;藏书79092万册,增加了39%,年均增幅4.8%;公共图书馆从业人员56071人,增加了4729人;图书投入经费1212979万元,增幅达172%,年均增幅达15%左右;建筑面积1231.6万平方米,增加44%;阅览室座位85.6万个,增加44万个,增幅达43%[20]。
高校图书馆数量在2013年达到2491个;2004年高校图书馆面积21881431平方米,每名在校大学生拥有建筑面积1.09平方米,到2013年增加到1.2平方米;2004年全国高校图书馆藏书112678.08万册,平均每名大学生拥有图书56册,2013年藏书221300.9万册,平均每名大学生拥有图书64册;2004年高校图书馆拥有计算机3230150台,2013年增加到9515032台,增加了6284882台,增幅达195%[20]。
这一时期图书馆学教育与图书馆事业发展实现了真正的互动融合。图书馆学教育为事业发展提供专业的人才和知识,对事业发展的贡献越来越大,社会地位也越来越高。而图书馆事业发展的成果也促使社会对图书馆学教育越来越重视。互动融合节约了图书馆学科教育的成本,提高了教育的效率。
3 互动发展中存在的问题与建议
3.1 存在问题
(1)图书馆事业发展对图书馆学科建设的带动力有限
由于图书馆事业发展与图书馆学科建设之间的互动效果不明显、互动关联性不强以及图书馆事业发展本身存在问题,导致图书馆事业发展对图书馆学科建设不能提供有效需求,带动作用有限。例如,我国图书馆事业发展存在管理机制弊端,对专业人才的需求度低,缺乏先进理念、先进专业知识指导等问题。这种粗放式的发展与管理模式制约了图书馆学专业的发展。一是表现为事业发展为图书馆学人才提供的岗位并不充足,现行图书馆事业发展的体制导致了大部分图书馆学专业人才毕业后不能顺利从事图书馆工作,而且在管理体制、职称待遇、职业规划上没有提供更好的保障,人才流失严重。二是图书馆事业发展过程中并没有很好贯彻落实图书馆学界呼吁的价值理念。图书馆事业发展的不同阶段对其社会价值有不同的定位。从保存知识、保障基本文化信息到平等、免费、开放等理念,都是图书馆教育学人对图书馆核心价值研究的艰难求索推动图书馆事业价值理念的转变。但是,在不同的阶段图书馆事业发展的价值理念与学界对图书馆事业核心价值理念的认知有差异。例如,信息技术冲击对图书馆作为公共信息中心价值认知产生的迷茫和困惑,产业化浪潮对图书馆免费服务理念的动摇。
(2)图书馆学教育的社会化程度低,不能有效支撑图书馆事业发展。
从学科服务效用层面来看,学科作为科学研究和技术创新的原生动力,致力于适应事业发展需求的科技创新。提高学科建设与事业发展的适配性,有利于学科对事业的支撑作用[21]。图书馆学社会化是图书馆学教育作为社会实践活动,通过内容调整和方法的创新不断与社会适应和超越的过程。社会化程度体现其对社会服务的适应程度。纵观我国的图书馆学教育,虽然这些年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图书馆学教育作为一个小众的学科教育,其社会影响力和社会认可度仍然很低。社会对其认知存在一定的片面性,也导致其职业需求受到影响。图书情报专业的毕业生人数占高校毕业生的比例在2014年只有0.042%,这种比例从2001年开始一直呈下降趋势[20]。因此,图书馆学教育为社会服务的能力有限,其人才培养少,科学成果被社会应用少,导致其社会化程度低。
3.2 建 议
(1)构建学科建设与事业发展统筹联动发展机制
图书馆学科建设与图书馆事业协调发展的内部因素取决于二者之间人才、知识要素的调整与适配。从政策层面上制定二者协同发展的战略规划则是外部联动发展的重要保障,是保障图书馆学科建设与图书馆事业发展不相悖的关键。教育、科研管理部门在制订图书馆学科建设规划时,应该在人才培养、课程设置、项目导向等方面促进图书馆事业发展。而教育、文化等部门制定图书馆事业发展整体规划时,要考虑事业发展对学科教育的反哺作用,如在评价事业发展时考虑人才引进、新技术利用、科研成果等指标,促进事业发展对学科教育的人才吸收、技术利用、价值理念接受等。
(2)加强图书馆学科建设成果转化,支撑引领图书馆事业发展。
图书馆学教育要为图书馆事业新的增长点提供知识、科技和人才,而其中重要的是优化图书馆学专业人才在图书馆学科建设与事业发展中的主导作用。人才是核心因素,无论是图书馆学教育提供的人才还是知识,都是推动图书馆事业发展的重要要素,而知识也来源于高素质的专业人才。因此,教育部门要强化图书馆学人才的培养,发挥其在促进图书馆事业发展中的主导作用。
同时,教育部门应加快图书馆学科技成果转化,完善产学研机制,促进学科新兴技术在图书馆业务中的应用,新的理论、理念在图书馆管理和业务中的应用。图书馆对信息的处理,对信息技术的依懒性比较强,图书馆学科建设产生的新技术要及时应用到图书馆业务中,推动信息生产、加工和运转。图书馆的理论成果要指导图书馆事业发展,如指导图书馆事业价值理念定位、制定行业标准规范、推动服务意识和服务手段创新等。
(3)精准定位图书馆学科体系建设,以一流的学科促进图书馆事业发展。
在双一流建设背景下,构筑图书馆学科体系,精准定位图书馆学科建设,是建设图书馆一流学科,以一流学科促进事业发展的关键。而图书馆学科的建设和定位要注重价值理性和工具理性的统一。
按照科学学理论,任何一门独立的学科都要求有学科独立的内在基本要素和外在条件。图书馆学作为一门专门的独立学科教育,有其自己独特的学科理论内核、学科发展特点和规律。这些理论是图书馆学存在的基础,是图书馆学教育追求的价值体现。正是这种独立的价值体现,使图书馆学区别于别的学科而产生和发展。然而也正是这种独特性的坚持,使其发展背离了图书馆事业发展的需求和社会发展的需求。这就要求图书馆学教育在追求学科价值和适应社会需要两者之间达到协调和统一。图书馆学教育应该认识到只有适应社会发展对人才的需求,并据以调整自身的目标,才是图书馆学教育的发展之道。但是,这种“适应”并不是盲目迎合,不是为了适应社会的发展盲目改变学科发展的理论内核,不能让学科教育过度功利性,要逐步扩大学科发展的外延,注重工具性和价值性的统一,理论教育与应用并重,技术与人文并重[22],要保持学科发展的核心价值,只有这样才能使学科发展与事业发展良性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