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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牡丹亭》:女性视阈下的《牡丹亭》评点

2018-01-24

新世纪剧坛 2018年3期
关键词:才子牡丹亭评点

高 雯

汤显祖的《牡丹亭》从万历二十六年(1598)问世以来,便受到了世人的瞩目,尤其是文人士大夫的青睐。与汤显祖同时的沈德符曾说:“汤义仍《牡丹亭》一出,家传户诵,几令《西厢》减价。”[1]其后,《牡丹亭》的评点本与改编本层出不穷。其中,大致成书于康熙、雍正年间,由徽州一对名不见经传的文人夫妇合作完成的《才子牡丹亭》是评点《牡丹亭》的与众不同之作。全书内容庞杂,引经据典,从人性自然需求出发,围绕情色问题,对《牡丹亭》主旨“情”的阐发另辟蹊径,超越前人,其思想之大胆、风格之尖锐为当时所罕见。该书问世不久,便被朝廷列为禁书,“在乾隆时曾被禁毁”[2]。

《才子牡丹亭》虽为吴震生、程琼夫妇合作评点,且吴震生在其妻程琼去世后将该书付梓刊行,但全书以程琼的《绣牡丹》手稿为蓝本。鉴于此,仍可将《才子牡丹亭》视为女性视阈下的《牡丹亭》评点。本文拟从《才子牡丹亭》运用视角独特的女性审美与标举旗帜鲜明的女性立场来阐释这部女性视阈下的《牡丹亭》评点之作,并分析该书以女性视阈呈现的原因。

一、运用视角独特的女性审美

与男性文人评点《牡丹亭》不同,鉴于评点者之一程琼的女性身份,《才子牡丹亭》更加关心身边的日常生活,且对《牡丹亭》所表现的“情”更多地融合了自身体验,呈现出视角独特的女性审美。

(一)关注闺阁生活,关怀女性命运

《才子牡丹亭》的评点者程琼和其他女性一样,长期囿于闺阁绣房,使得她更多关心身边的日常生活。程琼在《才子牡丹亭》中描摹了理想的闺阁生活:理想的婚姻生活是建立在“才”“色”“情”三者相结合的基础上,两人之间的情投意合是婚姻生活所必须的条件,不赞成把配偶作为自己独一无二的私有品,并充分肯定同性之间(尤指女性之间)的相互爱慕,认为与一位同样有才情的女子和睦相处,共事一夫,这也是令人向往的。

程琼不仅关注身边闺阁女子的婚姻生活,而且将目光转向饱受动乱之苦的女性,借助历史予以披露。如“读诗至‘白骨马蹄下,谁言皆有家,闻道西凉州,家家妇人哭。寄言丈夫雄,苦乐身自当。’‘诀别徐陵泪如雨,镜鸾分后属何人?主将泪洗鞭头血,扶妾遣升堂上床。幸无白刃驱向前,何忍将身自弃捐。’每为呜咽。”[3](《牝贼》批语)作为女性,柔弱的她们在战争中承受得并不比男性少。程琼对她们寄予了深切的同情。

(二)融合自身体验,抒写细腻情感

男性文人评点《牡丹亭》多从音律、情辞等专业角度,甚至引发了戏曲史上著名的汤、沈之争。《才子牡丹亭》的批评视角有着巨大的差异,呈现出女性特有的敏感与细腻,对《牡丹亭》所表现的“情”更多融合了自身体验,从一己情感出发来诠释作品,大力发扬汤显祖的至情论。

正是由于与《牡丹亭》的女主人公杜丽娘有着相同的人生境遇及生命体验,程琼在评点《牡丹亭》时,从杜丽娘游园因美好春色唤醒了对爱情的渴望上,激发了自我生命意识的觉醒,强烈感受到被现实束缚的不满与对美好爱情的憧憬。因此在评点时能够与杜丽娘感同身受,更好把握住她的内心世界,并且联系自身境况来抒写自己对作品的认识。

杜丽娘生于宦族,长于名门,家教森严。在婢女春香的诱导下,度过16个春秋的杜丽娘第一次踏进自家的后花园。面对满园春色,大自然的生命气息立刻感染了她,顿时,她的心灵深处出现了从未有过的骚动,从眼前花花草草的生命联想到自己的生命,引发了她生命意识的觉醒。

春季万物复苏,鸟语花香,充满生机,但也短暂易逝。评点者程琼体会到杜丽娘的伤春之情以及韶华易逝的感慨,“欲不游春不伤春,除为空王弟子耳。”[4](《肃苑》批语)“‘春情不可状,艳艳令人醉’,是‘怎知如许’之神。盖无意相遭,春光已到销魂处矣。”[5](《惊梦》批语)面对如此美丽的春景,只有“空王弟子”才会视而不见,不会心生伤春之情。程琼还认识到杜丽娘对被束缚的不满,“‘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心中先自有‘丝’,故一举目而即见晴丝,也谓之触绪。”[6](《惊梦》批语)不仅如此,程琼捕捉到杜丽娘对爱情的渴望与憧憬,“‘良辰美景奈何天’,犹言天生此美景,而文乃禁之。‘赏心乐事谁家院’,殆专指此事为乐事耳。奈何天如言如此好天,而无乐事,真惟有叹奈何也。‘良辰美景’,天所为也,而‘赏心乐事’惟‘谁家院’得为之,我不能于谁家院为之。院即作院君解亦可。‘天’不能顺情盈欲,故曰‘奈何天’。”[5](《惊梦》批语)面对“良辰美景”,却不能“顺情盈欲”,着实是一件十分令人遗憾的事情。

二、标举旗帜鲜明的女性立场

《才子牡丹亭》标新立异,思想大胆新奇,标举旗帜鲜明的女性立场,其强调女性追求情色满足的合理性、主张婚姻平等、宣扬女性的智慧与才能。

(一)强调女性追求情色满足的合理性

《才子牡丹亭》批者认为情欲是人性的一个基本内容,“人在世间本无甚趣,细思之,即牝牡亦无甚趣。难得人弄出一种情才来,遂有许多享人趣者,不然愈觉有生之苦矣”[7](《惊梦》批语),即认为“情”为人生之“趣”,进而提出“不以身殉教,不以名殉情,皆不‘痴’也。”[8](《诊祟》批语)对各种鼓吹封建礼教的贤文进行了严厉的驳斥,“‘把人禁杀’是若士借丽娘口,自道其心语,单指理所必无,情所必有而言。”[9](《闺塾》批语)

《才子牡丹亭》批者主张情色自主的同时,强调女性与男性一样,同样也有对情欲的需求,“若女人既无经营进取之事,得暇则自抚玩,又无不可用之时,故入土方休。惟不拨动则已,一拨动则安心受侮,渴不择浆。”[10](《寻梦》批语)甚至还认为女子应当自我满足情欲的需求,“‘玩花’与每自开看同一意智。赏‘花’女子无不自‘玩’其杜鹃者,恨男子纵欲而亡,却是未知‘玩花’耳。”[11](《冥判》批语)《才子牡丹亭》批者鼓励男女之间的爱恋,也提倡同性之间(尤指女性之间)的欣赏爱悦。

(二)主张婚姻平等

恩格斯云:“整个古代,婚姻都是由父母为当事人缔结的,当事人则安心顺从。古代所仅有的那一点夫妇之爱,并不是主观上的爱好,而是客观的义务;不是婚姻的基础,而是婚姻的附加物。现代意义上的爱情关系,在古代只是在官方社会以外才有。”[12]当时的社会,注重门第关系与父权、夫权、君权的婚姻观念仍然广泛存在,而对婚姻生活主体之一的女性的意愿几近忽视,《才子牡丹亭》批者对此做出了严厉的批评,“而今空有所怀,其人未见,则以吾父欲‘拣名门’耳。……彼之所谓‘良缘’,即天坏王郎一辈,我之所谓‘甚良缘’也,智不盖世,貌不入格,材不善狎,心不解情,皆非良缘。”[13](《惊梦》批语)诸如“拣名门”这样仅仅注重门第关系的婚姻是绝不能称之为“良缘”的,同时具备“智”“貌”“材”“心”的要求,才能称之为“良缘”。

郎才女貌一直被视为理想的婚姻,《才子牡丹亭》批者独辟蹊径,对男性也提出貌的要求,“一千部传奇做不尽,好处只是男子才美,为妇人苦苦要嫁,甚至众多妇人生生认做伊家眷耳。再深一层,则众多妇人不但爱其夫之才色,而并爱其妻子才色,愿与共夫,不惜屈辱,极尽款昵也。”[14](《圆驾》批语)在对男性提出貌的要求的同时,《才子牡丹亭》批者亦对女性提出了才的重要性,“无‘才’者虽有‘情’,不能引之使长,浚之使深,是‘才’者‘情’之华,亦‘情’之丹也。有‘色’无‘情’,则‘色’死;有‘色’无‘才’,则‘色’止;是‘情’者‘色’之焰,‘才’者‘色’之神也。然徒有‘情’,亦终不能代‘色’;徒有‘色’者,必非绝世之‘色’,果有绝‘色’,必无无‘才情’者,以绝色是父母‘才情’所结也。有‘才情’而无‘色’者,却有之,以得自宿生,非得自父母也。”[15](《如杭》批语)批者认为“色”与“情”是衡量女性的标准,但如果缺失“才”,也是不能被认为是完美的。

(三)宣扬女性的智慧与才能

才德之辩一直是封建社会中有关女性问题的焦点。中国古来就有“重德不重才”的传统,这一传统对女性尤甚。明清时期“男子有德便是才,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更是达到极端。明人温璜《温氏母训》云:“妇女只许粗识柴米鱼肉数百字,多识字无益而有损也。”[16]

《才子牡丹亭》批者宣扬女性的智慧。“齐陆大姬取媚百端,才能三问方下床答。武后诡变不穷,太宗赐号武媚。上官昭容性韶警,杨妃智算警颖,迎意辄悟,婉娈万态,以中上意。肃宗张后慧中而辩。徒为花娘而全无意智者,皆非‘助情’物也。”[17](《肃苑》批语)列举了北齐侍中陆大姬、一代女皇武则天、唐朝女官上官婉儿、唐太宗杨妃、唐肃宗张皇后等北齐至唐时期权势显赫的女政治家。东晋的谢道韫是江南才女推崇的经典摹本,“咏絮之才”亦成为当时人们眼中才女的泛称。《才子牡丹亭》多次提及谢道韫,其谈吐最为批者所欣赏。

女性同男性一样,同样具有杰出的政治才能。“武成崩,遗陆妪书,得为侍中。谓人曰:‘大姬虽妇人,实是雄杰,女娲以来无有也。’陆媪自往案行,为筑第宅,称以国师。”[18](《牝贼》批语)高度赞赏了北齐陆大姬的政治才能。批者还列举了历代杰出女官,“晋有女尚书,著貂蝉,陪从取列侯妻六人为蚕母,北齐亦然也。张巡姊军中号陆家姑,元太祖女号蓝田公主,赵氏时林妙玉应试中式为女进士。齐东阳女子娄逞变服为丈夫,遍选公卿,粗知围棋,仕至扬州从事。事发,明帝驱令还东,曰如此技,还作老妪,岂不惜哉。”[19](《牝贼》批语)她们虽为女性,但政治才能丝毫不逊于男性。

三、《才子牡丹亭》以女性视阈呈现的原因

《才子牡丹亭》形式上运用视角独特的女性审美,思想上标举旗帜鲜明的女性立场,其以女性视阈呈现主要与清代女性文学的繁荣、《牡丹亭》在闺阁女性中的广泛传播、家族文化氛围的浸润与评点者自身的聪慧有关。

(一)清代女性文学的繁荣

晚明以来,个性解放思潮兴起,封建礼教开始松动。继王阳明倡导新学后,更有李贽等人提倡男女平等。尽管在清代,礼教仍旧顽强主宰着人们的思想观念和行为方式,但一些进步的思想家已经开始关注女性的生存状况,如戴震提倡人道主义精神,认为“体民之情,遂民之欲”才符合人性的要求,还对维护封建统治秩序的不平等伦理观进行了严厉的抨击。

经济的快速发展,市民阶层的壮大,人们在精神方面的要求越来越多,书籍刊刻应运而生,获得极大的发展。这些书坊、书商为了获得高额的利润,大量刊刻发行当时的各种通俗读物,以戏曲和小说居多。“繁荣的出版业不但推动了女性读者兼作者的诞生,也导致了一个读者大众群的出现。”[20]

女子受教育的机会较前代增多,尤其是经济文化发达的江浙一带,一些高门望族十分重视女子的闺中教育,许多文人世家把完善女性的知识结构作为振兴、发展家族的重要手段,“期望女子有才、有技、有智,成为能对家庭和社会产生积极意义的有用之女。”[21]许多女子由此掌握了文字表达的途径,获得了良好的诗词歌赋的文学修养,增添了对自己才华的自信和对文学的兴趣,为日后的创作奠定了基础。江浙一带才女的生存环境从明末以后变得越来越宽松,为她们从事文学创作提供了有利条件。

明清之际,文人结社形成风气,女性文学社团也随之兴起。女性文学社团的出现,使清代女性不仅可以彼此切磋文艺、谈论生活,同时也极大地开阔了她们的视野,丰富了她们的人生经历,使她们的文学创作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繁荣局面。

(二)《牡丹亭》在闺阁女性中的广泛传播

《牡丹亭》的问世,不仅受到了文人士大夫的青睐,而且受到了女性读者的热爱,在闺阁中掀起了狂热的阅读高潮。对当时的闺阁女性来说,《牡丹亭》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心理需要与情感体验。清初才媛顾姒称“百余年来,诵此书者,如俞娘、小青,闺阁中多有解人”[22](《题三妇评本牡丹亭》),“闺阁中多有解人”则反映了闺阁女性对《牡丹亭》的痴迷与热爱。

在《牡丹亭》的传播过程中,不乏女性读者为此剧作过评点,且不少为青春少女或闺中少妇,“夫自有临川此记,闺人评跋,不知凡几,大都如风花波月,飘泊无存。”[22](《三妇评本牡丹亭跋》)娄江女子俞二娘、扬州才女冯小青等皆对《牡丹亭》作过评点。娄江女子俞二娘,聪慧能文,酷爱《牡丹亭》,悉心阅读并详细批注,“饱研丹砂,密圈旁注,往往自写所见,出人意表。如《感梦》一出注云‘吾每喜睡,睡必有梦;梦则耳目未经涉,皆能及之。杜女故先我着鞭耶’,如斯俊语,络绎连篇,”[23]“幽思苦韵,有痛于本词者。十七惋愤而终。”[24]扬州才女冯小青,夜读《牡丹亭》,作诗抒发自己的感受:“冷雨幽窗不可听,挑灯闲看《牡丹亭》,人间亦有痴如我,岂独伤心是小青?”[25]俞二娘与冯小青皆深深喜爱《牡丹亭》,并受其影响甚大,前者抑郁而终,后者正值妙龄却含恨离世。《牡丹亭》被诋毁为造成女性读者“魂消心死”“炽情欲,坏风化”的“淫书”,恰恰说明这部惊世之作对闺阁女性产生了强烈冲击,在女性接受群体中的影响深刻。

程琼描绘闺阁女性对《牡丹亭》的痴迷与热衷,“崔浩所云:闺人筐箧中物。盖闺人必有石榴新样,即无不用一书为夹袋者,剪样之余,即无不愿看《牡丹亭》者。”[26]针织女工是古时闺阁女子每日的必做功课,她们用《牡丹亭》夹刺绣花样,这样闲暇之时,便可以翻阅。

(三)家族文化氛围的浸润与评点者自身的聪慧

程琼自幼聪慧过人,博闻强记,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幼见董华亭书画眼一编,遂能捷悟。及长,书画算弈,无不精敏。论事评理,微妙独绝。其神解所彻,文字象数,皆尘秕也。”[27](《西青散记》卷四)“口熟杨升庵《廿一史弹词》,绿窗红烛之下,辄按拍歌之。”[28](同上)后嫁与同郡吴震生为妻。吴震生出生于书香世家。曾祖茂吉,国子监生;祖父豹然,仁和诸生;父之骖,明经乡饮大宾,母罗氏,县令之女。吴氏家族有着爱好戏曲的传统,“族先辈吴越石家伶,妖丽极吴越之选。其演此剧,独先以名士训义,次以名工正韵,后以名优协律。”[26]在这种耳濡目染的环境中,程琼对戏曲艺术有着更深入的了解,在观赏中提高了鉴赏能力与评论水平。吴震生博学多闻,“性癖吟咏”“才气坌涌,千言立就”[29],“尤工金元乐府,熟南北宫调,分刌节度”[30],曾从武进秦孝廉宫璧学制举文,弱冠被当时督学江左的胡润举为科试第一。才子与才女的结合,夫妻关系因学识、修养及爱好的相近而变得平等和谐。女子不再是男子的附庸,而是构建为一种具有共同兴趣爱好的伙伴式婚姻关系。夫妻俩情深意笃,常一起赋诗、缀文、论剧、赏景以自娱,“穷搜天禀人事殊特艳绝之端,以缘泽之,延集词豪,共为新曲数十种。”[31](《西青散记》卷一)婚姻生活闲适高雅,可谓“婢解听诗妻解和,颇无俗韵到闺房”[32]。程琼去世后,其夫吴震生感叹:“庸妻俗妾,妨人志节,然后知孟光之可敬也;庸妻俗妾,妨人修道,然后知鲍姑之可爱也,”[28](《西青散记》卷四)对程琼高度赞美,从此自号为“鳏叟”[28]。夫妻情深可见一斑。

程琼熟悉史书和诸子,曾将其寓目之诸子集,“各附史事”,“合成一编,曰《杂流必读》,以课儿。”[33](《西青散记》卷一)与吴震生关系亲近的友人曹学诗,在程琼去世后,曾撰《跋吴长公告安定君文后》,以梅为喻,描绘了程琼的聪慧高雅、蕙质兰心,给予很高的评价:“嫂夫人安定君,礼法矜严,天才警悟。清标雅澹,性情绝似梅花。慧思玲珑,笔墨常笺香草。瑶窗烛炧,翻左右之图书。宝鼎清香,话源流于史鑑。”[34]

结语

作为评点《牡丹亭》的与众不同之作《才子牡丹亭》,大致成书于康熙、雍正年间,刊行于雍正、乾隆之际,由吴震生、程琼夫妇共同完成。但全书以程琼的《绣牡丹》手稿为蓝本,因此仍可将《才子牡丹亭》视为女性视阈下的《牡丹亭》评点。该书形式上运用视角独特的女性审美,关注闺阁生活,关怀女性命运,融合自身体验,抒写细腻情感;思想上标举旗帜鲜明的女性立场,强调女性追求情色满足的合理性,主张婚姻平等,宣扬女性的智慧与才能。《才子牡丹亭》以女性视阈呈现主要与清代女性文学的繁荣、《牡丹亭》在闺阁女性中的广泛传播、家族文化氛围的浸润及评点者自身的聪慧有关。

注释:

[1][明]沈德符.万历野获编[M].北京:中华书局,1959:643

[2]傅惜华.明代传奇全目[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65

[3][4][5][6][7][8][9][10][11][13][14][15][17][18][19][26][清]吴震生、程琼批评,华玮、江巨荣点校.才子牡丹亭[M].台北:台湾学生书局,2004:276-277、115、134、127、142、265、76、177、347、146、695、513、112、273、279-280

[12][德]恩格斯著,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译.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78

[16][明]温以介述.温氏母训[M].北京:中华书局,1985:1

[20][美]高彦颐著,李志生译.闺塾师:明末清初江南的才女文化[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5:30

[21]许周鹣.明清吴地社会对女子的期望与宽容[J].社会科学,1998(1):61

[22][25]徐扶明.牡丹亭研究资料考释[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219、216

[23][明]张大复.梅花草堂笔谈[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471

[24][明]汤显祖著,徐朔方笺校.汤显祖诗文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654-655

[27][28][31][32][33][清]史震林.西青散记[M].北京:中国书店,1987:48、53、72、293、67-68

[29]江庆柏主编.清代地方人物传记丛刊[M].扬州:广陵书社,2007:18

[30]赵景深、张增元编.方志著录元明清曲家传略[M].北京:中华书局,1987:257

[34][清]曹学诗.跋吴长公告安定君文后[A].清代诗文集汇编第284册[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4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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